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淩雲遭“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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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淩雲痛哭流涕的樣子,我控製不了心中的憤怒,我盡量壓製住不讓淩雲看出來,安慰了她幾句,擦了些消腫的藥水,輕輕的安撫她入睡,看著她皺著眉頭的睡容,我的心很疼。好好的自己幹嘛老是給一個沒人品的渣男欺負。虧我剛才還以為把她保護得很好。等到淩雲入睡後,發出了一點小鼾聲,我便輕輕的關上房門,拿起包包準備找許嘉賓算賬。

    我來到了許嘉賓的家門前,使勁的敲著門,發現其實門虛掩著,沒上鎖。推開門走進去隻見許嘉賓喝得醉醺醺的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搗鼓著一把新買的吉他。我使出了渾身解數,拿起包包往他身上砸。

    ‘你個瘋女人,你要幹嘛!’許嘉賓躲閃著,還不忘把吉他放在一邊以防遭罪。

    ‘許嘉賓,我從來都不喜歡你,我也反對你跟我妹妹在一起,我沒逼過她跟你分手就不錯了,以為你會珍惜,沒想到你倒好,我從來就沒打過我妹妹,你竟然先動手了,你還是男人?’說完我搶過吉他使勁的往他身上砸,估計是動用到了他心愛的吉他,於是許嘉賓大力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不穩跌坐在地上。

    ‘你問問她自己,搞搞清楚再來說我,在酒吧她和我兄弟說說笑笑,眉來眼去的幹嘛?’

    ‘你還覺得有理了?你個人渣、’我見許嘉賓一點愧疚感都沒有,更加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我四處瞟著尋找可以用來發泄的物品,最終將目標鎖定在桌上的酒瓶,手一揮朝許嘉賓頭上砸去,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速度之快,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玻璃碎了一地,許嘉賓的頭部已有鮮血滲出,我突然心裏抖動了一下,是否這次過分了,但我還假裝高冷的瞪著他,許嘉賓並沒有所謂的紳士風度,也沒有什麽老好人的叫我先離開,他發了瘋似的朝我扔東西,椅子,煙灰缸......我的手臂被煙灰缸砸到了,我抓起包包逃出門外,我承認這一刻我慫了,我不再敢互相投擲,隻想盡快的離開混亂現場。

    因為太晚了,路上很難打車,我無奈的站在路邊胡亂的揮手,心裏突然害怕起來,幻想著許嘉賓拿著刀從背後衝過來,幻想許嘉賓衝過來想把我弄死,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大腦總會不禁意的亂想,從而對自身造成恐慌。身邊突然停下了一輛奧迪,車窗搖下來之後,隻見郝威得意洋洋的說‘讓我送你一程吧,淩霄。’

    熟悉的人,熟悉的氣味,郝威是我的初戀。沒想到再見竟是這般場景,狼狽模樣盡收眼底,我著急的上了車,剛才的緊張感已經不複存在,因為我要把精力放在眼前這個人身上,突然不知道該以什麽姿態去對待他。該戴哪副麵具,該用哪些態度去麵對這一刻。

    ‘你的手流血了。’郝威緊張的握住我的手臂,看來他也有不知道怎麽處理的時候。

    ‘啊,真的。’我語無倫次的看著手臂發呆,似乎忘記了疼痛感。

    ‘傻瓜,我帶你去醫院。’

    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郝威車速開得很快,看得出他的著急,他的第一時間並不是問我發生了什麽,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作風。

    經診斷,醫生說我的手骨骨折,擦破了點皮,外傷倒不嚴重,隻是看來要過幾天殘疾人的日子。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這天晚上真的好戲劇性。

    ‘說吧,怎麽會弄成這樣!’

    ‘郝威,你這個嚴肅高傲的態度到是一點都不會變啊,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用我操心誰操心,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麽樣了?’

    ‘反正跟你沒關係!’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倔!’

    每個人的初戀時光,大概都像我一樣,沒有完美的結果,沒有過上什麽幸福快樂的日子,卻讓自己一生難忘,我和郝威的相遇,相戀到結束隻不過短短半年的時光,但是卻讓我覺得那是我最懷念的半年。也是因為他,我才從一個平凡的小職員跳槽到金融公司去做業務。因為那時候的我總覺得他很優秀,我想努力的追趕他,我不奢望到達他那樣的高度,但是我想離他近一點,更近一點。

    我對他的付出是全身心的,半夜12點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從遙遠的市區打的到另一個市區,到他的樓下隻為和他相處那短短的一個夜晚,隔天早上又急匆匆的趕回去上班,我會每次去他家都把他的冰箱填滿,各種酸奶和水果,盡管他從來不吃。我第一次給人做飯的福利也是貢獻給了眼前這個男人。我幫他做家務,還把最珍貴的初夜給了他,那個時候天真的以為他會是我一生都陪伴左右的人。

