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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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方敬也隻後悔了一小會,很快就振奮起來。既然已經選了這條路,不管前方是萬丈懸崖還是康莊大道,都隻能勇往直前毫不畏懼地走下去。
    想到未來可能會有的遭遇,方敬坐在甲板上,舉目遠眺,作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狀:“今天我們發現海底的骷髏,搞不好明天我們就成了海底的骷髏,說不定連骷髏都沒有,連皮帶骨頭都被怪獸吞了。”
    “啪”地一下,岑九手一揚,一條毯子從天而降,罩在方敬身上。
    “裹好。”岑九說著,把兩人的潛水服好收掛起來。
    看甲板上器材堆得到處都是,又卷起來袖子彎腰開始收拾。
    岑九生得高大,又因為從小練武的緣故,四肢勻稱修長,穿著方敬給他買的修身羽絨服,別提多帥了,彎下腰的時候,越發顯得一雙大長腿又長又直,搭配上那張冷漠的俊美,顏值爆表,帥得突破天際。
    方敬拿起手機對著他一頓狂拍。
    “以後等我們公司做大了,上市了,我也弄個發布會,讓你當公司形象代言人,比那什麽x晗、x峰帥多了。”方敬用手指劃著手機屏幕,認真地欣賞剛才拍的美景。
    岑九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三兩下把甲板上的器材設備歸置好。
    看著重新整潔起來,井井有條的甲板,方敬吹了聲口哨,沒想到岑九居然還有這種潛質,妥妥的賢慧好媳婦啊。
    “什麽代言人?”岑九像吃了波菜的大力水手一樣,把器材一樣樣放好,又開始打掃甲板,拿著水管衝地板。
    平時要兩三個人一起抬的水管,他一個人就拎了起來,能幹得讓人眼暈。
    衝完地板,岑九把手洗幹淨了又去廚房做飯,方敬想幫忙洗個菜什麽的,岑九都不讓,嫌水太冷,完全把方敬當少爺養著的。
    岑九做飯,方敬就蹲一邊看,不時偷拍兩張照片存起來。岑九發現了也隻當沒看見,自顧自地做事,任由他發瘋。
    不一會兒,岑九做好了飯,煎得香噴噴的魚,清蒸海蟹,看起來就特別有食欲。
    “我以為我找了個男朋友,原來是個田螺姑娘。”方敬感慨萬千。
    誰能想得到,當初他隻是無意中的一個舉動,以為隻是隨手救了個流浪漢,沒想到卻是個無所不能全能男朋友,真是賺到了。
    岑九坐在小馬紮上幫他拆蟹腿,挑出裏麵白嫩嫩的蟹肉放到方敬碗裏:“什麽田螺姑娘?快點吃,溫度太低一會兒就冷了。”
    方敬笑著把小時候聽的田螺姑娘的故事講了一遍,岑九頭也不抬:“田螺怎麽會變成人呢?編這故事的人真傻。”
    方敬:“……”
    這本來就是個湊趣的故事,你非要當真,到底誰才是真傻?
    我的男朋友天生沒有點亮開玩笑技能,十分的無趣,怎麽破?
    “接下來怎麽辦?”岑九又問。
    “今天還在船上過一晚,明天我們回去找人來撈船,還有潛水設備,我們的設備太簡陋了,淺海打撈還行,深海很吃力。船上還是要固定地招幾名水手,要不然隻有蕭澤一個人,每次有點什麽事,都要臨時從外麵喊人,十分不方便。”
    還有潛水服,不能每次就他和岑九兩個人下水,要不然時間長了,肯定會有人發現不對勁。
    提到這個,方敬就有點氣短,說來說去,哪兒都要錢。
    方敬覺得無論怎麽賺,錢似乎永遠都不夠用,每次當他覺得賺了不少錢,可以當個有錢人休息一下的時候,現實總是會給他一個迎頭痛擊,提醒他自己是個多麽貧窮的人。
    真希望老師帶過去的那批瓷器能賣個好價錢。
    方敬想得頭疼,真恨不得天上能白白掉下個幾千萬給他用就好。
    “別著急,慢慢來。”岑九拿勺子往碗裏澆了半碗湯,遞給方敬,“喝湯。”
    方敬端起碗隨便喝了兩口,思緒還在賺錢上頭打轉,岑九托著碗往他嘴裏一灌。
    “……”方敬抬起眼睛看著他。
    這個男朋友最近好不體貼哦。
    岑九一臉嫌棄的表情:“喝個湯你要喝多久?明天要早起開船,快點吃,吃了好睡覺。”
    回家一屋子的人,又不能大大方方地親熱睡覺了。
    “……”方敬。
    方敬頓時炸毛了,隨手拿起一本書卷成一卷開始抽岑九。
    “睡睡睡,就知道睡睡睡!睡你個大頭覺啊!”
