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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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隔著場地站定,狼七已經冷靜下來,在矮冬瓜耳邊一陣勸告,但矮冬瓜卻絲毫聽從的意思,同行的另一人不經意的從其背後走過,矮冬瓜臉色微變,莫名的眼神一閃即逝,仍舊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這一幕看起來平常,但細微的變化還是被牧晨和伍寧捕捉到了,他們對視一眼,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阿鋒,對麵有些奇怪,等下不要贏得太快,設法激怒他!”伍寧猜測到某種可能性。

    何無鋒點點頭,走到了訓練場中央,矮冬瓜也快步衝了進來。雙方都沒有穿防護服,更沒有更換裝備的意思,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實戰比拚。

    “何無鋒。”

    “木山!可惡的小子,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木山怒目而視,拔刀便衝了過來。矮胖的身體渾身元氣鼓蕩,行動卻極為迅速,而且帶著一股以往無前的氣勢,很顯然他一開始便拚盡了全力。

    何無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對方一開始就使出全力出乎他的意料,看到攻擊近在眼前,他顧不及取出背後的雙棍,迅速閃身躲避。

    木山一刀搶占先機之後,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刀接一刀朝對手劈去,刀法迅猛淩厲,刀刀不離要害。他邁著奇異的步伐,表現出與身體不相符的靈活度。他一直緊貼著何無鋒不放,不讓其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何無鋒險而又險的避過刺向腰腹間的一刀,森寒的刀氣劃破衣帛,來不及觀察,又見一道亮光便朝麵部襲來。何無鋒眼神一凝,元氣爆發,速度再快幾分,再一次險險地避過危難。稍稍拉出一段距離,他便毫不遲疑的催動了秘術。融血,將血液消融在元氣之中,換取短時間內更強大的爆發力!這是一種軍中精英使用的秘術,有著不小的後遺症,輕則虛弱一段時間,重則永久性損耗生命力,折損壽命。

    融血秘術發動之後,何無鋒的速度暴漲一截,拉出距離之後,迅速拔出武器。雙棍在手,何無鋒的氣勢驟然一變,大吼一聲朝著木山衝了過去。刀棍相交,發出一聲巨響,何無鋒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另一棍已經擊打過去。木山感覺到手被震得發麻,一個格擋,迅速抽身。

    看到何無鋒脫離險境,眾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牧晨察覺到伍寧的氣息有些不對,偏頭便看見他陰沉著臉,眼中帶著怒意地盯著對麵二人。

    狼七表現得頗為平靜,倒不是他不想笑,而是覺得還不是時候,他心中清楚要是此時將伍寧得罪得太狠,估計將很難走出這個場館。另一人感受到伍寧吃人的目光,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嘴角還掛著莫名的弧度。

    這在伍寧看來是一種無視和嘲諷,他覺得這是自己出生以來受到的最大的侮辱。他冷冷地盯著此人,將他平淡無奇的麵貌深深地刻畫在記憶中,直到打敗他的時候!

    “該結束了。”牧晨判斷將伍寧從思緒中拉了回來,眾人重新著眼於場中對戰的二人。果不其然,木山見獲勝無望,便抓住空檔,奮起反擊,準備放手一搏!雪亮的刀光洞穿空間,直刺對手胸腹。然而何無鋒卻早就心有防備,反手一棍將其破開,另一棍緊隨其後,帶著破空聲狠狠地抽中了木山的肩膀,後者直接被抽出邊線外。

    “我……認輸!”木山揉了揉肩膀,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

    “哼!”何無鋒一聲冷哼,隨即解除了秘術,整個人氣勢一頹,強撐著走了出去。

    “阿鋒,對不起!接下來我會幫你打回來的!”伍寧很是愧疚,認為是自己的話影響了夥伴的判斷。

    “跟你沒多大關係,是我有些輕敵。”何無鋒取出一瓶藥劑灌下,便開始打坐調息。

    “我來!”伍寧止住了想要上場的伍山和牧晨,走到場中看向狼七。“這一場是你還是他?”

    “伍少爺親自上場,我們自然是不敵的,我們認輸!”狼七很光棍的說道,同時取出一張寶藍色銀行卡遞了過來。“我們願賭服輸,裏麵有七萬,多餘的算是我的賠罪禮。”

    伍寧接過,麵色陰沉的看著狼七三人離去。他不是輸不起的人,若是正常戰敗,那是技不如人,沒什麽好說的。但被別人戲弄了一道,間接導致何無鋒使用秘術才獲勝,表麵上看是贏了,結果卻比輸的一方更慘烈。場上場下的較量自己都輸了,這讓伍寧有些自責。他一直都作為這支隊伍的頭兒,所以很自然的把責任都扛在了自己肩上。

    “寧哥兒,不用太在意,你隻是大意了而已!”伍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背後。

    伍寧聞言一怔,很快找到了症結所在,伍山說的不錯,自己是大意了,這幾年來都難得碰到對手,又有著不俗的出身,被稱讚為天才的聲音不絕於耳,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然失去了那份敬畏和慎重。湖城,還是太小了啊!

