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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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天在夢漪恢複精神後將她送回家。
“大四也沒什麽事,還是住在家裏吧,這樣有什麽問題,我也方便照顧你。”
夢漪搖搖頭:“不了,這是能和大家相處的最後一年了,畢業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我不想失去和大家相處的機會。”
諾天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是你決定的,那就按你想的來,但是一定要注意身體。”
“我知道了,你什麽時候這麽囉嗦了,是不是年紀大了?”
“夢豬,給你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
“切!”夢漪故意表現得不屑一顧,但是內心卻很開心,這樣的時光雖然很平淡,現在卻覺得很珍貴,不知道接下來會麵臨什麽樣的事情,所謂的宿命,又是什麽。
“你畢業論文寫完了嗎?”
“當然了,大三下學期,加上大四上學期這段時間,已經寫完了,還有一個企業實習,我就當在你的公司實習好了。”
“什麽叫當在我的公司實習?越來越不像話了!”
“那我去實習就好了,給我安排個輕鬆點的活,你知道我懶。”
“這倒是。”
“這種時候被讚同,還真是高興不起來!”夢漪撇撇嘴。
“不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嗎?”諾天試探的問。
“沒事啊,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寫論文,排練,表演,然後突然放鬆就暈倒了。”夢漪第一次對諾天撒謊,她不想讓哥哥卷進去,其實也是有私心,不想讓諾天記起來,然後離開自己。
“沒事就好!”諾天知道夢漪不想說,便也不問了。
匆匆結束了話題,兩人便休息了。夢漪覺得很累,躺在床上,卻不想入睡,睡了,應該會更累。
“但是,這就是我的宿命,逃也逃不開的。”夢漪看著窗外的月色,獨自呢喃。
諾天回房後,思索了半天,最終打通了養母的電話。
“喂,媽。”諾天怕夢漪聽見,小聲的說著。
“喂,諾天?真是好久都沒有打電話給媽媽了。”話筒那端傳來一個有些優雅的聲音。
“兒子不孝。”諾天一本正經的說。
“你總是跟我這麽客氣呢。”養母無奈道。
諾天猶豫了一會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這次打電話是有事情想問你。”
“猜到了,沒事是想不起來給我們打電話的。”
“夢漪,知道我不是她的親哥哥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突然暈倒,然後哭著醒來,給我說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我是誰,哭的很絕望。”諾天擔憂的敘述了一下晚上發生的事。
“我也不清楚,一直以來我們都虧欠她太多,都是你一直在照顧她。”女人很內疚。
“我照顧她是應該的,因為我是她的哥哥。”諾天堅定的說。
“唉,現在我倒是後悔沒有好好陪你們。”
“現在您就可以回來呀。”
“已經回不去了。”養母的聲音帶著一些憂傷。
“這是什麽意思?”諾天訝然。
“有一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養母回憶著說,“在那個夢裏有人告訴我,我的孩子是為了改變另一個世界的命運才借我的身體出生的,等時機成熟,就會把她帶走,所以讓我們不要與她有太多的牽連,我為她取名夢漪,也是因為得知她的存在是在夢中,一切都是從夢伊始。本來我是不相信這個的,覺得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在第二天突然覺得身體不適,等我去醫院檢查,發現居然懷孕了!那個孩子我唯一的孩子,從出生就注定了她的命運。”
“所以,從夢漪很小你們就離她而去了?”諾天覺得憤怒,養母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便拋下夢漪離去,讓夢漪從沒體會到一天父母的愛!
“最開始我們也把她當普通孩子,想著不過就是夢境,說不定就是湊巧呢。但是,夢漪剛會說話,就能預知未來將會發生的事,越相處,就越覺得夢裏遇見的都是真的,所以我們選擇離開了她。是我們對不起她。”養母開始低聲的哭泣。
“又是夢。”諾天皺著眉。
“然後,當我打算離開她的那個夜晚,又做了一個夢,夢裏麵是你跟夢漪在玩耍,在一片綠色的草地上,陽光明媚,那個聲音跟我說,你是夢漪的守護者,現在在藍天福利院,讓我們領養你,所以後麵的事你也知道了,本來孩子的父親就在國外工作,索性我也就到夢漪爸爸的身邊了,隻是夢漪爸爸很少見到夢漪。”
諾天問出心中最後的疑惑:“你為什麽在領養我後對說我絕對不能喜歡夢漪?”
“因為你將會是她的哥哥。”養母疑惑諾天怎麽會問這麽一個問題,轉而一想,問道:“難道,你喜歡上妹妹了?”
