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歡咍嗢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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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燭光前,嫤瑜撫弄著手裏紫紅色的石榴石手串。& {m}一百零八顆珠子,顆顆細膩油滑,通透璀璨,好似一粒粒瑩潤飽滿的石榴籽,透著喜慶,招人喜歡。
胤礽給嫤瑜備下這份生辰禮物,也是因為孩子的預產期是明年五月,正好與胤礽的生辰同月,恰是榴花如霞似火的季節。
“喜歡嗎?”胤礽拿過手串,在嫤瑜的皓腕上纏了三圈,往嫤瑜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抬眸深情地看著嫤瑜,“我要纏著你三生三世。”
嫤瑜的臉蛋因胤礽的甜言蜜語燃起一片嫣紅,燦若雲霞。回望著胤礽,嫤瑜嬌羞地輕聲應道:“我很喜歡,我也願意與二爺相伴三生三世。”
兩人相擁相吻,繾綣纏綿,心心相悅。
扶柳與折梅候在屋前,聽得裏頭主子倆情意綿綿,兩人對視一眼,折梅口型比劃,“還出門嗎?”
沒等扶柳點頭,太子的聲音傳來,招呼人進去伺候更衣外出。
裏三層外三層的衣袍,把嫤瑜裹了個嚴嚴實實。到了門前,胤礽還是不放心,生怕嫤瑜著涼,又把折梅手裏備著的鬥篷親自給嫤瑜穿上,還把帽子也給戴上,這才放心地牽著嫤瑜的手,小心地朝馬車走去。
路麵上的積雪都已被清掃幹淨,又有夫君溫暖的大手牢牢抓著,這段路,嫤瑜走得歡暢又穩當。快到馬車前時,就見春喜懷裏抱著一件小鬥篷小碎步跑來,著急地跪下,“殿下請恕罪,娘娘請恕罪,小主子在裏頭,左右勸不動,非要奴才們送他去乾清宮找皇上。”
春喜如今被撥到弘昰身邊伺候,一直也沒出什麽差錯。嫤瑜瞅見胤礽挑眉,略帶不快,知道胤礽是氣奴才們沒哄好弘昰。此時已是雲天黑暗,弘昰早該躺床上睡覺了。何況,胤礽今晚帶嫤瑜出去,原本就是打著享受二人世界的主意。
“二爺,咱先看看兒子再說。”嫤瑜拿不準弘昰為何這樣,不想妄下定論。雖是孩子,但還是要講道理,不好劈頭蓋臉上來就盲目數落兒子。
嫤瑜解下鬥篷坐進馬車,卻見弘昰穿戴齊整,貂毛帽,果綠暗花鍛鑲貂皮冬袍,同色緞麵厚底中靿小靴,儼然是要外出的樣子。
小家夥見父母進來,頭扭向一旁,小嘴翹得老高,氣咻咻。
“你不上床睡覺,在這兒裹什麽亂?”胤礽瞪一眼兒子,攪了老子的苦心安排,我還沒上氣,你個小不點倒先吊起了臉?
弘昰不看父母,小手捏緊拳頭,“阿瑪、額涅要趁我睡覺偷偷出去,不要我了,我找皇祖父去。”
胤礽回想下晚時分和嫤瑜商量晚上出去的場景,就他們夫妻倆在屋裏。而且事後也囑咐知情的奴才們不得多嘴,相信沒人有膽在弘昰跟前吐露。
有了底氣,胤礽聲音也響亮了,振振有詞,“誰說我們不要你,我和你額涅隻是出去散散步。”
這下不得了,弘昰站起,舉起兩個小拳頭,像頭就要發瘋的小牛,“阿瑪是個大騙子,我要告訴皇祖父打阿瑪的板子。我都聽到了,你說慶征舅舅介紹了好吃的餛飩,你要帶額涅偷偷出去吃。”
“你?”被兒子堵了個結結實實,胤礽頓時啞口無言。
嫤瑜低頭側開臉,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弘昰一看嫤瑜的表情,小拳頭鬆開了,撲到嫤瑜懷裏,像隻小豬拱食般頂著嫤瑜,“額涅有了弟弟,就不喜歡我了,你們帶弟弟去,也不帶我。”
胤礽連忙把弘昰拎起來,怕他不懂分寸壓到嫤瑜的腹部。命弘昰端正站好,胤礽說話的語氣軟和很多,誰讓自己撒謊在前呢?
