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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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歌捂著連紅也沒有紅上一下的額頭,卻是撅了噘嘴,有些委屈。還不許她編排雲二貨了?
“你偏心!”聞歌瞪他一眼,指控道。
顧輕涯哭笑不得,這一壇醋吃得,雖然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但同時,心裏卻是有一種甜到發齁的感覺在悄悄發酵。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發,她沒有躲開,卻是哼了一聲。
“好了,他回來了。”顧輕涯輕聲笑道。
聞歌倒也不是真的生氣,所以,很快便被轉移了注意力,越過他的肩頭往他身後看去,卻沒有瞧見雲懋的身影,想到顧輕涯一貫耳聰目明,雲懋隻怕還在離得遠呢,但他卻是已經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不過,聞歌惦記著雲懋找到的竹竿劈了好做花燈,有些等不及了,便是快步出了農家小院的院門,沿著那條小路迎了出去。
顧輕涯無奈地笑了笑,也是跟著走了出去。
隻是,剛走了兩步,他的卻是頓了頓步子,耳根一動,然後,有些狐疑地蹙起了眉心。
聞歌走了十幾步,果真聽見那頭拐彎處隱約傳來了腳步聲,她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顧狐狸的耳力,雲二貨還真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我和顧五都要當你到三十三重天上去偷人家的竹竿去了,你怎麽……”話未落,她人已轉過了那道彎,自然看見了雲懋,但同時,也是看見了雲懋身邊的其他人,未盡的話語便是自動消音在了喉嚨口,眉心狐疑地一蹙。
雲懋是回來的,但出去時,是孤身一人,回來時,卻不是。
雲懋身後還跟了一男一女,女的,聞歌認識。一身白中加紫的衣裙,箭袖窄褲,墨發高束,英氣勃發,正以一貫清淡的表情望著聞歌,不是別人,正是早前在猛鬼陵時,有過些許交集的郇山高足,曲未濃,曲女俠是也。
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也隻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一襲白衫,麵如冠玉,卻很是沉穩,一看,便也是出身名門的世家子弟,聞歌便是一挑眉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曲姑娘,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裏也能碰到,不過,這回,與你一道的,卻不是葉少俠了,不知你這位師兄如何稱呼啊?”
對於美男,聞歌天生沒有免疫力,這一點,絲毫不因為有沒有顧五而有所改變。純欣賞嘛,又不意淫,有什麽?
聞歌心懷坦蕩得很,於是,更是光明正大地欣賞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再給她使眼色,使到快要眼睛抽筋的雲懋。
曲未濃沒有回答她,隻是神色有些莫名地望了她一眼,反倒是看得聞歌有些莫名其妙,這是幾個意思?
好在,很快便有人來為她解惑了。
“大師兄!你來了?”這一聲,出自聞歌身後,她異常熟悉的嗓音,清雅從容,說起情話來異常動聽,能讓她一路從心尖顫麻到四肢百骸,總讓她難以招架。
顧輕涯的聲音,可是顧輕涯口中的大師兄……大師兄?
聞歌先是疑惑,繼而是震驚地瞠大了一雙黑金色的眼瞳,目光一寸寸挪回方才她欣賞了半天的美男身上,“大……大……大師兄?”不由自主地結巴了,可見她有多震驚了。顧五叫的大師兄,自然不可能是曲未濃的某位大師兄了,所以,這位大師兄是……聞歌瞪大了眼,終於絕望地發現,那人沉穩的氣度讓她不小心忽略了長相上與雲懋的極為相似,想想剛才自己那個欣賞的眼神,這位大師兄應該……不會誤會吧?
顧輕涯口中的大師兄自然不是旁人。正是滄溟雲家家主的長子加首徒,雲懋的大哥,雲玨。
不管聞歌此時鬱卒到想死的心情,顧輕涯將雲玨和曲未濃一並迎進了農家小院,幾人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木桌上坐了下來,聞歌很是乖巧地端了一壺熱茶上來,然後束手站在了顧輕涯身後,一雙眼卻是趁著其他人沒有注意時,狠狠剜了今日恍若成了鋸嘴的葫蘆一般的雲懋一眼,這個二貨,明明知道那是他大哥,是顧五很是崇敬的大師兄,他怎麽也不提醒她一下?就算沒能好好表現,至少別留下什麽壞印象吧?這下好了,若是這位大師兄一會兒反對她與顧五來往,可如何是好?
聞歌心裏頭一回生出見家長的忐忑來,尤其是眼角餘光瞄見雲玨神色淡淡看了她一眼,聞歌登時一個激靈,不自覺挺直了背脊,眼觀鼻鼻觀心站得筆直。
被瞪得雲懋卻是無辜得想哭,他怎麽沒有提醒她?他使眼色使到眼睛都快抽筋了,是這位姑娘自己粗枝大葉的沒有發現好吧?這會兒倒是又怪到他的頭上來了?雲懋表示,自己真是無辜又冤枉。
雲玨卻隻是淡淡望了一眼聞歌,並未發表什麽言論,便是望向了顧輕涯端到他麵前的茶碗之上。
“大師兄是何時來的?怎麽也不與我們說一聲?”顧輕涯一邊沏茶,一邊問道。起初這試劍大會便是派了他與雲懋代表,是存的曆練他們的心思。至於大師兄,早在數年前便已通過了試煉,如今已是師父的左膀右臂,可謂是日理萬機,若非要緊的事,哪裏會輕易離開滄溟島?
方才,他在聽見除了雲懋之外,還有其他人的足音時本就有的疑慮,再見到大師兄之後,更是轉為了不安。
大師兄為什麽會突然離開滄溟島,親自來找他們不說,還與郇山的曲未濃在一處?
不知有沒有聽懂顧輕涯的言外之意,雲玨卻是淡淡回答,“我如何沒有通知你們?我與父親自上岸之日起便放出了符鳥來尋你們報信,讓你們與我們一道上郇山,結果放出了多少隻符鳥都是石沉大海,我與父親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麽事,嚇得不行,正好遇上郇山派去接應我們的曲師妹一行,說起此事,才知,你們竟與她相識,我這才托了曲師妹,讓她與我一道出來尋你們,好在……你們尚算平安,隻是,為何符鳥來報信,你們卻不往郇山與我們匯合,反倒是滯留此處?”
“符鳥?”雲懋疑惑地皺眉,詢問似的看了顧輕涯一眼,後者亦是搖了搖頭,雲懋便是更加篤定了,“我們根本未曾見到符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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