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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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六十年,春夏交替之時,聖上起駕木蘭圍場,巡幸蒙古諸部。胤禛、弘煦、弘福皆往,至十月時方才回返,康熙帝回京不久,身子便感不愈,沒進紫禁城,直接住進了暢春園中。弘煦日日伴在其身邊,偶回家中與母親談其康熙帝,眉宇間也不得舒展。年若蘭見狀便知康熙帝這是聖體漸重,無有好裝之顧,京中氣氛也因為越漸緊張,便是後宅婦人們平時的茶話會、小姐們的詩會等也全都取消。每座府上皆都是大門緊閉,而在那緊閉的大門之後,想必也少不得種種謀算,種種考量。

    康熙六十年的冬日便是在這種嚴肅的政治氣氛中來臨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年若蘭豁然睜開眼睛,看著立在前頭的司棋。

    “回主子,千真萬確的。府裏麵都已經傳開了,萬歲爺指了咱們王爺去泰山祀天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萬歲爺沒讓旁的,就隻指了王爺去,這半年多來又日日把咱們小阿哥召到身邊教養,主子,依奴婢看王爺八成就是了”司棋的雙眼之中有著無數興奮地光芒洶湧閃過,似乎整個人都開始沉浸在對未來的無限向往中。

    年若蘭確實是不記得康熙帝是在哪一天駕崩的,不過總體來說,應該也就是這一年半載的事情了。終於要到這一天了嗎與眾人或興奮或忐忑或不安不同。年若蘭作為穿越大軍的一員,她是清楚的知道,胤禛一定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那麽陰險腹黑,不成功也沒道理。

    果不其然,稍晚一些的時候胤禛來到了依蘭院,年若蘭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著他,剛一進來,年若蘭就能從他明顯舒緩地眉頭中,看出他此時的好心情。“爺來了”年若蘭笑著請了安,然後走過去,親自為他解了身上的大氅,又讓人拿了拖鞋過來,胤禛換好衣裳與年若蘭一起進了裏間。

    “秀秀呢”胤禛望了一圈沒見著小閨女,不由開口問道。

    “中午廚房做了烤羊腿,秀秀不小心多吃了些,腹積的很,晚上便吃不下了。”年若蘭笑著解釋道。胤禛便唔嗯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麽,兩人攜手坐到了榻上的矮桌旁。

    六菜一湯,外加一壺滾燙的老酒。胤禛吃飯時講就個食不言,年若蘭卻喜歡在飯桌上交流感情,是以此時,一個是慢條斯理的吃著,一個卻時不時的開口說些家長裏短的話,所幸,前者也不嫌煩,反而聽得津津有味。兩人用膳完畢,胤禛看了會兒書,年若蘭趁著這空當去耳房沐浴了一回。“爺幫我把頭發烘幹吧”年若蘭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手裏端著隻銅製得雕花手爐,就那麽地站在胤禛麵前,嘴巴裏提著這種的要求。胤禛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就這麽會兒功夫,對麵的女人就嘻嘻一笑,硬是把他手裏的書卷拽走塞進了暖手爐。

    年若蘭把頭枕在胤禛的雙腿之上,如雲的秀發半濕的鋪散開來,胤禛的眼中似有一絲無奈劃過,然而到最後還是伸出手來,開始為這個越來越大膽包天的女人烘頭發。

    年若蘭睜著雙眼,從她的角度能夠清晰看到胤禛的下巴。那上麵已經留有不短地清須,年若蘭原本是非常不喜歡留胡子的男人但也不得不說,胤禛非常適合這種短須的形象,精明、幹練,帶著一股子由內而發的威嚴。

    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大叔了呢。

    “你看上什麽”對麵的視線太過跳脫,胤禛也無法裝作視而不見。

    “沒隻是有點感慨。”年若蘭歎了口一口氣:“一晃都過去了這麽多年,當年第一次見到爺時的樣子,現下都已經有些記不住了。”

    “你想不不起來,爺倒是記得。”胤禛唇角一勾,帶著點笑意地說道:“瘦瘦小小,嬌嬌柔柔的一個小姑娘,一說話臉都會紅,原以為是個性子靦腆的,沒想到娶回來後,才發現是個渾不吝的厚臉皮。”

    年若蘭聽見他這個貶低自個,心裏頭便有點不樂意了。

    “要這麽說,爺是後悔了唄”年若蘭瞪著雙眼,跟隻炸了毛的貓似的大有,一言不合心思就要撲上去撓人的架勢。

    “嗬,就你這性子,除了爺誰還能慣著你”胤禛瘦而長的十個手指在那如雲的秀發中來回穿梭,微笑著打趣道:“得了,這輩子,你就禍害爺吧。”