    岑九看了他一眼:“你不想?”
    方敬心道,他當然也想,不想的才是傻子。
    小小的船艙裏,岑九把大燈關了,隻留了床頭一盞小小的台燈。
    多功能的折疊桌上,放著一個飯團。
    沒錯,就是飯團,蒸熟的米飯撚成的一團,扁扁的擺放在盤子裏,飯團上麵還插了一支小蠟燭。
    方敬一愣,覺得這畫風有點不對。
    “生日快樂。”岑九低下頭,在他耳邊道。
    方敬細想,恍然大悟。
    今天是他的生日。
    方敬很少過生日,小的時候家裏窮,鄉下人都不興這個,記起來了去市場裏買斤肉吃,記不得了大家也都不在意。後來方爸爸在外麵跑船打漁,賺了不少錢,家裏倒是給他過了幾次生日,但那個物資極度缺乏的年代,有錢都買不到什麽好東西,方敬對過生日最大的印象也就是不怎麽愛吃的蛋糕。
    再後來,家裏出了事,家裏的境況一落千丈,每天光是為了應付學業,打工賺錢就占去了他所有的精力,生日?這種隻能一遍遍提醒他又無所事事浪費一年光陰的日子,早被他忘到腦後,沒想到岑九居然會記得。
    他一定是看了他的身份證後才知道的。
    方敬心裏有點感動,又有點好笑。
    其實他出生的時候,方媽媽也不確定到底是哪天,隻說是正月裏,一會兒說正月底,一會兒說二月初。方敬的戶口還是後來上學要辦身份證後才補辦,隨便估了個時間填上去。
    至於自己究竟是哪天出生的?
    估計隻有天知道了。
    但這件事他沒必要告訴岑九,就讓他以為自己的生日就是這一天吧。
    “沒有蛋糕,隻有飯團。”岑九臉有點紅,有點不好意思。
    難得這是他和方敬認識後過的第一個生日,實在沒有想到會是以這麽簡陋的方式來打發。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大半年了,對於這個世界的各種習俗岑九自認已經十分了解。
    這個世界的人對於生辰像大齊朝一樣,十分重視呢!電視上麵還有網上都那麽說,生日要買生日蛋糕慶祝,還要點上蠟燭許願,雖然不明白過生日為什麽要和蠟燭扯上關係,但這個年代的人似乎特別重視呢!
    自己可是一個體貼的並且非常懂得與時俱進的大齊暗衛,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當然也要隨大流地給男朋友慶祝啦,雖然條件簡陋了一點,但是二十多年的暗衛生涯,他早就深諳就地取材的技能。
    形式重要,但心意更重要。
    “謝謝,我真是愛死你啦。”方敬心花怒放,扭過頭捧著岑九的帥臉“啾啾啾”一陣猛親。
    岑九笑了一下,抱著他走到桌前,說:“許個願吧。”
    方媽媽當日過生日似乎也許了願的。
    於是方敬閉上眼睛,對著桌上的一個飯團虔誠地許了個願。
    家人身體健康,工作順利,事業已經隱隱有了未來的影子,男朋友非常合心意,生活美滿。
    如果對現在的生活還有什麽不滿,那就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定會被老天嫌棄的。
    許好了願,方敬睜開眼睛道:“許好了,能開始吃飯團了嗎?”
