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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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相見,歡顏都從未問過老婦的名字。
直到此刻,她用身軀攔住了孟星璿,給他們爭取逃離的時間,她才知道她姓葉!
君不夜的飛劍斷裂,不能禦劍飛行,索性抱著歡顏運轉了所有靈力,飛速的逃離。歡顏扭頭朝後方看去,正好看到了葉婆婆身子四分五裂的一瞬間。
她的心跳倏地停住,血液仿佛逆流一般。
直到瀕死的一刻,葉婆婆仍然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孟星璿,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孟星璿的眸光很冷,並未看葉婆婆一眼,隻凝視著歡顏的方向,嘴角似乎還掛著一抹戲謔的笑。
葉婆婆的血是金色的,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有不少濺在了孟星璿的衣裙上,紫色與金色的交織,落在歡顏的眸中,成了永世難忘的印記。
葉婆婆死了。
而且,死無全屍。
歡顏猛的咬緊了唇,口中彌漫著腥甜的味道。君不夜不用回頭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眼眶微紅,腳步卻未有絲毫停頓。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君不夜所有的靈力都消耗殆盡之後,他雙腿一頓,完全脫力,整個人就軟綿綿的栽倒了地上。
他心中擔憂歡顏,落地時硬生生轉了個身,歡顏落在了他的懷裏,沒有摔出去。而他卻是悶哼了一聲,麵色發青。
歡顏此刻的狀況比他好不到哪去,孟星璿太厲害,她不得不以命相搏,最後更是險些被孟星璿剝離了血脈。
直到此刻,她都能感覺到從靈魂最深處傳來的痛苦與懼怕!那是本能,她想抗拒,卻收效甚微。
被剝離血脈和死亡是同樣的結果,但卻是截然不同的過程,即便隻是體會了一個開端,並不算長的時間,卻已經在歡顏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身下的人有些顫動,歡顏艱難的挪動了一下,想從他懷中移開。君不夜卻不肯鬆手,他紅著眼,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強忍著淚,但是歡顏卻能看到他顫動的眸子。葉婆婆的死帶給他太大的衝擊,她眸光微斂,心底滿是內疚和自責,低聲道:“對不起,若不是我——”
君不夜的目光慢慢凝聚在歡顏的臉上,他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不怪你。是我讓葉婆婆去救你的。”
歡顏嘴唇動了動,卻是不知該說什麽好。
她看著君不夜,心裏酸澀到了極點。老天爺似乎極其不喜她,但凡是對她好的人,似乎都沒有落得好下場。
她已經害死了太多的人。
君不夜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低聲道:“魔尊不知何時會追過來,等我調息片刻,便帶你離開。”
說著,他鬆開了歡顏。歡顏輕輕頷首,艱難的坐起身,也努力的調動體內的混沌之氣修複破損的經脈。
他們的時間不多,她總覺得孟星璿就離他們不遠,隨時都可能被追上。
與此同時,重華宮。
當九黎出現的那一瞬間,重華宮的弟子都戒備了起來,白長老禦劍半空,看著那金色的巨龍,猶豫了一下,沉聲道:“你是那條蛟龍?”
九黎低吟了一聲,聲音有些急切。
白長老隱約看到了它頭頂犄角之間似乎躺著一個人,他蹙眉道:“你來做什麽?是寧歡顏讓你來的?”
九黎再次急急的低吟了一聲,金色的眸子裏滿是焦急。
玉竹峰上,求死定定的看著懸在頭頂的金色巨龍,那是九黎沒錯,即便它已經進化成了真龍的模樣,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它。畢竟,當初可是他將它從蠻荒帶出來的。
他轉眸看了一眼司玉幽的竹屋,房門緊閉,師尊應當還在沉睡。他抿了抿唇,一招手,足下多了一柄長劍,托著他飛到了半空。而後,另一間竹屋內,已經長高了一大截的雲朗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一看到那金色巨龍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他不用飛劍,隻默默念了一個禦風訣,便有旋風托著他的身體迅速飛到了半空,那速度竟比二師兄還要快一些。
他搶先道:“九黎?你是九黎對嗎?姐姐我,我姐姐回來了嗎?”
九黎看了他一眼,認出了他是雲朗,衝著他低吟了一聲,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求死。
雲朗聽不懂這龍吟的意思,但他卻猜到姐姐並未回來。他麵色黯淡了幾分,咬著唇看向二師兄。
求死知道雲朗對歡顏思念得厲害,自從聽說了歡顏成了魔族聖女之後,他的情緒便波動的厲害,好幾次求著求死帶他去找歡顏,他要親眼看看姐姐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外界傳言那般。
求死自然不同意,雲朗畢竟還小,再者,求戰已經偷溜去找歡顏了,這幾天說不定就會帶回答案來。所以,他便拒絕了雲朗的要求。沒想到,沒等到求戰,反而等來了九黎。
九黎可是死心塌地跟著歡顏的,他突然出現說明了什麽?