    伍寧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見牧晨正一隻手掌按在何無鋒的背後。

    “我的功法有些特殊,恰好對催生氣血方麵有些用處。”牧晨收手,說道。

    “牧晨,聽你說來的時候碰到了獸群暴動,能仔細說說嗎?”伍寧問道。接著牧晨將詳細的過程說了一遍,聽完,伍寧便陷入思考。“那個金背猿群應該就是從霧隱山脈出來的,看來……走,先去趟行政區。”

    一路上伍寧也詳細地介紹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雖然一開始牧晨就猜到他們的身份不凡,但沒想到他們竟有如此來頭。伍寧是湖城城主的次子,伍山是其堂弟,何無鋒則是湖城駐防軍指揮官的侄子。隻有於家洛家世一般,家裏開了一家劍道館。在聖龍聯邦,城主和駐軍指揮官有著相當大的實權,這幾位可是實打實的官二代。

    盡管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但牧晨的態度卻沒有絲毫改變。在他眼中,別說是二代,就算城主和駐軍指揮官親自站在麵前,也不見得能改變他的本心。能讓他敬畏的,不是權力,而是實力。對於交朋友而言,他看中的是對方是否真心,而不是其身份。這便是他,心懷赤子之心,不可動搖。

    行政區位於內城的北部,沒有高大的樓層,不夠宏偉,卻足夠莊嚴,防禦也足夠嚴密。牧晨等人留在了接待大廳,伍寧在經過檢查和通報後,在休息室裏見到了自己的老爹。

    伍寧見到自己老爹的時候,城主大人正在閉目養神。

    “聽說你新交了個朋友?”伍雲德睜開了眼。

    “嗯,他叫牧晨,是個值得真心交往的朋友。”伍寧對於老爹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王老介紹認識的,說是他的晚輩,有意讓我們同行。”

    “能讓王老頭這麽說的,肯定非同尋常,身份也不用懷疑。實力怎麽樣?”

    “阿洛和他切磋了,沒看出深淺,估計比我和阿鋒要強一些。”一提到切磋,伍寧立刻想到了正題上。“我們在天行訓練館碰到了狼七,他帶著兩個人,看刀法是櫻和歧的人!”

    “哦?交手了?”繁忙於了處理政務,伍雲德很喜歡聽到這類的事情,可以作為閑暇時間的調劑品。

    “我一時不察被他們騙了,讓阿鋒吃了點小虧。”伍寧將事情大致說了下。“霧隱山脈有動作,應該就是櫻和歧的人……”

    “好了,這些事不需要你來插嘴。”伍雲德的語氣有些重,認真地看了伍寧一眼。“這次你吃了虧,有個教訓也好,免得忘了天有多高。對了,既然那個牧晨的功法還有這等作用,就不能把他按普通朋友對待了。”

    “父親,朋友交的是心,是情誼,而不是其他方麵!”伍寧對父親的看法很不認同。

    伍雲德聞言一哂:“這說明你還年輕,等你長大你就會明白。沒別的事,就回去吧!中午聽你三叔說收了不少好貨,晚上就請他們去醉湖樓吧!”

    伍寧等人帶著牧晨出了西門,步調就慢了下來。沿著龍鄱湖漫走,沐浴在清風夕陽之中,欣賞著湖光水色,讓人頓時拋去一切世間紛擾,心間煩愁,好不愜意。少年遊,難得清閑時刻;前程路,風雨同寫青春。

    日漸垂暮,一行人來走近臨湖一座古色生香的高樓,樓上掛一匾額,上書“醉湖樓”,饒非文人墨客,也能體會其中揮墨輕灑如意,落筆不拘一格的意境。

    “二少爺!三少爺!”剛一駐足,立馬有侍者迎了上來。

    “三叔在嗎?”伍寧問道。

    “你小子!肯定又是從你爹那裏得來的消息!”侍者還未回答,爽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一看,一位麵帶古銅色,身高足有兩米的壯漢正闊步走來。銅鈴般的大眼掃過一行人,著重在牧晨打量了下。“這位是你新交的朋友?”

    大漢那邊和伍寧說著話,這邊一巴掌就朝著牧晨蓋了下來。牧晨躲閃不及,被拍了個正著。感受到肩上一股大力壓下來,要不是身體結實,可能直接被拍得趴下,牧晨也單是扛著,隨即便用力往上頂。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道,伍雲泰便收了手,滿意的笑道:“不錯!非常不錯!帶他們棲霞閣,敞開了吃,給你們免單!”說完就邁著闊步離開。

    “真是不好意思,三叔他就這樣,沒事吧?”對於三叔這種做法,伍寧也是一臉無奈和歉然。

    “沒事。”這種力道,對於牧晨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有時候老頭子下手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