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艱難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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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劉建的案件,被田蚡和張湯提到議事日程上了,張湯向皇上說:“皇上,這可是王太子,案件重大,判得好壞,不但影響劉家的官員們,更為重要的,關乎民生啊,我得派人親自到江都取證啊。”
皇上恨不得馬上判了劉建,還淖妹一個公道。但張湯的話也有道理,皇上就準了張湯。
張湯派去調查的人,回來的報告,與林村的村名有很大的區別。一是淖妹母親的死,完全不是劉建,那天劉建有四指在家研究打匈奴的戰術;二是關係其他人的死,沒有一個是劉建殺的,要說直接凶手,那就得算是啞巴了。有幾個是不小心,跌到水裏淹死的;有的也是啞巴在氣頭上,把他們弄死了。張湯的手下,還把啞巴抓來了,說真正的罪犯,就是啞巴。
啞巴又聾又啞,一問三不知;找來會手語,做手勢的人與他交流,他也是一問三不知。
皇上覺得不對了,這不找一個一問三不知人來替罪?便問:“張湯,你這是什麽意思?按你現在的思路,劉建無罪,或者也隻是小罪?”
張湯的目光不敢看皇上,但還是說:“皇上,判案的事,前期由我們的辦案人員找事實,大的案件最後還是由你來定案。現在劉建的案件,事實是這樣的,你好好怎麽定案。”
皇上一看,劉建隻是一般的組織領導責任,最多來個處分什麽的,皇上哪裏幹?
“張湯,你給我重新審理,查不出劉建的違法事實,你這個案子就別提上來。”皇上生氣了,把宗卷一甩,氣鼓鼓地丟下一句話,走了。
張湯看著皇上的背影,心裏說:“你叫我再審查,我就叫人下去審查,結果還是這樣,我看你怎麽辦?”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淖妹和皇上還沒確立關係,也隻是在莫家常常約會。衛將軍常來特訓營,也常常跑來莫家,與肖校尉喝上兩杯。淖妹也來,隻想等到劉建被判,確定與皇上的關係。她從衛將軍口中得知,近期劉建的案子在審理,雖然她心裏有把握,劉建殺了這麽多的人,會被判死刑。但沒有確切的結果,她還是放不下心。
淖妹不想煩皇上,她不好意思問。阿璿小姑娘不怕,她也很想淖妹與皇上今天就成親。她就追著皇上問:“皇上,劉建的案子在討論了,怎麽還沒出結果?他殺了那麽多的人,你一定要判他死刑,槍斃了他,才給老百姓解恨。”
皇上本來心裏有底的,也以為劉建可以判死刑。可是,給張湯這麽一說,要判劉建死刑,還有點難了。皇上說:“判案的事,那是刑部的事,要法官依事實為依據,才能判別人的,特別是死刑。”
淖妹一聽,覺得皇上的口氣與前幾天不同了,馬上反問:“皇上,這麽說劉建不會判死刑了?是不是因為是你劉家的人,你就不判他了?”
皇上不知道如何解釋,看到衛將軍,就說:“這判死刑的案件,不是我皇上一個人說了算,我們大漢現在的法律有嚴格的規定,一定要以事實為依據的。不信你問衛將軍。”
衛將軍看淖妹嘴巴撅得能掛油壺了,也馬上解釋:“淖妹啊,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審案還是講依法辦事的,你放心,這個過程裏,我和皇上都嚴格依事實來辦,隻要事實確鑿,就憑我和皇上,就可以定他死刑。”
之前衛將軍也是一口斷定,劉建肯定是死刑,今天怎麽也變了?
“衛將軍,劉建是劉家的人,我理解皇上;可是,你姓衛,你怎麽也幫他?你是不是收了他們的禮?”淖妹一邊講,一邊哭了起來。
阿璿見淖妹哭了,就責怪皇上:“你一個皇上,說殺誰就殺行了,怎麽還害得你喜歡的人哭鼻子,你到底愛不愛我們淖妹?看來外麵的小曲唱得對,你們這些男人是靠不住的。”
阿璿說皇上啞口無言。
聽到阿璿這樣一說,淖妹覺得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並不讓皇上說的,他此後隻愛她一個人,那完全是哄她開心的。淖妹越想越氣,氣得衝出莫的大門……
衛將軍這才知道,劉陵要他衛將軍依事實辦案,其實,就是站在張湯一邊,那劉建隻有皇上一個人要定他的罪。皇上要是隻有一個定他的罪,孤掌難鳴,那肯定是定不了劉建的罪。
淖妹氣呼呼的跑了,皇上心裏很不是滋味,怎麽想與淖妹好,這麽難?
衛將軍幾乎是會讀心術,走到皇上的麵前,安慰她:“越是珍貴的,才越難得到,你還要加把勁。”
皇上灰心喪氣回到皇宮,晚上也無法入睡,他就派人叫來張湯,與他談心,想通過他,把劉建的案,判定死罪。
可是,不管皇上怎麽暗示,張湯就是以往的秉性,依法辦案。皇上沒招,就采取另一個辦法,除了張湯的一個審查團,皇上從又組了一個隊,去江都調查,要查出事實,要找到證人。
事情並不像皇上想的那麽簡單,第二個審查團去調查時,老百姓是老百姓的一套說詞,但找證據時,很難找到。那位說淖妹的母親是劉建殺的,她也沒有親眼看到,也隻是淖母斷氣前告訴她的,也當不了鐵的證據。
第一次審案,初步斷定,劉建隻負領導責任,雖然處罰很重,罰了不少錢,還收了江都國的一些土地,就是沒有判他死刑。幾個重要人物中,田蚡,衛將軍,張湯,都堅持以事實辦法,隻有皇上一個,堅持要判劉建死刑。這樣的結果,他怎麽跟淖妹交待?皇上隻好說:“這個案子先不判,再放放吧。”
張湯不急,他隻要堅持不判劉建死刑,劉陵就不會責怪他了;你皇上再把案子放幾年不判,他也沒意見。衛將軍在心裏暗暗地笑:“跟我爭,累死你。”
皇上無臉見淖妹,隻好找阿璿:“阿璿,你幫我看,淖妹現在怎麽樣?”
阿璿嘴快:“我早就看了淖妹,她眼睛都哭腫了,罵你是個草包皇上,連判個案都被他人左右。淖妹還作出了決定,不與你好了。”
皇上聽了,傻傻地愣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