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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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圓明園的二十五日之後,年若蘭坐著馬車,帶著滿腔熾烈的憤怒回到了雍親王府。愛玩愛看就來網 “主子……”小得子遠遠地便迎了過來,他踉蹌的跪在地上扣頭道:“奴才給主子請安。”

    五日前,他自己去領了刑法,被整整抽了五十下皮鞭,整個後背打的是皮開肉綻,一條命幾乎去了半條。

    年若蘭低下頭,看了眼他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皺眉道:“你身上有傷,跑出來做什麽,還不趕快扶得公公起來。”

    聽了年若蘭的話,自有機靈的小太監上來殷勤的扶起小得子。

    “奴才辦事不力,有負主子信托,得了懲罰也是萬分應當的,隻求主子看在奴才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萬莫要從此惡了奴才,小得子想一輩子伺候主子!”他這位置,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太監們想要坐上來呢,小得子焉能不誠惶誠恐。

    看他露出這樣慘淡兮兮的樣子,年若蘭到底也再說不出什麽怨怪的話來。

    “既是受了懲罰,此事便算了,再者,此事能夠查出真凶,你也算功不可沒,功過相抵,扯平便是。”

    小得子一聽這話心中可謂大喜,爬在地上便是一頓磕頭,用著用力過猛,拉扯到身上的傷口,又是好一頓的呲牙咧嘴。

    一行人進了室內,換了身常服,洗漱一番後,年若蘭便上了床榻,她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怕是在生產前都要以靜養為佳。

    這一次,年若蘭把弘煦留在了圓明園。一來,她此次回來有些事情要處理,弘煦不再府中反而安全些。二來,康熙帝即將啟程前往熱河行宮避暑,胤禛必會隨行,這一去,怕就是是小三個月的時間,胤禛既不在府中,年若蘭還不如留在圓明園那邊,畢竟論其環境來,那邊比府裏更適合休養。

    “主子,喚於大夫進來給您把把脈吧!”司棋一臉憂心的說道。

    年若蘭聞言點了點頭,片刻後,於大夫便進來了。

    請安問禮,開始診脈,少時,於大夫起身,開口道:“側福晉並無大礙,腹中胎兒也很穩當,隻是最近您有些肝火旺盛,還請側福晉平息靜氣,保持心情舒暢才是!”

    “唉!我現在的心裏就像是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實在有些控製不住,於大夫開些凝神靜氣的藥物出來吧!”年若蘭搖搖頭,露出一臉苦笑的表情。

    於大夫道了聲是,便兀自出去準備藥方去了。

    年若蘭回府的消息,自然傳的飛快,鈕祜祿氏與耿氏聯袂上門看望。“當日驟聞噩訊,可是把我和耿妹妹嚇壞了!”鈕祜祿氏拍著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四阿哥現在如何了?可是安康?”

    “幸得上天垂簾,弘煦總算是轉危為安,如今已是大好了。”年若蘭笑著說道:“勞兩位妹妹惦念了!”

    “鈕祜祿姐姐看我說什麽來著!小阿哥吉人天相,定會無事的,這下你可放心啦。”一旁的耿氏也露出笑容,滿是放心驚喜的樣子。兩個人輪番說了好些慶祝的話,最後方才說到了丹芷院的那位身上。

    “真是喪心病狂。”鈕祜祿氏很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以為她不過是性子尖刻了些,猖狂了些罷了,沒想到心思竟也這樣惡毒,把染過天花的小兒衣裳塞進四阿哥的被子裏,這種手段虧得她能想的出來,真是太喪良心了!”

    “可不是,聽說四阿哥的好幾床被子裏都尋到了那些子髒物,她是生怕四阿哥染不上呢!”

    “虧得四阿哥福大命大,若不然,如今可是要趁了她的意!”

    鈕祜祿氏與耿氏都表現出十分憤概的樣子,一旁的年若蘭卻是臉色淡淡地,半晌後,方才說道:“我這次回來,便是為了了解此事,那些做下惡果的人,一個都別想跑掉!”

    鈕祜祿氏與耿氏對視一眼,口中自是讚同無比。

    胤禛是在傍晚的時候回府的,回來後,便第一時間直奔依蘭院這邊來了。

    “身子如何,可有不適?”年若蘭如今差不多是四個多月的身孕,然而整張肚皮卻大的與六個月左右無異,整個人自然很是辛苦。

    年若蘭淡淡的一低頭,淡粉色的嘴角抿著,臉上露出些微鬱鬱的神色。一旁地司棋便趁機說道:“回王爺的話,於大夫已來診過脈象了,主子的身子還好,隻是有些肝火旺盛,鬱結於心,不得施展,長此以往,怕是會影響腹中胎兒!”

