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為安

字數:4619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 !

    年若蘭說不上自己是怎麽熬過這三天的,弘煦在吃了太醫開出的重藥後,果然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反應,有好幾次,若不是及時在口中含了吊命的參片,年若蘭幾乎都以為她的弘煦一口氣就這麽沒有了!整整三個日夜,年若蘭眼睛都不眨的守在他的床邊,任是誰來勸,都不肯離開。

    終於,老天爺到底還是對她開了恩惠。再第四天清晨的時候,弘煦的病情迎來了轉機,他身上的痘瘡包第一次出現了幹癟脫落的跡象。高燒和嘔吐等症狀也完全消失了,經太醫診斷,那副重症果然起到了作用,弘煦雖依然虛弱,但命,卻總算保下來了。

    太醫的話音一落,整個屋子裏麵便爆出無數的歡呼聲,便是胤禛也麵現狂喜之色,他死死的攥住年若蘭的胳膊,聲音裏有著壓抑不住的驚喜之狀:“聽見了嗎?太醫說弘煦沒事了,咱們的弘煦活下來了!”

    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年若蘭迷茫的呢喃了兩聲,然後便膝下一軟,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呀!”司棋爆出一聲驚呼,猛地撲了過來,口中道:“主子流血了!”

    胤禛麵色陡然一變,當下二話不說,便把年若蘭抱了起來。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年若蘭睜開眼睛,隻覺得自己全上下,從裏到外,處處都透著股疲累。便是連睜開雙眼這樣的事情嗎,都讓她感到乏力。

    “你醒了?”胤禛坐在她的床頭。

    年若蘭張了張嘴巴。

    胤禛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麽,隻道:“弘煦他很好,可是你不好!”說到這裏胤禛的聲音猛然低沉了下去,雙眼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年若蘭地腹部:“你差點就流產了!”

    年若蘭聞言麵上一急,下意識的抬起手就去摸自己的腹部,幸好摸到的還是高聳的部位。

    “太醫說了,你要臥床休息,絕不能在亂來了!”看出年若蘭的焦急,胤禛的聲音不由放的輕了很多:“弘煦已經沒事了,你肚子裏的兩個也要沒事,知道嗎?”

    年若蘭眼角含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喝下一整碗苦澀的湯汁後,很快地,虛弱的她又睡了過去,這一睡便是整整兩日的時間,年若蘭太累了,她需要休息,需要睡眠。

    十日之後,弘煦已經完全好轉,除了整個人瘦了足足一圈,後頸處留下了幾顆芝麻大小的痘印外,已是健康如初,恢複到了從前的精神勁兒。此時,他正坐在床邊給年若蘭讀書,讀的是論語裏的小故事,童音清脆,神情卻很嚴肅,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

    ”好了,快歇歇吧,都讀了快半個時辰了!”年若蘭笑著讓人去端茶水和果盤過來。

    弘煦飲了口茶水,微微皺了皺眉頭,略有撒嬌地說道:“額娘,這水溫溫吞吞的一點都是不好喝,兒子想喝酸梅湯!”

    “你身子剛好,不能喝那麽過於激涼的東西!”年若蘭從捏起果盤裏的竹簽,插了塊蘋果肉,遞到弘煦嘴巴裏:“等你身子再好好時再喝吧!”

    “唉!我都喝了這麽長時間的藥了,現在苦的連舌頭都木啦!”弘煦十分犯規的睜著自己的一雙大眼兒,可憐兮兮地說道:“額娘,你就不要讓人家在吃那些粥啊,湯啊之類的東西好不好,弘煦想要吃肉!”

    就會賣萌!

    年若蘭心情大好的捏了捏兒子的臉蛋,嗔道:“額娘還不是考慮到你大病剛愈,腸胃弱的關係嘛,好了,額娘會吩咐下去的,瞧你這可憐樣,活似額娘虐待你一樣!”

    “就知道額娘最好了!”弘煦嘻嘻一笑,就差拍巴掌了。

    母子兩個正說的高興呢,那邊的畫屏便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她臉色紅,眼中隱隱的有股憤怒的光芒。年若蘭抬起頭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弘煦,額娘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了,在屋子裏麵悶的厲害,你去園子裏去摘些鮮花回來給額娘賞看,好不好?”弘煦聽了自然連聲說好,一口氣的把溫茶灌進肚子裏,弘煦便一路小跑的出去了。待弘煦離開後,年若蘭的臉色迅從剛剛的溫情脈脈,顯得冷淡起來,她看著畫屏,嘴角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用著十分把握的語氣問道:“可是查清楚了?”

