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再見璿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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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上官清隻簡單的詢問了上官淳幾句。

    依照上官淳的說法,藏寶閣裏隻有他一個人,是他不小心觸碰了禁製,金鈴才會響。

    不知為何,上官淳沒有告訴別人歡顏來過的事,更沒有告訴他們忘塵珠已經被拿走。他心裏始終覺得歡顏是個好人,而且這忘塵珠在他的眼中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寶貝,姐姐若是喜歡拿走就是了,他自然不會告密。

    他素來是個乖孩子,隻是有些貪玩,哀牢山上下對他都十分寵溺。聽得他這番話,也不疑有他,告誡了幾番之後,此事便不了了之。眼下哀牢山最重要的事,是準備上官倩和洛天的婚事。

    而這時候,歡顏已經悄悄回到了玉霞苑,剛進門,便看到了站在後窗前的君不夜。

    “怎麽樣?”君不夜頗為欣喜的看著她。

    歡顏搖了搖頭道:“沒有。但是我得到了一樣寶貝,興許可以知道藥草的下落。”她正欲詳說,忽然聽得腳步聲起,她連忙收聲,衝著君不夜打了個眼色。

    君不夜了然的點了點頭。

    房門被敲響,君不夜默默等候了片刻,這才將門打開。

    見開門的是煥雲,杜若弦不由得愣了愣,她下意識朝屋內看了一眼,沒看到煥紗,隻見那床榻上垂著的紗帳動了動。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莫名,看向煥雲的眼神也有些怪異。

    “杜師妹,這麽晚了,有事嗎?”君不夜看著杜若弦,聲音有些清冷。

    杜若弦微微蹙眉,轉頭看了一眼一旁正好奇打量煥雲的上官倩淡淡道:“這位是上官師妹,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吧?她聽說我今夜和煥紗師姐有些不愉快,特地前來探望一二。”

    君不夜正欲開口說話,卻被杜若弦輕輕推開,然後從容的走進了屋子。

    “這個時辰,煥雲師兄不在自己房中,怎麽在煥紗師姐的房中?你們莫不是——”她似笑非笑的盯著君不夜看,那神色仿佛已經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上官倩走進屋內,好奇的看了一眼床榻,又聽得杜若弦這樣說,不覺笑了笑,柔聲道:“姐姐,看來,咱們是壞了人家的好事啊。”

    杜若弦噗嗤一笑,嘲諷道:“無媒苟合即是罪,流沙穀還真真讓我開了眼界啊。”

    君不夜十分不耐的看了二女一眼,淡淡道:“二位師妹想必是誤會了,我流沙穀雖隻是小門派,但尚懂禮義廉恥,斷不會做出什麽敗壞門風事來。”

    說著,他蹙了眉頭,不悅的看著杜若弦,聲音冷了幾分:“杜師妹想必是忘了,今夜,你無緣無故的打了我師妹一掌,她受了極重的內傷,我在這裏隻是為了照顧她,先前沒來得及詢問,此刻倒是要問杜師妹一句,你為何要對煥紗下毒手?”

    “她究竟何處得罪了你?”君不夜的語調驟然提高了幾分,明顯帶了怒意。

    杜若弦一怔,臉色驟然大變,她怒視著煥雲,沒想到他竟敢這樣跟她說話!

    上官倩則不言不語,眼波在二人身上轉來轉去,仿佛看熱鬧一般。

    就在這時,床上的紗帳掀開了,一隻白玉般的手伸出,撩起了紗帳,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張宜喜宜嗔的絕美容顏。她麵色蒼白,隱隱透著不健康的潮紅,一雙眸子如水入霧,映著燭光,宛如皎月般迷蒙。

    上官倩看的一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妒意明顯的杜若弦,心下當即了然了些,她驚呼道:“這就是煥紗師姐?好美的人,我還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呢。”

    杜若弦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師妹,怎麽起來了?快躺下歇息。”君不夜演技很好,立刻關切的上前,低聲詢問。

    歡顏微微搖頭,隻看著杜若弦道:“杜師妹,的確,我與師兄是從塞外來的粗野之人,與師妹這樣的人中龍鳳比不得。流沙穀也隻是小門派,但這不代表我們可以任人其辱。師妹若是不喜我,今夜那一掌便算是我向師妹賠罪了。”說著,她頓了頓,眼神在杜若弦的麵上轉了轉,輕聲道:“不知師妹今夜造訪,又為那般?”