    我哪禍害你了啊年若蘭憤憤地小臉上清楚地布滿了這七個字。胤禛見她生氣,心情更是大好,把著手裏的熏爐扔到一旁,一翻身,整個壓住了她。

    “不讓你親”年若蘭一邊左右躲著一邊嘟嘟囔囔地說道:“讓你嫌棄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人最可惡了。聽著她的抱怨,胤禛笑的越發歡愉,大手毫不客氣的在那雪白。柔軟的玉。體上摸索著,年若蘭被他連揉帶摸的,腦袋不知不覺地也開始迷糊了起來,等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掛在人家的脖子上了。兩人相互了大半個晚上,待雲收雨歇時,年若蘭已經墜入了睡夢之中,胤禛看了好半晌,一會兒摸摸她的秀發,一會兒摸摸她的腦袋,漸漸地便也睡了過去。

    次日天明,晨曦將至。蘇培盛輕巧的立在屏風後頭,輕叫了聲:“爺,寅時了。”胤禛睜開眼睛,睡意漸消。剛要翻身坐起,卻發現自個胸前趴著個大障礙物,人家拿他當抱枕,如八爪魚般纏個死緊。胤禛心想,怨不得剛剛做了噩夢,想來定是因為這個的緣故了。

    大障礙物被撥動到一邊,不滿的哽唧了兩聲,胤禛便拽了條被子過來塞到了她的懷裏,大障礙物立刻手腳並用的纏了上去,還非常舒地在上麵蹭了蹭臉蛋。胤禛不自覺的笑了一下,搖搖頭,起身下了床榻。屋子裏很快便半亮了起來,丫頭們端著洗漱用具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跟你們家主子說,這段時間老實的呆在府裏,別亂走。”

    司棋、畫屏等人聽了忙俯了俯身,嘴上道:“是,王爺的囑咐,奴婢們一定帶到。“

    胤禛便唔嗯一聲,甩了下袖口,當先向著外頭走去。

    年若蘭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胤禛此時應都已經遠離了京城,這一去,是榮耀,但也是危險,年若蘭心中也是不無憂慮的。然而在這種曆史的大事麵前,她這種浮遊般的存在,大約是起起不了什麽作用的,除了靜等事情的發生外,可沒有任何的辦法。

    八阿哥府邸。

    郭絡羅氏正坐在床榻上沉思,突然身邊的丫頭過來稟告說是九爺十爺來了,此時已經往著八爺的書房去了。

    “把最上等的碧螺春給幾位爺送去。”郭絡羅氏聽後嘴上便道:“用三年前我在梅樹下埋得那壇子雪水來衝泡。”

    底下的丫頭聽了後,忙去告知了。

    郭絡羅氏靠在枕頭上仍舊是一片愁眉不展的神色,自從那年百官保舉,萬歲爺大為震怒後,他們家八爺的日子便不好過了起來。他這一輩的兄弟們,到現在也隻有他是個沒有封號的光頭貝子。她夫妻兩個感情向來不錯,郭絡羅氏自然替夫憂心。然而,她隻是個深宅婦人,雖出身顯赫,但娘家實際上隻是空有名號,這些年還是靠著八爺時不時的接濟才能勉強維持著臉麵,實在是有心而無力。

    郭絡羅氏長長地歎了口氣,那雙眉頭卻皺的越發的緊了。

    書房內,八爺、九爺、十爺對坐。

    “太醫院那邊查管的極嚴,咱們的人探不出任何的消息。”九爺皺起眉頭,頗為氣惱地說道:“若是能夠查到皇阿瑪的脈案,便能準確知道他身體的狀況,也好方便咱們掌控進度,真是該死”

    八爺搖了搖頭,露出早有所料的表情。那頭的十爺卻粗聲粗氣地說道:“太醫院向來是個不好進探子的地方,九哥查不出來根本不奇怪。”

    “現在暢春園已經全部戒嚴,九門提督隆科多親自率兵駐紮,除了皇阿瑪的召見,任何人都見不著他老人家的麵,你我已經遞了十幾封請安的折子了,卻也不見皇阿瑪召見。”九爺歎了口氣,看著對麵的八爺:“八哥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八阿哥搖了搖頭:“我雖接管了大哥手裏的一些勢力,但因為前些宮宴行刺的事件,皇阿瑪大力整治了自己身邊伺候的人,現在也很難傳回什麽有用的消息。”

    “皇阿瑪病重,對諸子多是視而不見,然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指明讓四哥泰山祀天,八哥,咱們不能不防啊”

    “你所言之事,正是我所憂慮的。”胤禩點了點頭,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片沉思之色:“十四現在不在京中,若是皇阿瑪此時有個什麽好歹,大局上咱們便失敗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