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宗人府一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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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此主意極為不妥。``”很顯然,這些人裏也有不認同的

    隻見一個穿著青色馬褂留著三尺清須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對著胤禛拱手道:“聖上對太子縱然日漸不滿,但是太子兩歲起就被立為儲君,在朝中廣有根基,便是當今聖上也不是想立就立想要廢就廢的,再有爺一直以來都站在太子的陣營之中,若是貿然反水豈不是落下話柄,怕是聖上心中也會不愉的吧!”

    這位先生說的話,可以說是正中了胤禛的心懷。他是個極度重視自己名聲的人,於公太子是君,於私太子是兄,他若是做出背後告發的事情來……大義滅親這四個字雖是令人稱讚,但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願意跟這樣的人交往呢?

    “依烏先生的意思是?”胤禛定聲問道。

    鄔思道沉吟片刻,眼睛忽地一亮,顯然已是計從心來:“依再下看,這件事情爺萬不能自己打在前頭,不如來個禍水東引,直郡王一向與太子有隙,您不妨把這證據巧妙地讓他獲悉,直郡王定會如獲至寶,向皇上控告太子的罪名,到時候他二人相爭,四爺便可以從中取利。”

    鄔思道的話語說完,房間裏立時陷入到了寂靜之中,胤禛背負著雙手,眉頭緊皺,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後,胤禛停了下來,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皇太子貪墨的公款,由我想辦法把那窟窿填上!”

    幾個謀士聞言可謂是大吃一驚,五十萬兩的白銀,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胤禛拿什麽來填。

    “爺何須如此!”一個謀士跳出來,激動地阻止道:“先不說銀子的事情,如若日後皇上察覺此事,爺您這樣絞合到裏麵去,豈不是讓皇上以為,您和太子是一個黨派的!”

    “是啊!是啊!~”另一個謀士也急聲勸說道:“太子無德,連賑災的款項都敢扣下,爺何必要為他兜著。”

    這些人中,隻有鄔思道在聽聞胤禛的話後,沒有急著跳出來阻止,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妙啊!妙啊!”突然地,鄔思道撫須而笑,大聲讚歎道。

    其餘的幾個謀士皆都望了過來,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風刮了,樹葉會動。船過了,水麵會留下波痕。”鄔思道如此說道:“這個世界上,隻要你出手做了一些事情,多少都會留下些痕跡。咱們若是禍水東引,把事情引到大阿哥那邊去,皇上真的能夠毫無察覺嗎?與其冒這個風險,不如把此事由四爺擔下來,五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皇上一定會察覺出其中的貓膩,到時候,皇上也隻會稱讚四爺而不會怪罪的!”

    銀子我出了,罪名我攬了,事情我擔著了,而我這麽做是為什麽啊?是為了太子,可更是為了皇阿瑪您的臉麵啊!

    到時候再康熙帝的心中,胤禛定是一個忠孝兩全的兒子。

    眾人聽了鄔思道的話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隻是——

    “這以五十萬兩的銀子又到哪裏去弄啊?”其中一個謀士露出為難的表情。

    胤禛一擺手,沉聲道:“銀子的事情,爺自有安排。眾位先生不必多慮。”

    書房中的對話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將明,幾個先生才一臉疲倦的各自散去。

    如此,又過了小半月。

    胤禛被康熙帝當庭訓斥,並且給拘進宗人府的事情,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在四貝勒府的上空炸了開來。烏拉那拉氏臉色驟然灰敗一片,李氏更是不堪激動的快要暈倒的樣子,而其他的幾個格格,也都是哭的哭,哽咽的哽咽,總而言之,府邸裏麵是一片的淒風苦雨。

    趁著眾人驚慌成一團,年若蘭則讓小得子立刻出門,往十三阿哥府裏去一趟,小得子回來說,十三爺留了口信,說是會極力為四爺求情,宗人府陰濕潮冷,還請家裏麵派人過去給送些被褥吃食。

    年若蘭聽了當即就讓人備了馬車,連烏拉那拉氏也沒告訴直接就奔著宗人府去了。宗令也沒難為年若蘭的意思,所以她很順利地就見到了胤禛。

    “噗嗤……”沒有什麽撕心裂肺的重逢哭泣,年若蘭看著胤禛的第一眼反倒是笑了出來。胤禛的臉色本來就黑,年若蘭這麽一笑就更黑了。

    “這地方是你一個孕婦該來的嗎?”胤禛背著雙手,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樣子。

    年若蘭看著關在【籠子】裏的男人,不期然的就想到了動物園了裏的那些個猛獸,有點沒牙老虎的感覺。

    “您當我願意來這啊!”年若蘭伸出手一個勁兒的在鼻子前麵煽動著,沒辦法,這裏麵的黴腥味太大了:“你要是不把自個給弄到這來,我能來嘛!”年若蘭的眼睛瞬間變紅了起來:“不親眼看見您,我這心裏能放的下嗎?”胤禛最見不了年若蘭流眼淚,聞言,眼中立刻劃過抹不在自。