“額涅吃不下東西,人都瘦了一圈,阿瑪心疼額涅,你呢?”見弘昰點頭認可,胤礽誇了他聲“好孩子”,回頭與嫤瑜一個眼神交流,心靈相通,胤礽隻得認了。
“今兒是你額涅的生辰,你要去,可以,但不許再說那些‘不要你隻要弟弟’的渾話惹你額涅難過。你是我們的長子,我們最疼你的,是不是?咱父子倆提前約定好,咱是男人,要保護女人,尊老愛幼,不許亂發脾氣,不要小肚雞腸,有什麽要求提前商量,不能自己任性而為,懂了嗎?”
胤礽舉起拳頭,等著。弘昰站得筆直,聽得也很認真,就是消化起來有點含糊,不過還是脆脆地應了聲“好”。隨即,抬起自己的小拳頭撞向阿瑪的大拳頭,這就算是一錘定音了。
挨著阿瑪、額涅坐好,馬車緩緩移動,胤礽刮一下弘昰的鼻尖,“兒子,你怎麽知道我要帶你額涅出去的?”
弘昰得意地歪過腦袋撞了下胤礽的胳膊,“我躲在衣櫥裏,誰也沒發現,我早說過,我躲貓貓最厲害了。”
胤礽靠向椅背,閉上眼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不過一年光景,弘昰的躲貓貓技能已經修煉到家,再不是那種蒙著自己雙眼就算躲貓貓的水平了。合著往後要想與嫤瑜私下商量個什麽事情,還得提前把屋裏的櫃子、衣櫥、床底下全都檢查一遍,才能開口。這就跟家裏安插了一密探似的,隨時要小心謹慎。
弘昰哪兒知道阿瑪正腹誹自己呢?記住不能再往額涅身上爬,那就爬到阿瑪的懷裏,摟住阿瑪的脖子,很是認真地告誡,“阿瑪,撒謊是不對的,往後不能再犯,記住了嗎?”
胤礽無語,被兒子逮住軟肋,隻能默默接受批評。
馬車出了正陽門,就是熱熱鬧鬧的大柵欄。這片的幾條胡同、街口集中了綢布店、珠寶店、藥店、鞋店等等不計其數的店鋪,戲院、茶樓、客棧、飯館的旗號也是一麵挨著一麵,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繁華之地。
隻不過,這會子卻是冷冷清清,沒人走動。因為入夜實行宵禁,街頭巷尾放置柵欄攔截,晨起開市,入夜關閉。
馬車停下時,胤礽當先而下,弘昰自也是迫不及待跟著阿瑪跳下。嫤瑜留在車上,折梅幫忙撩開車簾一角,方便嫤瑜朝外打量。
認出是大柵欄街口,嫤瑜抿笑,哪兒有大晚上過來的,況且還是冬夜。即便是賣餛飩的飯館,這會子也早打烊了。
弘昰倒是眼尖,一下車就見著了不遠處的耀格與索額圖,拔腿就跑了過去。索額圖瞅見弘昰,驚喜不已,樂顛顛主動迎了上來。本想照著規矩給小主子問個安,豈料腰還沒彎,弘昰就抱上了他的胳膊。
“太姥爺,你也像我額涅一樣,吃不下飯,跑來吃餛飩嗎?”
話說著,弘昰還趁機摸摸索額圖的肚子,大腹便便。怎麽比額涅的肚子還大呢?
索額圖恨不得把老臉抹下來揣兜裏去,童言無忌,真讓人難為情。耀格一旁偷笑,索額圖不好在弘昰跟前呲他,回頭吩咐侍衛去把賣餛飩的帶來。
嫤瑜這邊聽聞索額圖等人也在,就放下了簾子,外頭的情況就聽得折梅稟報。當看到侍衛引來一位挑攤的小販,折梅愣得目瞪口呆,使勁兒揉了揉雙眼,沒看錯,就一隨走隨賣的小販。
隻見那位上了年紀的小販在胤礽指定的位置放下挑子,一頭是小煤爐子,上麵擱方形的晾盤,邊沿放碗、調料,爐上坐著一口滾開的小鍋。另一頭揭開白布罩子,那是個帶抽屜的貨物架子。
得到指令,老人拿出提前備好的餡料與餛飩皮,現包現煮,忙活上了。
餛飩,弘昰在宮裏也沒少吃,對他來說,煮餛飩的家什才是亮點,在宮裏何曾能見到這樣的。圍著攤架,上看下看,左摸右摸,索額圖緊緊張張護著,就怕他磕著燙著。
身居高位多年,索額圖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別說吃這種街頭小吃,就連看一眼,都不待見。雖然索額圖已經提前把小販的家當仔細檢查了個遍,每樣東西也要求一洗再洗,隻是喲,心裏還是一直叫苦呀!
知道太子你疼媳婦兒,可你擺情調就不能高貴些嗎?這種市井吃食,能幹淨嗎?能下肚嗎?更何況太子妃還懷著金貴的龍孫呢?
