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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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裏的湯水全灑在了地上,甚至連杜茹錦的衣服上都沾上了汙漬,杜茹錦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
一韺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錢嬸看著地上灑落的湯水,很是懊惱。
還差一步,再差一步,這湯水就會被杜茹錦喝下,沒想到半路出現一個崔一韺,破壞了這事。
崔一韺不理會錢嬸,她看著杜茹錦說道:“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講。”
什麽?”杜茹錦愣著沒動,什麽時候崔一韺和她這樣熟了?居然這樣沒禮貌地叫自己出去?
你跟我出來。”崔一韺見她不動,牽上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出去。
杜茹錦被崔一韺拉著出了門,錢嬸巴望著想要跟出去,結果踩在了打翻湯水的地麵上,腳滑摔了下去,摔得她老腰一疼。
崔一韺拉著杜茹錦快步走了出去,杜茹錦掙甩開她的手說:“一韺妹妹,你幹嘛?”
崔一韺停下腳步,背對著杜茹錦而站,嘴裏發出了幾聲冷笑,這笑聲滲人,聽得杜茹錦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杜茹錦,你好好看清楚,我是你的一韺妹妹嗎?”崔一韺轉過身,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杜茹錦因為感冒,頭昏腦漲,她看向崔一韺,看見她麵部發黑,這種黑不是陽光曬黑的那種黑,這種黑,好似中了邪般的黑,一看就不正常。
杜茹錦多看了崔一韺幾眼,終於發覺了不對勁。
崔一韺怎麽知道她叫杜茹錦?她現在明明是崔一韻,聽孟韶白說,今天好像是謝雲雲的頭七,難道……
杜茹錦試著說道:“你是謝雲雲?”
嗬,現在才看出是我嗎?”崔一韺撩了撩額前礙事的頭發。
杜茹錦難以相信,這謝雲雲居然附身到了崔一韺身上去了,她怎麽附的?她不是已經和時宏那個了嗎?
果真是你,杜茹錦,原來你真的附身到其他人身上了。”崔一韺笑得慘淡,雖然她現在是個人的外表,但還是讓人感覺陰氣沉沉。
杜茹錦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你這是幹嘛呢?怎麽跑到崔一韺的身上了?快給我出來,你是來找我的,不要傷害到其他人。”
其實杜茹錦擔心的是,謝雲雲別像她一樣,長久地寄居在這身體裏,如果這樣的話,那以後崔家還不鬧翻天了。
你也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崔一韺的頭晃悠著,指著不遠處的池塘說,“如果你不想讓我傷害到別人,你就跳進這個池塘裏。”
杜茹錦打了幾個噴嚏,鼻涕忍不住流了出來,她從包裏摸出了衛生紙,開始擤鼻涕。
崔一韺瞪眼,情緒激動了起來:“我叫你跳池塘啊!”
杜茹錦擦擦紅腫的鼻子,嗡聲嗡氣地說道:“你說什麽?叫我跳池塘?憑什麽?你回來就回來,找我做些奇怪的事,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你不跳是吧?那我親自動手好了。”崔一韺說著,就走向杜茹錦,雙手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崔一韺的身高比崔一韻的身體要高出半個頭,再加上杜茹錦感冒,身體無力,她反抗了幾下,就沒有了力氣。
既然你不肯自我解決,那我來幫你一把好了,今天我頭七回來,我哪裏也不想去,我就是要讓你和我一起走,你死了還想活在人間?沒門!”崔一韺死死掐住杜茹錦的脖子。
杜茹錦的臉漲得通紅,快不能呼吸了,她的雙手拍打著崔一韺扼住自己脖子的手。
還好有幾個路過的傭人,看見了崔一韺掐住崔一韻的脖子不放手,連忙趕過來,很不容易將兩個人分開了。
因為崔一韺被謝雲雲附身了,幾個傭人拉著她,都十分吃力。
杜茹錦在一旁摸著勒出了紅印的脖子,大口喘著粗氣:“把她用繩子給綁起來。”
這……”傭人們都很為難,這崔一韺是鍾靈雁的心頭肉,誰敢綁她?可崔一韻又是崔天民的心尖尖,她說的話也不可能不聽。
我叫你們把她給我綁起來!”杜茹錦高聲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
杜茹錦見崔一韺紅著眼,猶如一條發瘋的獵狗,惡狠狠地看著自己,擔心如果不控製好她,她發起狂來,很有可能要傷害自己,如果崔一韺將這身體給弄死了,那到時,她就要從這個身體裏出來了。
傭人們見崔一韻聲音都變了,知道崔一韻是生氣了,傭人們隻好找來麻花繩,將崔一韺綁了。
客廳裏,杜茹錦從傭人手中接來熱茶,看向崔一韺。
你們都出去,我要單獨和她說話。”
錢嬸在旁邊看著,她沒想到崔一韺今天這麽衝動,怎麽就跑去掐了崔一韻呢?平時見她再恨崔一韻,也沒見她對崔一韻動過手。
杜茹錦見錢嬸還不走,出聲提醒道:“錢嬸,你不出去?”
出……要出。”錢嬸看了一眼屋裏的情況,趕緊走了出去,她要找鍾靈雁過來,現在家裏,也隻有鍾靈雁能解決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崔一韻會對崔一韺做出什麽事。
等所有人走完後,杜茹錦又擤了兩下鼻涕,才說道:“謝雲雲,我給你說,我不清楚你是怎麽附身到了崔一韺身上,今天是你頭七,我不和你鬧,你乖乖的從崔一韺的身體裏出來,回一趟家,去見見你父母,比跑來掐死我更有意義。”
呸!杜茹錦,我告訴你,我今天回來就是要帶走你的。”
杜茹錦就沒想通了,這謝雲雲到底是恨她什麽?她被他們殺死了,說起恨,她應該恨他們,怎麽謝雲雲反過來咬她了呢?
杜茹錦繼續耐心勸說道:“你把我掐死帶走,對你到底有什麽意義?你該回家去見一見親人,他們在等著你。”
有什麽意義?報仇啊!要不是你,我會死嗎?”謝雲雲露出可笑的表情。
杜茹錦才是覺得可笑,無語道:“你是我殺死的嗎?你報什麽仇?按道理說,你和時宏聯合起來殺死我,我才要報仇,你這會有什麽資格嚷嚷?”
要不是你忽然回來報仇,我和時宏會懷疑你嗎?如果你不回來,我們也不會找個什麽算命的,那臭算命的讓我們偷你的骨灰去燒,最後把時宏弄沒了,我也年紀輕輕被關進了看守所裏猝死了。”說到這裏,崔一韺的眼神發狠起來,她對著杜茹錦說道,“都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聽見謝雲雲這套胡掰的說辭,杜茹錦覺得謝雲雲真可悲,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嗎?而自己還試圖和一個鬼對話,讓她放手,也是在做無用功了。
人生來就有執念,變成鬼之後,這執念就更強了,無論這執念是對還是錯,那鬼認為她這執念是對的,那就是對的,何況謝雲雲還是一個新鬼呢?這新鬼的執念就更強了。
杜茹錦不想與謝雲雲繼續對話下去,在屋裏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個抹布,然後將這抹布塞進了崔一韺的嘴裏,讓她別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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