    畢竟是皇子阿哥,也沒有人真敢上鎖什麽的,所以年若蘭很輕鬆的就鑽了進來。站在胤禛的麵前,年若蘭心裏真覺得很神奇,前幾天兩人還舒舒服服的坐在啥發生閑聊天的,今兒就跑到牢房裏成了階下囚了。

    “皇上也太狠心了!”眼淚珠子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年若蘭毫無避諱,氣哼哼地就說開了:“你怎麽說也是他老人家親生的吧,就是犯了什麽錯,他罵一下打一下也就算了,犯得上把您給扔進牢裏麵嗎?這是人能帶的地方嗎?又潮又濕的,牆角掛著蜘蛛,說不定還會有老鼠,爺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堆裏長大的,什麽時候受過這份罪啊…………”年若蘭叨叨叨、叨叨叨地嘟囔了一大串。,

    胤禛倒是不嫌她煩,也沒打斷她。

    年若蘭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就是沒問胤禛,您老到底是為什麽進來的,又或者是您老什麽時候能出去的話。琴棋、司棋兩個丫頭手腳麻利兒的開始在牢房裏麵規置了起來,厚實的棉被褥,

    換洗的衣裳鞋襪,筆墨紙硯,熏香蠟台,反正能想起來的東西一股腦的基本上都拿過來了。

    胤禛上午剛被押進來,一個時辰後,年若蘭就跟著殺進來。不得不說,這是極為神速的。

    “我覺得吧,福晉肯定不能讓我過來。”年若蘭揚起頭,用著頗為自豪的語氣,美滋滋地說道:“所以我就趁著她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殺進來了。嘿嘿,怎麽樣,我很機靈吧?”

    胤禛心想,可不是機靈嘛,那一顆心上都恨不得紮八個窟窿眼了。

    兩人坐在鋪蓋好的木板床上,年若蘭靠著他的肩膀偷偷地咬著耳朵:“什麽時候能出去啊?”

    胤禛覬了她眼,哼道:“你就這麽確定爺會沒事兒?”

    “那是,您這麽氣定神閑的,肯定沒事。”沒見著人時,年若蘭還不敢保證,可如今見了麵,心裏倒是一下子就踏實了。

    胤禛也不和她繞圈子,隻彎著胳膊,用手掌拍了這丫頭小腦袋兩下:“老實在家呆著,爺沒幾天就出去!”

    “您老這苦肉計,施得也忒遭罪了。”年若蘭嘟嘟囔囔地說道。

    胤禛瞪了她一眼。不過到底沒舍得罵出來。

    這裏畢竟不是久呆的地方,差不多都規置好了,人看起來也挺好的,年若蘭便揮一揮衣袖,瀟灑的走掉了。回了貝勒府,剛進大門,她就被人堵在了大門口。

    烏拉那拉氏要見她。

    對於年若蘭不經允許就私自出去,前往宗人府的事情,烏拉那拉氏心裏是有氣的,但現在胤禛的事情顯然更重要。

    年若蘭把胤禛的情況對烏拉那拉氏說了一遍,當然,這是一些很表麵的。對於烏拉那拉氏問的,爺有沒有說,他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被關進宗人府的,又什麽時候能出來的問題,年若蘭一概搖頭,隻說,不知道,不清楚!

    “那你到底是進去幹什麽了!”烏拉那拉氏氣的臉蛋發青。

    年若蘭無辜的抹了兩下濕軟的眼角,隻道:“妾給爺也送被子去啦啊……”知道那牢房裏晚上有多冷嗎?嗯?

    烏拉那拉氏:……

    四貝勒被投進宗人府的事情,在整個朝廷上下弄得是沸沸揚揚,而關於他是怎麽觸怒皇帝的原因,卻沒有一個太過明確的說法。隻是有一些傳言,似是與西南的那批賑災銀子有關。

    相比滿府的愁雲慘淡,年若蘭就顯得消停多了,大門一關,該吃吃,該喝喝,那小日子過的別提多帶勁兒了。

    要說,人年若蘭為什麽這麽【淡定】。

    主要還是因為一封來信,信是年羹堯寫來的。這兩兄妹小的時候經常玩一種暗號,所以通常這種表麵看上去很平常的信,在年若蘭眼裏,帶表的就是另一番意思。

    而在仔仔細細地閱讀了該信後,年若蘭隻有一個想法。

    胤禛,不愧是以後要當皇帝的人,簡直忒tm的老奸巨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