    “是!”畫屏的胸口極具起伏著,有著痛恨的語氣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張氏!”

    “張氏?”年若蘭嗬嗬一笑。

    雙眼之中卻閃過一抹濃重的殺意。

    那日弘煦突然病,因為需要出府避痘,所以至第二日時,年若蘭母子兩個便離開了雍親王府,然而,她人雖走了,但是身邊的親信卻如同眼睛般,緊緊地替她盯著府裏的一切。

    年若蘭當了這樣多年的側福晉,又向來不吝嗇錢才打點,府裏麵早就不知道被她布置了多少條暗線,平時雖然看不出來什麽,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它的作用便被顯現了出來。而留在府裏的小得子通過這些暗線們的消息整理,很快的便把目標鎖在了一個針線房的丫頭身上。

    確定了人選後,小得子也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是耐心的等待著她們露出馬腳,果不其然,再年若蘭離府後的半個月,這個叫做小香的丫頭在一個深夜偷偷地跑出去與人接上了頭。正當交接金銀的時候,早就等候多時的小得子率人拍馬趕到,當場便來了個人贓俱獲。

    “與那賤婢在假山後鬼祟交接的人正是張氏!”畫屏咬牙切齒地說道。張氏是胤禛的一個侍妾,論身份可以說是胤禛女人們中最卑賤的的一種。

    對於年若來說,張氏幾乎就是路邊的石子,街邊的爛草,低微到年若蘭根本不會去注意的地步。

    “小得子迅把二人壓到王爺跟前,王爺大怒,一番嚴刑拷打下來,那張氏迅便招了,她說自己嫉恨主子獨寵於爺,便想要設計除掉您和小阿哥……”

    小香年紀不大,但卻是個極貪財,手腳極不老實的人,有一次她因為偷拿了別人剛下的月銀,被苦主逮住,是張氏站出來替她擺平此事,就此兩個人便暗地裏勾連上了。

    這一次,弘煦之所以會生病,也是因為她們在搞鬼!

    “張氏那個惡毒之人,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件得過天花之人穿過的衣裳,竟把那衣裳裁剪出好多塊,分別藏在被子裏頭,小阿哥就是這樣被傳染上的!”

    弘煦生病之前,正是春夏將要交替的時候,弘煦蓋的被子也從厚實的棉被,變成了稍微薄一些的被子,想來那件染了天花病毒的衣裳就是這樣被放進去的吧!而這個時候的被子,除了縫洗時需要拆開外,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仔細檢查的。

    “好一個張氏,好一個張氏!!!”年若蘭忽然笑了出來,然而那個笑容卻是冰冷的,充滿了一種瘮人的毛骨悚然。

    “主子,張氏一向是丹芷院那位的狗腿子,這一次,恐怕也是那人在背後指使的!”一旁的司棋此時也是麵露恨意,幾乎赤紅了一雙眼睛。

    其實不單單是司棋,怕是所有的人都會這樣以為。畢竟那張氏與年若蘭實在是差的太遠,兩個個根本構不成什麽直接敵對的關係,而李氏則不同了,她與年若蘭一樣都是測福晉且膝下又有一子。

    若是弘煦因天花而死,年若蘭一定會傷心欲絕,她現在又懷著雙胎兒,說不準便是一屍三命,到時候府裏便隻有三阿哥弘時一個孩子,李氏既除掉了年若蘭這個獨霸寵愛的人又掃清了自家兒子的前途,豈不是一箭數雕。

    “王爺也是這樣想的!”畫屏跟著重重地點著頭,口中道:“小得子傳信說,抓住張氏後,王爺立立即便讓人對其嚴加拷打,然而張氏嘴硬,一口否定是有人背後指使。”

    “主子,此事定然與李側福晉有關,絕不能放過她!”司棋恨然道。

    年若蘭冷冷的笑了一會兒,眉頭微挑,卻突然說道:“畫屏你拿紙筆過來。”片刻後,年若蘭在一張字條上寫下寥寥數語,把其卷好放入一拇指大小的竹筒中,又拿出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木片:“把這兩樣東西交給院子裏的彭廚娘……”年若蘭囑咐道:“小心些,不要讓人覺了!”

    “是!”雖然不知道主子的用意,但畫屏還是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兩樣東西。

    年羹堯在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便給年若蘭留下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年若蘭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或是一共有多少人,兩方的聯係隻靠著年若蘭手裏拿塊特製的木牌子。

    而聯絡人便是那個寡了丈夫,卻做的一手好菜的彭廚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