    岑九看著扁扁的飯團,臉扭曲了一下,麵無表情地道:“可以。”
    於是兩個人把那個扁扁的醜得讓人歎息的飯團分著吃了。
    吃飽喝足,剩下的就是兩人最喜歡的睡覺節目。
    這一晚,方敬沒去想賺錢撈船的事,和岑九擠在船上那個狹小的浴室裏一起洗了澡。
    岑九修長的身體在燈光下漂亮得不可思議,後背上細細密密地布滿了傷痕,大多數早已經痊愈,隻留下泛白的疤痕,還有些傷痕卻非常明顯,即使已經痊愈,依然在岑九年輕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光看那些傷口,不難想象當初受的傷有多重。
    方敬站在他身後,手指劃過岑九後腰上的兩道爪痕,那個痕跡非常傷,就在後背的位置,有時候他們親熱的時候,如果是傳統保守的仰躺姿勢,方敬最喜歡手搭在岑九腰上,迎接岑九的愛撫和撞擊,每每那個時候,就能很明顯地摸到岑九後腰的這道傷口。
    要是再深一點,估計岑九整個人都廢了。
    “好多傷。”方敬低著頭,額頭抵在岑九的後背,低聲道。
    岑九反手抓住方敬的手,轉過身,說:“都是以前受的傷,暗衛哪有不受傷的,這還算輕的。”
    因為之前一直有影十八暗中幫他,危險的任務都盡量替自己去了,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甚至親生父親都比不上影十八對他的好。
    畢竟那位親生父親隻是生下了他,就將他丟棄在野外,是影十八撿到了他,並且細心照顧他,將他養育成人。
    影十八的恩情他這一輩子都償還不了。
    方敬順著他的後腰往下摸去,彎下腰,吻了吻那些有點猙獰甚至可怕的傷口。
    “以後不要再受傷了。”
    岑九沒有回答,摟著他的腰,將他的身體托得抬高一點,吻住了他,薄薄的溫熱的唇抵著他,在他唇輾轉廝磨,由輕觸到試探到深吻,每一個步驟都溫柔無比,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
    親吻中,岑九新生的胡渣刺得方敬很不舒服,他曲起食指,勾著岑九的下巴,燈光下岑九的臉孔顯得有點冷意,下巴微微發青。
    岑九的新陳代謝很旺盛,胡薦長得很快。以前岑九還打算留胡須的,被方敬無比嚴肅地拒絕了。於是岑九隻好每天早上起來都刮一遍胡須,在海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什麽時間和精力打重自己的儀容,幾天的時間,岑九臉上的胡茬長得有點多。
    “我給你刮胡子吧。”方敬說。
    他其實並不是個多講究的人,但他喜歡把岑九收拾得幹幹淨淨,又清爽又精神,看上去連心情都會變好。
    岑九微微垂下眼睛,示意他自便,手心裏倒了點沐浴乳,揉散了給方敬搓後背。
    方敬拿著刮胡刀,先在岑九下巴上塗了一層剃須膏,而後仔仔細細地將岑九臉上那些新生的胡薦刮了個幹淨。
    整個過程,岑九都微微低著頭一動不動,方便他動作,即使這個動作相當於是把脖子和頸動脈這些要害部位都送到方敬麵前,這相當於是岑九最信任的舉動。
    練武之人後背、脖子、脈腕等要害向來不輕易示人的,因為這意味著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對方。
    “以前第一次和你出海的時候,那個時候明明連靠近你一下都不願意。”方敬替岑九刮幹淨了胡薦,再清理掉泡沫。
    不到幾分鍾,岑九那張臉又恢複成平時那張幹淨又英氣的臉孔。
    岑九的臉一瞬間露出有點不自在的表情,語氣略帶窘迫:“不是不讓你碰,練武的人,身體會有自動的保護機製,外人靠近就會不由自主地反擊,怕無意識間傷到你。”
    方敬了然,想到第一次在醫院的時候,明明都已經昏迷了,護士美女給他換藥,還被他掐著脖子按在牆上當蒼蠅。
    現在好多了,岑九似乎也在努力調整,接受他,從身到心,證據就是他現在想怎麽碰岑九就怎麽碰,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感覺得出岑九在他靠近的時候,肌肉會不由自主地崩緊,呈現出防備的姿態,現在他偶爾偷襲岑九,從背後猛然抱住他都沒事,就好像岑九的身體已經接受了他,自動將他歸納於可信任的人中,不再對他的靠近產生排斥防範。
    當然,這樣的待遇也隻有方敬才能享有,對別人,岑九依然十分抗拒,就邊方小樂偶爾靠近,岑九都會不自在。
    一股異樣的微妙感覺從方敬心裏升起,帶著點莫名的竊喜,就好像在岑九心裏,他是獨一無二的,和別人的存在都不一樣。
    那當然不一樣,他可是岑九的男朋友,別人想靠近岑九都不行,他卻能對岑九又摸又親,甚至以最親密的姿態對待彼此,尤其岑九對他的親近顯得格外熱情和喜歡。
    隻要想到這個,方敬就覺得好像有什麽人拿著羽毛在心尖上撩撥一樣,又麻又癢,酸酸的又暖洋洋的。
