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學業的考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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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龍仁一早就醒來,練習了幾遍九陰內力之後,便獨自一人在院子裏打坐。
從這一刻開始,龍仁習慣用打坐的方式,來平靜自己的內心,因為他知道,隻有擁有冷靜的心態才能處理好任何事情。
奕靖,許憫欣兩人相伴而行,對一旁打坐的龍仁視而不見。
“你看那個家夥。”剛剛走出大院,許憫欣就指指裏麵的龍仁說道:“一大清早就起來了,靖哥你就不怕他超過你嗎?”
奕靖嘴角微微上揚:“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算他再勤奮,也不可能超越我。今天早晨你陪我散心,不要提別人的事,尤其是他。雖然我不否認他是一個對手,可是他這個人的作風,我很不滿意。不如說說你們許家吧?你們許家怎麽會跟望月閣有關係?”
許憫欣看了看四下無人,回答道:“我爹原本是上一屆望月閣的候選人之一,他在望月閣也算很有威望,是長老會的人。”
“長老會?”奕靖搖了搖頭:“我不明白,長老這個稱謂在一般的幫會裏,都是年紀很大的,為什麽黎霜沐這麽年輕,能夠進入長老會?”
許憫欣笑了笑:“黎霜沐,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你可不要以為他年紀小。他的威望絕對不在四堂堂主之下,關鍵他是百年難遇的劍術天才,論武藝,論才幹都是武林之中頂尖的。”
奕靖皺起眉頭,他不由得想起天絕山上看到刀鋒與鮑三娘的一戰。他無法相信,黎霜沐是與這些怪物一般的家夥實力相當的人才。
“天絕山上的刀鋒,實力很強,不知道你聽說過他沒有?”奕靖試探性的問道:“黎霜沐的實力該不會與他一個等級吧?”
許憫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現在的刀鋒,怕已不是黎霜沐的對手了,我之前聽說過,黎霜沐在三年前敗給了刀鋒。但是那個時候,他們兩個的實力相當。可是現在,黎霜沐的實力在長老會已處於中遊。”
“中遊?”奕靖大吃一驚,能與刀鋒勢均力敵,才僅僅是中遊水平?那長老會的頂尖高手,難道比刀郎還強嗎?
這不可能,刀郎曾以天下第一自居,以他跟望月閣的關係,不可能不了解長老會的實力。
“算了。”奕靖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連一個龐海我都對付不了,哪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人?”
“靖哥。”許憫欣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安:“要不咱就放棄吧?龐海不像姚俊宇,他有的是手腕。你是鬥不過他的。”
“你讓我向龐海投誠?”奕靖冷笑一聲:“單單是他安排人打廖沛,就絕不可能!等我回奉直五中。就是他龐海被滅之日。”
“靖哥,你怎麽就不明白呢?”許憫欣急了,因為在她眼裏,奕靖不可能贏得了龐海。或許她知道一些龐海的秘密。
“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奕靖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
許憫欣閃爍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靖哥,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許家與龐家祖上交好。我與龐海剛一出生,就定下娃娃親。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關係,否則他一定會對付你。龐家的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他真的會殺死你。”
奕靖雙拳緊握:“原來是這樣。你早有了婚約。怕我廢了你的爺們?對不對?”
“不!”許憫欣的淚水噴湧而出:“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你不能對上龐海。靖哥!你要相信我!”
奕靖擺了擺手:“不必說了,我要一個人靜靜。你來這裏不光是給我一個人補習的,別忘了還有一個龍仁,你去給他補習吧。”
“靖哥,你不相信我?”許憫欣哽咽道。
“你不要在我麵前哭哭啼啼。”奕靖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因為我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此刻的奕靖,的確開始懷疑許憫欣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事實上理智一點想,許憫欣把她最寶貴的第一次都給了他,她又怎麽可能愛的是別人?
正是奕靖的多疑,令許憫欣感到寒心。她看到了奕靖冷漠的表情,現在的奕靖根本聽不進去她的任何話。
於是,許憫欣一口氣跑回了四合院,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啊!”奕靖仰天發出一聲怒吼:“龐海!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
現在的龐海,正在一家酒樓裏,跟一幫狐朋狗友吃喝玩樂。
如果許憫欣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與龐海吃喝的,正是花心如,花無痕,筱歡還有唐魘,他們還帶著一個小孩,正是矮腳虎的侄子張小雨。
“小雨要去青島投奔他三叔。”花心如皺著眉頭說道:“張宗昌這個人性格古怪,我就怕……”
“五毒將軍嘛,有所耳聞。”龐海說道:“我聽說他是跟馮國章的,皇親國戚啊!”
