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七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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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群雄匯聚之地,必亂世浮生之初,刀郎,胡堯,李誌遠,伊藤原二等將來天下間一等一的絕頂高手聚集,是一篇血淚史的開端。
另一方麵,碧水清心洞。
“伊藤兄,前麵就是碧水清心洞的所在,你可要等半個時辰再進,若是讓師尊發現是我帶你來的,我可就完蛋了。”胡莉看了一眼禁地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富貴險中求。我先潛入禁地了,希望伊藤兄不要敗得太快。”
說完,年幼的胡莉,猶如一隻狡狐一般跳入碧水清心洞的禁地之中。
“王博宗!”伊藤原二開啟傳音術,碧水清心洞內的清水泛起陣陣漣漪。
“天呐!真是個伊藤白癡!”胡莉暗暗地罵了一句:“居然敢挑戰王博宗,簡直是自不量力。”
……
“在下乃是伊藤家族神刀流一脈,大弟子伊藤原二。”伊藤原二聲音再次響起:“今日不才向王先生挑戰,賭上身家性命,開證明神刀流一族的榮耀!”
“黃口小兒,本尊念你年幼無知,給你條生路,若不速速離去,汝性命欽刻而休矣。”
“神刀流一族,隻進不退。”伊藤原二已開始調整氣息,時刻準備迎敵。
果不其然,王博宗猶如疾行的雄鷹一般逼進,磅礴的內力施壓,若是普通的高手,麵對這樣的氣勢,會立刻失去迎敵的勇氣。不過這次,他的對手是伊藤原二。
武士刀出鞘,一陣陣陰冷的寒芒,即使是強如王博宗也感覺到發慎。
戰鬥,一觸即發。高手之間的對決其實頃刻間的失手就能決出勝負,所以王博宗並不敢大意。在與伊藤的對抗中,以防守反擊為主。
雙方的鏖戰,伊藤原二瞬間占據上風。
防守方的優勢是可以抓住對方的失誤,而進攻方卻可以掌控先機。所以能夠打三天三夜的大仗必須是有來有往,而一攻一守的戰鬥隻能是短短片刻。
所以,這一場戰鬥,注定不可能是一場持久戰。
半個時辰,也就是六十分鍾後,王博宗節節敗退,反而率先露出了破綻。
王博宗不由得感歎道:“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若是起初他便與伊藤原二以命相博,或許還有勝算。可現在後悔已於事無補。
“王先生,你敗了。”武士刀架在王博宗的頸部,伊藤原二淡淡的解釋道:“可今天我不會殺你。因為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七日後我將再次向你發起挑戰,到時候,若是前輩再敗,定是身首分離的下場。”
說吧,伊藤原二收回武士刀,毫無防範的轉身離去。
毒砂掌!
王博宗突然發動偷襲,因為他知道伊藤原二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七日後的決鬥,他根本沒有多大勝算。
轟!
刀郎猶如狩獵的孤狼一般,伸出附帶著氤氳紫氣的手掌,擋在了伊藤原二的後背,與王博宗的毒砂掌對抗。
噗!!!
王博宗瞬間口吐蓮花,猶如炮彈般倒飛出去,無力地倒在地上。
“人家饒你性命,你卻出手偷襲。你身為武林泰山北鬥,竟如此行徑。簡直是為中華武林所不恥。”刀郎看著倒在地上的王博宗說道:“真沒想到鐵掌幫一世英名,竟毀於你王博宗之手。”
王博宗剛剛起身,還沒站穩,便又吐了一口鮮血,再次發動鐵掌:“刀郎小兒!”
嘭!
刀郎後發先至,一記崩拳擊中王博宗的肋骨部位,輕鬆將王博宗擊倒在地。
“家師袁承汐與你齊名,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刀郎冷冷地說道。
“刀郎小兒!”王博宗狂吼道:“你趁本尊舊傷未愈,偷襲本尊,算得上什麽英雄?有種的七日後,你我一決生死!”
“刀郎兄。”伊藤原二淡淡的說道:“自從在陸軍學院畢業後,你我二人三年未見了。倒不如今日,你我接著碧水清心洞寶地,再一決勝負如何?”
