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溫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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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 !

    年若蘭停下腳步,微微皺了皺眉頭:“出什麽事情了,怎麽這樣慌張。”

    這小太監滿頭大汗的跪在地上,口中道:“啟稟兩位主子,溫憲公主歿了!”

    “你說什麽?”年氏與兆佳氏同時露出震驚的表情。

    和碩溫憲公主乃康熙皇帝之五女,生母是德妃烏雅氏也就是說她是胤禛一奶同胞的親妹妹十四阿哥胤禵的親姐姐。

    幾年前,她嫁給了佟國維之孫舜安顏,這一次卻是陪著太後來熱河行宮的。

    “怎麽會這樣,我雖聽說過公主在來行宮的路上時偶有不適,可、可如今怎麽就……”兆佳氏麵露黯然,搖頭歎息。

    兩人接到消息自是不可能在繼續逛園子,忙各回了住院,匆匆摘了頭上珠釵,穿了素色衣裳,然後急急忙忙地向著太後住的行宮走去。

    兩人抵達的時候,外廳處,已經是跪了一群女人,每個人都麵有悲色,安安靜靜地跪在那裏。輕拽著個宮人,問了明白,原來太後因為聽見溫憲公主的死訊,傷心悲痛過度,以至突然暈厥。

    現下人還沒有醒。

    康熙帝和眾皇子正在裏麵守著太後呢。

    年若蘭與兆佳氏各自找了個地方,也安安靜靜地跪了下去。

    對於這位溫憲公主年若蘭其實連麵都沒有見過,若說讓她升起多少悲痛欲絕的心情,那肯定是沒有的,唯一的,大概也隻是對於在如此年輕的時候生命便凋零了的惋惜與遺憾吧。

    跪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裏麵突然傳出了一些動靜,應是太後醒過來的緣故,又過半晌,康熙皇帝與眾位阿哥方才裏麵魚貫而出。眾女跪在地上給皇上叩首請安。

    年若蘭心中雖是好奇這位大清最高統治者真正的長相,但卻也知道這並不是合適的時機,是以隻一臉哀淒,低眉瞬目的跪在那裏。

    “溫憲自幼撫養在皇阿娘膝下,如今年級輕輕去這麽去了,讓白發人送黑法人,怎能不令朕與皇阿娘痛心!”康熙皇帝露出一臉悲痛的樣子。

    “皇阿瑪,萬要保重龍體。”

    “溫憲素來孝順懂事,定不願看到皇阿瑪為自己傷心。”|

    “皇阿瑪……皇阿瑪……皇阿瑪……”眾皇子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說著。

    年若蘭支愣起起耳朵認真分辨著這其中的聲音,卻發現這些【皇阿瑪】裏似乎並沒有胤禛的聲音。

    難以忍耐地,年若蘭悄悄抬頭望去。卻一眼在眾皇子中看見了胤禛,他依然是那副冷冰冰地樣子,但似乎在精神上受到了一定的衝擊,整個人有些不再狀態。而另一位十四阿哥,卻是滿眼的通紅,臉上的表情是無比的悲痛。

    少頃,康熙皇帝與眾位阿哥離開。

    太後病著,不喜人多煩擾,隻留了兩個隨行的娘娘就近服侍,其餘之人便全都退下。

    溫憲公主停靈三日後,康熙皇帝命眾位阿哥扶陵回京。

    半月之後,紫禁城,永和宮。

    德妃臥於床榻,神情消瘦,眉宇悲痛,顯然還沒有從女兒亡去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十四阿哥跪在床前,緊緊握著德妃的雙手。

    “你姐姐已經安葬了嗎?”德妃流著眼淚問道。

    “是,五姐已經葬進了佟佳祖墳。”

    德妃聞言緊緊閉了下自己的雙眼,眼淚崩流,渾身因為悲痛還在輕輕顫抖著。

    “自從失了胤祚與嘉柔後,本宮以為老天不會再奪走本宮的孩子了,可是……可是……如今……”德妃失聲痛哭:“我的溫憲啊,她還那麽年輕……”

    “額娘!”十四阿哥也是虎目泛淚,緊緊握住德妃的雙手道:“額娘別傷心,您還有我啊!”

    眼見這母子二人抱頭痛哭,站在幾步之遠的胤禛卻覺得自己似乎是個多餘的存在,他也想要上前去安慰自己的額娘,可是太多年的隔膜與冷淡,讓他幾番張嘴,卻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

    所以到最後,胤禛隻是深深地看了沉於悲痛中的德妃一眼,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掉了。

    因為年幼時被抱養給別人的經曆,胤禛無論是與德妃,十四阿哥又或是兩個妹妹,其實都並不是十分的貼心親近。

    可是他卻依然清晰地記得,十一歲的溫憲曾親手繡過一個荷包給他。

    “繡的不好,還請四哥不要嫌棄!”漂亮的小姑娘,帶著羞澀的表情,遞出荷包的樣子在胤禛的記憶裏留下了無比深刻的烙印。這是我的親妹妹,又漂亮,又懂事。彼時還很年少的胤禛帶著點點喜悅,點點驕傲的這樣想道。

    正午的陽光暴熱的打在人的臉色,胤禛緊緊地閉了下眼睛。

    四貝勒府。

    烏拉那拉氏一早就叫人在大門口候著,終於盼到了回來的胤禛,烏拉那拉氏看著他,臉上不由露出心疼的表情,連日的奔波,讓胤禛看上去風塵仆仆地,人也輕減了一些。

    “爺回來了!”