“沒有,我就是想到這裏隨便問問。”諾天平靜的說。
女人遲疑了一會,語氣中帶了些愉悅:“其實,你喜歡她也沒事,你們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這麽多年是你陪著她長大的,我們虧欠他太多,就請你好好照顧她吧。”
諾天很驚訝,但是立馬又恢複了平靜,“那,媽打擾您了,時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嗯,好的,替我……好好照顧夢漪。”女人的聲音帶著一點哀傷。
“我會的。”
諾天放下了手機後卻也遲遲不能入睡,他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才可以在命運的漩渦中守護好夢漪。此時夢漪的臥室中,玲瓏再次將夢漪拉入了夢境。
“對不起!”玲瓏對自己給夢漪造成的困擾感到抱歉。
“對不起什麽,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有什麽對不起的?”夢漪雖然在笑,但是心裏卻很痛。
玲瓏焦急地解釋:“一開始我不是想這樣讓你知道的,我本來準備了很多更溫和些的方法……”
“不管什麽方法最後都會知道的。”夢漪打斷了玲瓏的話,明顯不想繼續,“說說接下來的事吧。”
“你真的決定了?”玲瓏似乎沒想到夢漪這麽快就決定了。
“我有別的選擇嗎?”夢漪冷笑著。
玲瓏明顯一頓,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繼續展現自己的記憶:青山綠水間有一棟簡單的四方房屋,清風吹拂著樹枝構建出一片寧和安逸的風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緊接著又出現了幾個人,然後鏡頭拉近,最先出現的那個人大聲咆哮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接著,幾個人互相殘殺,撕咬,啃食,彼此仿佛感覺不到痛。
“這種感覺,像,對,像喪屍。”夢漪驚異的說著。
“他們背叛了對我的承諾,用當地的人類做了研究對象,還做的是傷天害理的事!”玲瓏的聲音中充滿的憤怒,“那個村莊,因為遠離城堡,是一個基本自給自足的村莊,平時與外界很少交流,消息相對閉塞,等我知道的時候,整個村莊幾乎沒有活口!”
“他們不是是為了人類更好的生活嗎?”夢漪問著。
“那不過是借口,雖然我生來注定要女王,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滿意這種靠血統定的地位,所以有人想要廢掉這個平和的世界,為了他們的野心!”
“好可怕!”夢漪感覺到一陣寒意。
然後鏡頭切換,之前的三個研究員,被綁在宮殿前麵的石柱上,宮殿的外麵圍了很多人。玲瓏穿著一件白色紗質長袍,沒有任何的裝飾。她站在平台上對下麵的人說道:“這三個人以為人類做貢獻為由,私自用人類做為研究對象,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違背了當初對我的承諾,令北方一個村莊生靈塗炭,為了不使他們研究的東西擴散出去,我隻好從世界上抹去了這個地方!今日,將以最嚴令律法,處以極刑,以示告誡和對亡者的慰藉!”
“最後,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一個穿著白色長袍,外麵披著一件刺繡著金色太陽的披風,留著白胡須的人平靜的問道。
“你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麽有這個想法的嗎?”安楓凱向女王問道。
女王蔑視著他:“你說。”
安楓凱努力用手指,指了指遠處的石頭陣:“看見那個了嗎?記得你成年禮的時候,全國張榜,舉國同賀,因為過了成年禮,你就是真正意義的君主,掌管這個國家的命運。我還記得,你那天特別美,一身白色長裙隨風飄動,腰寄一條琥珀色的寶石腰帶,外麵一件白色金邊披風領口樹立,顯得很有氣勢,你手握權杖,緩緩走過聖橋,每走一步足下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朝陽升起,當升到你頭頂的時候,你在聖石陣的中心加冕,仿佛太陽都隻是你皇冠上的裝飾,真的是威風八麵!”
安楓凱停了一下,從剛剛的有些憧憬的表情變得一臉貪婪的說:“那時我就想狠狠的占有你,你的身體,你的權利,你所有的一切!可是因為該死的血統,我們隻能被你統治!所以我要打破它!”
“放肆!”騎士拔劍出鞘,直指安楓凱,“竟敢對女王不敬!”在騎士抬頭的一瞬間,夢漪看清了,那是哥哥的臉。
“一會兒自有他們的處罰,不用動怒,退下吧!”玲瓏緩緩的說著,似乎並沒有當回事。
“刑月,法默,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白胡子老人繼續問。
刑月沉默了許久,沒有修理的胡須更顯得他的狼狽:“我開始確實不知他有如此野心,但是事已至此,我寧願受死,來向那些無辜的靈魂贖罪!”
法默本身話不多,最卻說了很多:“一開始我便是知情的,我同意安的做法,我們的成果會永存,總會有人替我們改變這乏味的世界。”
安楓凱又搶著說了一句:“這個世界太無趣了,人類需要刺激,現在我們失敗了,但是將來總會有人完成我們未完成的事,畢竟毀掉一個村莊,不也沒用多久嗎?哈哈~接下來,會是全國,掙紮吧,努力生存吧,一直以來神靈庇護,你們過的太容易了,沒意思!沒意思!”他像發了瘋一樣的放肆笑著。
“帶下去,處以雷刑,接下來你們會享受每天被雷撕裂身體的疼痛,我不會讓你們輕易死去,有術士為你們續命,在受刑50年之後,你們將灰飛煙滅,靈魂都不許重生!”女王冷冷的說著。
“遵命!”隨著一群穿著鎧甲的士兵把人帶下去後,畫麵也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