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慈搖了搖頭：“在望月閣，武功的確沒有正邪之分，可是這種邪異武功，倘若沒有名師指點很容易走火入魔，甚至它會改變你的心性。在古代很多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都是修煉這種武功，如果你要繼續修煉，就必須拜我為師。”

    “那好，我拜你為師你教我這種功夫。”龍仁聽到之後毫不猶豫道。

    “不行，我不會收你。”鳳慈搖頭說道：“你馬上把這心法忘掉，以後永遠不要再修煉。”

    “為什麽不肯收我為徒？”龍仁不解道：“難道是我今天沒有打贏奕靖，你怕丟臉了？我告訴你，這心法已經刻在我腦子裏了，我不可能把它忘掉。你不教我，我就自己煉。”

    龍仁非常清楚，鳳慈既然故意避開黎霜沐說這個事情，她就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所以她絕對不會把龍仁修煉金絲手的事說出去的。

    “你……你必須把它全忘掉。”鳳慈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否則……否則我會殺了你。”

    龍仁淡淡一笑：“小姑娘，殺人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你可別把它當玩笑開。”

    “我……我沒跟你開玩笑。”鳳慈雖然嚴肅，可是她的表情仍舊是一臉呆萌，殺人這個詞從她嘴裏說出來似乎一點都不可怕。

    “你還沒殺過人吧？”龍仁笑著說道：“你知道每天晚上，我連做夢都害怕是什麽滋味嗎？連麻皮虎那樣一個十惡不赦之徒，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忘不掉他臨死之前那個眼神，你能體會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嗎？殺人，不是靠說嘴的。”

    “因為望月閣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鳳慈再一次透漏出她不應該透漏的機密：“凡是望月閣長老的親傳弟子，倘若日後做出賣國求榮之舉。必須由其師父親手清理門戶。而你……”

    龍仁深深地皺著眉頭，因為鳳慈沒有繼續說，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歐陽博文先生，是不是在你們望月閣高就？”

    “你怎麽知道……”鳳慈終於明白，不論她武功高到什麽程度，她在龍仁眼裏，就是一個小姑娘。

    “這個老東西。”龍仁雙拳緊握：“遲早有一天，我一槍打碎他的腦袋！”

    “你不能這樣做。”鳳慈解釋道：“歐陽先生他是真半仙，沒有人懷疑他的卦象。有些事情或許真的是命，想逃也逃不過去。”

    “他說我將來會做漢奸，我們全家因為這件事情從yn搬到東北。”龍仁深吸了一口氣：“他歐陽博文憑什麽這麽說？命，是我們自己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不是由天定的，他說我將來會當漢奸，我就一定會嗎？告訴我他在哪？我會用行動告訴他，我永遠做不成漢奸！”

    “你怎麽證明？”鳳慈搖頭問道：“將來的事情沒有誰能十拿九穩。”

    “我先砸碎他的腦袋，然後再償命。”龍仁冷冷地說道：“他歐陽神算不是能算嗎？我看看他能不能算到自己是怎麽死的！”

    “那我更不能告訴你他在哪了。”鳳慈回答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了。”龍仁說道：“你還真覺得我會用自己的命，來換一個江湖騙子的命嗎？我隻是打個比方，比方我見到他。所以他的說法根本不可能成立。你不願意收我沒關係，你以為我龍仁很願意拜一個丫頭片子為師嗎？趕緊讓我通過你們那個破考核。我好早點離開你們這鬼地方。”

    經過一個月的時間，龍仁發現這個鳳慈的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他就越發的放肆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觸碰到鳳慈的底線。這或許就是人類的通病，再多年後的某一天，當他險些死在鳳慈手上的時候，他才明白如果鳳慈今天同意收龍仁為徒，她要承擔什麽？那個時候龍仁會感到慶幸，今天自己沒有拜鳳慈為師。

    ……

    重陽閣。

    “黎霜沐，我可以見天罡了嗎？”奕靖試探性問道

    黎霜沐笑了笑：“再等一下，你和龍仁應該一起見他的。”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奕靖瞟了黎霜沐一眼：“等他贏我？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黎霜沐笑了笑：“你稍微放點水，他不就贏了？”

    “絕不可能！”奕靖一口回絕道：“他想贏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你放心吧。”黎霜沐解釋道：“龍仁不需要重考。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過來，鳳慈剛剛故意把他帶走，無非是點私事。他們現在關係不簡單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鳳慈現在應該已經收龍仁為弟子了。如果你肯考慮拜我……”

    “絕不可能。”奕靖立刻打斷他的話：“黎霜沐，我跟你之間的差距，主要是來源於你重小修煉內家功法的緣故，我可以跟你打個賭，在三年之內我一定超越你。”

    “三年？”黎霜沐冷笑一聲：“我真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自信？你知道望月閣年輕一代，有多少成員一直拿我當他們的目標，可是到今天他們沒一個得償所願，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會有結果的，因為這個現實是殘酷的。”

