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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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也就這麽的躲到了天色大亮,最後還是蘇培盛帶人找到的她們。年若蘭心知肯定是胤禛聽到耿氏走失的消息,特地讓人過去尋找的。安慰了驚魂未定的畫屏,年若蘭便讓她下去休息了。如此,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再又一個黃昏來到的時候,弘煦終於回到了府中。

    “弘煦”

    “額娘”年若蘭上上下下摸著兒子的身子,眼睛咋也不眨的看著他道:“你如何了,沒事吧”

    “兒子無事,讓額娘擔心了。”弘煦依偎在母親的懷抱中,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昨兒晚上他與三阿哥弘時一直被帶在胤禛的身邊,直到康熙皇帝出了行刺事件後,胤禛便把兩個孩子暫時留在了一處偏殿之內。

    “我和三哥在那裏宿了一夜。”弘煦揚起臉蛋,小眉頭微微皺著:“昨兒夜裏有人行刺皇法碼,額娘,您和弟弟妹妹都沒事吧”

    “額娘沒事,弘福和秀秀也沒事,額娘就是擔憂你。”年若蘭見弘煦果然沒什麽大問題,那顆一直懸著的心髒也終於微微放鬆了些。

    “你阿瑪呢”年若蘭又問起了胤禛:“你阿瑪可是與你一塊回來了”

    “並沒有。”弘煦搖頭道:“阿瑪此時還留在宮內呢。”

    “這樣啊”年若蘭輕歎一聲。

    “額娘”弘煦這個時候卻突然小聲地問道:“他們都說太子二伯被皇法碼廢掉了,已經不再是太子了,是這樣嗎”

    年若蘭嗯了一聲。

    弘煦沉默了一下,忽然有些悶悶地說道:“昨日宮宴上太子二伯還給了我壓歲錢額娘,太子二伯不是皇法碼最喜歡的兒子嗎為什麽皇法碼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是因為他們之間並不僅僅是父與子的關係,更是君臣之別。最是無情帝王家,有的時候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利,父子兄弟皆可相殘。”年若蘭沒有絲毫回避兒子的意思,反而十分認真的解釋道。

    弘煦聽後沉默了一下,臉上露出黯然的表情。年若蘭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安慰道:“這些事情你長大了以後自然而然地就會明白的”

    弘煦唔嗯了一聲,片刻後,小聲地說道:“弘煦以後會當一個好兒子,也會當一個好哥哥的。”

    年若蘭笑了笑摟過了他熱忽忽地小身子:“額娘知道。”

    太子被廢舉朝震蕩,胤禛自那日起便一心撲在前朝上,一連月餘都沒有踏足後院,這一日,年若蘭正在午膳,彩香過來稟告說鈕祜祿氏格格來了。

    “請她進來吧”年若蘭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片刻後,一身半舊的暗紫色團花旗裝的鈕祜祿氏走了進來,她看上去消瘦了許多,眉宇間也帶著深沉與疲憊。進來後,鈕祜祿氏當即拜倒,口中道:“婢妾鈕祜祿氏見過年側福晉。”

    “鈕祜祿妹妹起來吧”年若來放下手裏的筷著,笑著招呼道:“用過午膳了嗎今兒小廚房新做了些茼糕出來,很爽口的,鈕祜祿妹妹坐下來嚐嚐吧”

    “婢妾用過了。”鈕祜祿氏謹慎的起了身,臉上露出客氣的表情,小步的挪了過來也沒有坐下,反而是站在了年若蘭身邊,拿起桌上的一雙公筷,看樣子是要服侍年若蘭用膳的意思。

    年若蘭望了她一眼,見她臉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微微動了動嘴唇,最終卻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用過了午膳,二人來到裏間說話。正巧這時,弘福和秀秀被奶娘抱了過來,年若蘭便把兩下放在地毯上,任憑他兄妹兩個頑來頑去。

    “五阿哥爬的真快啊”鈕祜祿氏看著底下的弘福臉上卻露出感傷地表情,隻聽她說道:“看見五阿哥,婢妾就想起了六阿哥,他離了我這樣長的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忘記我這個娘親”

    鈕祜祿說著說著眼睛便是一紅,默默地流起了眼淚。年若蘭對鈕祜祿心中的確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愧疚,此時見了,便柔聲勸道:“你與六阿哥是親生母子,這情分到哪裏都是斷不了的。”

    “側福晉說的道理,婢妾心裏是懂得,可就是,可就是想他啊,成宿成宿的想”鈕祜祿氏忽然站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行到年若蘭腳邊,滿臉是淚的哭叫道:“年側福晉,婢妾求求您了,讓六阿哥回到婢妾身邊吧”

