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暖拿著暗下去的屏幕出神，這時候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雪，楚思暖伸出手去，白白的雪花落在她手上馬上變成水珠。

    楚思暖斂下眸光，收回手，起身往公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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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蘇曼老師，我又彈錯了……”

    蘇曼夫人歎了口氣，她走過來，“小暖，你今天明顯的是心不在焉，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

    小暖從來不會這樣的。

    楚思暖垂下眸子，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可能是……我昨晚沒睡好吧，蘇曼老師，讓我再試試吧，我再試一次，我們再去找尼穀老師，行嗎？”

    蘇曼夫人盯著她的臉：“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既然沒睡好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改天再去見那個死鬼。反正他閑得很，不用著急。”

    “可是……”可是跟尼穀老師約好今天蘇曼夫人帶她去見他的，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沒關係，”蘇曼夫人打斷她，“那個死鬼什麽時候都很閑，他這幾天剛從中國回來，巴不得整天整夜睡覺呢，我都認識他二三十年了，難道還不了解他嗎？！”

    “小暖，今天就回去休息吧，我會跟他說。”

    楚思暖想到自己今天頻繁出錯，連最簡單的音都會彈錯，也許她今天的狀態真的不適合彈琴，這種狀態實在不適合……

    “嗯，蘇曼老師，那就麻煩你替我跟尼穀老師說聲抱歉，”她站起身：“老師，那我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好好休息。”

    換完鞋，楚思暖忽然轉過身：“老師，您跟尼穀老師分開那麽久，您覺得難受嗎？”

    蘇曼一怔，隨即笑起來：“怎麽？小暖，你今天這個狀態，又說昨晚沒睡好，你不會是想秦少了吧？”

    楚思暖不知道怎麽說，蘇曼夫人當她是默認了，當即又笑起來：“你們這才分別幾天就這樣，你們中國有句話說小別勝新婚，看來這句話是真的……”

    楚思暖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要真是這樣簡單隻是因為想他就好了。

    事實是她雖然昨天在時茜逾麵前說的信誓旦旦，可她回到隻有她一個人的諾大公寓，她埋藏在心底的恐懼就瘋狂湧了出來，昨晚她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她夢到她怎麽也找不到時楚衍了，清醒之後，那種恐懼好像要淹沒了她。

    蘇曼夫人走過去，“小暖，你要真的那麽想他，你這兩天就回一趟中國吧，回去看看，你也能安心。”

    “老師，你對尼穀老師是怎樣一種感情呢？”

    “我和尼穀？！”蘇曼夫人臉上的表情帶著淡淡的無奈，卻唯獨沒有傷心也沒有甜蜜，“我和尼穀說是夫妻，其實更像是朋友，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愛情，我有喜歡的人，他或許也有，所以結婚這麽多年，除了爭吵，我們之間其實很平淡。但是這麽多年，一直是我在無理取鬧，他要是忍不了就走，像這次他一氣之下去了中國一樣，他很少跟我發脾氣。所以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是過不下去，這要看當事人怎麽看了。”

    蘇曼夫人語態輕鬆，仿佛這些事沒有什麽需要遮掩的。

    “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是過不下去……”楚思暖喃喃重複這句話，或許時楚衍不喜歡他的未婚妻，但是……兩個結婚的人也並非都是相愛的，是這樣吧？

    “小暖，我看你想多了，依我看時少很在乎你，我也看得出來，你很愛他是不是？既然如此，你們以後要是結婚肯定不會像我和尼穀這樣天天吵架。”

    “要是他沒辦法娶我呢……”楚思暖控製不住哽咽：“我還能陪著他嗎老師，他不能娶我我不在乎，我就是特別怕他以後的妻子容不下我。”

    蘇曼夫人驚住：“小暖……你……你在胡說什麽呢？！是時少跟你說他不能娶你？！”

    “沒有……”見蘇曼鬆了一口氣，她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老師，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吧。您能不能幫我跟尼穀老師請一周的假，我想一周之後再接受他的考核，我想……回中國一趟。”

    以後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她也許應該珍惜現在能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不想再為了讓自己變得好一點忽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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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北京，環世集團。

    楚思暖沒有告訴時楚衍她會回來，下了飛機是北京時間下午五點多，楚思暖想了想，這個時間男人還在公司。

    她掏出手機，直接點進滴滴打車打了個滴到環世集團。

    楚思暖背著雙肩包，穿著帆布鞋，直直走近環世。這是她第一次來時楚衍的公司，而且男人還不知道。

    想到男人待會看到她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吃驚的表情，她清美的臉蛋就露出星星點點的竊笑。

    她不知道她身材嬌小，長得也顯小，今天打扮更是讓她看起來像個初中生，來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這個素麵朝天，笑容靈美的小女孩，隻不過她沒有發現。

    楚思暖走到前台，她朝前台小姐一笑：“請問一下，你們總裁在哪一層？”

    前台小姐抬頭看她一眼，然後蹙起眉頭，有些好笑：“小妹妹，你來找我們總裁，有預約嗎？”

    “預約？”楚思暖柳眉微蹙，小臉上的笑容隱下去，她有些不解“見他還要預約嗎？”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後又笑起來，“小妹妹，我說你應該初中還沒畢業吧？你這個年齡應該好好在學校學習，聽姐姐的話趕緊回去吧，你就算見到了總裁，他也不會看你的，快回去吧，等成年了再來，不要讓家長擔心，快回去吧。”

    楚思暖：“……”小妹妹？初中沒畢業？她看起來真的那麽小嗎？

    楚思暖小臉微皺，她轉了轉咬住，聲音很甜：“姐姐，其實我是你們總裁的妹妹，我剛從國外回來，所以對這兒比較陌生。”

    前台小姐怎麽可能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她有些語重心長道：“小妹妹，看你長得漂亮又可愛嘴又甜，姐姐挺喜歡你的，可是這兒可不是小孩子可以調皮的地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