    “嗯!”胤禛把馬鞭隨手交給後麵的蘇培盛,因為太過炎熱,他的額頭還有鬢角全部都是汗珠子。烏拉那拉氏早就準備好了各種降溫的東西,兩人進了屋裏,胤禛當即喝了三杯涼茶。安葬完溫憲公主,胤禛還要趕回熱河行宮複命,所以大約隻能在府裏呆上一天,明日便要啟程回去的。

    烏拉那拉氏正與胤禛說著話,外麵有人來報說:李側福晉帶著弘均阿哥來了。

    宣了兩人進來。

    胤禛的目光在李氏那張嬌豔而激動地麵龐處掃過,然後便定在了弘均身上,弘均如今已到了能夠自己獨立走路的年歲,小小的娃娃,正用一種天真的,怯怯地目光望著他。血脈相連,大約是一種最真摯的也最讓人無法說的清道的明的感情。

    胤禛的目光倏地便柔和了起來。

    叫了弘均上得前來,胤禛仔細地問了他許多生活瑣事,如身體可還康健,一頓能吃多少東西,平時都喜歡頑些什麽。弘均見他言語溫和,對其的一些懼怕之心漸漸淡去,對父親天然的親近與濡慕之感襲上了心頭。

    一旁的李氏看見此幕,自是喜上心間。

    烏拉那拉氏也是嘴角含笑,仿佛也非常欣慰和歡喜的模樣。

    這個晚上胤禛是在李氏那裏度過的。

    “爺,夜深了,您該休息了!”李氏抬起手,嬌媚無比的要為胤禛更衣。

    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絲絲的香味,十分的濃烈。

    胤禛有些不喜的皺了皺眉頭,然而,他卻突然想到了弘均,想到了已經逝去的溫憲。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說不定哪一天說沒就沒了。

    而他卻隻有弘均一個孩子。

    太少了!

    一個翻身把李氏壓在床上,胤禛淡淡地說道:“嗯,安置吧!”

    河北.熱河行宮。

    “主子,您也該歇息了!”綠琴輕聲勸道。

    “嗯,知道了。”年若蘭把臉上粘著的黃瓜片,一片一片的取了下來,又用著合著牛奶的水洗了把臉,然後便脫了衣裳,乖乖地鑽進了被子裏。

    “算算時間,爺應該已經到京城了吧!”年若蘭突然自言自語地問道。

    “主子是想爺了?”綠琴輕笑了起來。

    年若蘭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下巴。

    良久後,才歎息一聲道:“好像還真有那麽點兒!”

    習慣了夜夜有人給自己暖被窩,這冷不丁的沒了,還真有點不習慣。

    “主子別擔心,要不了多長時間,爺就會回來的!”綠琴放下周邊銀粉色的薄紗帳簾兒,輕輕地熄了屋裏的燭火。

    幾分鍾後,年若蘭——她睡著了。(′Д`)

    胤禛馬不停蹄的回到熱河行宮的那一天,正巧趕上了一場大雨,眾阿哥們點都比較背,被淋成了落湯雞。康熙見了兒子們那一個個地可憐勁兒,立刻心疼了,趕緊讓他們回去換衣裳。

    “胤礽的衣裳朕這裏還是幾套,快到後麵換去!”

    “還是皇阿瑪心疼兒子。。”太子笑著說道。

    跪在太子身邊的直郡王,捋了下腦門上滴滴拉拉地雨水,雙眼中閃過抹嫉恨與不服。

    眾阿哥們散去,胤禛自是回了年若蘭那裏。

    年若蘭已是接到他回來的消息,連洗澡水都給人家備好了。年若蘭默默地服侍著胤禛梳洗,等全都弄幹淨後,兩人方才有時間說話。

    胤禛問了些年若蘭的近況,年若蘭便說了些。

    溫憲公主畢竟已經去了,胤禛看起來似乎也完全平靜了下來,年若蘭便再也沒有提及這件傷心事。隻撿了些愉快的事情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關係,又或者是連續奔波的原因,當天晚上胤禛在睡著了以後,便開始發起低燒來。

    還是年若蘭率先發現的。

    測了體溫,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年若蘭也就沒有驚動太醫,隻是采用了物理降溫的方法。

    她坐在床邊,守了胤禛一夜。

    待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胤禛的體溫已經完全正常了。

    看著年若蘭眼底那隱隱地青黑。

    胤禛的心尖尖驀然地就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