    年若蘭對她的來意早就一清二楚,是以此時聽見鈕祜祿氏的請求,也並如何的意外。

    “格格求錯人了啊”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伺候的司棋上前幾步,硬是把鈕祜祿氏從地上給扶了起來,嘴上道:“把六阿哥送走是王爺的意思,您便是要求,也應該去求王爺而不是我們家主子啊”

    “王爺現在深厭於我,怕是一眼都不想要看我的。我去求,定是無濟於事的”鈕祜祿氏看著年若蘭苦苦哀求道:“年姐姐,我的病真的已經好了,您若不信的話可以讓太醫過來檢查,一定不會再次傳染給六阿哥的”

    “你先別激動坐下來說。”年若蘭給司棋使了個顏色,司棋點點哦圖,悄無聲息的退到了弘福和秀秀那邊去了。

    “年側福晉,您也是有孩子的人,知道一個當母親的心情,骨肉分離的實在是另一個母親痛不欲生,年側福晉我求求您,您就幫幫我吧”鈕祜祿氏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苦苦哀求道。

    六阿哥現在已經被胤禛送到了宋格格處養育,聽說,那兩人相處的極好,宋格格並不嫌六阿哥身有殘疾,拿他當親生兒子般看待。這大約也是讓鈕祜祿氏如此心急如焚的原因之一,怕兒子真的被人奪走,怕兒子不在需要她這個親生母親。可是年若蘭心裏同樣知道,胤禛完完全全把六阿哥耳朵殘疾的原因歸在了鈕祜祿氏的身上,心裏已是對其有了莫大的成見,依年若蘭對胤禛的了解,對方怕是已經不會在把弘曆還給鈕祜祿氏了。

    是以此時此刻,年若蘭縱然心裏對鈕祜祿氏多有歉疚,但最終還是沒有予她這個準話,鈕祜祿氏是紅著眼睛帶著滿臉失望之色離開的。

    “告訴下麵一聲,不得苛待鈕祜祿氏,一應東西若是不全的,從我這裏補貼。”

    “主子就是心善。那鈕祜祿氏是自作自受,沒有那個福氣,主子何必憐憫她”司棋並不知道裏麵的彎彎繞繞,隻說道:“再說,那鈕祜祿氏格格不是與耿側福晉最為交好嗎去求她得了,何必為難您”

    “你怎知她沒有對耿氏開過口不過是覺得我在爺麵前說話比較有分量罷了,我也是個母親,鈕祜祿氏的心情倒不是不能理解。”

    就在主仆兩個說話的空檔,地毯上的弘福嘰裏咕嚕的爬了過來,他伸出自己的一雙短肥小手扒住年若蘭旗裝的下擺,一使勁兒,竟然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麽”年若蘭低下頭逗弄著他。

    弘福小臉胖嘟嘟地,一雙圓溜溜地眼睛,看著額娘,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忽然就叫了一聲:“涼”

    年若蘭一愣,那邊的司棋已經充滿驚喜的叫道:“主子,主子,小阿哥叫您娘了,您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年若蘭心裏的那些個鬱悶愁惘頃刻間全都消散不見了,滿心滿眼裏隻有這個胖墩墩的小人兒:“弘福再叫一遍。”

    “涼”小盆友的發音顯然不夠準確,但這卻並不耽擱它人的理解,年若蘭果然欣喜若狂,彎下腰把小弘福抱在懷裏,吧唧吧唧連著好幾口的親在了他的大腦門上。

    “真是額娘的好二寶”年若蘭瞬間母愛爆蹦,樂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看看額娘,再看看額娘懷裏的雙胎哥哥,本來安安靜靜坐在地毯上的秀秀有點心酸了,不過她比著自個的哥哥發育的晚了些,即使心裏非常著急,但的確是還不能發出準確的叫人聲,不禁急的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淚。

    年若蘭腦袋微微一轉,就知道小閨女在鬧什麽別扭呢,不禁笑了笑,把人同樣抱在了懷裏:“秀秀不著急啊,不哭,不哭”

    聞著額娘身上的馨香氣息,秀格格終於覺得沒有那麽傷心了。

    “這兩孩子,真是鬼精鬼靈的。”年若蘭搖了搖頭,臉上卻露出欣喜疼愛的表情。

    太子二度被廢後,康熙皇帝著實消沉了許多日子,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這個時候寧壽宮的太後娘娘也傳來了病體有漾的消息。

    孝惠章太後今年已是七十三歲高齡,平時看著還算康健,然而畢竟已是高齡之壽,一丁點的頭疼腦熱都可能發展成重病。康熙皇帝素來極孝,雖因廢太子事心力交瘁,頭眩足腫不能行,卻仍帕裹足至寧壽宮親奉湯藥。

    上行下效,一時之間,無論是宮裏的大小嬪妃還是各位阿哥爺們,每一個都想盡辦法表達自己的孝順之心,有抄經祈福的,有親自前往寧壽宮端茶送藥的,總而言之,在這一刻,似乎每一個人都變成了至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