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落霞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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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蕭師兄了。”雲玨作為大師兄,這會兒自然要當代表,客套上一回的。
蕭允還是回以溫和的笑,“雲師兄客氣了。隻是,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做,就不帶諸位進去了。這落霞塢,雲師兄也是熟的,裏麵還有些伺候的人,諸位自便就是。”
“蕭師兄盡管去忙你的,多謝。”雲玨拱手道。
蕭允亦是拱了拱手,又與雲懋、顧輕涯還有聞歌都是各自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聞歌看了,不由心生疑惑。難不成,她剛才的想法都是錯的?這兩人若是果真是情敵,是怎麽做出這副賓客相敬的模樣來的?
“走了。”她發愣的時候,顧輕涯拉了她一把,她乖乖地隨著邁開步伐,跨進了門檻,進了院門。
一抬頭間,這才明白,這院子,為何不叫落霞閣,落霞院什麽的,而偏偏要叫落霞塢了。
因為,一進門,便是跨上了一座白玉曲橋,橋下,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湖上,與這滿目紅楓極為突兀的,卻是開了一湖的荷花。真真叫做清窈脫俗。蓮葉下,隱約可以見到嬉戲的錦鯉,極為靈性,見了人來,亦是不驚不擾。
而那間水墨丹青一般的房屋就在曲橋的盡頭,淩於水上,屋子被一片紅豔豔,看不到盡頭的紅楓所包裹,腳下,卻是水動蓮香。
嘖嘖嘖,聞歌又一次歎了一回郇山劍派這修仙第一大派的氣派,真是夠財大氣粗的啊!
“大哥!”正在聞歌感歎的時候,卻突然響起了雲懋這一聲喊。
要知道,這一路上,聞歌是看出來了。這雲懋啊,是真正害怕他大哥,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巴不得有多遠就躲多遠。他平日裏,是多麽話嘮的一個人,這幾日,隻要是有雲玨在場,他就成了一隻鋸了嘴的葫蘆。
可是,今日,居然會主動開口叫雲玨,怎麽能讓聞歌不好奇呐?
可是,回過頭去,卻是見雲懋一臉糾結的模樣,聞歌狐疑地挑了挑眉,正想問道,雲二,你是不是內急,所以,臉色憋得這般難看?
便見雲懋一瞬間彎腰,捂了肚子,然後,一臉急切地道,“別的先不管。你先告訴我,茅廁在哪兒?”
咦?果然是內急了。聞歌眨了眨眼,難不成是她與顧輕涯待在一起久了,居然也能料事如神了?
雲玨皺眉看了他一眼,但許是也知道他果真很急,否則也不會主動開口問他了,所以,倒是難得地沒有刁難他,很快道,“茅廁在那邊。”抬起手朝某個方向指了指,卻又放下道,“算了!還是我領你過去吧!你們兩個先到處逛逛。”話落,便已是去追一看雲玨指方向就已經迫不及待拔腿朝著那一處狂奔的雲懋去了。
“噗嗤”一聲,聞歌忍不住笑出聲來。雲懋還真有些狼狽,不過狼狽得很可樂。
聞歌一雙黑金色的眼瞳閃閃發著亮,“果真很急。果真兄弟情深。”聞歌用了兩句果真來感慨了一回,回過頭,對上顧輕涯微笑望著她的眼,她輕輕一挑眉道,“看來……大師兄對這落霞塢還果真挺熟的。”
或者說,不隻是落霞塢,對這郇山,還有郇山上的人,都挺熟。
顧輕涯知道聞歌問的是什麽,這倒沒什麽值得隱瞞的,所以,他很是爽快地道,“大師兄十八歲那年便被師父派了出來曆練,據說,曾與郇山弟子一道出過任務,還在郇山上住過一段時間,想必,那時便是住在這落霞塢吧!”
聞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隻怕……與那“方師妹”的故事也就是發生在那個時候吧?
看她那閃閃發亮的眼,顧輕涯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歎息一聲,伸出食指輕戳了她腦門一下,“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沒有人知道。可大師兄自打回去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大師兄不想說,自然有他的道理。聞歌……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吧?”
聞歌翻了翻白眼,明白!能不明白嗎?不就是告誡她,好奇可以,但不準打探人家的隱私麽?看來,顧五對他大師兄還真挺是信服的。“好啦!我知道啦!”聞歌允諾,讓他放心。她是喜歡八卦,但她也知道分寸的,好吧?若是知道這好奇心會害人傷心,她自然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隨意傷害別人,何況,這個別人還是對他重要的人呢?
聞歌歎息一聲,自己還真是個沒出息的,這麽快,就愛屋及烏起來了。是……愛屋及烏吧?
見她雖然答應了,卻是蹙著眉,有些興致不高的樣子,顧輕涯目下閃了閃,道,“這屋子看著還不錯,要不,咱們四處轉轉,先去挑間房?”
“好啊!走吧!”聞歌本就是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何況,她本身也就沒有生氣,隻是見顧輕涯為雲玨這個師兄這般著想,還專門來告誡她,她心裏有些不痛快罷了。
如今聽顧輕涯這一個提議,立馬將那一絲絲不痛快盡數拋到了九霄雲外去,又是興致高昂地道,甚至是一伸手,就拉了顧輕涯,兩人手牽著手,步履輕快地沿著曲橋,朝湖上的房屋而去,“快點兒!咱們去挑兩間好的,一會兒讓雲二羨慕死,誰讓他內急得不是時候呢?”
那落霞塢建在湖上,正對著曲橋,開了一道五扇門,門上雕花鏤空,房門半啟,正中便是花廳,左右皆是廂房,每間都算不上很大,但用品一應俱全,而且,每一間都差不多,一推窗,便可觀湖光山色,兩側各四間,共有八間,對他們來說,倒是充裕得很,哪怕是雲蕭然要與他們同住也不會打擠。
雖然,聞歌是不希望那位“師父”來與他們一起住的。畢竟,聞歌可不怎麽耐煩一直在這些所謂的長輩眼皮子底下受約束。
聞歌一間間繞了個遍,倒是分不出哪間不好,哪間又更好呢,住哪一間倒是無所謂,唯獨有一點。
她捏了捏顧輕涯的手,道,“要不,我們住那邊的兩間,挨得近。”她唯獨在意的,就隻有這點了,希望離他近些。
顧輕涯微微笑,自然是沒有異議,卻是沒有想到,立馬有人發出了反對之聲,“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