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江湖遊(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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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跟十年前一樣傲慢。”龍仁冷笑著說道:“謝大當家的,你可不要忘記,就在咱東三省,還有一個你永遠無法戰勝的人!”
“你是在放屁!”謝文翰指著龍仁大聲說道:“我現在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你不要以為你武功高強又怎麽樣?在這亂世之中,講究的是行軍打仗的兵法!就憑你?今日若非我到此埋伏,你以為你能活著從伊藤原二手上離開?”
龍仁淡淡一笑道:“我說的這個人可不是我!而是那靖義堂的會長,望月閣的閣主,武林中的至尊盟主。你認為憑你現在的能力與他相比如何?”
“他跟你不過半斤對八兩!”謝文翰解釋道:“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論行軍打仗,他跟你一樣,無法跟我相提並論!別忘了,我是rb陸軍學院出來的!他算什麽?”
“論行軍打仗?”龍仁冷笑一聲:“他或許未必比得過你,但你別忘了,他有張強!”
“張強?”謝文翰臉上的表情更不屑:“他算什麽東西?你個文縐縐的白麵書生,他跟我能相提並論?”
“謝大當家,你記住了。”龍仁淡淡的說道:“你的傲慢與自負,將來可能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謝文翰怒道:“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滅頂之災!”
“兩位英雄。”趙尚誌連忙調解道:“兩位都是咱東北雄赳赳的好漢,千萬不要為一時意氣之爭傷了和氣啊!”
……
另一方麵。
第二次直奉大戰已經落幕,張大帥回歸之後舉辦了一場婚禮。可是婚禮進行的卻並不是一帆風順。
兩輛新婚的轎車麵對麵的站在一起,誰也不肯相讓。
“你雞把叫啥名?來告告老子!”廖沛又發起他的招牌動作,鬼畜版羊癲瘋道:“你可知道轎子裏坐著呢是誰?小鄙給老子讓道!”
“老子趙喜順!你要咋滴!”對方新婚隊的頭領怒道:“你又知道我身後轎子裏坐著的是誰?憑什麽給你讓道。”
“臥槽!”廖沛伸起脖子,齜牙咧嘴地說道:“老子後麵轎子裏坐著的,可是靖義堂的七夫人!你哪裏來的勇氣,敢擋老子的道?”
“豈有此理!”趙喜順大怒:“我們轎子裏可是張大帥的六夫人!靖義堂算什麽?”
“臥槽!”廖沛的脖子伸到不能再伸,他那地包天的下巴幾乎翹到天上:“又是踏馬的小鄙張作霖!敢跟靖哥作對?老子草泥馬的小鄙!趕緊給老子讓道!小鄙張作霖的轎子老子更加不能讓!”
“你好大的膽子!敢罵大帥!”趙喜順怒道:“你是誰?靖義堂的什麽人?有種的給我報上名字!”
“老子!”廖沛吊兒郎當的樣子騎在馬上晃來晃去,一字一頓地道:“靖義堂副會長是也!大家都叫老子沛哥!”
“沛哥?”趙喜順氣的直打哆嗦:“我記住你了,你等著!”
“小鄙,在東三省敢這樣跟老子說話的人沒有幾個了!”廖沛依舊無限囂張道:“你就雞把給老子等著吧!”
“趙參謀長,這大妾讓小妾可是自古以來的規矩。”賈奮青一臉諂笑地道:“您可不要壞了規矩啊!”
趙喜順萬萬沒想到,對方轎子裏做著的居然是七夫人,七比六小,對方可是有讓他不得不讓的理由,可是這個廖沛的言語實在令他氣不過,本來一件小事,卻硬要將張奕兩人的麵子掛上勾。
“讓道!”趙喜順雖然讓道,但是卻依舊是一副怒氣衝天的表情。
廖沛則是發著羊癲瘋,伸著個手指對著趙喜順挆點來挆點去,以示威者。
“你去,向大帥匯報這件事情!”趙喜順咬牙切齒的對一名衛兵說道。
衛兵戰戰兢兢的問:“小的……小的如何像大帥匯報這件事?”
“如實匯報!”趙喜順怒氣衝天道:“他對大帥的不敬稱呼,還有那囂張跋扈的態度!都給我如實向大帥匯報!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衛兵連忙開始行動。
……
婚宴過後。
大帥府。
“大帥,小的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趙喜順說道:“隻要你一聲令下,小的立馬帶兵滅了他靖義堂!”
張作霖淡淡一笑:“不過就是一群小痞子嗎?至於把我的參謀氣成這樣?現在手頭上最要緊的可不是這些小事,入主關內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過呢,這個靖義堂確實太過囂張,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真的以為東三省是他們的天下。你去查封所以的煙館,還有靖義堂的賭場。”
“是!”
……
三天後。
啪嘰!
奕靖一把將酒杯摔碎在地,沉重地喘著粗氣。
原本還有朦朧睡意的七夫人嚇得連忙起身穿好衣服:“靖哥因何事發這麽大的火?”
“給我滾!”奕靖冷冷地說道。
七夫人哪敢對奕靖的命令質疑,聽到滾這個字之後,連忙顫顫巍巍的向門外跑去。
“站住!”奕靖伸出了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住七夫人的胸部,疼得七夫人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靖哥,疼!”七夫人疼痛難忍,向奕靖發出了哀求的聲音,眼眶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溢流而出。
“去給我把強子叫過來!”奕靖表情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我最討厭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了,以後在我的麵前,不要流眼淚,因為那是弱者的表現!”
