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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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宮在地動中受毀嚴重,經皇帝首肯,年若蘭便暫時留在了養心殿中養傷。她全身上下有多處擦傷,其中最為嚴重的一處是腳踝,被重物砸到雖沒有骨折,但整個腳腕處也腫成了兩指的厚度,年若蘭清醒後,第一個關心的是孩子們是否安全,第二關心的就是景仁宮裏的傷亡情況。司棋、彩香、彩萍三個身有挫傷但問題都不算太大,倒是木棉,年若蘭清楚的記得當時是木棉猛然撲倒自己身上用身體為自己擋了一下的,她受的傷害是最為嚴重的,人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年若蘭已經派了禦醫過去診治,要求務必將人救回來。

    地動的發生,使得整個紫禁城裏人心惶惶,而偏偏在此時,一個有關於年若蘭的謠言突然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樣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謠言的起源來自於欽天監一位姓嚴的補官。他竟然在朝堂之上當著皇帝與文武百官的麵前,直言:“地龍之所以頻頻翻身,全是因為後宮之中有妖孽要出世,這是上天給予的警視,陛下為了大清江山定要斬此妖孽。”

    此言一出,胤禛的臉色當場便鐵青一片,文武百官也同時嘩然起來,要知道現在後宮之中,可就隻有一位主子有著身孕,這妖孽究竟指的是誰,簡直是不言而喻了

    “一派胡言”胤禛知道絕不能再讓此人說下去,斷然道:“你不過是欽天監一個小小的司補,居然就敢在朕的麵前紅口白牙,假托天意,說這些無稽之事,來人啊,將此妖言惑眾之人拉下去,斬”

    “皇上皇上”那人即使被拖出去,口中依然大呼道:“皇上臣說的都是真話啊,若那妖孽不除,大清將永無寧日啊,皇上”盡管胤禛當場斬了此人的腦袋,但關於年若蘭懷著的是妖孽的消息依然如野草般迅速蔓延了出去。

    有人說,自皇貴妃有孕後,先是春耕出現問題,然後就是暴雨洪災,最後連地龍都翻身了,這災難是一波接著一波,許真的因為是她肚子裏懷著妖孽的緣故。古人最是迷信,因為對自然界的各種現象了解甚少,所以也特別容易把這些現象與什麽凶吉聯係起來。再加上有人在背後大力的推波助瀾,所以關於年若蘭肚子裏懷了妖孽觸怒了上天之事,被描繪的越加有鼻子有眼,好像他們真的親眼所見了一樣。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年若蘭身邊的人故意隔開了這些個謠言,但消息依然傳進了年若蘭的耳朵中。別人怎麽說年若蘭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胤禛的想法。會不會他也相信這個謠言,會不會打算犧牲掉這個孩子。

    謠言越傳越厲,三日之後,年若蘭發現自己被禁足了。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外麵有侍衛把守,她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即使是弘煦他們也不列外。

    “皇貴妃娘娘,您該用藥了”因為司棋幾個都受了傷的緣故,現在在年若蘭身邊伺候的是養心殿原本的幾個宮女。年若蘭半躺在床上,聞言淡淡地嗯了一聲,在她的攙扶下坐起身子,年若藍吩咐道:“藥味太苦了,你去給我拿些蜜餞過來”

    那宮女應了聲,回身就去拿架子上的蜜罐。年若蘭則眼神微閃,拿著藥碗的手腕微微一抖,藥汁盡數流進了窗台上用來觀景的雲霧矮鬆的花盆中,等那宮女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顰眉微簇的某人,以及一隻空空的藥碗,咀嚼了半粒蜜餞,年若蘭揮揮手,口中道:“本宮要小憩一下,你下去吧”

    “是”那宮女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年若蘭現在所處的是養心殿後院的一處偏殿內。在以前,她來給胤禛送膳的時候,偶爾的便會留在這邊,宿的也是這間屋子,可惜今時不同往日,無論是心境還是陪在她身邊的人都不一樣了。微微閉上眼睛,年若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腹部。

    這一睡,再睜眼時,便是黃昏時分。寢殿裏麵已經燃起了琉璃宮燈,到處都是白亮亮的,年若蘭看了會兒書又吃過了晚膳,她腳腕上有傷,人也動態不得。

    “主子”就在年若蘭如同鬆鼠般啃著手裏的金黃金黃的大蘋果時,突然地,一道熟悉的叫喚聲在不遠處響起,年若蘭抬頭一看,此時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司棋又是誰。年若蘭手裏的蘋果骨碌碌地滾了下去,司棋三步兩步地便奔了過來,主仆兩個緊緊抱在一起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欣喜之感。

