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無與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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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日峰嘖嘖道:

    “嘖嘖,瞧你嘚瑟那樣,你以為我信啊。你哪知道我是因為什麽進村的。”

    “什麽原因?”謝克誌抓住話柄問。

    孫日峰一口回絕:

    “甭管,反正我不是必然來到這村的,而是因為一些意外。”

    謝克誌收回笑容一本正經道:

    “隨你信不信吧。”

    孫日峰懶得裝無知了說:

    “我信的啊。我也發現了這村和這些人的蹊蹺,反正你比我知道的多,要不就由你告訴我一切唄。

    你肯嗎?”

    謝克誌肯定道:

    “肯啊,為什麽不肯,我現在就在跟你說我知道的東西啊,沒跟你說的就是我不知道的了。”

    孫日峰明顯不信:

    “行了,你繼續說吧。”

    謝克誌卻搖頭:

    “你就不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麽進村的?”

    孫日峰低頭,然後抬頭看看謝克誌,結果又低下了頭。這是一種踟躇的表現,他在衡量是否能對謝克誌道出自己來村的來龍去脈。

    最終,他對謝克誌說出了所有的真相。

    謝克誌聽後沒有一點質疑,並道出了孫日峰已經意識到了的一件事。他說:

    “看來是你那個叫袁毅的朋友下套讓你來的,你應該向他問清楚一切。”

    孫日峰知道不可能:

    “能撬開他的嘴我就早知道一切了,我問過了,他一直在跟我打太極,沒有直接告訴我的打算。

    不過,今天我跟他發了短信,他說他到村裏了!”

    “在哪?”

    “跑了,從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圍牆缺口跑了出去,然後約我在極樂鳥見麵。

    老謝,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極樂鳥是什麽東西啊?”

    謝克誌一臉茫然搖頭道:

    “不知道。”

    孫日峰望天:

    “所以,我真的需要食人魚的幫助。在你麵前我才能不害臊的說,從小到大,我沒有什麽事是獨自挑過大梁的。我十分懦弱、膽怯,是這個星球上卑微到不能再卑微到塵埃。

    可你知道嗎,食人魚跟你說過一樣難以置信的話,他說我是鑽石,要把我從沙礫之中挖掘出來。

    雖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麽鑽石,但我覺得他會是我的一盞明燈。

    我……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在我印象中沒有他的樣子,所以我沒有體驗過被長輩,特別是男性長輩鼓勵、鞭策的滋味。

    對於食人魚的出現,說實話,我感到很激動。所以你說我是他小弟的時候,我的反應才會那麽大,那麽生氣。因為我被你言中了,我真的在依賴他,老謝。

    雖然,這種依賴也可以說是仰仗,但具體跟社會上的大哥小弟間的關係是不同的。這種關係很微妙,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這麽信任他。”

    聽著聽著,謝克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在尋思什麽呢。他在想,剛才自己的話,其實說得挺難聽的。那句大哥和小弟,一定給了孫日峰大大的難堪。

    他道: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了,剛才是我不好,我把話說得太過了。”

    孫日峰吐了口氣:

    “沒事的,我也許有些病急亂投醫,本以為在水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現在看來很可能是握住了一條蛇。如果食人魚真的是一個專門欺淩弱者的混賬東西,那我絕對不姑息他。”

    “咯咯咯。”

    謝克誌不知怎的忽然咯咯的偷笑了起來。孫日峰問:

    “笑、笑什麽呢?”

    謝克誌破口大笑道:

    “牛吹過啦,你有什麽本事去姑息別人啊。要是把食人魚給惹毛了,被人一腳踢開的是你哥們。”

    孫日峰開玩笑的舉起了拳頭,心想這廝太會損人了,得給一點教訓才行。

    不過呢,這也是大實話,所以孫日峰也自認為好笑的笑了起來。

    “嗬嗬,我自娛自樂下不行?非得你來拆穿我。

    得了,講到最關鍵的地方卡住了,趕緊把你的故事接著往下說吧。”

    謝克誌笑著問:

    “剛講到哪了?”

    “講到……講到救你那人讓你在這個時候進村。”

    謝克誌恍然大悟:

    “哦!對對對。”

    “誒老謝,你真不知道那人什麽來頭?還有,你的小說是怎麽回事,你騙我說你是為了給小說找靈感才來村的。”

    這一點,謝克誌沒有說謊,他道:

    “我的確是在寫小說。

    跟你說吧,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麽文筆。”

    孫日峰一臉理所當然:

    “嗯呐,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

    “好吧我就是個屁,快跟你眼前這個屁說重點吧。”

    謝克誌推眼鏡:

    “我沒有文筆,但我有滿腔的故事,非常精彩。”

    “也就是說你想象力豐富唄。”

    “不是的,是那些故事自己跑到我腦子裏來的!”

    孫日峰皺眉:“怎麽說?”

    謝克誌道:

    “救我那人曽對我說過一些話,他說我的蛤蟆毒雖然被抑製了下來,但是暫時的。要徹底清除蛤蟆毒,就必須來村裏找人。他沒跟我說要找的人是誰,隻是說能解我毒的人在村裏。

    他警告過我,想要解毒,就必須來村裏。如若毒不解,我總有一天會毒發身亡。而且在我進村找到人解毒之前,我會偶發一些中毒的症狀,比如變成‘行屍走肉’。

    後來我的毒確間歇性的發作了,醒來後本人卻對發作時幹了什麽一無所知。而一旦有人看見我發作,我就會解釋說我患有重度夢遊症。相信的人就相信,實在搪塞不過去,我就會離開那個地方。

    我剛說的這些是前期症狀,到了後期,我的毒素發作過以後,我腦子裏居然開始有了記憶。但那記憶不是我發作期間的記憶,記憶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那是別人的記憶,我好像在看一部電影,或者說有人把別人的記憶植入了我的大腦。

    記憶裏的那些畫麵是如此真實,我就像親身經曆了一樣。它是一個很棒、很不可思議的記憶,那些畫麵,隻要我能用筆把它們記錄下來,就是一部精彩紛呈的小說!

    於是我努力記著每一次毒素發作後留在腦海裏的記憶片段,提起筆,把它們一一記錄了下來。

    那就是我的小說,它簡直棒到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