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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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姑娘家的心思,雲玨是真不清楚,不知方琴曳是為什麽不高興,也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讓她高興。雲玨一時有些無所適從,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聞歌看了,卻是暗自扶額,這雲大師兄,平日裏看著也是個沉穩精明有主意的,怎麽對女孩子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麽下去,別說賠罪了,要把人得罪死了!真不知道當初雲大師兄是怎麽騙到方琴曳的,如今兩人弄成這樣,看樣子也也不虧。
不過,眼看著這樣下去是不行,聞歌扭頭往顧輕涯看去,想著平日裏這人主意多,誰知,他卻不知在想些什麽,沉斂著眉眼,完全沒有注意到邊上的插曲,也沒有察覺到聞歌的目光。
聞歌收回目光,笑了笑,上前打圓場道,“大師兄!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行敘話吧?”然後,又轉向方琴曳道,“方師姐的傷不礙事吧?謝天謝地,總算是找到了方師姐,這下,好歹能跟曲師妹交代了。”
提到曲未濃,方琴曳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也顧不得與雲玨別扭了,順著聞歌的話問道,“你們遇上未濃了麽?她現在何處?”
“是啊!我們正是受了曲師妹所托來尋師姐你們的。不過此事說來話長,我看師姐這一路也是奔波,要不,我們先去歇腳處,再慢慢道來?”
方琴曳自然沒有異議,哼了一聲,挺直腰板,隨著聞歌邁開了步子,隻連個眼角也不再施舍給雲玨就是了。
雲玨若有所失,神色亦是黯然。
“走了。”聞歌扭過頭,招呼他們,顧輕涯也好,雲玨也罷,皆是一副神魂俱失的模樣,雲玨還好,心照不宣。
顧輕涯卻是陡然醒過神來,對上聞歌黑金色的雙瞳,驀然,便是有些不安地蹙緊眉心。
回他們方才歇腳處的路上,聞歌簡明扼要地將雲玨和雲懋救了曲未濃,從她口中得知郇山眾人遇險,他們又如何來尋的事交代了,方琴曳雖然還是那樣一副冷若冰霜的臉,但聞歌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態度要和軟了些。
隻是,卻沒有料到她馬上就要求去與曲未濃匯合,雲玨自然是不讚同,不說眼下已經夜深了,就是他們奔波了一日,他與方琴曳都有傷在身,雖然算不得什麽大傷,但若是真遇到了敵人,怕是就要壞事了。隻是,他張口便是生硬的兩字,“不行。”
方琴曳聽了自然又是不樂意,兩人之間的氣氛便又是僵凝。
不得已,聞歌又忙打起圓場。
好說歹說,總算是說定了明日天亮才去尋雲懋與曲未濃。
隻是,這一晚上,聞歌卻聽著那幾人都明顯輾轉反側的聲息,亦是睜眼到天明。
雲玨和方琴曳之間的愛恨情仇,怎麽耍花槍,她倒是都不關心。倒是顧五明顯有心事,雲玨這會兒滿腹的心思都在方琴曳身上,一時沒有察覺到他的反常,可是卻瞞不過自己。可是……為什麽?
各有各的心事,就這樣,直到天亮,又是各自沉默著走路,聞歌歎息著覺得這接下來這兩三個時辰的路,也是難挨了。
聞歌卻沒有料到,這一路上,還真不無聊,非但不無聊,還熱鬧非常呢!
他們走了沒多久,密林裏就又衝出了十來個蒙麵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自然免不了一場惡戰,隻是,今天這些黑衣人卻委實有些奇怪,打了沒多大一會兒,居然就一聲“撤”,便紛紛退避而去。
“哪裏走?”顧輕涯一聲厲喝,便是提劍追了上去。
“小五!窮寇莫追!”雲玨還在為這些黑衣人的異常舉動而晃神的時候,顧輕涯卻已經動作極快地竄了過去,他一聲喊,已是來不及。
雲玨眉心一擰,正要追上去。
“大師兄——”卻是聞歌急喚了一聲。
雲玨腳步猝然一停,回過頭去,卻見得方琴曳委頓在地,臉色蒼白不說,嘴角還有一絲豔紅的血痕蜿蜒著淌了下來。
雲玨心一緊,再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奔上前道,“琴曳,你怎麽了?”
“方師姐怕是有內傷在身,早前是忍著沒說,這會兒動了真氣,怕是傷上加傷了,如今隻怕莫要再妄動了。我看,大師兄最好幫著她輸點兒靈力,那是最好了。”聞歌扶著方琴曳道。
雲玨自然是關心方琴曳,沒有二話,隻是往身後看了看,仍有些猶豫,“可是,小五他……”
“大師兄放心照顧方師姐就是。我去追五師兄!”聞歌脆聲應著,人已是站起身,不等雲玨回應,她便已是快步朝著方才顧輕涯追著那些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輕涯一路追著那些黑衣人到了密林深處,那些黑衣人卻是四散開來,唯獨隻剩著那領頭的那一個,卻是慢慢停下了腳步,竟好似在等著顧輕涯一般。
顧輕涯也緩下了步子,目中泛著警戒,手中的流空劍泛著爍爍金光。
在他終於靠近,站定在那人身後時,那黑衣人抬手一揮,一縷黑霧從他身前漫過,眨眼間,麵前所立的,卻哪裏還是什麽黑衣蒙麵人,而是一個身穿藍裙的姑娘。
清晨的陽光破雲而出,從樹葉的間隙間篩落下來,投射在藍裙姑娘姣好的容顏之上,丹鳳眼中似也含進了陽光,燦耀仙美。可嘴角輕勾間,卻滲著一絲莫名的邪魅,美人是美人,卻不是純良如仙之輩。
顧輕涯停下步子,流空劍隱沒在掌間,他目中警戒丁點兒未少,雙目卻是冷了下來,“果然是你。”
“有什麽好奇怪的呢?難不成你真以為我千辛萬苦上一趟郇山,就是為了見你一麵,與你互訴一番衷腸?”那藍裙美人不是別人,正是焉若,丹鳳眼輕睞間,目泛嘲弄。
“是我大意了。你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上郇山一趟,隻怕蜃樓秘境……不!伏魔劍才是你的目的吧?”顧輕涯冷冷勾唇道,就連之前刻意讓聞歌誤會的那一出,沒準兒也隻是臨時起意吧?是他大意了。一時沒有深想,他早該懷疑的。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尊主說,此事定然瞞不過少主,起先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倒還是尊主更了解少主一些。尊主說了,若是少主問起,屬下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而且,有少主坐鎮指揮,我們自然更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