    胤禛何等聰明,怎麽不知道年若蘭是為何肝火旺盛,因何鬱結於心。“依你的意思,爺暫時留了張氏一命。”胤禛一撂下擺,坐到了年若蘭身邊,口中道:“要殺要刮,都隨你!”

    “張氏不過爪牙之流,幕後黑手不除,妾身和弘煦的安全恐怕永無保證。”

    胤禛聽了這話,心中一歎。

    “張氏拒不承認此事與他人有關。一口咬定,是自己嫉心作祟,方才做出此等惡事!”

    “這話騙騙小孩子還行,爺不要拿它來糊弄我。”年若蘭麵有淒然,看起來又憤怒又委屈。

    胤禛張了張嘴,剛想要再說些什麽,然後便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許多喧嘩之聲,胤禛眉頭一皺,便見蘇培盛一股腦的跑了進來,不待胤禛發問,張嘴便道:“爺,丹芷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李側福晉,上吊自盡了!”

    此言一出,便是胤禛也不禁豁然變色,隻見他噌的一下站起身,臉色漆黑如同鍋底之色。

    那邊的年若蘭卻雙眸微動,口中問道:“可是死了?”這話問的很是直接外帶著的還有點冷血,不過卻也正中要害。果然,隻聽蘇培盛接著說道:“回年主兒的話,李側福晉雖是上吊了,不過因身邊的丫頭發現的早,救下來的即時,是以……是以生命上應是無憂的。”

    胤禛聽了這話,本來僵的死緊的臉色,似是微微放鬆了些。

    那邊的年若蘭看得真切。她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爺,您說,李姐姐怎麽會如此的想不開呢?……依妾身看,這裏麵定然是有著極大原因的,爺和我不妨親自往丹芷院走一趟,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三阿哥的生母不是?”

    胤禛嘴唇抿成一條直縫,良久之後,方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此時此刻,丹芷院內,可謂是人仰馬翻。胤禛、年若蘭到的時候,李氏已經躺在床上,她臉色青白,脖頸處倒真有一條青紫的烏痕。身邊的大丫頭紅綾撲在床頭,一個勁兒的痛哭著,一邊哭一邊嘴上還說著:“主子啊,您怎麽那樣傻啊,竟要走上這樣的絕路,您也不想一想,若您就這樣去了,那這身上的冤屈該如何洗刷啊,其不讓那些陷害您的人如了意,而且您不想想自己也該想一想三阿哥啊,他還那樣的小,不能沒有額娘啊!”

    屋子裏麵隨著紅綾的哭叫,其餘一些奴才們也跪在地上開始嚎啕起來,若不是躺在床上的李氏還怔怔地睜著眼睛,旁人見了這一幕還以為她已經死了呢,所以正在哭靈呢。

    胤禛與年若蘭就是在這樣的情景下走進屋子裏來的,司棋與畫屏一麵一個小心翼翼的護住年若蘭,身後的一個小丫頭迅速的去搬了張椅子過來,在上麵鋪好了軟墊,年若蘭方才撐著肚子慢吞吞地坐下去。

    “哭什麽呢,都給爺閉嘴。”胤禛黑著臉孔,叱吒了一聲。

    屋子裏麵頓時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不!也不能說什麽聲音都沒有,起碼李氏聽了後,就像是突然【還魂】了一樣,蹭地聲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披頭散發眼中的淚水說流就流,幾乎是連滾帶摔的跌下了床,跪在胤禛腳邊,李氏嚎啕道:“爺,妾身好冤,妾身好冤啊!”

    李氏口口聲聲喊冤,胤禛卻顯得很無動於衷。

    他本人最好麵子,妾室相爭,謀害子孫什麽的,傳到外麵去總少不了他這個男主人治家不嚴的一個名頭,而連自家後院都擺不平的人,又如何能擺平整個天下?必然會給康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是胤禛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後果。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瞞著,最好快速的結束,從此不再有人提起。

    “李姐姐口口聲聲喊冤,隻不知道冤在何處了?”年若蘭坐在椅子上施施然地問道。

    李氏抬起狼狽不堪的臉蛋,深深地看了年若蘭一眼,半晌後,隻聽其哽咽道:“年妹妹,往日裏我的確十分嫉妒你,與你不睦,但是這一次請你相信,張氏害四阿哥一事,絕不是我指使的,對此,我敢對天發誓,若此事與我有半點關係,我李氏定當被五雷轟頂而死,弘時……弘時……”李氏狠狠地咬了咬牙:“弘時也不得善終!”

    李氏一項愛兒如命,既敢拿弘時出來篤誓,想來也確實是被冤枉到了極處。

    百口莫辯下,這是沒有辦法下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