“是,靖哥。”七夫人連忙擦擦淚水道。
……
奕靖與張作霖之間的矛盾,並不僅僅是這些集零碎皮的小問題。他們的矛盾本身就不可化解。隻是因為現在張作霖決心要入主關內,才將靖義堂的問題暫時擱淺。
……
“靖哥!這件事情萬萬不可!”張強這次態度異常堅決道:“你知道張大帥對咱東三省意味著什麽?他可不是普通軍閥那麽簡單!他是我們東北的保護神!如果沒有他,那麽駐紮在咱東北的關東軍會怎麽樣?你可曾有想過後果?”
“區區東洋小鬼子,何足懼栽?”奕靖說道:“我早就說過,任何人不得擋我路!他張作霖如此針對我們,我又豈能容他?”
“靖哥。”張強解釋道:“可你也要知道。張作霖的手下也不是吃幹飯的,這次大戰你也看到了吧?咱們靖義堂是勢大,可比起他吳佩孚如何?一旦我們刺殺行動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啊!靖哥!”
奕靖深吸了一口氣:“武林盟,望月閣的事情還一大堆,我們場子的事,你能處理的好嗎?”
“交給我,靖哥您就放心吧!”張強連忙說道:“憑我們的資金,還可以周轉的開。”
“恩。”奕靖揉了揉太陽穴,突然開口問道:“還有那件事情,你跟丁大伯商量的怎麽樣了?”
“這……”張強連忙解釋道:“靖哥,劉楠可是丁大伯的愛徒,況且您跟七夫人這才剛剛新婚燕爾,如果現在開口恐怕……”
“哼!”奕靖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若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今天我就一筆休書,把她給休了!”
在門口偷聽的七夫人,聽到後嚇得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擦拭臉上的淚水。
奕靖一向說一不二,這次卻默默聽取了張強的勸告,就連張強也搞不清楚,他是否真的放棄了刺殺大帥的念頭。
……
“憤青。”奕靖來的了賈奮青的住處。
“靖……靖哥。”賈奮青連忙鞠躬相迎。
“免禮。”奕靖擺了擺手道:“這些年你做靖義堂的大長老之位,我待你如何?”
“靖哥您待小的不薄啊!”賈奮青連忙說道:“靖哥待小的,那簡直就是再生父母啊!小的若是能為靖哥效力,自然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奕靖冷冷地瞟了一眼賈奮青臉上,那處明顯的燒傷。
當初,奕靖誤以為許憫欣,杜悅月深處火場之中,用槍強行逼迫賈奮青衝入火海中救人,才導致他臉上留下永久的傷疤。
“我有一個任務想交給你。”奕靖淡淡的說道:“但是這個任務九死一生,你可願意去完成?”
“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賈奮青可不敢再對奕靖的命令有所質疑,如果他做,是九死一生,如果不做,那就是十死無生。
“我也知道,你能力有限。”奕靖淡淡的說道:“不過你畢竟當了這麽多年長老,指揮的能力還是可以的。我打算這次給你派三十名高手,你指揮他們,去關內殺一個人。”
“靖哥放心!”賈奮青說道:“就算是皇帝老兒,小的也把他人頭摘下來,獻給靖哥!敢問靖哥要殺的這個人,是誰?”
“哼!”奕靖冷冷地說道:“張作霖。”
……
另一方麵。
天絕山附近一帶。
龍仁他們半路上碰到一隊人馬,正押送三名女子,不知道要幹什麽?
趙尚誌低聲說道:“龍大俠,他們幾個是我們的同誌,押送他們的很有可能是張大帥手下的人!”
“張大帥手下的人,為何要跟抗聯英雄們為敵?”龍仁深深地皺起眉頭。
“自古君王皆如此。”趙尚誌解釋道:“他還不是怕東三省再出一個郭鬆齡嗎?”
龍仁淡淡的說道:“趙兄弟經管放心,人我一定救,但是我們最好不能讓張大帥覺得是抗聯的人把他們救走,否則他一定還會再加派人手,對付其他的抗聯義士。”
“龍大俠如此俠肝義膽,趙某佩服。”趙尚誌說道:“可是你已經受了重傷,我們不能再讓你以身犯險。”
龍仁淡淡一笑:“這點小傷算什麽?隻要我們亮出天絕山的名號,他們不得不放人。”
“可是二當家,啊不!”彭力連忙改口說道:“龍哥,你這氨神丹,隻能暫時抑製悲酥清風的藥性。現在你身上沒有內功,還受了如此重傷。如果這些人不買天絕山的麵子,那該怎麽辦?”
龍仁早已換掉血跡斑斑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麵色開始變得紅潤起來:“我還可以堅持一時三刻,即便他不給天絕山麵子,那我準天下七絕的麵子,他必須得給!”
說完,龍仁帶領一幹匪眾,故作出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朝著那隊人馬走了過去。
“你是什麽人?”押送隊一個壯漢站出來說道:“這些人,可是大帥要的人!你們想要劫走他們?莫非你們是同夥?”
龍仁冷笑一聲:“我們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