    杜若弦被她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她蹙著眉,陰著臉,不耐煩道:“我隻是來看看你,怎麽?不歡迎?”

    歡顏淡淡一笑:“不必了,夜深了,師妹還是請回吧。”

    以歡顏如今的心性,根本沒興趣和杜若弦這樣的丫頭糾纏。但她又不得不應付一番,若是今晚藏寶閣失竊一事被發覺,這杜若弦和上官倩可是她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君不夜也知道她的打算,所以也一直盡力配合。

    上官倩拉了啦杜若弦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衝動。

    “煥紗師姐誤會了,今夜我們的確是特地來探望你的。聽說你受了傷,我特地拿了些傷藥來。”她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了一瓶藥遞給了歡顏,君不夜抬手接下,道了聲謝。

    上官倩見二人神色還是不大好看,便笑著道:“其實若弦姐姐並不是這樣輕易對人出手的人,她素來溫柔善良,隻是被我那哥哥給氣昏了頭了,煥紗師姐,幻雲師兄,還請你們多多包涵才是。”

    杜若弦聽得她這麽說,便也隨聲附和道:“此事,是我魯莽了。”她雖說得不情不願,但歡顏打算給她個台階,將此事揭過。

    但杜若弦接下來卻是慢悠悠道:“但我並不後悔這麽做。煥紗,你記住,上官慵是我的。你別想著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到頭來,隻會害人害己。”

    上官倩顯然沒料到杜若弦會突然這樣說,頗為驚訝的看著她,神色變幻不定。君不夜則是頗為不耐,嘴角浮了一抹淡淡冷笑。

    歡顏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杜若弦,正欲說話,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上官慵一臉冷然的站在門口。

    顯然,他已經將杜若弦說的那番話聽到了耳裏。他掃了杜若弦一眼,卻沒說話,而是上前對著歡顏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鄭重的道歉。

    歡顏不著痕跡的看了杜若弦一眼,心道,此事,隻怕更加難以善了了。

    她有些乏了,沒精力和他們這些沒有憂愁煩惱隻兒女情長的人浪費時間。微微蹙眉,她看了二人一眼,索性將話說的難聽了些:“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了。我與上官師兄隻是第一次見麵,並不了解對方,何來覬覦一說?”

    “若說天資與容貌,我倒覺得上官師兄與我師兄煥雲不過伯仲之間。我又怎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杜師妹,並不是你喜歡的所有在別人眼中都是同樣珍貴。你既然如此看重上官師兄,便好好把握。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我對上官師兄,除了尊重與敬意,別無其他,還請師妹勿要再汙蔑煥紗。煥紗雖是小門派的無名之女,但也不代表可任人欺辱。”歡顏不鹹不淡的說著,語氣輕而冷。

    聽得這話,上官慵隻窘迫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當即拱手道:“師妹的意思在下明白,給師妹添了麻煩,還請師妹勿要介懷。”

    說完,他轉身看著杜若弦和上官倩,一個一臉憤然,一個一臉看戲的表情,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杜若弦狠狠的剜了歡顏一眼,她那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訴自己,隻有她將上官慵當寶,而她煥紗卻是看不上。

    她如何不惱,正欲發作,卻聽得上官慵寒聲道:“杜師妹,你鬧夠了嗎?是否覺得我的顏麵還未被丟光,還想繼續?”