耀格倒沒他祖父那麽嫌棄,反倒覺得有趣。站在胤礽身旁時,小聲說道:“我前兒踩點,就站在路邊吃了一碗,味道挺好。慶征還真行,這種街頭小吃都能拔到。”
慶征已經入職內務府,在廣儲司掌管銀、皮、瓷、緞、衣、茶六庫的庫藏,同時擔任營造司掌事,監管宮廷、別苑的修繕。事務瑣碎,要求卻多,但慶征忙得不亦樂乎,正是學以致用。
就以慶征如今的差使需要,京城各大繁華市井,都是他跑動的地方。別說各大商戶的貨品他了如指掌,就這街頭小吃,他也如數家珍。
熱騰騰的餛飩出鍋,胤礽親自給嫤瑜送進馬車,果然是環境特殊,骨湯的鮮香味飄來,嫤瑜居然沒有反胃。皮薄餡兒足的野菜鮮肉餛飩,一口咬下去,味美不膩。餛飩湯配著青韭、冬菜、蝦皮、蛋皮、香菜,點了香油、香醋,濃鬱中含著清爽。
馬車裏久無食欲的嫤瑜一口接一口吃上了,外頭的弘昰卻是一個又一個已經六個餛飩下肚,若不是春喜提議角色扮演轉移他視線,他肯定要吃多了鬧積食。
“老伯,你的餛飩怎麽賣?”得春喜提醒,弘昰很快進入角色,他現在很喜歡這樣的遊戲。
那位老人家受寵若驚,其實事先索額圖就給了他十兩銀子,並且今晚的用料也全是索額圖提供,他純粹是才藝展示。不過眼前的這位貴氣逼人的小公子問起,索額圖一旁使眼色讓他配合,他也就老老實實回答:“五文錢一碗。”
弘昰要付錢,可問題來了,胤礽、嫤瑜、索額圖這樣的主兒是隨身帶錢的人嗎?更何況還是小錢。不過,索額圖現在的心情不同往日,難得和小皇孫一起,就是小主子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弄出一個來。文錢,不是問題。
眼神溜一圈四周,索額圖順著值守的侍衛們挨個搜羅,借來一捧小錢。弘昰剛想摸錢,索額圖趕緊側身,“我的小祖宗,您說要付多少,我給付。這錢都不知道過了多少人的手,不幹淨,您別碰。”
弘昰認認真真想了想,轉到索額圖前方,拉住他的手,“不對,那是人不幹淨,把錢弄髒了。”
賣餛飩的老人家一聽,立刻驚呼一聲,“小公子真是聰慧過人。”
結果拗不過弘昰,索額圖隻好讓他一文錢一文錢數著給老人。因著弘昰是看著索額圖從侍衛們身上拿來的錢,所以弘昰給老人家數的餛飩錢,就相當於在場的每人各吃了一碗,直讓老人家收錢時,戰戰兢兢。倒是索額圖無所謂,擺擺手,“給你,你就收好,算是給你的賞錢。”
馬車裏嫤瑜雖沒有吃完,但也吃去了三分之二,已是很不錯的胃口。聽著兒子在外頭的舉動,專程叮囑折梅,“打聽清楚了,回頭給侍衛們把錢還回去。今兒讓這位老人家受折騰了,明兒著人再給送些賞錢來。”
折梅把碗筷送回去時,弘昰聽說額涅吃了不少,興高采烈地說與老人家,“老伯,你的餛飩很好吃,明晚我們還來。”
索額圖一聽,臉都綠了,幽怨的目光轉向胤礽。我的小祖宗誒,我這把老骨頭快散架了。
***
夜深人靜,乾清宮的寢殿裏,燭火閃動金芒,皇帝還沒有入睡。
晚上宣了和貴人瓜爾佳氏侍寢,一番**之後,和貴人被送回後宮,而皇帝卻靠坐床前,手裏拿著書,看了半天,也沒翻過一頁。倒是時不時就詢問守夜的喬守木,程圓來了沒有。
胤礽帶著妻兒去大柵欄,程圓也隨同前去。一行人回到宮裏,弘昰還在回來的路上,就在馬車上咂咂嘴進入了美夢,所以回擷芳殿後,大家也都洗洗就睡下了。
聽說皇帝要連夜見他,程圓又急匆匆趕到乾清宮。其實皇帝心不在焉等了一夜,無非就是聽說太子帶著妻兒在正陽門外與索額圖會麵,這可是讓他吃了一驚。密談國事?拿妻兒當擋箭牌?未免也太明顯、太幼稚了。皇帝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下定決心把索額圖的權勢打散時,皇帝做好了準備,隨時應對索額圖一黨的反彈。一兩年,哪怕三五年,皇帝也要逐漸根除胤礽對索額圖的依賴,東宮必須仰仗乾清宮。
結果,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皇帝的意料之中。