這時候,九黎再次低吟了一聲,衝著求死低下了頭。
“二師兄,它頭上有人。”雲朗一眼就看到了九黎頭頂躺著的人影,以為是歡顏,便急聲喊道。
求死眸光微凝,神情鄭重,正欲上前,卻聽的白長老怒喝道:“當心,這妖物和那魔女是一夥的,你們千萬別靠近它。”說著,他已經出招,朝著九黎攻擊而去。
九黎眸中劃過一抹不耐煩,卻沒心思和白長老糾纏,它張口噴出一口龍息,白長老麵色微變,忙躲閃開來。這龍息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不敢正麵相對。
趁著這個空當,九黎猛的一低頭,它頭頂的人影便滑了下來。而它衝著求死焦急的吟叫了一聲,然後扭頭就飛走。白長老避開了龍息,慌忙朝著九黎追去。
如今因為撐天柱連番被毀,通天老祖和其餘各派的人都離開了門派,四處追查。司玉幽又重傷在床,整個重華宮如今都是他說了算,此刻九黎的出現正好是他立威的好機會,哪裏肯輕易放過。
九黎的速度極快,他根本追不上,情急之下,一道飛劍便衝著九黎刺去。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幾乎是在眨眼間。而九黎放下的那道人影,在滑落之時,求死也看清了他的臉,當即麵色驟變,忙飛身將他接下。在接住求戰的那一瞬間,求死的眼眶便紅了。
他的身體軟綿綿的,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而且他幾乎感覺不到他的生機,若非是那隱約可以查探到的心跳,他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九黎送來的隻是一具幹屍。
雲朗也看清是求戰,麵色驟然一白,眼淚便從眼眶不住的滾落,抓著求死的胳膊,急聲道:“二師兄,是三師兄,他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求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看了一眼九黎的方向,正好看到白長老和九黎纏鬥在一起,他一咬牙,沉聲道:“回去再說。”說完,抱著求戰就飛向玉竹峰。
雲朗頗為不甘的看了一眼九黎,心中卻更是擔憂求戰,便想著以後再尋姐姐也不遲,三師兄可千萬不能出事。他咬咬唇,忙使著禦風訣,跟著求死回了玉竹峰。
而白長老不停的糾纏明顯惹怒了九黎,它心中擔憂歡顏的安慰,哪裏肯和白長老浪費時間。它扭頭衝著白長老一連噴出了數道龍息,那尖利鋒銳的龍爪更是何它的飛劍重重撞擊在一起,發出鏗鏘的聲音。
白長老咬著牙喝道:“孽畜,放肆!”
他口中叫囂著,可是心中卻明白自己可能不是九黎的對手,又不肯放過這個立威的機會,便扭頭大喊著:“重華宮弟子聽話,布劍陣,給我留下這條孽龍。”
就在他扭頭大喝的一瞬間,九黎尋得了機會,龍尾狠狠一甩,重重的擊向了白長老,力道之大,頓時讓白長老連連後退,口中噴出大口鮮血來。
九黎得了機會,立刻竄入雲霄,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而這時候,重華宮的弟子才姍姍來遲,手中握著長劍,麵麵相覷,這劍陣是布還是不布?
白長老捂著胸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看那些重華宮弟子那般遲鈍的模樣,他心中大急,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因著血契的緣由,九黎隱隱感知到了歡顏的位置,便急急的飛去,它生怕去的晚了,歡顏會出意外。但一路上,它除了覺得擔憂心急之外,卻並沒有察覺任何危險。
想來,歡顏暫時是安全的。
事實上,歡顏也的確安全了,出乎她預料的是,孟星璿竟然沒有追來。她和君不夜調息了片刻,並沒有受到任何打擾。她心中不免猶疑,難道孟星璿不打算追殺他們?
調息的時間雖短,但是君不夜也恢複了三成的修為,他蹙著眉環視了四周一眼,這裏是一片僻靜的山林。四周生長著茂密的樹叢,倒也隱蔽,可這並不能成為躲避魔尊追殺的借口。
難道,其中有詐?
歡顏抬起手臂,召喚了天蠶王,讓它感知了一番。
天蠶王很明確的告訴歡顏,她安全了,並沒有任何危機在靠近。
得到這個結果,歡顏非但沒有高興,心裏反而越加慌亂起來。她還記得逃走之時,孟星璿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還有那雙比冰碴子還要冷的眸子,分明是在告訴她,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已經做好了被追殺的準備,甚至開始計劃逃跑路線,但是沒想到,孟星璿卻詭異的放了他們一馬?
