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京

字數:4957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 !

    金帳之內,康熙帝麵沉如水。

    皇太子胤礽、直郡王胤褆、四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十五阿哥胤禑、等隨行阿哥全都跪在地上,每個人都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空氣中隱隱繃著股僵凝,似是風雨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地,帳簾被掀開,一位胡子花白的太醫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康熙帝的目光一凝,沉聲問道:“老十六如何了?”

    “回萬歲爺的話,箭頭已經取出,十六阿哥這次是傷了肩膀處,不過所幸沒有傷到骨頭,隻要止血過後,好生將養一段時間便無礙了。”

    太醫的話剛落,金帳之內變響起了好幾聲放心似的歎息。

    特別是太子胤礽,此時他的一雙眼睛裏已是浸滿了淚水,將落不落的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可憐。康熙的麵色總算緩和了一些,囑咐太醫要用心照顧十六阿哥後,便揮手讓其退下。

    當金帳裏隻剩下康熙和他的兒子們後。

    太子胤礽果斷的第一個開了口。

    隻見他跪在地上,雙目有淚,端正的臉上盡都是羞愧的表情:“兒臣無意之中傷了十六弟,實在是愧悔難當,請皇阿瑪賜罪!”

    康熙帝心中自然是有怒火的。一個兒子傷了另一個兒子,當爹的心裏總歸是不痛快的。可是看著太子這樣一幅愧悔自責的樣子……幽深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在眾位阿哥的屏吸靜氣中,康熙帝沉聲道:“事情的經過朕已經了解了。胤礽,你雖失手傷了老十六,卻也是因為天黑障目,視線不佳之故。然而,十六畢竟是你親弟弟,你傷了他,朕卻也是要懲罰啊!嗯,就懲罰你呆在自己帳中思過三日,以視懲戒。”

    “兒臣領罰。”太子磕頭道。

    康熙帝的目光又轉向了直郡王處,對齊道:“老十六是跟著你去打獵的,身為兄長卻沒有照顧好弟弟,也該罰!與太子一樣禁足三日。”

    直郡王聞言,虎目之中閃過一抹不服之色,隻見他抬起頭大聲道:“皇阿瑪明鑒,太子當時明明已經看見兒子等一幹人,卻為了爭勝,絲毫不顧手足之情,抽箭便射,我看他想射的不是老十六而是兒臣吧!”

    “大哥!”胤禛與胤祥兩個同時驚叫了一聲,而那邊康熙皇帝卻是怒而爆起,大發雷霆:“你這個混賬東西!”

    兄弟相殘什麽的,簡直就是康熙皇帝心中最大雷點。

    於是接下來的場麵便混亂的一發不可收拾,康熙帝親自舉著鞭子要抽死胤褆這個不孝不悌的東西,胤禛和胤祥、胤禎幾個忙上前攔著,說好話的說好話,抱大腿的抱大腿,十五阿哥更是一副被嚇到了的小樣,那模樣活似要哭出來似的。

    太子胤礽跪在那裏,嘴裏喊著皇阿瑪息怒,心裏卻真個是把大阿哥恨了個通透。大阿哥心裏也憤怒委屈著呢,覺得康熙帝太偏心眼子了,胤礽這個廢物除了有個當過皇後的娘外,又有哪一點配得上儲君的名位了。

    憤怒的老爹,幾個各懷異心的兒子,總之場麵著實熱鬧非凡。

    太子無意間把十六阿哥射傷的事情,現在幾乎已經是傳得人人皆知了,年若蘭如此八卦的性子,怎麽能放過這種新聞,立刻遣了打聽小能手,畫屏姑娘前去打,畫屏姑娘也不負眾望,很快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個活靈活現。

    原來今日太子與大阿哥相約比試狩獵,這兩個人打小就不對付,長大了後更是水火不容,誰都不服誰。這次狩獵,兩人各帶了一群人馬,從白日比到傍晚,就在約定的時間即將到的時候,大阿哥胤提一箭射中了隻白鹿,那白鹿卻並未立即斃命,負傷逃竄了進了處密林中,十六阿哥自告奮勇表示要替大哥把獵物撿回來,然而十分恰巧的是,太子這個時候也帶著人馬過來了,並且一下子就看到那隻負傷中箭的白鹿,當然天黑將黑,又是林子,太子又怕被不遠處的直郡王搶了先,於是也沒多想舉箭就射,結果白鹿沒射成,到射到了要去檢看獵物的十六阿哥身上。