不需要皇帝大費周章地讓心裕頂替索額圖,然後再找借口革除心裕,索額圖直截了當上疏請辭,完全退歸養老的悠閑生活。不僅如此,索額圖的子嗣也請求外任,交出京城的軍政要務。皇帝本是打算來個幾年的持久戰,結果索額圖不過幾個月就上上下下交了出來,如此恭順合作的態度,完全讓皇帝生出一種揮出重拳擊打棉花的無力感。
你不是要收回正黃旗嗎?現在給你了,你就收著唄。事實卻是,皇帝抱著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回來的正黃旗,反而覺得成了燙手的山芋。再退回去,不可以,來之不易。可正黃旗是赫舍裏家族掌控了幾十年,哪兒是一口氣就能吃得下的。
沒轍,皇帝把正黃旗的滿洲都統仍然交到了索額圖長子、也就是耀格的父親格爾芬手中,至於其他的重要職位,也是交與胤礽與索額圖協商,務必保證正黃旗順利過渡。
於是乎,就有了如今的現狀:四福晉的哥哥喇爾泰擔任另一位領侍衛內大臣;正黃旗的蒙古都統則是烏爾袞,正是誠郡王胤祉的姐夫、和碩榮憲公主的額駙;正黃旗漢軍都統選定托合齊,托合齊的祖先出身卑微,原是安親王嶽樂的家人,後轉為內務府包衣。但隨著托合齊的妹妹被皇帝看中,並生下十二皇子胤祹後,托合齊逐漸得到皇帝的信任和重視,接連被提拔晉升。
這樣的任命,皇帝挑不出任何不妥,甚至非常合理,但皇帝就是不爽。皇帝派人處處留意,他不相信索額圖會放棄權利,他要找出蛛絲馬跡證明,索額圖還是那個噬權如命的權臣。
不過,左等右等,等來程圓,聽完程圓的稟報之後,皇帝手裏的書“啪”地失手掉到了地上。
“隻是,吃餛飩?”
程圓把書撿起,呈遞給皇帝。聽得皇帝半晌就冒了這麽一句,程圓以為自己說的不夠清楚,恭著身,又再次詳細描述了一遍,包括索額圖陪皇長孫做遊戲,教皇長孫數錢買東西等等。
“那是朕的大孫子,他湊上來擺什麽含飴弄孫的閑情?”沉默了好一會兒,程圓聽到的是皇帝這樣的抱怨。
“弘昰真的說錢不髒,不幹淨的是人?”
聽到程圓“大抵如此意思”的答複後,皇帝兩眼放光地笑道:“不愧是朕的大孫子,字字珠璣啊!”
程圓退出後,皇帝的神色又黯淡下來,為什麽那麽簡單的快樂自己卻沒能參與其中呢?明明是想要拉開索額圖與胤礽的距離,把胤礽緊緊抓在手裏。可怎麽這會子卻覺得,是自己把胤礽推開了。
喬守木親自提燈為程圓引路,一直送到乾清門。程圓不知道喬守木見過胤礽,還是因魏珠對喬守木抱有抵觸的心態。喬守木依舊平淡如常,可程圓卻又覺得喬守木眼底藏著躍動。
本來已經邁步下了乾清門的台階,程圓停下回過頭,喬守木見狀,立刻下來,問了聲:“程總管,可是有事吩咐?”
“你?”程圓略作停頓,“木頭,主子們的事別摻合。”
喬守木鞠了一躬,輕聲道:“我隻是乾清宮的奴才,沒有主子。您慢走!”
話完,喬守木返身就折進了乾清門,倒叫程圓聽著這話,拿捏不出是個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提了一嘴修茂的處男問題,沒想到引來了迷你club君的同情;還有,晚寧喵同學,你眼饞修茂,是因為他的童子身,●0●;阿蒙提到了對修茂這個人物的塑造,我就是想表現遭逢家庭變故的修茂,從起先的憤世嫉俗到後來一路成長後懂得肩挑家族的責任,關注國計民生,成為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至於感情方麵,我實在是沒想到很好的搭配,唯有這樣了。
v5寶寶,你太可愛了,被jj的抽風折磨成這樣,你還堅持不懈地關注太子妃具體生幾個孩子。哎呀,這個沒準呢,我也就順著承妃那麽一說,依你看,生幾個合適尼?
謝謝阿蒙的慷慨投雷,被炸得外焦裏嫩的,多謝!o(n_n)o 哈哈!
我是想到這個月結束正文就寫完了,希望大家多多露麵,雖然拖拖拉拉寫了很長時間,但終究還是要到說再見的時候。寫的不好的地方,請指教,多擔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