    杜若弦一怔,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上官倩拉了一把。

    “哥哥,若弦姐姐隻是一時情急,並沒有別的意思。”說著,她還衝杜若弦使了個眼色。

    杜若弦咬咬唇,卻是不領會上官倩的好意,低聲道:“你要和我解除婚約?”

    上官倩一臉不耐,這杜若弦還真是給了台階也不要,非要在眾人麵前丟人才高興嗎?索性,她也不管了,悄悄後退了半步,權當看戲吧。

    上官慵點了點頭道:“是。”

    “為什麽?”杜若弦眼眶一紅,臉便扭曲了起來,突然指著煥紗道:“為了她?”

    歡顏神色頓時一愣,她咳嗽了一聲,輕聲道:“我有些累了,這些事是你們的私密事,可否離開我的房間再繼續商談?”

    君不夜也冷笑道:“我師妹大度,不願和你們計較。可不代表我流沙穀可以任由你們這般汙蔑踐踏!堂堂哀牢山,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嗎?若是如此,我們師兄妹還是告辭了罷。”

    上官慵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衝著君不夜和歡顏再三行禮告罪,然後拉著一臉惱怒的杜若弦走了出去。

    上官倩則勉強笑著和二人行禮道:“此事,是哀牢山對不住二位了。後日便是我大婚之日,還請二位看在我的薄麵上,一定要喝上幾杯薄酒,到時候,倩兒一定親自給二位斟酒告罪。”

    說完,她也退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房門。

    感覺他們吵吵嚷嚷的走遠了,歡顏疲累的揉了揉眉心,應付他們,感覺比大戰上一場還要累。

    君不夜則冷笑道:“這杜若弦,誰若娶了她,可真是倒了大黴了。這上官慵說起來,倒也真是可憐。”

    歡顏無奈一笑,戲謔道:“這可不像你說出的話。”

    君不夜笑而不語,揮手布置了一個隔音結界,低聲到:“你得了什麽寶貝?”

    歡顏拿出了忘塵珠,珠子仍然用混沌之氣包裹著,乍一看隻覺得是顆普通的珠子,卻是看不出什麽名堂來。

    “這是忘塵珠,可以得知瑤草的外形。”說著,她想到了上官淳所看的畫麵中,自己紫發紫眸腳踏金龍的摸樣,又補充道:“或許還能得知它近期所在的地方。”

    “但是它上麵有禁製,我若是貿然解開,說不定會驚動了哀牢山的人。”

    聽聞這話,君不夜點點頭道:“不若我們今夜就走。”

    歡顏思量了片刻,正欲說話,忽然聽得整個哀牢山鈴聲大作。這是警告的鈴聲,是有外敵入侵?還是——

    她和君不夜對視一眼,然後起身下床,打開了房門,屋外不少人都聚集在一起。

    “聽說哀牢山藏寶閣失竊了?丟了一件了不得的寶物。”有一個年輕弟子衝著旁邊的人低聲道。

    “寶物?什麽寶物?”另一人急聲插嘴道。

    “誰知道呢!哀牢山的人口風緊得很,問不出來。隻知道一開始是掌門的小孫子進了藏寶閣,也沒丟什麽東西。可是後來不知怎的,掌門心中不安去了一趟藏寶閣,這才發現丟了一件至寶。”又有一人低聲插嘴。

    這麽一說就熱鬧了,有人說說不定是魔族趁亂奪寶,也有人說說不定是掌門的小孫子與外人勾結偷盜自己寶物,一時間眾說紛紜,熱鬧得很。

    歡顏的眸光沉了沉,抹了抹腰間錦囊內的忘塵珠,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君不夜在她耳畔低聲道:“今夜若是不走,怕是會有麻煩。”

    歡顏點了點頭,二人正商議著如何不著痕跡的離開。如今的哀牢山可謂是草木皆兵,巡邏的弟子一下子增加了三倍,放眼望去,處處都是人,若是他們貿然離開,說不定就會暴露,歡顏還未得知那瑤草的下落,自然不願在這個節骨眼暴露了行蹤,招惹來麻煩。

    就在這時,又有一條消息傳來,天水門的人來了,還給哀牢山帶來了一件世間罕見的寶貝添做聘禮。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又被這所謂的寶貝給吸引。

    不多時,有人突然說道:“我聽說那天水門的寶貝是從蠻荒得來的,是個女子,那摸樣可美得很。”

    “女子?不會吧,天水門怎會送個美貌女子當做聘禮,這不是惹得哀牢山大小姐吃醋嘛?”