    當聽完整件事情的原委後,年若蘭隻想感歎一句:“這十六阿哥也太點背了吧!”十六阿哥現下是還沒開府的住在宮裏的少年郎。好容易,親爹帶著出來放放風,結果就被射傷了。

    而且這傷基本上也就算白傷了。

    搖頭感歎了一番後,年若蘭就算把這事放下了,看了眼天色,覺得胤禛這晚大概是不能回來了,便伸伸懶腰,一個咕嚕鑽進被窩中,碎覺覺去了。

    次日天明,年若蘭睜開眼睛,胤禛果然沒有回來。

    大概是昨兒騎馬騎的太瘋的緣故,後遺症今兒就顯了出來。年若蘭是腰酸背痛,特別是小屁股和兩條大腿裏子是又酸又麻。於是這一天,她就隻能趴在床榻上瞪眼睛幹哼哼了。

    胤禛是在下午的時候回來的,黑黝黝地眼睛裏泛著許多紅血絲,年若蘭趕緊讓綠琴拿了些吃食過來,待胤禛用過後方才一臉心疼地說到:“爺快上來休息一會兒吧,你就算再擔心十六阿哥,也得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胤禛脫鞋的雙手一僵,抬起頭,看了年若蘭一眼。卻見對方正用著無比真摯,無比佩服,無比敬仰的目光望著他,仿佛他真的是為弟憂心的好哥哥一般。

    臉頰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胤禛移開了視線,淡淡地說道:“老十六昨日晚上發了會兒燒,爺去守了他一會兒……嗯,不過所幸並無大礙。”

    年若蘭見好就收,悄悄地抿嘴一樂,然後就安安靜靜地躺在了他的身側,準備和胤禛同誌一起補補眠。

    “皇上,太子於昨夜悄悄派出三名暗探,前往京城給索額圖大人送信,這是截獲得信件,請聖上過目!”

    康熙皇帝正在朱批的手微微一頓,再抬頭時,已是麵色陰沉:“拿過來!”一目十行的看過全信,半晌後,康熙帝五指握拳重重地擊在龍案上。

    他心裏有氣憤也有傷心。

    信中:胤礽因誤傷十六阿哥,覺得康熙帝會因此對自己心生不滿,不安之下,方才寫信向索額圖求【支招】。可是對於康熙來說,自己的兒子不相信自己,反倒死心搭地的相信別人。而且這個別人還是在朝中有著眾多黨羽的大臣。

    明明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過胤礽不要與索額圖走的太近了,可他偏偏還是————

    康熙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幽深。

    如此,又過半月,十六阿哥傷勢基本上痊愈,聖駕便再次返回熱河行宮,可誰也想不到,皇太子在這個時候卻又病了。而且不知為何,康熙帝這次卻一反常態的對皇太子顯得比較冷淡。既沒有噓寒問暖,也沒有像過去一樣對皇太子特別著緊。

    這番景象落在其他阿哥們眼中,那便是帶上了深意,而更加讓人看不懂的是十月中康熙帝突然命十三阿哥胤祥祭泰山。

    不說獲此【殊榮】的十三阿哥是如何的‘誠惶誠恐,輾轉反側的’。單說胤禛,他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這股平靜下的激流似的,每天不是去康熙帝那邊刷存在感,就是去太子和十六阿哥那揮灑兄弟的關心,偶爾的還會帶年若蘭在園子裏轉悠兩圈。

    反正,看著是挺悠閑地。十四阿哥到是過來了找了他兩趟,不過走的時候,看上卻卻似乎有點不太痛快。

    又過半月,天氣完全涼快下來,康熙帝下旨,聖駕返回京城。

    太子胤礽因為病情未愈,留行宮處休養。

    年若蘭對於這一次的【旅遊】總體上還是非常滿意的,於是帶著點戀戀不舍的心情和幾大箱子的【旅遊紀念品】,年若蘭隨胤禛再次踏上了回京之路。

    聖駕進了京城,康熙帝沒有讓幾個阿哥們進宮,而是讓他們回去休息。於是,當年若蘭下得馬車後,看見的就是這幾乎把門口都擠滿了的人頭。

    “恭迎貝勒爺回府!”以烏拉那拉氏為首的眾人,黑壓壓地跪了一片。

    |“都起來吧!”胤禛淡淡地說道。

    眾人起身後,年若蘭上前一步也與烏拉那拉氏行了禮。烏拉那拉氏握著年若蘭地手,和藹而真誠地笑道:“這一路上多虧妹妹替我照顧爺了,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願意一直這麽照顧著。

    年若蘭微微笑了一下,差點沒把上麵那句話給說出來。

    眾人擁著胤禛往裏頭走去,年若蘭卻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麽,仔細一尋摸,哎?李氏跑到哪裏去了?胤禛走的時候,還深情不悔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呢,怎麽回來的時候卻沒見著她的人兒,這不符合李氏的人設啊!

    還不待年氏發問。

    那邊的烏拉那拉氏倒是給出了答案:“李妹妹原也是在門廊下等著爺回來的,可也不知怎地,突然暈倒了過去,我已經讓人去請了太醫過來,此時正在丹芷院給李妹妹診脈呢!”

    結果這一瞧,就瞧出個大驚出來。

    人家李氏——又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