    他親了親岑九薄薄的形狀優美的嘴唇,內心深處充滿著一種叫憐惜的情緒。這個剛剛成年,才十九歲的青年,就像一隻莽撞又無知的小獸,懵懵懂懂地一頭撞進他心裏,從此在他心上紮了根,於再也推不出去。
    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在岑九落魄的時候,沒有棄他不顧,而是難得一時好心地救了他,照顧他,將他留在身邊。
    這半年來,岑九的氣質變化很大,以前縈繞著在周身的那股充滿血氣的狠戾淡去了許多,褪去了那股不屬於普通的陰暗氣質,岑九整個人完完全全地褪變成了一個英氣勃勃的美青年,眉目清俊,身材挺拔高挑,整個人看起來漂亮得不得了。
    而這個年輕的漂亮的青年,從頭到腳連皮帶骨,每一根頭發每一個細胞都是自己,光是想到這個就讓方敬狼血沸騰。
    岑九白花花的身體在麵前毫無遮掩地晃來晃去,抹沐浴露衝澡,就連微微仰頭衝水的動作都性|感得不得了。
    水流嘩嘩地從花灑裏噴出來,浴室裏蒸汽騰騰,方敬隻覺得有點口幹舌燥,空氣似乎有點不夠,腦袋暈暈沉沉的,卻又不像是缺氧的那種感覺,更衝動也更興奮。
    岑九似乎察覺出他的異樣,快速地衝幹淨身上的泡沫,關了花灑。
    方敬扯了毛巾給他擦身上的水,擦著擦著,不由自主地湊上去和岑九親吻起來,“啪嗒”一聲,毛巾掉在地上,方敬抱著岑九的腰,心情激動難抑,慌亂中不知道碰了哪裏,岑九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將他往牆上一按,整個人就壓了上去。
    “是你撩撥我的,等不及了。”岑九說著,手往下摸索了一會,抬起方敬的一條腿搭自己腰上,隨便抹了點沐浴露,不管不顧地就衝了進去。
    方敬被撞得“啊”了一聲,岑九略帶急切的動作顯得有點粗魯,身體很痛,卻又舍不得放開。
    明明前一天才剛剛親熱過,今天岑九似乎比昨天更急切,一邊用著無比溫柔的姿態親吻方敬,底下的動作卻又凶狠無比。
    方敬被頂得隻能用力地抱緊他,意識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整個人隻剩下被動的配合。
    整個過程,岑九都沒怎麽出聲,抿緊的薄唇除了偶爾逸出的幾聲粗重的喘息外,再沒有發出其他的聲音,隻是一下下熱切又有力的動作。
    直到浴室裏熱氣消散,溫度慢慢降下來,從門縫裏鑽進的冷空氣在狹小的空間裏占了上風,岑九隨手抽了條浴巾將方敬一把裹住,抱回到休息艙裏,往床上一壓,又接著親熱起來。
    遠處的海浪一聲接一聲,直至天微微將明時分,岑九似乎終於滿足地鬆開他,方敬整個人軟綿綿的,眼前一陣陣發黑,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抱著岑九的腰沉沉睡去。
    這一次是岑九開著船回去的,直到轟鳴的馬達聲停熄,拖船停靠在東莊的碼頭,岑九走進休息艙,叫醒了方敬。
    “到家了。”
    方敬精神一振,勉強從床上爬起來,甫一動,嘴裏就“嘶”了一聲,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尤其是恥|骨的部位,又酸又軟,抬一下腿都格外艱難。
    岑九抓起衣服,三兩下替他穿好。
    瞪了一眼讓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一眼,方敬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倒是殷勤了,昨天做到最後一直讓他停下,就跟沒聽到一樣,一個勁地做做做,這樣下去,身體遲早廢掉!
    好在方小樂開學了,方爸爸和方媽媽送他去學校,葉馳窩在農家樂裏,忙著開始新的推廣計劃,家裏冷冷清清的,隻有蕭澤過來接他們。
    作為老板,被員工看見自己一副縱|欲過度,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的樣子,方敬尷尬得不行,還好蕭澤向來沉默寡言,這一回也很厚道地沒有多說什麽。
    方敬就覺得張越推薦的這個員工真是太貼心了,改天摸幾隻大龍蝦給他郵過去當謝禮好了。
    到了老宅裏,方敬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和蕭澤商量打撈沉船的事。
    蕭澤聽到沉船的消息,顯得也很吃驚,眉鋒攏了起來。
    “我打算把那些骷髏用鐵箱子打撈起來,船體估計隻能用吊車把沉船拖出水麵。”方敬皺眉道,“這個比較麻煩,沉船的位置比較深,水下六十多米,沒有減壓艙也沒有減壓潛水服,咱們人手也不夠。”
    沒有減壓設備,想要在深海六十米的地方打撈沉船,的確非常難。
    蕭澤想了一會,道:“老板你還有多少錢?”