    “嚇死奴婢了。”司棋上上下下看著年若蘭,見她們家主子看起來依然安康的樣子,司棋深深吸了一口氣,流淚道:“謝天謝地,幸好您沒事,小主子也沒事”

    “你呢可是好些了”年若蘭心中也著實激動的很,抓著司棋地雙手道:“還有彩香、菜萍、木棉她們,都沒事吧”自從被禁了足,年若蘭這裏便什麽消息也傳不進來了。

    “好,都好,大家都沒事就。就是擔憂主子您”司棋擦了擦眼淚,平複了下內心的情緒,開口便道:“主子,別想那麽多,老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厚福,您的福氣啊,還在後頭呢”年若蘭聽她這樣一說,就知道,這丫頭肯定也聽說過外麵的那些關於自己的謠言了。

    不過年若蘭向來不是個喜歡自怨自艾地人,聞言,便輕笑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會好好保重身體的,那些個流言蜚語無非都是屁一樣,臭不可聞,實是無需理會,倒是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主子能這麽想,那就太對了”司棋使勁兒的點點頭,而後左右看了一下,確定四周無人後,方才說道:“是蘇公公送奴婢進來的。”

    年若蘭一微微愣了下:“蘇培盛”

    “沒錯”司棋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封信來,快速的塞到年若蘭的手中,悄聲道:“這是奴婢來之前,四阿哥悄悄送過來的。主子,您快看看,這上麵都寫了什麽。”年若蘭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外麵的消息,聞言也沒有多耽擱,拆看信件便快速地瀏覽起來,半晌之後,年若蘭看完了信件上的內容,臉上的表情也由此變得輕鬆了許多。

    “主子,四阿哥在信上說了什麽對您眼下的困局可有什麽辦法”司棋迫不及待的問道。

    “弘煦讓我不必擔憂,隻管安心養胎,還說他舅舅已經對是誰在背後造謠有了幾分眉目,相信很快便能有所結論。”

    “太好了”司棋露出高興的嘴臉,一個勁兒地說道:“隻要找到背後造謠之人,關於主子的那些謠言便可不攻自破了。”相比於司棋單純的欣喜,年若蘭卻深刻的知道,此事說到底還要看胤禛的態度,他對於謠言真的是那樣堅定不移的否認他在麵對著那無數誹議時真的沒有一絲半毫的動搖他真的願意無條件的保護自己還有肚子裏麵的這個孩子

    這所有的一切,其實取決的還是胤禛的態度。

    司棋的到來讓年若蘭的心情好了許多,太醫們照常的是每日上午來診脈一次。

    “今日怎麽不是許太醫”年若蘭隨意問道。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鍾粹宮的永坤阿哥昨夜發起了高燒,許太醫在婦科、兒科方麵最是擅長,是以便被傳了過去,現在還沒回太醫院呢”

    “原來如此。”年若蘭點了點頭,眼神深處卻是涼涼地,冷冷地。用過晚膳,年若蘭與司棋說了會兒話,這便睡去了。這一覺,卻是不怎麽安穩,至二更的時候自己便驚醒了過來。微微皺著眉頭,年若蘭的張嘴便叫了聲司棋。不過這次回答她的卻不是司棋而是一道低沉嘶啞地聲音:“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年若蘭豁然睜開雙眼,此時坐在她床榻旁的不是胤禛又是誰無數的,各種各樣地情緒,突然地就這麽湧上了年若蘭的心頭,酸酸澀澀、千回百轉的,也說不清究竟是個什麽。

    然後,她就哭了,對就是哭了,非常非常沒有出息的那種。

    胤禛見她流淚,臉上顯出一抹焦急,以為真的是哪裏疼了,張嘴便要喊禦醫進來,年若蘭連忙伸出手拉了他一下,胤禛轉過頭看著她,年若蘭抽了抽鼻子,腆著圓滾滾的肚子,帶著滿臉的花爪爪印兒,連說出的聲音都被拉的長長地:“你、你怎麽才來啊”

    胤禛雙眼直視著她,那雙本來皺著的死緊的眉頭一下子就鬆了開來,對著年若蘭哼了一聲,口中道:“這會知道害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裝嬌弱裝的太久了,年若蘭越來越有玻璃心的趨勢,此時聽見胤禛這麽沒良心的話,那眼淚就更受不住了。

    就跟那泄洪了似的,呼啦啦的往下流啊

    看起來那叫一個委屈,那叫一個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