    “不不不,這女子可不簡單,她啊——不是人。”

    這一句話頓時激起千層浪,人群如同炸了鍋。

    歡顏和君不夜本打算回房,聽得這話也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不是人?難道是妖怪成了精?對了,是從蠻荒抓來的,必定就是妖族的人了,聽說妖族皆有內丹,嘖嘖——那可是大補啊。”

    “說的什麽話,咱們正道人士怎可作出這樣下作的事來。”

    “我隻是說說嘛!聽說妖族女子個個貌美得很,而且聰明伶俐,若是調教一番,就是個極為可心的奴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熱鬧得很,不少男子也十分心動,甚至還有人商談著待得婚禮結束,他們就去蠻荒走一遭,看看能不能也抓一個乖巧可人的妖女回來伺候。

    歡顏聽得這話,臉色有些難看。

    她還記得妖族聖女如何聖潔高貴,她也在蠻荒中見過不少妖族,心中對他們也頗有好感,乍聽得這話,心裏便有些不舒服。

    君不夜臉色也不好看,這些男子說是抓來當奴仆,但無非是當做爐鼎亦或者剖出內丹供自己修煉的下場。個個說的隱晦,但他們眼底淫邪貪婪的光卻毫不掩飾。

    “走吧,暫且不要多事。”歡顏緩緩呼出一口氣,眼下,尋得瑤草才是她最重要的事。

    他們剛走到房門口,便聽得一個男子匆匆而來,笑著到:“我偷偷去看了,嘖嘖,那妖女的確漂亮得過分,簡直跟那畫上的人一樣,一點妖氣都沒有,反而聖潔的很,讓人一看就心癢癢。”

    “這位師兄,你見到那妖女了?怎麽樣?是個什麽妖?”

    “這個可不好說,好像是個兔妖,但是隻有一隻兔耳朵,但是那摸樣可是頂好的,還有那雙水潤潤的眼睛,真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愛啊。”

    “兔妖?這可少見啊,這妖獸中,兔算是靈智不高的,能修成人的可不容易,難怪天水門敢說這是世間少有的寶貝啊。”

    “而且兔子生性溫和,那兔妖想來也是個溫柔可人的,哎喲,我這心癢癢的,也想去看看。”

    “那咱們一快去,那兔妖就關在玄鐵籠子裏放在練功台上讓人參觀呢,咱們要看就快去,別錯過時機了。”最先嚷嚷著看到兔妖真麵目的男子大聲說道。

    話音剛落,便是以一呼百應,眾人立刻朝著練功台走去。

    歡顏的臉色變了又變,她看向君不夜,後者也看向她,眼神中有些不確定。

    “難道是?”他喃喃低語,神色變幻不定。

    歡顏緩緩呼出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複下來,搖頭道:“走,去看看。我總覺得,她那樣聰明的人,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說不定——隻是別人。”

    但是他們心中卻是隱隱有了答案。兔妖,而且隻有一隻耳朵,不是那人還能是誰?

