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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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方敬和船上的員工們難得地慶祝了一番,雖然慶祝的方式非常簡單——岑九在船尾清理出一塊地方擺上燒烤架,就著新鮮的食材又展現了一把他的拿手絕活——燒烤。
海風吹著,燒烤吃著,啤酒喝著,腳底下還有一條載滿寶物的沉船等著,人生不能更幸福。
“老板幹這一票,可以金盆洗手了。”陸揚舉起啤酒瓶,衝著方敬道。
方敬嘿嘿一笑,高興極了:“別說得我好像道上混的似的,我這手拿個塑料盆就能洗幹淨啦,用不著金盆那麽珍貴的東西。”
陸揚也笑了。
“要發獎金啊!老板不能小氣。”其他人也紛紛起哄。
“一定一定。”方敬樂嗬嗬地回答道,手裏卻飛快地翻動手燒烤架上一排剛擺上去的生蠔,並不覺得身為老板,親自動手給員工燒東西吃有什麽不妥。
岑九站在他身邊幫忙打下手,時不時地遞個調味料或者把烤熟的食物給其他七個大胃王送過去。
蕭澤把空掉的瓶子擺到腳邊的箱子裏,臉上的表情有點若有所思。
“怎麽了?”陸揚問。
“不,沒什麽。”蕭澤小澤喝著酒說,老板一向運氣都好,跟著她就準備發獎金吧!
房間自己聽著都覺得笑了,似乎,你博士她們也曾經說過,她的運氣實在是好。
在一群牛高馬大的大兵中間,丁希這個工程兵就顯得斯文多了。酒過三巡,覺得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看方敬一個人還在那邊忙活著,招呼他說:“別忙了,夠吃了,你也過來吃點兒吧!”
方敬笑了一下,頭也不回地道:“我把這幾隻魷魚烤了,就過來陪你們喝酒。”
他和岑九把剩下的鮮活蝦蟹都處理了裝盤,然後把炭火熄掉,端著盤子和岑九坐了過去。
蕭澤他們這會兒都喝得差不多,每個人腳邊都堆了兩三個瓶子。
這群大兵們除了打架,喝酒也是一把好手,軍營裏出來的人,沒幾個不能喝的,兩三瓶啤酒不過是熱身罷了,放兩泡水基本就消化了,跟沒事人似的。
想當年他們有一次去老毛子那邊出任務,後來導航出錯,進了西伯利亞森林,冷到沒邊的地方就是靠著幾瓶伏特加保持體溫。
岑九有內力加持,喝酒更不在話下,比較起來,反倒是方敬酒量最淺,酒品也最不好,平時岑九這方麵對他管得也很嚴格。
方敬不敢多喝,意思意思地倒了半杯酒,敬了敬蕭澤他們,說:“這幾個月辛苦大家啦,等船撈上來就給大家發獎金。”
一群本來就在興頭上的大兵們更高興了,紛紛起哄道:“老板親口說的,到時可不能賴帳。”
“就是,別到時發個三五百吧?那我們可不依了。”
“小老板怎麽可能會是這麽小氣的人。”曾經跟著方敬撈過一條船的偽資深人士陸揚先生立刻出麵維護方敬。
方敬跟著打哈哈,心裏囧死了,心想這群大兵也好活潑啊,他還以為所有的大兵都跟蕭澤一樣沉穩可靠呢!看樣子果然隻跟性格有關,職業那都是浮雲。
九個人在一起鬧哄哄地一直鬧到將近十點,最後還是蕭澤開口道:“明天還要幹活,今天就到這裏吧,晚上我和正陽值夜,你們今晚都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正陽就是後來新加入的四個大兵中沒有下水的一個,方敬他們下水的都累癱了,蕭澤主動把值夜的任務攬了過來。
方敬今天沒有開啟水泡泡,在海裏泡了幾個小時也有點累了,點了點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道:“大家今天都累了,早點去休息,等回到岸上,我請客,去大明食府吃飯!”
大明食府是靖城最出名的飯店,據說老板祖上出過禦廚,後來解放了,熬過了那一段吃人的紅色歲月,不知道第幾代子孫在靖城的老城區開了一個蒼蠅館。
因為飯菜味道好,客人越來越多,生意越做越大,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初不到三十平的小門麵,開到了晉城最繁華熱鬧的廣場,整整兩個樓層都是他家的飯店。
味道自然是經得起考驗。當然現在的價錢也很經得起考驗。最坑爹的是,因為大堂經常爆滿,現在還要提前預約,不然肯定排不到位,以至於到了現在,請人到大明食府吃飯就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
眾人一聽方敬到大明食府請客,都高興起來,紛紛表示到時候一定吃大戶毫不手軟,讓方敬準備好錢包。
好不容易把一群微醺的半醉鬼趕回房,方敬和岑九把一片狼藉的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洗洗也回船艙了。
十月的夜晚十分舒適,不太熱也不冷。
方敬開著窗子,帶著涼意的海風吹動窗簾,帶來一股特有的海洋味道。
方敬從小在海邊吹著海風長大,這種環境反而最令他感到放鬆。
然而,今天在海底的發現讓他心情激蕩,毫無睡意。
明明清楚地知道,明天的工作量肯定十分繁重,今晚必須要養足精神,保持最好的精力體力,可是禁不住大腦皮層分泌物不聽指揮,整個人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心怦怦跳個不停,大腦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如果不是理智告訴他不允許,他甚至想跳起來對著月亮大跳兔子舞。
雖然出海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這次要找的船隻非同一般的富有,但岑九隨手一摳,就摳出一個存放著八本孤本古藉,完全出乎方敬的意料之外。
孤本孤本孤本孤本孤本孤本啊!
