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靖義堂vs猛虎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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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時間輪盤中最漫長的時刻。
奕靖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一樣,一陣陣伴隨著火焰的清風,吹拂在他的臉上,奕靖感覺空氣中的熱元素又多了幾分,他的心髒開始承受不住。一種暈眩的症狀油然而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是幾分鍾,可是在奕靖的心中,卻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賈奮青拖著量具幾乎被燒成焦炭一般的屍體,在其中一具女屍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一個被燒焦的嬰兒。
此刻的張強突然挑了挑眼皮,因為這兩具女屍是綁著的,她絕對不可能是被燒死之前,就抱著這嬰兒的,否則嬰兒怎麽會抱如此緊?難道她不怕勒死自己的孩子嗎?
“啊!”奕靖像得了瘋牛病一般,衝上去一腳就把賈奮青踹飛,然後跪在兩具女屍麵前,瞪起他的銅鑼巨眼。因為他現在完全認不出這兩具屍體是不是許憫欣與杜悅月。
賈奮青原本拚死救人,身上就有好幾處燒傷,被奕靖這一腳直接踹得當場昏厥。
奕靖顫抖的雙手抱起兩具女屍,眼淚緊緊地在他眼眶中打轉。
“姚!俊!逸!”一聲悲戚的怒吼:“我要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不,這不可能。”一個長老企圖解釋:“南城許家跟我們猛虎幫交情非同一般,姚俊逸是絕對不可能這麽做的?如果真的是他,我們長老會是不會放過他的!”
奕靖臉上青筋爆起,雙目更是瞪得溜圓,似乎要馬上蹦出來一樣。此刻他已經聽不得任何解釋。拿起砍刀朝著猛虎幫長老們衝去。
就連靖義堂成員也不由自主地後退,因為他們都知道,憤怒的奕靖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
不消片刻,十幾名猛虎幫長老,還有姚俊宇全部身首異處。陷入瘋狂的奕靖仍舊不停的揮舞手下砍刀,他身上的衣物也完全被鮮血染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奕靖也砍得累了,放下武器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靖哥!”王羲之鼓足勇氣上前說道:“姚俊逸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牲,連女人跟孩子都不放過!我們不能放過他!我要宰了他!為兩位嫂子報仇!”
“沒錯!”奕靖站起身來,他的聲音陰沉恐怖:“我要宰了姚俊逸!現在就要!還有他全家妻兒老小都不能放過!殺!”
……
靖義堂對猛虎幫采取了瘋狂的報複,奕靖親自帶大部隊血洗了姚家。將姚家的四十二口人,無論男女老少,屠戮的一幹二淨。
他的這種行為,徹底觸犯了奉天城警方的底線。
警察署長王永江請命,要對奕靖所帶領的靖義堂進行徹底的殲滅戰。
可是,此刻直奉兩係蠢蠢欲動,戰爭隨時都可能一觸即發。奉直張作霖根本沒有時間接見王永江來處理這種“小事”。導致王永江帶領小部分警員陷入孤軍奮戰,最終被靖義堂打敗。
事後,王永江辭去警察署長一職。姚家慘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
這一戰足足進行了一個禮拜之久,猛虎幫徹底被靖義堂與搜魂幫圍剿。姚俊逸在逃亡的路上被人截獲,最終他由於恐懼瘋狂的奕靖,吞槍自殺。
好感覺歌舞廳。
奕靖就像一具死屍一般,坐在那裏,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甚至連他身上那件滿身是血的衣服也沒有換。
“靖哥!”鼻青臉腫的衛東不知死活的走到奕靖的身邊說道:“沛哥都快把醫院給砸了,他在醫院裏抽黑疙瘩,被那些沙比大夫給攆出來了!”
“靖哥,丁不容現在還是昏迷不醒。大夫說他是身中劇毒。”張狂說道:“是朱無戒偷襲了他,用毒鏢打傷了丁不容,還搶走了九陽神功秘籍!”
“靖哥,我查過了。”張強皺著眉頭說:“朱無戒他確實是神火大木的人,這件事情的始末肯定跟他神火大木脫不開關係!”
“靖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王羲之說道:“你要做一個決定,你可是會長啊靖哥!”
“我是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人。”奕靖自言自語道:“我還有什麽資格,做一會之長?我還有什麽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說著,奕靖慢慢走出大門。
“靖哥!你要去哪裏?”張強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緊張情緒,連忙衝了上去。
“滾開!”奕靖好不客氣地一掌推開他:“誰都不要跟著我?我不配做靖義堂會長!這個職位,你們誰有興趣誰做吧!”
