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敵人反對的就要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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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指跟著劉建來長安,沒想到明裏是述職,暗地裏是被林村的村民給告了,急得他蒼蠅似的,到處亂竄。
還好,四指有個熟人,為他指了一條路,要他想辦法,找田蚡,送送重禮,也許能救劉建。
一想到重禮,四指有了。他帶了兩大箱重禮,本來是劉非送給太後和皇上的,看來不能送他們了,要用這些禮物來打通關係用。
四指拿出一把劍,一把精致的短劍,長約30厘米。外表是黑色的鈹身,泛出幽暗的光芒。另外鈹身上的暗花紋,更是令人嘖嘖稱歎。這些黑色卷雲紋雖然清晰可見,但手摸上去卻很光滑,絲毫感覺不到紋路的存在。
這叫暗花紋,是極少數精致的劍、戈、矛上所飾的菱形、米字形及火焰狀幾何裝飾,春秋戰國時期吳越地區所出的兵器之上,是吳越青銅兵器鑄造中特有的絕技。暗花紋技術早已失傳,技術上對暗花紋尚無法完全複製,這些花紋究竟是怎麽形成的,四指肯定是不知道的,隻知道它是寶貝。江都王有兩把,讓他帶來一把,準備送給田蚡,疏通關係的。
來到田府,四指獻上這把寶劍,田蚡打開一看,在窗外的暗光下,這寶劍都發出燦爛的光芒。
“好劍,好劍。”田蚡自言自語道。
劉陵正在身邊,她也好奇,細看起寶劍來,劉陵也感歎:“好劍,好劍。”
一陣感歎之後,田蚡才問四指:“你說你是誰來著?”
四指很想生氣,自己說得清清楚楚,是江都國劉建的太保,他都記不起來。沒辦法,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四指又說了一遍。
“劉建的太保,難怪送這麽重的禮,是不是想救劉建啊?”田蚡也不轉彎抹角了,直接問。
到了這一步,四指也不客氣了,就點頭。
“這事挺大的,聽說他害死了不少人,叫我一個人幫忙還很難辦到。我幫你介紹一位。”田蚡說著,並引見劉陵:“這是是淮南國王劉安的千金,劉陵。她辦事有能力,你得請她幫幫忙。”
四指聽說過劉陵,說她人長的漂亮,口齒伶俐,辦事效率高,在大漢女子中可是女中豪傑。今日一見,果然是位漂亮的女子。
四指看了一見劉陵,便客氣起來:“久聞大名,請劉小姐多多關照。”
四指為了防止結巴,盡量長話短說。剛說完,就拿出一盒禮物,遞給劉陵。
這禮物本來是想送給田太太的,既然田蚡說要請劉陵幫忙,但成了劉陵的禮物。這是一個化妝盒,盒子裏有八種化妝品,都是純植物提煉出來的,對皮膚有很好的保健作用。
除了化妝品,更為重要的,這盒子非同一般。它是上等玉打造出來的,這麽大的一塊玉,做成這麽精美的盒子,不但有觀賞價值,也有收藏價值。
劉陵聞了聞盒子裏的化妝品,說道:“不錯。別說劉建是我們劉家人,就憑這寶貝,我得幫忙。你這樣,把劉建的事,細細說一下,我再與田承相仔細研究,如何救他。”
四指不知道,上訴書真正的上訴者是淖妹,他隻知道後來是皇上派人到林村查的。依據皇上派人查的結果,劉建可是死罪。
四指腦子靈活,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啞巴身上,就連淖妹母親的事,四指說:“那個證明人,也隻是聽淖母死前說的,說是我們太子。其實,那天我們太子根本就沒出門,我陪著他在家研究怎麽打匈奴,我就是證人啊……”
田承相一聽,有些猶豫:“這是皇上要督辦的案件,我看難辦。”
劉陵覺得劉建罪行有申訴的空間,更為重要的是,她聽說,淖妹很想劉建死。敵人擁護的,我們要反對;敵人反對的,我們要擁護。她劉陵就要與淖妹唱反調,便答應下來:“行,你回去等消息吧。”
四指一走,田承相責怪劉陵:“這樣的事,不好辦,特別是那個張湯,鐵麵無私,你能搞得定嗎?”
劉陵不理他,拿出四指送來的化妝盒,化起妝來。
四指誇那化妝盒,按上麵的程序化妝,能化出神奇來。劉陵仔細看了盒上每個小盒的數字,按數字的程序來化,細細一化,再拿鏡子一照,果然化出一副更為漂亮的臉蛋,還有那雙明亮的眸子,水靈起來。劉陵想,這一副漂亮的臉蛋,再加上自己原有的魔鬼身材,還怕搞不定張湯?