不,他不會這麽好心,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必定還有後招。
君不夜查探了四周一番,走到歡顏身旁坐下,沉聲道:“這裏很安全,想來,魔尊並沒有追來。”
“他的確沒有追來,但是——我心裏總是不安。”歡顏看了他一眼,眉頭漸漸蹙起。
君不夜的臉色依然不大好看,他沉思了片刻,點頭道:“不能放鬆警惕,再休息片刻,我們便盡快離開。我已經找好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我們可以暫時住在那裏。”
歡顏移開了雙眼,心中卻是開始計算時間。
她已經浪費了好幾日,接下來的時間很緊迫,她必須盡快找到瑤草!想到這裏,她也顧不得君不夜還沉浸在葉婆婆離世的痛苦中,咬了咬唇道:“葉婆婆跟我說了,你和她是從天界來的。”
君不夜一怔,沒有反駁,微微點了點頭。
歡顏再次咬唇,好半晌才道:“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君不夜看著她,輕聲道:“你說。”
“我需要瑤草。”歡顏沉聲低語,眼神堅決。
君不夜再次怔住,他蹙眉道:“是天界的東西嗎?”
歡顏點頭。
“我離開天界之後,很多記憶都缺失了。我並不知道瑤草是什麽,也不知道在天界何處,甚至——不知道如何回天界。原本,葉婆婆是來接我回去的,可是如今她——”
君不夜沒有繼續說下去,歡顏可以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她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結果,心中自然失望,沉思了片刻後點頭道:“我知道,為難你了。”
“罷了,或許這人界就有瑤草,我一定會找到的。你剛才說,你已經找到了隱蔽的地方可以暫時調養,我便不跟你去了。”歡顏說著,勉強扯出了一抹微笑。
君不夜和葉婆婆肯這樣救她,她已經知足了,接下來的路必定艱辛,她不能再將君不夜牽扯到危險中來。孟星璿有多可怕,她如今已經刻骨銘心,她不能讓君不夜再去社險。
他是天界的人,有著葉婆婆這樣厲害的家奴守護,必定地位不低。他應該回到屬於他的地方才是。
聽著歡顏這番話,君不夜已經知道了她的打算,他眉頭蹙的緊緊的,臉色陰鬱道:“若是從前,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或許可以把重華宮當成自己的家。可葉婆婆來了,她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了家在何處,知道她是我的家人——”
說著,他微微有些哽咽,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道:“如今,我已無家可歸,在這人界也沒有親人,你讓我去何處?”
歡顏怔怔的看著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她見過驕陽般惹人注目的君不夜,看過倔強而強大的君不夜,卻從未見過這樣脆弱的他。即便是當初黑夜中,他依偎在琉璃燈盞蜷縮的單薄身影,也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可是如今,他似乎隻剩下了孤獨和倉皇。
他原本不會如此的,如果葉婆婆還在,他們可以回到天界,他可以回到自己的家。
可是,沒有如果!
歡顏的眼睛又酸又脹,強忍著眼淚道:“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救我,葉婆婆就不會死,你也可以回到天界,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如果——如果我不是這沒用,我夠強大,可以和魔尊抗衡,或許——”
君不夜忽然攥住了她的手,緊緊的,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斷一樣,誓言般道:“寧歡顏,你欠我的,你知道嗎?”
歡顏愣愣的看著他,默默的點頭。
他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那泛紅的眸子猶如陽光般絢爛奪目。
“暫時我不知道如何回天界,沒辦法幫你拿到瑤草。但是我可以陪你去找,人界找不到,我們就想辦法去天界,隻要瑤草是存在的,我便一定給你尋來。”君不夜認真而篤定的說著,那樣璀璨的眸子讓歡顏不忍直視。
她一直都知道君不夜對她不一樣,但是一直選擇忽視,甚至冷漠以對。
可是如今,她的心腸怎麽也硬不起來了。
“或許,魔尊會追殺我,你和我一起,會很危險。”歡顏猶豫了一下,低聲道。
君不夜笑了笑,自嘲般道:“不知為何我,我一看到魔尊,就充滿了戰意。我想,我和他必定是宿命的對頭,若是給我足夠的時間修煉,我一定能打敗他。”
說完,他起身,拉著歡顏也站了起來,沉聲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或許可以得到瑤草的消息。”
歡顏眸光一亮:“哪裏?”
