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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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 !

    就在年若蘭與司棋說話的空當,隻聽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年若蘭抬頭望去,便看見了正一臉急切走過來的陳滿。

    “出什麽事了?這麽急?”年若蘭挑眉問道。

    陳滿鬆開自己緊攥著的拳頭,露出裏麵紙條一樣的東西。

    “娘娘請看。”

    帶著疑惑,年若蘭接過那紙條,展開一看。

    “主子?”司棋看著自家主子那漸漸沉下去的臉色,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出什麽事了?”

    年若蘭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把手裏的紙條揉成了一團,臉上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司棋準備件厚實的鬥篷,陳滿你帶上兩個人,與本宮出去一趟。悄悄地,勿要讓人察覺。”

    “嗻,奴才遵命。”

    三更時分,夜深人靜,長春宮皇後停靈之處,長明燈的燭火影影綽綽地映在白色的窗花上,給這裏填上了許多陰森詭異的氣氛此時隻聽一陣嘎吱的聲音響起,卻是有人走了進來。

    “你們都守了一天了,這後半夜就換本宮來吧!”鈕祜祿氏一身素衣,帶著憔悴的聲音對著此時跪在巨大棺犉前的幾位嬪妃說道。這幾位守夜的不過都是低等的嬪妃罷了,哪裏敢不聽鈕祜祿氏的話,再說,這給人守靈的活誰願意幹啊。

    幾個嬪妃果然聽話,道了聲:“謝熹妃娘娘”後便退下了。

    鈕祜祿氏又轉過頭對著那道不肯離去的身影道:“七阿哥也起來吧,你都連著兩夜沒有合眼了,這裏有鈕額娘,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弘晝也算是自小養在皇後膝下的,雖說這對【母子】兩個的感情並不能算是多好,但畢竟有這麽個名份在,況且此時弘晝神情萎靡,雙眼紅腫,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傷心的模樣。

    相比與烏拉那拉氏,弘晝顯然覺得鈕祜祿氏更急和藹可親,平日與這位紐額娘的關係也最好,她都來勸,弘晝也不會說不,而且對方也是關心自己。“那就有勞鈕額娘了。我過幾個時辰,就來換鈕額娘。”弘曆拱了拱自己的雙手。

    鈕祜祿便對他笑了笑。

    於是不久之後,這長春宮的靈堂之上便隻剩下她一人了。鈕祜祿氏站在皇後的棺犉之前,臉上露出掙紮的表情,最終她咬了咬牙齒,看起來已經是要破釜沉舟了。

    鈕祜祿氏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然後……

    “本宮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就在此時,明明是空無一人的靈堂中卻響起了一道女聲,鈕祜祿氏臉色瞬間慘白手裏的東西也吧唧一聲掉在了地上。

    明滅的燈火中,從棺犉之後走出來一個人,她應該是一早就此地了,不過是躲在棺犉後頭的簾幕之下,隱藏了身形罷了。鈕祜祿氏睜大著眼睛看著這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終於在離自己三步左右的距離時看清了此人的麵孔。

    仿若晴天霹靂,鈕祜祿氏隻覺得雙膝一軟,竟一下子跌跪在地。這卻也難怪,任是誰在前一秒還準備要害人,後一麵卻被要害的那個人當場抓住,都會止不住心虛的。

    “皇、皇貴妃娘娘……”鈕祜祿氏的雙唇泛著過驚人的青色,整個人也在微微顫抖著。

    “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為何會在這裏?”相比於鈕祜祿氏的膽顫心驚,年若蘭看起來就淡定太多了,隻見她微微抬起腳,撥開了鈕祜祿氏人扔在地上的那樣東西,打開一看,臉上果然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

    那是三柱長香,明日是烏拉那拉氏的頭三之日,按禮,後宮諸嬪會來長春宮進香,而年若蘭身為六宮地位最高之人,肯定會由她做第一個上香之人。

    隔著長長的紙包看著裏頭的東西。

    年若蘭輕輕笑了起來。

    “這香上已經塗滿了□□對吧?”她看著鈕祜祿氏臉上露出諷刺地笑容:“應該是那種人隻要摸了,當場便會喪命的劇毒之物吧?”若是明日她的雙手摸了此物,便會當場中毒身亡,到時候場麵一定會大亂起來,鈕祜祿氏在趁亂銷毀這些長香,說不定,還會有皇貴妃之所以會暴死,是因為與皇後之死有關,以至遭了報應的緣故。鈕祜祿妹妹,你覺得本宮說的對不對啊?”