方敬腦子裏閃過一排的孤本兩個大家,心想他畢業後在海城博物館工作了好幾年,也沒見到一本孤本長啥樣,現在隨便就有八本了,簡直不敢相信。
幸福來得太快,以至於他現在還有種不真實感。
大約是他翻來覆不停地攤烙餅,攪得身邊的岑九也睡不安生,摸了摸他的臉道:“你不累麽?”
“太興奮了,睡不著。”方敬抱著岑九的一條胳膊,想了想,說,“你掐我一下。”
岑九:“……”
伸出兩指在方敬不算圓潤的臉上掐了一下。
方敬疼得眥牙咧嘴,嘿嘿一笑,幸福地道:“好疼,果然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岑九摸了摸他露在被子外麵的胳膊,覺得被海風吹得有點冷了,拉過被子將方敬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的。
海上風浪大,方敬的睡姿又非常奇葩,不是像條蛇一樣扭到岑九身上,就是表演高難度瑜伽,身體扭成一個奇怪的角度,霸占著整張床不算,偶爾還會把岑九踢下來,尤其喜歡踢被子,真是一刻都不能放鬆。
抱著岑九勁瘦的腰肢,腦袋擱在岑九胳膊上,方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那條金玫瑰寶船啊!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我之前一直都將信將疑,真沒想到啊!”他眨了眨眼,幻想著那一整間暗室裏,不知道都有些什麽寶貝。
“知道了知道了,快點睡吧,睡飽了好早點把船撈上來。”岑九無奈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將人往懷裏摟緊,準備睡覺。
“對哦,我要早點想辦法把船撈上來才行。”方敬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噌噌噌往上挪了挪,和岑九並頭靠在一起,道,“好多人都盯著這條船呢,可不能讓別人搶先了。”
難怪那些霓虹人在天|朝的地盤上也要綁架他來獲得沉船信息,要是換了他,說不定他也會鋌而走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祖宗的話向來都是有道理的。
“行行行,明天就幫你把船撈起來,現在能睡了麽?”岑九的嗓音有點暗啞。
今天算是他和方敬出海以來最累的一天,沒有方敬那個神奇的水泡泡,深海潛水消耗特別大,直到現在他耳朵還嗡嗡直響,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疼。
他都這樣,其他幾個人就更不用說了,也不知道方敬哪裏來的這麽好精神,要是他能把這精力用在睡覺上麵,岑九覺得讓他再往下潛個一百米都願意。
這一晚,方敬睡得很安穩,做了一個美美的夢。
在夢裏,他把那條金玫瑰寶船撈了上來,船上的財寶像豆子一樣落了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方敬還特別高興,結果豆子越來越多,把他整個人都埋了起來。方敬急得大叫,想讓岑九把他撈出來,可是嗓子好像被什麽東西梗住一樣,怎麽也無法發出聲音。
他看到岑九和蕭澤他們在走廊上來來去去,可是沒有一個人理他,眼看著他就要被金子大埋活人了,他用盡所有的力氣一掙——
夢中的壓迫感終於散去,他睜開眼睛,第一個動作就是往胸口摸,結果摸到大枕頭。
不是那種軟綿綿的枕頭,而是貨真價實的瓷枕。
岑九穿過來後,對於現代這種軟綿綿的枕頭不習慣,後來方敬特地找人做了一個瓷枕給他,結果出海的時候,岑九除了四季衣物,把這個寶貝瓷枕也帶上了。
方敬睡覺喜歡抱東西,岑九在身邊的時候還好,直接抱著人睡覺,岑九一離開,方敬習慣性地抱著枕頭睡覺。他睡覺又不安分,什麽都往懷裏揣,然後果斷悲具了。
方敬:“……”
還好不是鬼壓床!
方敬把枕頭放好,穿好衣服剛要起床時,岑九推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兩個大碗。
“起來了?快去刷牙洗臉,蕭澤他們都在等你。”
方敬飛快地跑去刷完牙洗完臉,捧著碗三兩口把早飯吃了,豪氣地一拍岑九的肩,意氣風發地道:“走,哥帶你發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