“伊藤兄實不相瞞,今日到此隻是路過,我還有要事在身。”刀郎解釋道:“家師今日遭國賊奕水寒謀害,我要替他報仇。”
“刀郎兄莫不是怯戰了?”伊藤原二緩緩拔出武士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過幾招。”刀郎的刀已然出鞘。
雙方你來我往,鬥了足足有兩個時辰,依舊難分伯仲。
“伊藤兄,你我再鬥下去,沒有三天三夜是不可能決出勝負的。”刀郎連續後退十幾步道:“今日就此作罷,來日與你戰個痛快。”
說完,刀郎便急急忙忙地離去了。
“你,一定也是強弩之末。”伊藤原二的內息紊亂,無法施展輕功追擊刀郎,調息了一陣內息,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望著刀郎的背影,伊藤並不知道,這是他這一生中最驕傲的戰績,也是唯一一次能戰平刀郎。
……
碧水清心洞禁地。
“妙哉!妙哉!”胡莉沉迷於各種秘術的修煉,由於過目不忘的能力,她已經將禁地內的所有秘術全部牢記於心。現在完全忽略自己身處禁地的處境。
“胡莉,你在做什麽?”王博宗聽到禁地傳來的笑聲,怒氣衝天的一腳將門踹開。
“師父……”胡莉連連後退:“您……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王博宗看到大打開的田歸農墓:“你還偷了我的雙手互搏術?”
胡莉自問了解王博宗的為人,今日若是聽憑處置,將必死無疑。於是她居然先佯裝發起進攻。
重傷下的王博宗不敢大意,連忙先一個閃避,給胡莉製造了逃跑的機會。
“我的碧水清心決,輕功天下第一,你能跑得了嗎?”雖然王博宗輕功舉世無雙,但是他畢竟受了傷,雖然嘴上威脅,卻沒有追擊胡莉。
逃,是死。不逃,還是死。
胡莉停下了腳步,露出了異常詭異陰冷的笑容。
……
“你為什麽不逃?”王博宗回到臥房後,冷冷地看著胡莉問道:“你應該知道,今天你必死無疑!”
“師父……師父……我求求您了。”幽蘭哭的泣不成聲:“饒了師姐性命吧。”
“師父,這是為何啊?”剛剛趕回的胡堯剛好看到了這一幕:“她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你若殺她,就先殺我!”
“住口!大哥!”胡莉端起一碗茶水:“王博宗前輩,您待我兄妹恩重如山!今日胡莉自知犯下死罪,甘願自裁。還請師父收下這最後一杯謝師禮!”
“你不必自裁。”王博宗接過茶水,冷冷的說道:“但是你必須自廢武功,從此保證,不再習武,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
“胡莉願意自廢武功,後半生侍奉在師父左右。”胡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以報您的再造之恩。”
“哈哈哈哈哈!”王博宗將茶水一飲而盡道:“不愧是我鐵掌幫傳人,不愧是……你……你敢下毒……”
“哈哈哈哈哈!”胡莉站起身來:“王博宗啊王博宗!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噗!
王博宗吐出一口黑血,瞪著一雙大眼,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你……你做什麽?”胡堯擋在王博宗麵前說道:“胡莉,停下來,他是我們的恩師。”
“大哥,憑你讓開。今時今日,你已不是我的對手了。”胡莉冷冷地說道:“今日我若不殺他,他日便是他殺我!”
毒砂掌!
王博宗萬萬沒想到,年幼的胡莉居然已掌握毒砂掌的要領,今日的胡堯,已非她的對手。
“胡莉,你瘋了?”胡堯隻好應戰。
或許這些年,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妹妹的實力有多強,所以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胡莉可不會留手。
咣嘡!
胡堯的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大口大口吐著黑血。
下一秒,胡莉的毒砂掌重重地砸在了王博宗的額頭之上。
一瞬間,王博宗頭骨震碎,死於非命。
“師父……師父……”幽蘭發現她的師姐變得越來越陌生,她現在已經縮在一旁的角落裏抽泣,不敢再上前阻攔。
“大哥,你畢竟是我大哥。”胡莉扶起了胡堯,在他身體五大穴位拍擊了五掌,胡堯連吐好幾口黑血,終於將毒砂掌的毒素全部逼出了體外。
“你,願意跟我走嗎?”胡莉淡淡的解釋說道:“江湖,就是強者為尊。你是我大哥,哪怕你永遠做不了強者,我也不會讓你淪為魚肉。現在,請你做出選擇,你是跟我走,還是自生自滅?”