這時候,原陽城內,人人都在口口相傳之前城樓處發生的事情,又是仙女又是真龍的,傳的天花亂墜,甚至有說書人將此事添油加醋的編成了完整的故事,由說書人在茶館口沫橫飛的講述。
而城口外,隻剩下點點殘存的血跡映證了那說書人所說不假。
隻是那血液是淡金色,陽光下隻覺得熠熠生輝,卻沒人敢說那是人血,一時間又有各種猜測流傳而出。
不多時,原陽城發生的事便傳到了周圍的縣城,一傳十十傳百,不出三日,就連修真界的各大門派都知道了。當通天老祖和風嵐穀主趕到之時,一看到那金色的血液,便麵色大變。
“師兄,這金色的血——”風嵐穀主不太確信,眉頭緊緊的蹙著。
通天老祖撚起染血的一抹塵土,在鼻間聞了聞,眉頭倏地緊蹙,他沉聲道:“沒錯,是天界之人的血。”
風嵐穀主一聽這話,麵色又沉了幾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以她的目力,自然可以看到極遠處的三塊龜裂的天空,淡淡的金光灑下,將周圍的雲彩染成了淡金色,極為壯觀。
而那淡金色之下的土地,早已是寸草不生,沒有半點生機。
“莫非撐天柱損毀,有天界的人,到下界來了?”
風嵐穀主的猜測不無道理。通天老祖起身,看向那三處被損毀的撐天柱,淡淡的金色間,隱約可以看到上方世界的一角,心中湧出的滋味複雜又深沉。
那裏是天界,是所有修道之人最向往的地方。
天界之人也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這一次魔尊大張旗鼓的破壞撐天柱,天界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想必已經派人下界查探。這金色的鮮血便是證據。
但看到這金色的鮮血,通天老祖的心不由得又沉了沉。
聽那傳言中所描繪,那大開殺戒的男子穿著一身紫袍,紫發紫眸俊朗如仙,必定是魔尊。究竟是魔尊太厲害,天界之人也拿他沒辦法,隻能任他宰殺,還是天界來的隻是尋常人物——
可普通的天界之人,又哪裏會有這金色的鮮血。
這可是血脈的象征。
他越想心頭越是焦急,轉頭對著風嵐穀主道:“定是天界之人來了,我們速速與天水門哀牢山匯合,商議下一步的行動。務必要找出天界之人,和他們聯手,如此才能對抗魔尊。”
風嵐穀主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道:“我,我這便傳信。”
說著,她從懷中拿出一方粉色的絲帕,粉光閃爍間,便成了一隻半透明的蝴蝶,撲扇著翅膀飛遠了。
而此時,魔界中。
孟星璿看著掛在房中的紅色喜服,嘴角習慣性的翹著,陽光透過窗落在他的麵上,非但沒給他增添半分暖色,反而將他冰冷的容顏襯得更加清晰。
蕭漓站在他的身側,抬眼看了一眼那喜服,低聲道:“屬下這就將這喜服扔掉。”
孟星璿懶懶擺手,淡淡道:“不必,還有用的上的一天。”
蕭漓愣住,疑惑的看著孟星璿,眼底劃過一抹不解。難道尊上還沒死心,還要娶聖女?
但孟星璿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通體生寒。
“等我親手殺死她的時候,我會穿上這喜服,為她送葬。”
蕭漓眸光微閃,隻覺得心裏涼涼的,魔尊許久不曾這般了,這些日子以來都一直表現得很正常,可是他卻是知道,魔尊骨子裏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他冷漠,嗜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自從聖女出現之後,蕭漓才發現了魔尊身上難得出現的一丁點“人性”,可如今,這一丁點的“人性”也被消磨了幹淨,魔尊又變成以前的他。
蕭漓垂手,沒有接他的話,恭聲道:“青鏡死了,魔衛之首,尊上覺得讓誰補上好?”
孟星璿抬眸看了一眼天空,淡淡道:“求生也來魔界時日不短了,也算忠心,讓他替上吧。”
“求生?”蕭漓一愣,蹙眉道:“可是他畢竟不是魔族,屬下擔心他有二心。”
孟星璿勾起嘴角,笑的十分殘忍:“本尊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讓求生親自動手殺死他最親近的人,才是最痛快的。”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喜服上,輕聲道:“本尊已經沒耐心了。”
蕭漓的後背又是一陣發寒。
尊上的意思是,要讓求生去攻打重華宮?
這——他似乎沒有這樣的能耐。
孟星璿卻也不解釋,隻看著那喜服,笑的詭異。既然她如此在乎那個人,那他就偏不能讓他過的安生。既然她不願過的舒服,那他就成全她,讓她好好體會體會,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本章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