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夫人重重的拍開他的手，神情傲冷地冷嗤一聲：“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懶得理你！”

    她直接扯過一旁的楚思暖，“她就是楚思暖，你必須好好教她！”

    楚思暖：“……”她怎麽覺得蘇曼老師在尼穀老師這好像很強勢，脾氣也不小，完全跟平時不一樣……

    見尼穀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楚思暖趕緊上前一步，她大眼睛裏蓄起尊敬的笑意：“老師，你好，我是楚思暖――”

    尼穀剛才對著蘇曼的表情一收，馬上轉變為身為師者的嚴肅，聲音略帶威嚴，“原來你就是時少的女人？！”

    楚思暖尷尬的扯唇，不過她也沒否認，隻是又重複了一句“老師，我是楚思暖。”

    聽到這句話尼穀才正式審視麵前這個小女孩，她很聰明，不否認她和時楚衍的關係，不過她地意思也是在告訴他，在他這兒，她隻是楚思暖，是他的學生。

    他不用特殊對待她。

    尼穀的臉上閃過一絲讚賞，他把目光再度移向蘇曼：“都進來吧――”

    蘇曼拉過楚思暖的手，“走吧，小暖，進去吧……”

    楚思暖剛坐下，尼穀直接拿了三本樂譜放在她麵前，“這是要當我的學生必會的基本樂理，我不管你之前學沒學過，這三本你都拿去，三天之後你過來找我，考核過了你就是我的學生，過不了你就自己走，我雖然是看在時少的麵子，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線，我的學生不能太差勁――”

    “你剛才既然說自己隻是楚思暖，我說的話你能明白吧？！”

    楚思暖把那三本琴譜拿起來看了看，不簡單卻也難得恰到好處，絕對不是在為難她。

    她笑了下，鄭重點頭，“老師，我明白――”

    “好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楚思暖站起來，蘇曼夫人也跟著站起來要走，原本坐著的尼穀也迅速站起來，他皺眉急聲道：“阿曼，你，你也要走了？！”

    蘇曼夫人看著他反問：“不然呢，我又不是你的學生！”

    “可是你才剛來――”

    “那又怎樣？！尼穀，你別以為我來了你這裏就是跟你妥協了，我是陪小暖來的，所以你別想著要為難她！”

    尼穀張大嘴，他指著楚思暖：“我為難她？！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為難她了？！”

    他也隻是在學生麵前長長威嚴罷了，至於為難，他還真不敢，他怕時少會把他的皮扒了！

    蘇曼夫人冷眼看著他：“就是沒有看到，所以才能放心，不過你給我記著，小暖是我除了帕卡最得意的學生，她要是在你這裏受了什麽委屈，我絕對跟你沒完！”

    尼穀：“……”他在她心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堪了，難道她以為他會隨隨便便欺負一個小姑娘？！

    不過，尼穀眼睛一亮，眼底帶著幾分希冀地開口詢問：“阿曼，那是不是以後隻要她來我這兒，你都會跟著來？”

    蘇曼狠狠橫了一眼這個老不要臉的，尼穀知道他猜對了，他輕咳一聲：“那個，楚思暖是吧，我決定了，你明天就直接過來，我開始給你上課，不用考核了――”

    楚思暖：“……”尼穀老師您不是有底線的嗎？！

    蘇曼夫人氣哄哄地拉著楚思暖走了，門被狠狠甩上，尼穀摸著下巴笑起來……

    “蘇曼老師，我覺得尼穀老師對您挺好的……”怎麽說呢，尼穀老師對她很遷就，他們之間的相處挺有趣的。

    蘇曼夫人停下來，她臉上恢複一貫地溫和，剛才的冷漠和生氣其實都是偽裝的，她對尼穀更多的是一種歉疚吧。

    她歎息一口氣，“他是對我挺好的，不過我們也就是這樣……”

    楚思暖見蘇曼不想多說，她也沒有再問，也許這其中有什麽是蘇曼老師不想提起的吧。

    -

    接下去的一個星期，尼穀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教楚思暖，隻要她去，蘇曼夫人也一定會跟著去。

    雖然他們還是會鬥嘴，蘇曼夫人對尼穀老師也總是冷冰冰的，沒好氣又很不耐煩的樣子，但是楚思暖卻能感覺到其實蘇曼老師並不是真的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討厭尼穀老師。

    不然她也不會每天都陪著她來，其實她覺得蘇曼夫人隻是找一個借口上來看看而已。

    這一天，楚思暖和其他幾個人像往常一樣練完鋼琴從蘇曼夫人家裏出來，天空下起了小雪，立刻有人扯著她的袖子，很激動道：“快看，又下雪了耶，這是巴黎今年的第二場雪，是個好兆頭呢――”

    楚思暖微笑，她也跟著抬頭望向天空，街邊的梧桐樹已經被白雪覆蓋，房頂也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巴黎下雪的冬天，確實很漂亮。

    “小暖，你快看――”楚思暖頭還仰著，她的手被人緊緊握住：“好帥的男人！他好像在看你呢，你快看，是不是你認識的帥哥啊？！”

