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去偽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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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院老板把胤礽引到“尋風”門前,老板扣響門扉,提醒裏頭的客人,隨後推開門,躬身請胤礽進去,又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
胤礽方才透過牆壁上的小孔窺視,已然看清來人的麵孔。這會子進屋,端坐椅子,再次把麵前嚇得魂飛魄散跪倒在地的人確認個仔細。
“喬守木,你隻是冒名頂替餘成?還是餘成的鬼魂附體在了你身上?”
饒是喬守木擠破腦袋,他也想不出何以自己見上的人會是太子殿下。按照餘成死前的說法,他要見的應該是位有能耐卻又不參與朝務的滿貴爵爺。
不過,如今的修茂,卻也不是餘成活著時的修茂。即便,眼前坐著的是修茂本人,相信喬守木也還是對不上號。
“殿,殿下,”喬守木慌得好似舌頭卷作一團,含糊不清,“奴,奴-才,是,喬守木,本人。”
胤礽腦中過濾一連串有的沒的,愈發好奇喬守木的來意。不說遠的,就前些日子父皇在瀛台召見自己,喬守木特地給自己上的金桔茶,可見他暗地裏對自己的情形留意著。
胤礽早已看出魏珠對自己表裏不一,隻是沒想到喬守木的心沒和他師父擰到一塊兒,自己有主意著呢。
“喬守木,既來之,則安之。撞到了我手上,你就沒有回頭路。別再抖了,站起來,把舌頭捋直回話。”
胤礽整整膝頭的衣擺,老神在在,“說吧,你是替餘成帶話,還是有事相求。”
喬守木的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篩糠發顫,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說來喬守木與太子也算是有些淵源,旁人構陷太子,卻連累他失去親人,生活軌跡也自此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當初鄂倫岱擄走姐姐陷害太子未果,姐姐反成隆科多的小妾,最後為了維係佟家堂兄弟的臉麵,姐姐被弄死。心灰意冷的他要不是太子一句話,他早已死於刑杖下。
也正因為如此,佟國維與明珠審理傳國玉璽失竊案時,他們宣稱太子放話保他,單獨把他關起來。找他問話,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當時,他完全弄不明白太子為何一再照應自己。
被釋放的頭一個晚上,關押他的小屋被打開,他獲準可以到院內透口氣。當他走出小屋,這才發現之前幾步一崗哨的侍衛們都已撤出,隻留兩人在院門外把守。
沒有燈燭,夜空也不過懸掛一輪黯淡的彎月,他摸索著走到後院,那裏的一間大屋黑漆漆一片,隱隱滲出寒人心骨的死寂。打個冷戰,他轉身欲要離開,卻聽到裏頭傳來一聲悶哼。
雖每個毛孔都透出恐懼,他還是一步一步靠近,推開了門。在不經意間溜進來的清輝映照下,滿屋子的屍體就這樣闖進他的眼中。過度的驚嚇讓他癱倒在地,差點咬掉一截自己的舌尖。不過,幸好他沒有大叫引來侍衛,他還發現了奄奄一息的餘成。
餘成最終還是在喬守木的懷裏咽了氣,但是說出了他聽到的一切,當然還有一件令他愧疚的事情,希望喬守木幫他達成心願。
當得知自己隻是被他們利用,故意往太子身上牽扯,欲蓋彌彰,試圖掩蓋真相,喬守木才體會出,世間最華麗、最神聖的殿宇下,竟是這般陰謀詭計叢生交錯。
他恨鄂倫岱,也恨佟國維父子,他還恨高高在上的那位天子。明明姐姐隻是一個弱女子,姐姐才是被欺負的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結果犯事的人招搖過市,活得有滋有味,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卻被剝奪性命。
失去姐姐,他孤苦伶仃,可那個姐姐留下的孩子卻又讓他產生莫名的期待感,仿佛冥冥之中姐姐給他留下一絲寄托。盡管是庶出之子,可佟家是皇帝的母家,那個孩子被交給嫡母照顧,相信往後也能過上好日子。
喬守木本就不是野心勃勃的人,他活在世上的理由就是親人。盡管那個孩子不知道他的存在,但隻要念著那是姐姐的兒子,喬守木就有活下去的動力,他等著看那個孩子長大出息的樣子。
從此喬守木一直暗中留意那個孩子的情況,隆科多的夫人倒是沒有為難孩子,該有的照顧不缺,孩子也一天天成長起來。
也就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他明知師父魏珠被隆科多姐弟收買,做下構陷太子的事情,他也隱忍不發。有心也好,無意也罷,程圓與太子於他都算有過直接、間接的恩情,可他一想到那孩子,哪怕程圓向他投來質疑的目光,他也默默無語,不為自己解釋。
直到得知隆科多新來的小妾李氏欺辱主母,虐待孩子,而隆科多居然放任不管,喬守木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他本想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辜負餘成,把秘密藏在心裏一輩子。可如今那個孩子的遭遇讓他認為是餘成心願未了,報應附生。他不得不破釜沉舟,哪怕出賣師父背負忘恩負義之名,哪怕遭惹權貴引來殺身之禍,可為了那個孩子,他甘願承受最壞的結果。
也輪不上喬守木計較眼前的太子和餘成口中的人是什麽關係,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朝胤礽伏低身子,喬守木大致講述了自己入京當太監的過程,以及自己與隆科多之子遐久的關係。
“殿下,奴才多番打聽,自從那李氏有孕後,就把孩子關進一間黑暗的陋室,吃喝拉撒全在裏頭,每天就往裏塞點幹糧和水。孩子病了、餓了,隻能哭喊,可那個女人就是存心要他的命,怎會放他出來。他才隻有六歲,何止如此啊!”