“胡莉,你已背叛師門。他日見麵,我必清理門戶。”胡堯有氣無力地說道:“所以你不如趁現在,連我也殺了!”
“哈哈哈哈哈!”胡莉的目光轉向角落裏的幽蘭問道:“師妹,你呢?”
幽蘭不敢回答,隻敢拚命搖頭。
“好,很好。”胡莉冷笑道:“你們以為,我真的需要帶兩個累贅嗎?既然這樣,那就後會無期吧。”
……
五年之後。江湖之上出現三大魔頭。
第一大魔頭便是趕屍派門主淩天,坐在一頭猛虎名喚巴布豆,據傳聞此人可以利用僵屍殺人行凶,為武林第一大患。
第二大魔頭名喚殺神,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而且此人遍布全國各地,竟然能同時在西域跟東北出現,被人當做鬼神。
第三大魔頭正是赤煉妖狐胡莉,她經常偷窺各門各派的禁術,因此得罪了很多武林高手,雖然她的武功不及前兩位,但是手段卻高明的多,下毒,暗器,陰謀,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五年之後,幽蘭已長大成人,擁有照顧自己的能力,而胡堯則投身望月閣,成為了望月閣最為年長的普通弟子。這一年望月閣代理閣主青龍下令,要隨機抽取5名年輕的弟子,前往藏金閣閱讀秘術。
說是隨機,其實就是天資最愚鈍的五名弟子,因為望月閣長老會的人也是人人自危自己的身份,生怕被年輕弟子早早追上。
胡堯就在其中,雖然他輕功高強,又有鐵砂掌的根基,可是在望月閣習武,他從未有過驚人的表現,加上他年齡過大,長老會特意把他的名字寫在了第一個。
……
哪成想,這就是成就了日後天下第一絕胡帝的根本條件。
“青龍,我咋覺得他眉語之間,跟胡天那怪物有點像啊?”白虎長老說道。
“胡天?那擁有千年內功的怪獸?”青龍搖頭說道:“我看他早就死在緬甸現場了,沒必要擔心。這小子愚笨的很。”
藏金閣。
九陰神功。
這是胡堯第一次接觸到九陰神功,然而似乎他與這本書上的武功有所感應一般,將武功心法看了一遍,就仿佛烙印在心中。
其實這是他胡家本就擁有的過目不忘的天賦,隻是胡堯對武功秘籍不感興趣,所以沒有開發出來,不想胡莉,所有的武功心法招式,隻要看一遍就會牢記於心。
離開藏金閣之後,一個壯漢推了推胡堯問道:“聽說你就是胡堯啊?年輕一代數你的年紀最大了,望月閣有什麽故事,給弟兄們講講唄?”
“我不過來望月閣三年,還沒經曆過什麽大事呢。”胡堯隨便應付了一句,便急急忙忙的回到臥室,開始思索九陰神功中的心法。
三月後,南方兩大年輕高手大駕望月閣來訪,一個叫王山河,一個叫奕三淼。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奕三淼並非南方人,他還是望月閣頭號死敵奕水寒的獨子。
“老子的武功,比起山河兄弟還是有一些差距的。”奕三淼性格大大咧咧,開口閉口就是“老子”,他正眉飛色舞地說道:“南方武林年輕一代,王山河,陳華順,韓慕俠三人是旗鼓相當啊,再過十年,這武林之內,就要以這三人為尊了。”
“我們北方武林,可不是吃幹飯的!我就不相信,堂堂望月閣,沒有人能打過你們這兩個小輩?”回話的人,正是從藏金閣出來的壯漢,名叫袁天罡,正是袁承汐的獨子。
“哈哈哈哈哈!”奕三淼大笑道:“老子奕三淼什麽場麵沒見過?蔣中正,汪兆銘他們都敬老子三分,老子可是跟過中山先生的。”
“南北武林,以武會友。這可是我們北方武林的習慣。”黎笙簫微笑著說:“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望月閣就挑選兩位青年,與二位切磋下武藝如何?”
“正有此意!”奕三淼摩拳擦掌道:“老子第一個上,你們望月閣派誰?先給老子露臉瞧瞧!”
話音未落,一顆野果從天而降,卻不偏不倚砸在了奕三淼的頭頂。
“臥槽!”奕三淼抬頭指著倒掛在樹幹上睡覺的胡堯吼道:“他馬來個巴子的,樹上的那個,給老子下來!你他娘敢砸老子?”
