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生活在巴黎，蘇曼夫人的時間觀念和大多數巴黎人一樣，不強。

    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時間觀念。

    蘇曼夫人說的一會兒就好，馬上就好，實際上楚思暖時常一坐就是一小時。

    一個小時後，蘇曼夫人終於把她的蛋糕烤好了。

    她端出來切了一小塊遞給楚思暖：“小暖，來，嚐嚐，這是藍莓鳳梨味的蛋糕，你試試看好不好吃……”

    楚思暖接過去，叉起一小塊放在嘴裏，嚼了幾下。蘇曼夫人期待地望著她：“怎麽樣？好吃嗎？”

    楚思暖露出一個甜甜地微笑，真心點頭：“嗯，很好吃。”甜而不膩。

    蘇曼夫人做得蛋糕比外邊賣的更好吃。

    看到她一臉喜歡，蘇曼夫人也笑起來：“看吧，我就說好吃吧，那個老頑固還不信，死活不肯吃我烤的蛋糕，活該他沒有口福……”說到最後她還用幾句法語腹誹了一會兒，才覺得夠了。

    ta？楚思暖望向蘇曼，：“蘇曼老師，ta是誰啊”蘇曼老師不是不是一個人住嗎？她這一個月從來沒在這兒看到過除了蘇曼老師以外的人。

    那麽ta又是誰呢？

    蘇曼夫人一提起那個人就來氣，她沒好氣道：“他就是接下去要教你的人……尼穀，我家死鬼。”

    “啊？”她說的是法語，楚思暖聽不懂。

    蘇曼夫人用z文再給她解釋了一遍：“他就是尼穀，用中國的話來說，尼穀那個……”她不會說z文的死鬼想了想用了個詞代替：“那個老頭，是我的相公。”

    從蘇曼夫人這個正宗的法國人口中說出老頭和相公，楚思暖被囧了一下，不過此時更讓她覺得驚奇的還是他們兩人的關係，

    “你說尼穀老師是你的相公？！”蘇曼夫人和尼穀老師，他們是――夫妻？！

    蘇曼夫人點頭：“是啊，小暖你不知道嗎？”

    “……”

    楚思暖搖頭，她該知道嗎？她還以為蘇曼夫人沒有結婚才一個人生活呢。

    “蘇曼老師，你跟尼穀老師既然是夫妻，為什麽不住在一起呢？”

    蘇曼夫人好笑地看著她：“誰說夫妻就要一直住在一起，你們中國話不是說什麽‘床頭吵，床尾和’”

    蘇曼溫柔的看著麵前這個年紀小小的孩子：“夫妻分開也是有很多原因的，像是吵架啊……或者像你和你相公這樣有事才分開……”

    楚思暖臉一紅，有些害羞的解釋：“蘇曼老師，我和他……我們還不是那種關係……”

    蘇曼老師倒是有幾分訝異：“你跟時少還沒有結婚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結婚了呢！”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是過分在乎這個小丫頭，她以為他們的關係應該是與她和尼穀一樣的。

    楚思暖被她說的有幾分不好意思，她低著頭沒說話，蘇曼夫人抓過她的手輕拍：“丫頭，你也不用害羞，你既然喊我一聲蘇曼老師，我也打從心裏喜歡你這個小丫頭……”

    “今天蘇曼老師就跟你說說心裏話，時少能還沒結婚就這樣對你，想必他對你不僅僅是喜歡那麽簡單，有些事你想不到的他也都幫你想到，他那樣的男人有些事能為你做到那份上很難得，他值得你去愛……”

    楚思暖沒有見過蘇曼老師這麽鄭重其事的模樣，她有些呆愣，隨即反抓住蘇曼的手：“蘇曼老師，你能告訴我，你說的那些我想不到他都幫我做到的事情是什麽嗎？”難道時楚衍還為她做了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蘇曼夫人也不打算再瞞著她：“一個月前，你還在中國的時候時少就找到我，說你無意中聽了我談的天鵝曲，很喜歡，他問我能不能去中國……”

    “我當時直接拒絕了他。原因是尼穀跟藺家是遠房表親，藺譯你也認識，他和秦少是兄弟……”

    楚思暖點頭。

    蘇曼夫人繼續道：“我當時跟尼穀鬧得很凶，我們分居兩地，自然對跟他有關的人都沒有好臉色，更何況當時尼穀在中國，我更加不可能去中國，之後你就來了法國……”

    “可是，他當初明明就不想我來……”

    蘇曼夫人笑：“可是最後你還是來了不是嗎？我想時少不想你來也是因為你離開他，他不放心罷了。”

    ，他不想，也還是讓你來了不是嗎……”楚思暖說不出話了，確實是這樣的沒錯。

    “你知道嗎，你們到法國的第一天晚上時少就來找過我了……”

    “找你？”楚思暖回想那天，明明她睡著的時候是他抱著她，她醒來的時候他還是抱著她。難道他趁她熟睡了來找得蘇曼老師嗎？

    蘇曼夫人點頭笑到：“是啊，他來找我，開出了很誘人的條件，讓我不得不收了你。”

    楚思暖心狠狠跳了兩下，原來蘇曼老師肯收她，是因為時楚衍來找過她，那他為什麽跟她說，要是蘇曼不收她，她就要跟他回去，一副不想她學音樂的樣子，讓她誤會。

    他明明什麽都默默替她做了，卻不跟她說……

    “小丫頭，不止是我，尼穀會答應收你，除了我威脅他之外，怕是時少也給了他不少誘惑。我想時少這樣做，也是看你實在是喜歡鋼琴吧。所以小丫頭，這些你都要記在心裏，知道嗎？”

    楚思暖在蘇曼夫人的目光下，沒有任何猶豫地重重點頭，她知道，她怎麽會不知道。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他，可是他現在還在飛機上……

    -

    時楚衍下飛機的時候，中國那邊是晚上。

    男人一下飛機就馬上給楚思暖打了電話，電話一聲響還沒有完馬上就被人迅速接了起來。

    這麽快？男人挑眉，心情很好的勾唇。

    那頭女人嬌軟的聲音傳過來：“時楚衍，你剛下飛機嗎？”

    出了機場已經有二十幾個暗衛在給他開路，男人邊說朝邊走：“嗯，剛剛到。”

    暗衛給他打開車門，男人彎腰剛要坐進去，突然，一聲淒厲憤怒的聲音陡然響起：“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時楚衍看見來人，眉目一寒，暗衛見狀就要去把那不知死活的瘋婆子拉走，那婦人見狀大聲哭喊起來，引得很多人都朝他們這邊望過來。

    楚思暖顯然也聽到了尖叫聲，她有些著急：“時楚衍，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麽事？”怎麽還有人哭呢，雖然她聽得不是很清楚。

    男人俊臉沉下，他把電話貼近嘴邊：“嗯，隻是小事別擔心，隻不過我現在需要處理一下，回到公寓再給你打，嗯？”

    “嗯。”楚思暖掛斷了電話，男人收起手機，抬起長腿朝那婦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