    但歡顏二人跟著人群走到了練功台時,這裏已經擠滿了人。那玄鐵籠子一人多高,就放在練功台上,那籠子裏蜷縮著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她低著頭,看不清摸樣,但頭上那一隻紛嫩嫩的兔耳朵卻出賣了她的身份。

    洛天穿著一襲白衣,腰間掛著一枚白羽,手中拿著紫金畫扇輕輕晃著,嘴角掛著得意的笑。他的摸樣本就生得極好,又從來都是個處處要強的主,如今得了這兔妖,自然要好好顯擺一番。

    聽得四周熱鬧的討論聲,恭維聲,他嘴角的笑越發濃鬱,當即豪邁的一揮紫金畫扇,那玄鐵籠子裏的兔妖渾身便浮現了一跳若隱若現的鐵鏈,淡淡銀光閃爍,兔妖渾身一顫,發出了一聲勾魂攝魄的低吟。

    在男子的耳中這低吟著實美妙得很,直聽得他們麵紅耳赤。

    但聽在歡顏的耳中卻是如驚雷般炸響,她的麵色頓時有些發白,藏在袖中的手漸漸握緊。

    君不夜也聽出了這聲音,他麵色一沉,眼底便劃過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她,是璿姬。

    在蠻荒時曾相助他們逃走的璿姬!

    她的另一隻兔耳也是為了救他們被割下的!他還記得那血淋淋的場景,白雪,紅血,粉紅的兔耳——

    離開蠻荒後,他們再沒有見過璿姬,以為她已經逃走。但他們卻沒料到,璿姬如今竟落得了這個地步,被人當做寵物般關在籠子裏欣賞。

    她身上的無形的鐵鏈,便是傳說中的鎖妖鏈吧!這洛天好大的手筆,竟然對璿姬用上這樣可怕的手段。

    隻要洛天心神所致,這鎖妖鏈便會緊緊的嵌入璿姬的身體,每一寸都如同割肉一樣的疼。偏又不留下任何痕跡,隻讓人心神崩潰,疼痛入骨,但看外表卻是一點痕跡也不露。

    歡顏看著璿姬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似痛苦到了極點,心便也一點點的被揪緊,疼痛難忍。

    她還記得一身紅衣的璿姬,高貴典雅,嘴角總是噙著淡淡的笑意,她那麽美,那麽聰明,那麽果決,為何最後卻——

    君不夜腦海中回響的則是璿姬曾經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她似乎說過,若有朝一日,她希望回到那個地方——

    如今,君不夜已經知道那個地方指的是何處!那便是天界,而璿姐和他一樣從天界而來的!璿姬,是他的族人!

    “洛師兄,這兔妖怎的不露臉,讓兄弟們看看究竟是何摸樣啊?”被璿姬的聲音勾的找不著北的男子終於按耐不住,提出了要求。

    有人帶頭,便立刻有人附和,不少人都朝著鬧著要看兔妖的真實麵目。

    洛天笑了笑道:“這有何難!”

    說著,他再次揮動紫金畫扇,隻聽得璿姬痛苦的低吟了一聲,驀地抬起了一張蒼白的巴掌小臉。眼波瑩瑩,紅唇流光,端得是美到了極致。

    四周響起的是倒吸氣的聲音,不少男子都壓低嗓音說著一些粗俗不雅的話語。

    當歡顏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她幾乎就要衝過去,但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是時候。

    君不夜也一直壓抑著怒火,眼底點點碎金閃爍。

    “如何,這妖女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收服的,是否還能入得了各位的眼?”洛天驕傲的昂起頭,笑著說道。

    當即引得一連串的誇讚和豔羨。

    甚至有人提議讓洛天將這兔妖收做爐鼎自己用了,膩了還可以剖了內丹增長修為。洛天笑著打了個哈哈,卻也沒有明確的表示不會。

    這又引得眾男子嬉笑打趣,內容不堪入耳。

    歡顏環視了他們一眼,心中鄙夷不已。

    這便是所謂的修真界,真便是所謂的正道,此刻時刻,她忽然覺著這正道和魔族並沒有什麽區別。

    在麵對別的族群的時候,他們的眼中隻有占有和殺戮,看著他們那貪婪的眼神,歡顏忽然覺得很惡心,眼底一道紅光悄然滑過。

    就在那一刻,她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她要帶著璿姬一塊走,同時,也要讓洛天和這群所謂的正道,付出代價。

    -本章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