    奕靖笑了笑：“如果我像你一樣一直癡戀武術，我或許用不了兩年，就能超越你，因為這三年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我計劃一個月時間內拿下奉直五中，一年時間在奉天站穩腳跟。三年拿下奉天，五年拿下東三省。十年之內，我便要入主中原，加速國家統一的進度。”

    “哈哈哈哈哈哈！”黎霜沐仰天大笑：“你可真的是心比天高，入主中原，你想當皇帝？”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奕靖目光淩厲，雖然沒明確的說明他的意圖，但是他的眼神告訴黎霜沐他絕對有這個心思。

    “可是你要的，望月閣給不了你。”黎霜沐搖頭說道：“恐怕江湖也給不了你。”

    “無所謂。”奕靖笑著說道：“不論是望月閣，還是整個江湖，都隻是我成長的踏板。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麽？所以我隻能一步一步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強大。真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是絕對不可能一步完成的，我隻能先改變我自己。也許改變了我自己，我就可以改變周圍的人，甚至更多的人，乃至這個名族，國家。”

    “說得好！”龍仁不知什麽時候，又折了回來。

    “你通過了。”黎霜沐挑了挑眼皮：“鳳慈呢？她不送送你嗎？”

    “她讓我氣壞了，不知道躲哪哭呢？”龍仁淡淡的說道：“女人就是女人，一點度量都沒有。”

    奕靖的目光轉向龍仁：“你的改變，讓我感到很驚訝，但是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你我之間的舊帳可以一筆勾銷，不過我們的勝負還沒有決出。”

    “要不然，我們今天來做一個君子協議吧。”龍仁笑著回答道：“你我在離開望月閣之前，一定要決出一個勝負，勝者將是奉直五中的一哥。敗者則要竭盡所能輔佐一哥，永不背叛！”

    “好！”奕靖伸出一隻手道：“永不背叛！”

    這個龍仁和奕靖的第一次握手，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這一刻的兩個人鬥真的相信他們之間那個永不背叛的誓言。

    這一刻，黎霜沐也明白，龍仁同樣不簡單。他從開始與奕靖比武，之後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這一刻與奕靖握手言和，小小年紀有這樣的心機。一旦這兩個人聯合，或許真的能成什麽大事。但同樣的道理，如果兩人走上邪路，必將成為整個武林，甚至是國家的心腹大患。

    關於兩人勇氣的考核，結果兩人出人意料的不同表現都取得了滿分，至於第二項實力考核，奕靖雖然明顯更勝一籌，但龍仁的表現也非常好。黎霜沐感到危險，說不定有一天這個奕靖真的能夠超越他，順理成章的成為新一代望月閣主，再要獲得龍仁這種強大的助手，他將徹底失去機會。

    ……

    不久之後，黎霜沐帶奕靖，龍仁兩人見了望月閣玄武堂主天罡。

    “黎長老。”天罡見了黎霜沐，深深地鞠了一躬。

    “天罡前輩，無須多禮。”黎霜沐連忙扶起天罡說道：“這兩位，就是長老會物色的新人選，奕靖該有龍仁。”

    “哦？”天罡一臉不屑的瞟了兩人一眼道：“他們是憑實力通過前兩項考核的？”

    黎霜沐笑了笑：“自然，兩人的第一項考核，都是滿分，奕靖的兩項考核，也都獲得了滿分。”

    “什麽？！”天罡指著奕靖問道：“就他？喂！小兔崽子，敢不敢跟你天罡大爺過兩招？”

    “有何不敢？”奕靖上前一步，眼神中絲毫不懼。

    龍仁卻皺了皺眉頭，雖然這個天罡稱呼黎霜沐為黎長老，但是他的年紀已過半百。所以天罡絕非等閑之輩，奕靖雖然在奉直五中很強，可是畢竟是一個未成年的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是玄武堂主天罡的對手？

    “有膽氣是不假。”天罡摩拳擦掌的走向奕靖。

    嘭！

    誰也沒想到，率先出手的居然是奕靖！

    他一記衝拳，毫無花哨地砸向天罡臉部。

    天罡看到他這一拳，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一隻手死死握住奕靖的拳頭，用臂力卸去了奕靖一拳的衝勁。

    “好小子，力氣果然不小。”天罡輕笑一聲：“不過比起你天罡大爺的一半，還是稍微差那麽一點點啊！小子，你還得努力。”

    刷！

    聽到天罡的評價，奕靖怒氣瞬間上頭，開啟他的招牌絕技，連膝！

    極速的膝撞，一次又一次的攻向天罡的小腹。而天罡卻不緊不慢，輕輕的用手臂格擋，每次都能完美的化解奕靖的攻勢。

    “啊！”奕靖發出令人心悸的怒吼，他的連膝速度越來越快，似乎有無窮無盡的體力一般。

    “好小子，比大爺我十幾歲的時候還強啊！”天罡評價道：“咱們整個東北，想憑借力量上打敗你天罡大爺，恐怕隻有羋嫣崖的鮑三娘了。”

    左一句小兔崽子，右一句你天罡大爺，奕靖聽了氣就不打一處來，除了奕三淼，還沒人敢在他這充大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