    可惜後來,天不遂人願,短短半年,郝威就劈腿前女友,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整整十天,那十天來,我第一次感覺到無助,窒息,後來他向我承認錯誤。但我決定退出三個人的世界,成全他們,是,那時候就是有我這種大好人的存在,不過不專一的郝威也好景不長,聽說不久後也不歡而散。但,那都與我無關了。

    郝威把我安全送到家,我並沒有一句想對他說的話,甚至於感謝,郝威叫住了我,背對著他,是的,我並不想他逗留太久,我並不享受與他待在一起的時光,並不自在。怎麽努力都找不回當初在一起的感覺,純粹而美好。

    ‘我想你。’

    我依然沒有回頭,也沒有感動,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我不會再去計較你對我的傷害,但也不會抹掉。有些人已經不在意了,也不再喜歡了。

    回到家發現淩雲已經起來了,她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但放映著廣告,顯然她無心在看。我把電視關掉,淩雲才晃過神“姐,你的手怎麽了?”

    ‘呀,最近不是流行纏砂帶嘛!’

    ‘別逗我了,你是摔了嗎?’

    我不想告訴淩雲我去找許嘉賓算賬了,順便把自己也弄受傷了,我怕她覺得對兩邊都愧疚,我的妹妹我還是了解她的。‘是啊,剛跟閨蜜出去,想要喝一杯。誰知一出門就踩了個大狗屎摔成這樣,害我都不能喝了。’

    ‘姐,我想分手了。’

    ‘你都說過第幾次了,你堅持不了的,你知道的。’

    ‘姐,他打我的時候那種眼神,根本就沒有愛,隻有仇視,那種感覺太恐怖了。隻要他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是不會再去聯係他的。’淩雲眼裏充滿了堅定,如若不是知道過去他們的相處方式,恐怕連我都會相信她說的話了。

    ‘他你還不了解嗎?過不過多久就會來樓下堵你,拉著你不讓你上班不讓你走,或者強行抱住你讓你感受他的溫暖。這些老套路你比我還清楚,你怎麽應付準備?’

    淩雲沉默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容易心軟,見不得男人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柔弱,也不忍去傷害對方,隻能任由自己給對方傷害。

    ‘淩雲,姐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你,幫你,畢竟你們兩個人的事決定權不再我這,其實也不在許嘉賓那,隻要你心狠一點,絕情一點,徹底了斷還是可以的。我是反對你們的,堅決反對,我相信你身邊的閨蜜朋友也是跟我持同樣態度的,我們勸得再好下一秒你們還是黏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了,你就說你圖什麽吧,明白自己要什麽可能會好處理一點。愛嗎?’

    ‘姐,至少嫁給他,未來是有保障的。’

    ‘淩雲,你搞搞清楚,先不說別人,你自身的能力比我還厲害,未來的保障你給不了自己嗎?’

    ‘姐,不一樣,靠自己我得努力多少年。’

    ‘是,就是因為社會上有很多跟你一樣想法的人,想著靠對方而不是靠自己,你還記得今年你生日我送給你的那本書嗎?《以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你如果想的隻是靠別人少奮鬥十年,那你絕對做不到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去生活。況且你確定你們兩一定結婚嗎?他父母反對你你也是知道的,他還是個大孝子聽父母的話的乖寶寶,你指望他跟你結婚?’

    淩雲不在說話,因為她知道,我說到她內心了,小時候苦日子過多了,長大後總想給自己或者未來創造一個美好的環境。可是社會現實與殘酷,想要在一線城市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不容易,更別說有巨額存款。出身同門的我們,對未來其實有著一樣的恐懼,總想找一個能托付的人。

    許嘉賓人無能力,養活自己都難,但家庭確實挺富裕的,隻要缺錢,他便向父母身出要錢的魔爪,他是家裏唯一的獨生子,當然寵愛有加,有多少拿多少。當然,他的錢從來不會花在淩雲身上,他們的開銷幾乎都以AA的方式,誰也不占誰便宜,誰也不想多付出那麽一丁點,甚至有時候變成了計較,常常因為錢的事吵得不可開交,而感情,自然也變得不那麽的純粹。

    後來幾天,日子過得也算是平靜,似乎我的當頭一棒剛剛好。我心想,隻要他們分手,我的傷就受得值,可惜小日子隻平靜了幾天,他兩又複合了。問題是許嘉賓也沒做什麽多大的舉動,就是不停的發微信說諸如‘兩年了別放棄好嗎?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此類的話。然後淩雲就繃不住了,想著再給一次機會吧。在我看來,淩雲是無藥可救了,什麽人會無藥可救?沒有底線和原則的人。而我,也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這邊,我的初戀郝威似乎又要對我展開攻勢,幾乎是不是出現在我家的小區門口,而且很大男子主義的作風,經常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我上車,要幫我忙,要請我吃飯,要請我看電影等,當然,我是拒絕的,這些糖衣炮彈隻對淩雲有用,因為她是個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