    方敬一愣,說:“沒有多少,上一條船撈到的東西,老師送去拍賣,還沒有結果,這一段時間老師陸陸續續介紹了人過來買了點普通瓷器,現在帳上能用的也就七八十萬。”
    七八十萬不算多,也不算少,在海城也就夠買個小公寓,可在漁村,算是一筆巨款,但用來撈船,塞牙縫都有點不夠。
    方敬缺的東西太多了。
    蕭澤說:“夠了,潛水服我來想辦法,不用買,看能不能租到。”
    方敬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尼瑪那種減壓潛水服,他做夢都想在自己船上備幾套啊,可是那東西死貴死貴的,百多萬一件,沒門路還沒地方去買。
    “我試試,不敢肯定。”蕭澤說著,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半個小時後再進來,說,“老板我要出去幾天。”
    方敬知道他這是想辦法去弄潛水服,點頭說:“行,你要去幾天?有錢嗎?這個月工資我先支給你。”
    蕭澤也沒有拒絕,說:“給我一萬塊就夠了。”
    方敬便給他轉了五萬塊給他,怕他找關係托人送禮不夠。
    看到多轉的錢,蕭澤也沒有說什麽,進屋收拾了一下他那個旅行包,挎在肩上就出門了。
    方敬:“……”
    真是說走就走,風風火火闖九州的性格啊。
    他倒不是懷疑蕭澤卷了錢就跑,五萬塊而已,而且他相信張越的眼光,不是品性好的人不會介紹給他,再說他跟蕭澤也算同事好幾個月了,雖然蕭澤平時沉默,又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人意外地可靠,方敬還是很信任他的。
    蕭澤也不說去了哪裏,走了好幾天,連個音訊也沒有。
    方敬也不管他,開始到處招水手潛水員,因為是深海潛水,而且設備簡陋,即使價格開得很高,也很少有人願意來應聘。就算有,問清了方敬作業的難度,都沒了下文。
    一轉眼,十天過去了,蕭澤那邊還沒有消息,方敬有些急了。
    總不能做了這麽多準備工作,最後因為條件不足放棄打撈吧?
    要是實在招不到人,也弄不到潛水服,方敬決定到時候就還是他和岑九兩人下去,怎麽也得把船撈起來,把骷髏頭帶回去。
    他可是對那片幽靈花承諾過,要送他們回家鄉的。
    頭天晚上,方敬在網上逛潛水論壇逛到深夜,淩晨兩點才去睡,感覺才剛合上眼,還沒有睡熟,就聽見外麵傳來突突突的聲音。
    “老板,我回來了,開門!”蕭澤在外麵叫門。
    方敬一個激靈,整個人頓時清醒了,趿著拖鞋就去開門。
    院子外頭,停了一輛大卡,蕭澤和幾個牛高馬大,身材倍兒棒,麵容肅殺的男人站在自家院子外頭。
    “老板,幸不辱命,順利完成任務。”蕭澤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往眉間一搭,行了個軍姿。
    方敬大喜,十分沒有節操地撲了上去一把抱住蕭澤,特別狗腿地道:“太好了,你真是我的救星!”
    蕭澤後退一步,五指平伸,手掌抵住方敬左肩:“老板,你再撲過來,你男人就要弄死我了。”
    方敬往後一望,可不是嘛。
    岑九正雙手抱胸,虎視耽耽地瞪著他們。
    方敬哈哈一笑:“這幾位是……你朋友嗎?快進來快進來。”
    說著退一邊,請人進屋。
    蕭澤道:“他們是我的戰友,跟我一樣都退伍了,以前也練過潛水,老板你潛水員招到了沒有?沒有的話,看看我這幾個朋友行不行。”說完往後看了一眼,道,“都是信得過的人,嘴巴也緊。”
    方敬這下不僅想抱他,還想親他十口八口。
    “哥,你就是我親哥。”
    蕭澤好樣的!不光把潛水服弄來了,連潛水員都一並解決了,真是十佳好員工!
    潛水服有了,潛水員也有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方敬又到靖城租了兩條拖船,船上備了好幾台吊車,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前往沉船位置,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