劉陵欣賞了一會自己,才答理田承相:“這個案子皇上肯定會親自督辦,皇上我是搞不定,我們就不搞他。我現在就去把張湯和衛將軍搞定,我保證他們倆站在我們一邊,特別是張湯。張湯不是鐵麵無私嗎?就是要利用他的鐵麵無私,來說服皇上。劉建這小子,真是運氣,遇到我這麽一個不服氣的女人,你淖妹想要什麽,我就是要阻止你。”
劉陵一邊說,一邊扭著豐滿的屁股,出門了。
劉陵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張湯。
張湯是個有名的酷吏,他是擅長迎合皇帝的心意,如果皇帝想要哪個人落罪,他千方百計也能夠編實證據,甚至用種種酷刑得到口供,做成鐵案。因此整個漢武朝文武大臣們都恨他怕他,不知道哪天會被他陷害至死。因此樹敵極多,而張湯不知收斂,反而更加打擊報複對他不恭敬的人。
但是張湯除了是個酷吏之外,其他方麵都還不錯,或許是裝的,但是裝得很好。張湯為人多狡詐,玩弄智謀駕禦他人。開始時擔任小吏,虛情假意地與長安的宮商大賈田甲、魚翁叔等人關係密切。及至官達九卿的職位,收納和交結全國各地的知名士大夫,自己心中雖然並不讚許對方,然而表麵上仍表現出敬慕之情。
皇帝喜歡儒學,他就請博士弟子們研究《尚書》、《春秋》,評判法律的可疑之處。每次上報判決的疑難案件,都預先給皇帝分析事情的原委,皇帝認為對的,就接受並記錄下來,作為判案的法規,以廷尉的名義加以公布,頌揚皇帝的聖明。
皇帝喜歡人謙虛清廉愛民,因此如果一件事得到誇獎,張湯就說:“臣我不知道寫這奏章,是正、左右監、椽史中某某人寫的。”把功勞讓給下屬,極力隱瞞他們的缺點,突出他們的優點;如果是不合皇帝心意,他就把過錯自己承擔下來,說自己下屬的好話,說:“某某下屬本來向我提議過,就象皇上責備我的那樣,我沒采納,愚蠢到這種地步。”
他常常推薦官吏,表揚人家的好處,掩蔽別人的過失。因此就他手下不管是狠毒陰險的酷吏,還是自恃品德的士人,都對他死心塌地。
他所處理的案件,如果是皇上想要加罪的,他就交給執法嚴酷的監史去辦理;要是皇帝想寬恕的,他就交給執法輕而公平的監史去辦理。他所處理的如果是豪強,則一定要玩弄法律條文,巧妙地進行誣陷。如果是平民百姓和弱小的人,則常常為他們進行開脫。因此皇帝覺得張湯是個很正直不依附權貴的人。
張湯雖然權勢極大,但很能夠克製自己,與賓客交往,同他們喝酒吃飯,對於老朋友當官的子弟以及貧窮的兄弟們,照顧得尤其寬厚。
劉陵利用這一點,經過一天的精心籌備,找到了張湯,說是父親劉安,讓她帶點淮南國的特產,來看望他。
劉安與張湯雖交情不深,但張湯還很佩服劉安的。劉安為人喜歡讀書,喜歡道家黃老之術,對中國上古文化的研究有卓著貢獻。他和手下的門客平時研究的不是謀反,而寫作《準南子》,該書是以道家思想為指導,吸收諸子百家學說,融會貫通而成,是戰國至漢初黃老之學理論體係的代表作。更有許多瑰麗的神話傳說。道應篇引老子語而以古事為例證,頗似韓非子的解老、喻老二篇。說林、說山、人閑諸篇多紀古事,亦類乎韓非的說林和內外儲說等篇。時則篇大概同於呂覽月令和禮記月令。地形篇可說是山海經的縮本。天文、兵略諸篇也可說是漢以前說天論兵的學說的會要。
為了寫作《淮南子》,劉安養士數千,其中有高才者八人,蘇非、李尚、左吳、陳由、伍被、毛周、雷被、晉昌,號稱“八公”。張湯佩服劉安,能招攬天下賢士。此時,劉安有心派女兒來看他,再看那些禮物,也真是淮南特產,他也覺得榮耀。於是,就熱情接待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