說著,奕靖衝出了好感覺歌舞廳。
“靖哥!你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靖哥!”張強像一個瘋子般狂吼:“你知道大家在你身上寄托了多少希望?多少夢想嗎?你不能再這樣!”
“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人,我還有什麽資格再做一會之長?!”奕靖的心中,不斷重複這段話。
……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搜魂幫從成立至今,僅僅才用了一年的時間,便控製了奉天城的地下勢力。無數小股黑幫都向它伸出了橄欖枝。
見到此時此景的龍仁,隻好回到以躲避南城許家追殺為借口,回到了奉直五中。畢竟那裏現在是軍閥承包的地方,縱使許家天大的膽子,他不敢跟四大家族之首的張家作對。
……
而靖義堂,隨時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沒落。甚至隻是勉強地苟延殘喘。
……
四年之後。
此間的龍仁已經徹底從奉直五中畢業,並以進修大學為由,暫時脫離了搜魂幫的控製。然而四年的時間很短,龍仁最終還是要回到奉天城。
這可能是他這幾年時間第一次脫離了神火大木的視線,成為自由人。
悄悄回到奉天城的龍仁,就是要向靖義堂要一個答複。
“喂!這都幾點了。我們停業了。”好感覺歌舞廳門口,一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擋住了龍仁去路。
“路軍。不認得我了嗎?”龍仁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問道:“奕靖呢?讓他出來見我。”
“你……你是龍仁?”路軍仔細看了看龍仁的麵孔,終於認出了這個曾轟動靖義堂的人物。
“我問你奕靖呢?”龍仁很自覺的走進來,向酒吧二樓走去。
“龍仁,你不要欺人太甚!”路軍一臉緊張,她可還清楚的記得,龍仁當初實力有多麽誇張。
“怎麽了?我來看看老同學不行嗎?”龍仁挑了挑眼皮:“告訴我他在不在?這裏是誰主事?”
“是老子湯二虎!”一個彪形大漢走了下來:“俺們是做正當生意的,不認識你說的什麽奕靖?”
龍仁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是靖義堂新來的?連奕靖都不知道,那張強你應該知道吧?”
“哦,你說強子?”湯二虎一臉不屑地說:“他把這破酒吧賣給老子了。現在老子是老板,他強子就是我的一個合夥人,咋滴?你找他有事?”
“恩。”龍仁點了點頭:“他在哪?我現在就要見到他人。”
“去黑市了,好像是佳木斯一個磚瓦廠。不知道要找什麽人?”湯二虎回答道。
龍仁還未等他說完,便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好感覺歌舞廳。
“湯老板。”路軍顫顫巍巍的說道:“剛剛那個家夥是一個相當危險的的人物。原來這小子……”
路軍又開始,給湯老板講起了靖義堂時期的光輝時刻。
……
黑市,佳木斯,磚瓦廠。
“靖哥。”張強正跪在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磚瓦工麵前哀求道:“你快跟我回去吧!靖義堂不能沒有你啊!隻有你,才能帶領我們,從新走上正群的道路,重新回歸當初的輝煌!靖哥!”
“喂。年輕人。”磚瓦廠的老板不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這家夥是一個啞巴,而且他還是一個傻子!你跟他說再多也沒有用。”
說著,磚瓦廠老板一巴掌拍在奕靖後腦勺上麵問道:“傻子,你叫啥名?”
奕靖呆若木雞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嘭!
張強站起身來,直接一腳踹翻磚瓦廠的老板,並大聲吼道:“你敢這樣對靖哥?!”
“臥槽!來人啊!給我廢了他!”磚瓦廠老板頓時大怒:“他丫的敢打我!把他給我抓住。”
張強自知寡不敵眾,連忙轉身就逃。而這一大群磚瓦工卻不依不饒的追出去,都在老板麵前表現自己的忠心。
“你這個傻子!啞巴!”磚瓦廠老板又開始拿奕靖出氣,一腳又一腳地踹在他屁股上:“幹活幹活不求行,連句人話也不會說,你踏馬的白長那麽大的力氣了?看著老板被人打也無動於衷!我看你踏馬是不想幹了吧!說話啊!在老子麵前還裝什麽啞巴?老子知道你會說話!是不是不想幹了你說啊!”
“不是。”奕靖艱難的從嘴角吐出兩個字。
“那個人你認識嗎?”老板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著說:“還有靖哥到底是誰?是你不是?”
“不是。”奕靖又是兩個字。
“那他是誰?”老板問道:“為什麽會有人從奉天來找你?說啊!?靖哥是是誰?”
“是一個懦夫。”龍仁的聲音在磚瓦廠門口響起。
下一秒,龍仁與奕靖四目對視。
“奕靖,就是一個懦夫。”龍仁大聲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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