    “天，他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腿好長，好高，身材好棒，天，我要被帥暈了――”

    楚思暖若有所知地低頭望過去……時楚衍！

    她看到他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男人直接像往常一樣摟著她的細腰帶進懷裏緊緊裹著，仿佛沒有她旁邊目瞪口呆的幾個人，男人唇瓣觸著她小臉，冰涼的觸覺讓他微微擰起眉心：“楚思暖，怎麽也不知道帶個帽子？！”

    這女人，不知道她身上很涼嗎？！

    楚思暖的臉蛋被男人按在胸口，手被放進大衣裏，整個身子都被男人包裹著，很溫暖。

    她聞著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小聲吸吸鼻子：“時楚衍，下雪了……”

    下雪了，他來了，真好。

    男人把她打橫抱起，旁邊就立刻有人羨慕地驚叫起來：“哇――，好酷好帥好an啊――”

    男人直接把她抱上車，楚思暖靠在男人懷裏一路上都嘴角上揚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雪景，她以為男人要帶她回去，沒想到車子停下的時候，楚思暖立刻激動地看向男人，他竟然是帶她來埃菲爾鐵塔！

    上次跟男人一起來的時候，她說想要下雪的時候再過來看看，沒想到她隨口一說的話，男人都記得。

    楚思暖飛速在男人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她從男人身上起來，推開車門就要下去，男人一把抓住她的細腿，伸手重新關上車門，冷聲低斥：“坐好！”

    楚思暖蹬了蹬腿，“時楚衍，我要下去……”

    男人沒說話，隻是抓起她白嫩的腳踝，把她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楚思暖恍了下神，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雙雪地靴給她換上。

    然後又是一頂雪白的雪絨帽戴在她頭上，楚思暖伸手扯了下，“時楚衍，這個好暖……”

    男人沉臉把她的手拉下來：“戴好！你難道想耳朵被凍裂？！”

    男人又給她的雙手套上厚厚的手套，這才放她下車。

    -

    楚思暖一下車就特別興奮，穿著雪地靴東踩西跳，臉上揚著明晃晃的笑容。

    時楚衍目光追隨著一臉激動的小女人，眸色很柔軟，她真的很容易滿足。

    她很嬌小，穿得再笨重也是小小的一個，眼睛異常大，更加襯得臉小。此時她渾身穿著雪白的絨衣，連黑亮的頭發都被藏在帽子裏，臉上的肌膚雪白，除了粉唇和那雙烏黑的大眼睛之外，幾乎與這白茫茫的雪景融合。

    男人盯著她明眸皓齒的模樣，突然幾步走過去，雙手扣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

    時緩時重地抵-舔著，動作那般眷戀，那般情重。

    楚思暖纖細的手臂環住男人的脖頸，她異常配合地踮起腳尖，在這白雪皚皚的埃菲爾鐵塔下高大俊美的男人和嬌小靈美的女人動情地擁吻。

    他們在看風景，熟不知他們也早就成了別人眼中那道絕佳的風景。

    兩人在附近逛了一下午，雖然午飯的時間早就過了，可是楚思暖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每一次男人說要帶她去吃飯，楚思暖就會故意揉著小肚子，可憐兮兮地瞅著他，表示她還不餓，還想在這邊呆一會兒。

    男人雖然很不讚同地黑著臉，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強迫她。

    下午兩點的時候，楚思暖還興致勃勃的磨著男人想要去塞納河畔，男人直接沉下臉把小女人抓起來：“先去吃飯！”

    這個女人已經瘦成這樣了，到了飯點不想著吃飯還不知道餓，她是想要瘦成皮包骨嗎？！

    楚思暖吐吐舌頭，她其實現在還不餓，但是在男人漆暗的目光下，還是妥協，她嬌俏地抱住男人的胳膊：“時楚衍，那我們不坐車了，就先在這附近找個地方隨便吃一下好不好？”

    她剛才在鐵塔上麵都看到塞納河了，很近，還是這個男人告訴她那是塞納河的，她還從來沒見過，好想去看看。

    男人轉過身彎腰蹲在她麵前，修長的手臂朝後邊伸去：“自己抱上來！”

    楚思暖盯著男人後背，睜著大眼睛：“你要背我？！”

    男人冷著聲音重複：“上來！”這女人什麽反應，他要背她有那麽奇怪嗎？！

    楚思暖笑著勾住他的脖子，整個柔軟的身體趴在男人寬厚結實的後背上。

    男人她直起身背著她往前走。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男人擰著眉，怎麽一頓沒按時吃，他就感覺這女人又輕了好幾斤？！

    看來這女人的飯量還得加大？！

    雪花落在楚思暖臉上，她從男人的後背抬起腦袋，用袖子蹭了蹭，突然看到男人滿頂的頭發都白了，她笑著把男人頭發上的雪花輕輕拍掉，帶著手套的小手做出小傘狀搭在男人的頭頂。

    男人察覺她的動作，薄唇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