    年若蘭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字一字地戳在鈕祜祿氏的心肝之中,讓其肝膽劇烈,魂飛魄散。

    “婢妾該死,婢妾該死。”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這靈堂之中才傳來鈕祜祿氏的聲音,事已至此,便是再抵賴也無用,鈕祜祿氏顯然已是認命,隻見她癱跪在地上,淚水如瀑般的往下流淌著。

    年若蘭看著這樣的她,沉默許久,方才淡淡地問道:“是皇後讓你這麽做的?”

    “是!”鈕祜祿氏點頭道:“婢妾一時鬼迷心竅,婢妾該死。”

    “你並不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而是因為你有把柄在皇後的手中吧!皇後是不是對你說,若不這樣做,她就會叫人把你曾經做過的醜事散播出去。”鈕祜祿的一張臉在聽到年若蘭這樣說了之後,已由慘白海變成了如同死人般的毫無血色了。

    “婢、婢妾不、不知道娘娘在說些什麽……”鈕祜祿氏此時的反應之大比之被人當場抓住要下毒時還要大,可見在她的心底,那件曾經的醜事,一直是其最無法釋懷也最害怕麵對的事情。

    年若蘭對她的心裏路程並不敢興趣,看著目露慌亂之色的鈕祜祿氏年若蘭淡淡地說道:“你害死耿氏的事情本宮早以獲知,所以此時你也不必再掩飾了。”鈕祜祿氏豁然抬起頭顱,不可置信地看著年若蘭,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可以用抖若篩糠來形容了。

    “耿氏有一個丫頭,曾經喚為翠如的你可記得?她現在在本宮的小廚房當差,你那利用食物相生相克而害人的手法就是由她發現的。”年若蘭直言不諱地說道。原來自以為最最隱秘的事情卻早就已經被人知曉,鈕祜祿氏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娘娘既然已經全部知曉,婢妾也不話可說,全憑娘娘發落。”鈕祜祿氏的臉上滿是絕望。

    年若蘭久久看著這樣的她,然後,她做了一件事情。

    高高的花盆底一點一點的碾碎了那黃紙包中的三根長香,在鈕祜祿氏震驚不解的目光中,年若蘭淡淡地說道:“你回去吧,此事本宮就當你是一時糊塗,不過你記著,若是下次再有這等害人的念頭,本宮就要你的命。”

    鈕祜祿氏看著那三根長香是怎樣一點一點地化為煙灰,她喃喃地問道:“為什麽?娘娘為什麽要饒過婢妾,又為什麽不把耿氏氏我害死的事情公諸於眾?”

    年若蘭看著這樣的她,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若說為什麽她對鈕祜祿氏會這樣【心慈手軟】其實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當年,因為自家哥哥擅自插手,直接導致了弘曆耳疾一事的原因,這讓年若蘭心裏麵覺得有愧與她母子二人。是以這麽多年來,她無論是鈕祜祿還是弘曆都算的上是撫照有加的,即使已經知道耿氏是鈕祜祿害死的事情,也沒有告之胤禛的意思。一來是人死不能複生,二來,年若蘭與耿氏的感情也沒好到要為其【翻案】的程度。

    “你是不是覺得若是本宮因為此事處罰你,會讓你的良心好受一些?”年若蘭諷刺地笑了笑,看著底下的鈕祜祿臉上露出不屑地表情:“鈕祜祿氏你記著,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自己做下的孽障,終有一日,會報在自己的身上,不過在這之前,你就獨自品嚐著良心日日夜夜被苛責的滋味吧!”說罷,已經不想在看著這個可憐可恨又可悲的女人,年若蘭推開長春宮的大門,走了出去。

    巨大的靈堂之中,鈕祜祿氏睜著迷蒙的雙眼先是看了看皇後的棺犉,後又看了看地上已經被撚地稀碎隻剩下一張薄薄的黃紙,眼中本來已如瀑般的淚水,越加洶湧而至。

    “姐姐,自進府以來隻有你對我最好……我先走一步,弘晝便托付給姐姐了……若是有來生真希望咱們兩個做一對真真正正的親姐妹…………”耿氏臨死前一句一句的話似乎無時無刻的不回蕩在鈕祜祿氏的耳邊。悔恨、愧疚、恐懼,在每一個寂寞的夜裏都會襲上鈕祜祿氏的心頭,她常常會做夢,夢見耿氏五官流血的來找到索命,這讓鈕祜祿氏每個夜晚都難以安眠。

    “嗚嗚嗚……啊啊啊啊………………”整個人俯在地上,巨大的靈堂中傳來鈕祜祿氏嚎啕般的大哭聲,隻是不知道,她這哭的到底是耿氏還是她自己了。

    “主子……”一直守在外麵的陳滿見年若蘭出來了,連忙上前幾乎扶住了她的手臂。

    “明日會有一位叫心兒的宮女來景仁宮,你安排一下,把人送出宮吧!”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