唐魘搖了搖頭:“我聽說他最近跟曹錕那個老賊有來往,老段那邊也在拉攏他。”
“跟段祺瑞,難成大器。”龐海搖搖頭:“我看他是有心投靠曹錕。畢竟老段手底下現在可不缺能人異士。才發生的馮湯之亂就看出來了。老段家底可是厚啊。”
張小雨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說道:“各位哥哥姐姐們,我二叔待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我必須親手報。那個南瓜巨人的身份,就拜托你們幫我查清楚了。”
與此同時,望月閣。
許憫欣回到四合院,此刻的龍仁已經結束打坐,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涼亭喝茶。樣子又重新回到了小混混模樣。
“喂!”許憫欣不滿道:“你在那幹什麽呢?很清閑是不是?今天的功課做了沒有。”
龍仁伸了一個懶腰:“什麽功課啊?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許憫欣皺了皺眉頭,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奕靖屋裏待了一宿,根本沒有給龍仁布置功課。
“那我現在給你布置。”許憫欣跑進龍仁屋裏,從他的書櫃裏麵拿出四本書。
《大學》,《中庸》,《孟子》,《論語》。
龍仁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似乎對學習功課很不感冒。
“這些都是你這兩個月要做的功課。”許憫欣瞟了龍仁一眼,嘲諷道:“像你這種不學無術之徒,要在兩個月把它背完,難啊!”
龍仁幹脆躺在長椅上,一句話也沒說。
“哼。”許憫欣走到龍仁麵前,一把將他從長椅上拽起來道:“別在我麵前吊兒郎當的!我可不是學堂裏的何先生!你要是背不下來,就別想通過考核!”
說著,許憫欣將《大學》塞到龍仁手裏道:“這本《大學》,是四書之首,我給你三天時間,把它給我背熟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龍仁又躺回長椅上,翹起二郎腿,直接背誦,他對這本書,可以說是倒背如流,絲毫不費力氣。
“你……你……”許憫欣搶過《大學》,一字一句的開始對照:“你學過它嗎?”
龍仁則不屑道:“沒學過,昨天晚上睡不著,我順便看了一眼,覺得順口,結果沒想到居然把它背下來了?也不知道是我跟孔子的弟子曾參有緣還是我就是天生的聖賢人?”
“滿嘴胡言!”許憫欣不滿道:“聖賢人能像你這樣整天吊兒郎當的?別跟我這胡咧咧。這本你既然會背,那就換這本中庸。”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龍仁卻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中庸》同樣倒背如流。
許憫欣吃驚的拿出《中庸》對照,因為她也沒有背過這本,畢竟她是女生,在那個社會沒有哪個家庭重視女子學四書五經的,她這點知識都是在奉直五中的學堂裏學來的,要比起龍仁這種自幼讀書的,肯定差很多。
“論語詩經就不用我背了吧?”龍仁一臉無辜地說道:“在我們西順城,連三歲小孩都會。”
“你以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許憫欣這才明白過來,龍仁來自富庶的西順城,肯定自幼學習過私塾,跟奕靖他們北城自然有所不同。
“那要看跟誰比了?”龍仁淡淡的說道:“你被望月閣請來做先生,學問自然比我高,我怎麽能跟你相提並論?我隻要比得過奕靖就可以了。”
“豈有此理!”許憫欣不滿道:“就你拿自己跟我們靖哥相提並論?你也佩?靖哥他可是蓋世英雄,文化當年是可以補的,你這個慫包的問題是出現做人方麵,你永遠也比不上靖哥。他都比你強了不知道多少萬倍。”
龍仁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了解他嗎?”
“我當然了解!”許憫欣說道:“他武功高強,又是義薄雲天,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俠義之心,他敢一個人獨闖萬花樓,這種勇氣,豈是一般男人能擁有的,所以他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獨闖萬花樓?”龍仁淡淡一笑:“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嗎?”
“是我親眼所見!”許憫欣回答道:“雖然他不承認自己就是南瓜俠,可是我卻知道,因為那件虎皮大衣,有我留的記號。他就是南瓜大俠,是我的英雄!”
“既然他沒有告訴你。”龍仁淡淡的說道:“就不能證明他是南瓜大俠,我相信他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人物,所以我勸你最好向他求證,讓他親口告訴你自己是不是南瓜大俠?”
“他不會說的。”許憫欣回答道:“如果他想說,那當初也不會戴著麵具了。”
“也許他就不是呢?”龍仁問了一句。
不料許憫欣好不客氣,直接飛起一腳,踢向龍仁頭部。
不過現在的龍仁,可不是一個月前那個龍仁了,他一記蛇形狸翻,輕鬆躲開許憫欣的一腳。然後抓住許憫欣的腳腕道:“任何一個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生,像你這樣,難道不怕日後嫁不出去嗎?”
“你!”許憫欣咬牙切齒道:“放開我!”
“我放開你,你不能踢我。”龍仁放開許憫欣之後繼續躺在長椅上道:“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算什麽英雄好漢,但是我敢肯定,奕靖也不是。”
“你再敢抬杠,我踢爆你的豬頭。”許憫欣聽龍仁說奕靖的不是,因為頓時大怒。
“你打的過我?”龍仁反問一句。
“你……你欺負女人算什麽英雄好漢?”許憫欣咬牙切齒道:“又有什麽資格評論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