胡堯微微的睜開雙眼:“你在說我?不好意思,我剛剛在睡覺,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睡覺?你踏馬以為你是狸貓不成?倒掛在果樹上睡覺?糊弄誰呢?”奕三淼指著胡堯說道:“你有種啊?敢挑戰我跟山河兄?今天我就做你的對手了!”
說完,奕三淼大踏步衝向果樹。
金絲手,修煉鐵砂掌多年的胡堯,對於金絲手這門武功上手非常快,由於倒掛古樹之上,胡堯占據了絕對的地利優勢,若單憑爪功,奕三淼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僅僅三招兩式,便被胡堯掀翻在地。
“哈哈哈哈哈!”周達狂笑道:“奕三淼,你輸了!連胡堯你都打不過,真是廢物啊!別看他年紀大,他才來習武三年,武功在我望月閣年輕一代中,可是最遜的!”
“吹牛放屁!有種你下來比試!”奕三淼指著胡堯,瞪著一雙銅鑼巨眼,氣衝衝道。
“奕兄,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個英氣十足青年走向胡堯,淡淡的說道:“胡兄能夠倒行於古樹,相比指力與腳力都非常驚人,正巧,我王某人也擅長指功與輕功。不如,你我比試一番如何?”
聽到王山河的話,胡堯淡淡一笑:“我在望月閣,不過是一個三流學者,豈敢跟南方武林中的佼佼者稱雄?”
“王山河是吧?我看你也不過如此。”黎笙簫解釋道:“這位胡堯兄年紀雖然已近而立之年,但是武功,的確是望月閣末流,你向他挑戰,未免有欺軟怕硬之嫌。”
“黎兄此言差矣。”王山河笑著說:“不如這樣,我向望月閣挑戰三場,而挑戰的項目由我來定,人物由望月閣出,如何?”
“狂妄之極!”黎笙簫道:“第一場你就選最弱的成員挑戰,贏我望月閣三名末流學員算什麽本事?”
“好。”王山河微笑著說道:“第一場,我向二位挑戰,二位兄弟可以其上,無論任何手段,百招令王某移動寸步,便算二位贏。”
“你說什麽?”周達狂笑道:“這個王山河簡直是瘋了!好,很好啊!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二人的厲害!”
說罷,怒氣衝天的黎笙簫與周達,同時向王山河發動進攻。王山河不僅不慢地使用彈指,輕鬆將兩人的寶劍彈飛,僅僅五十餘招,他已經摸清了兩人的路數,接下來五十招內,王山河的手指多次按在了黎笙簫周達二人的咽喉部位。可見,其差距之大。
“王兄的武功蓋世,指法出神入化。黎某輸的心服口服。”黎笙簫有氣無力的說道。
“豈敢,豈敢。”王山河笑著說道:“倘若兩位英雄真下殺手,王某也未必能敵。該是王某謝兩位手下留情才是。”
“這第二場比試,就由王兄出題吧。”黎笙簫回答道:“不過王兄若真選擇胡兄來作為對手,恐怕望月閣幫眾會有所不滿。”
王山河微笑著說:“第二場不比武藝,我要跟胡兄比的是赤手攀岩!當然,我希望的是望月閣能夠挑選十名年輕才俊參賽,誰先登頂,就算誰贏。胡兄是我欽點的對手,而望月閣可以再出九人。”
“徒手攀岩。好!好啊!”袁天罡興奮地說道:“我要參賽!黎長老,周長老,就讓我參賽吧?我的力氣,你們可是知道的!”
胡堯伸了一個懶腰,指了指山峰道:“王山河兄弟,你可曾登過登頂嗎?”
王山河搖了搖頭:“未曾。”
“那就怪不得小弟勝之不武咯。”胡堯的語氣非常肯定,這場比試,他贏定了。
“胡堯,莫說大話。”周達解釋道:“山河兄弟武功蓋世,你若真能贏他,望月閣長老有你一席!”
“周長老,這可是你說的!”胡堯笑著說道:“望月閣長老我是當定了,要不然這樣,咱們再定個賭約,我若贏了,你兒子認我做幹爹,如何?”
“靠,我兒子還沒出生,你咋知道是帶把的?萬一是女兒呢?”
“那認個幹女兒也不錯。”胡堯微笑著說道:“山河兄,你今天輸定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