說到痛處,喬守木禁不住聲淚俱下。長這麽大,吃苦受累都沒讓他心痛過,唯獨失去姐姐以及打聽到孩子如今的遭遇時,喬守木心如刀絞。
對於喬守木的故事,胤礽很是意外,程圓也是個瞞得住的,一直都沒告訴他。
隆科多的這位小妾,聽叔姥爺講起過來曆,實在是匪夷所思。當然,以隆科多慣常的品味來看,也不奇怪。隆科多還真是沒心肝的,居然能縱容這種女人把自家後宅攪和得不成樣子。
難怪聽說隆科多夫人這一年多纏綿病榻管不了家,還把嫡長子嶽興阿送到佟國維跟前,請佟國維照顧。原來是這位夫人自身難保,不得已出此下策保住嫡子,至於那位妾生之子,也就無能為力了。
“我可以想辦法弄出那個孩子,而且還能交給你暫時照顧。”胤礽倒是爽快地答應了,隻不過醜話總要說在前頭,“你也清楚,我與佟家有過節,遲早要算賬的。這孩子終究是隆科多的兒子,別到時候跳出來為虎作倀,或是替父報仇之類的,我不會手下留情。”
喬守木一聽胤礽願意相助,仰起淚流滿麵的臉龐,也顧不上擦拭,欣喜若狂,“殿下請放心,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若是將來恩將仇報,您大可把他的命收走。到那時,奴才也不敢攔阻。”
胤礽點點頭,身體往前探了探,“說吧,餘成留給你什麽把柄?我總得掂量,值不值得幫你?”
插手隆科多的家務事,胤礽可不是悲天憫人,大發慈悲。以他對修茂的了解,修茂可不是行俠仗義的俠士,從前的他孤傲冷僻,不大可能路見不平一聲吼,輕易做出那些拔刀相助的壯舉。
所以說,餘成必然是掌握了修茂想要的東西,喬守木才帶來談交易。
喬守木直起腰,但還是垂著腦袋,抬起袖子擦去涕淚。深吸氣緩過緊張,隨即一口氣說完,就怕稍微一猶豫,就不敢再開口,畢竟事關重大。
“回殿下,佟國維大人與明珠大人明知道交泰殿供奉的傳國玉璽是被鄂倫岱大人與皇長子換走的,卻故意捏造‘反清複明’的罪名嫁禍給無辜之人,轉移視線,掩蓋事實。”
有句話說的是:“死人是不會開口的”,倒是事實。故而當時佟國維與明珠把侍衛們都遣走,兩人放心大膽地在死人堆前商量如何行事。孰料,餘成還活著,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聽著二人嘀咕了半天。
“好,很好!”胤礽扭頭朝向一牆之隔的茶室,以修茂暗中設置的特殊構造,相信他也把喬守木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真沒看出,修茂還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時,就已經把乾清宮的太監收買了。
胤礽命喬守木抬頭,喬守木就那麽戰戰兢兢微微抬眸,就見胤礽的目光如劍,接下來的問話也鋒芒逼人,“一次性給我抖落幹淨,別再想藏著掖著一絲半點兒,我的耐性有限。”
剩下沒說的,就隻是餘成未了的心願,畢竟與太子無關,喬守木頗是為難,不知當講不當講。可越是這樣,胤礽就越是要知道,也不給喬守木守口如瓶的機會。
“還想不想救遐久?”
不得已,喬守木從懷裏掏出一把銀製長命鎖,呈給胤礽,“煩勞殿下轉告那位爵爺,我師父並非他要找的柱子,這把長命鎖原是餘成賭博贏來的。後來賭桌上輸給我師父,就把長命鎖抵押給了師父。師父手臂上的印記不是胎記,而是舊傷。”
作者有話要說: 孜牧君:你說的趁著國庫有錢留給太子,深得我心,不然太子的好多富國強民的舉措就推行不下去了。
晚寧喵:喵喵,有些日子沒見你了,當然也是因為我斷更一段時間,哈哈。說到景陵,幾年前我去過,可惜地宮沒開放。
圓夢私語:親,我是在後台才看到你的留言,不知道為什麽被刪除了,不顯示,好討厭的感覺啊!想當初老康圈禁胤礽時,就是送一堆女人給胤礽,到了這裏,胤礽也不用再送了,其實老康後宮的規模已經超員了。
vissper君:老康變態倒是不假,我記得有傳教士就記錄,晚年時,老康專寵漢家女,避暑山莊時,記錄過老康逗弄這些妃妾的場景。
阿蒙君:你寫的算是打油詩嗎?讚一個。我看到你在我的詩詞下方的留言了,我不是中文係的,隻是閑暇時,填詞換換腦子,不過,我確實很欣賞納蘭容若的詩詞。老康的兒子們其實都可以,但是教育格局與太子不一樣,太子自小學習的範圍遠遠超過皇子們的範圍,皇子們要是能老老實實做王公大臣,真的是一個個都各有所長。謝謝阿蒙的地雷,多謝鼓勵!
···省略號君:你又調皮了,雖說晉江很多太子搞基的文,我還沒讀過,仰天長歎,╮(╯▽╰)╭
林曉默同學:我沒有失蹤,隻是做不到日更,對不住了,~~~~(>_<)~~~~
麽麽,我今天去步行了六公裏,因為再不減肥,去年的衣服都穿不了了,嗷嗚!不過晚飯為了彌補,我吃了烤魚,又給補回來了,還超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