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禁試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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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已經無需小心,所以放開了腳步走,走到一線天的時候,他想起來一些事,幹脆在一線天等了起來。
果然,不一會兒,一前一後,兩個人堵住了他。
堵住他的人正是靈獸山那個教訓函雲芝的絡腮胡子和天闕堡的一個人。
“小子,你膽子不小!在禁地外時,竟敢和那個賤人眉來眼去,現在拿你這命賠罪吧!”絡腮胡子凶神惡煞的說道。
然後此人一調頭,又對那天闕堡的人講道:
“嚴兄弟,這小子和我有梁子,交予我一人對付就行了,我要好好的招待招待此人。要讓他知道,修仙界不是那麽好混的!下輩子得罪人前,先把眼睛擦亮了再說!”
天闕堡的人聽了,雙肩一聳,不在意的說道:
“隨你的便,我在一旁照應點就是了。不過,可別像上次那樣,陰溝裏翻了船啊!否則,又欠下了一次救命的人情!”
“哈哈,那次絕對是個意外!現在對付這菜鳥,我拿出一半的實力,就綽綽有餘了!”絡腮胡子先是臉上一紅,但隨後把嘴一撇,輕蔑的說道。
“咳,你好自為之吧!我可不希望,有一天為此而聽到你的噩耗。畢竟多年的酒肉朋友了,再找一個脾氣相投的還真不太容易!”
天闕堡的人,把頭一搖,似乎對絡腮胡子的自大,大感頭痛!不過,他也不認為眼前對手,會對自己老友構成什麽威脅。再說,他還在一旁注視著呢!
韓立在一旁,把二人絲毫不避諱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一起上吧,我趕時間。”韓立說完,直接衝向絡腮胡子,絡腮胡子沒想到對方說來就來,剛要迎敵,突然眼前一道劍光閃過,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那也是他死前看到的最後一件東西。
後麵天闕堡的嚴姓修士目瞪口呆,沒想到對方眨眼之間就斬殺了絡腮胡子,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對手。連忙縱身向後逃去。韓立又是一道劍光劈過去,將其劈成兩半。然後一把火將兩人屍首燒了個幹淨,才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當韓立斬殺此二人時,整個禁地中迎來了血色試煉中的第一次殺戮高潮。
各種厲害的角色紛紛露出了獠牙,開始對附近的弱小之人進行了大清洗,越是靠近中心地帶的地區,殺戮就越的頻繁和血腥
當然,偶爾有實力相當的“高手”碰在了一起,也會非常默契的視若無睹,擦身而過,現在還不是他們火拚的時候。
當然,這些對韓立都沒有意義。
當韓立在一棵樹上打坐時,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喘息聲,從遠處漸漸靠近,似乎有人正向韓立打坐的大樹奔跑而來。
韓立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緊閉著的雙目還是睜開了。
“哪位師兄在這裏?快救救小妹!”
一個黃衫女子從附近的樹林裏,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韓立所在的樹下,神情驚慌的抬向樹上大聲呼救,似乎認定了上麵一定有自己的救星。而她身後的不遠處,一個白色的人影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和女子的驚失措截然相反,似乎非常的暇意!
看到這一切,韓立翻了翻白眼,對這位女同門招災引禍的行為大為的不滿,至於對方能找到自己藏身所在,倒也沒感到意外。
因為所有黃楓穀弟子在出前,都由掌門鍾靈道施展了一種牽引之術,可讓這些弟子在一定範圍內,能夠互相感應到同門的方位,當然這是有一定時間限製的,隻在十日之內生效。為的就是讓本門的弟子互相扶持,能大大增加取勝之機。
據說,其他各派弟子也都被加持了類似的法術。
韓立,瞟了此女一樣。
他倒也認識,是一位女同門,除了身材較為惹火外,相貌實在是普通之極。
韓立冷眼看了此女苦苦哀求的神情後,並沒有毛毛躁躁的馬上跳下樹去,而是透著樹葉間的微小間隙,仔細打量起隨後跟來的白色人影。
後麵的人,韓立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那位多寶女。
白影漸漸走近了,露出了其真麵,竟是一位白衣飄飄的妙齡女子,看其臉龐倒也有幾分姿色,隻是兩道眉毛微微豎起,一臉的煞氣。
她流露著殺機雙目不停的向樹上瞟去,對隱藏不出的韓立,還是有幾分顧忌的!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聲,突然雙袖一甩,兩道白光就從袖中飛出,直奔向黃衫女子而去。
“師兄救我,我的法器全毀了,無法抵擋啊!”黃衫女子麵容失色,急忙叫出了口。
此話剛出口,一道人影激射而下,在半路上瞬間擋住了白光。
黃衣女子麵露喜色,這才鎮定了下來。
“總算願意出手了!我還以為閣下會一直裝聾作啞下去呢!”白衣女子譏笑著說道,臉上毫無吃驚之色,但一揚手,一團巨大的火光直奔向韓立擊去。
“轟隆隆”的一聲響,火光直接打在韓立身上,黃衣女子啊的一聲大叫,但火光散去後,韓立依然好好的站在那裏,這讓白衣女子不由得一愣,黃衣女子則眼前亮了起來。
“好厲害的大火球符籙,姑娘還真是舍得啊!”韓立似笑非笑的說道。
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回答了就可以走了,韓立說道。
“這惡女子是掩月宗某長老的後人,有許多被賜下的古怪法器,師弟還是多加小心的好!”黃衣女子提醒道。
韓立卻當沒聽到一樣,問道:“掩月宗有沒有一個叫南宮婉的結丹女修士?”
多寶女冷哼道,“想知道,去地下問閻王吧。”然後又準備掏出其他法寶攻擊韓立,韓立身形忽然一閃,人已然到了多寶女身後,多寶女還沒來得及反應,雙手就已被韓立製住,韓立冷冷的道:“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
多寶女沒想到對方如此厲害,連忙回答道:“我們門派沒有叫南宮婉的結丹女修士。”
雖然預料到了對方會如此回答,韓立還是不由得又失望了一次。放開多寶女的手臂,道:“你走吧。”多寶女沒想到回答了一個問題後,對方真的放了自己,用警惕的眼光看了韓立幾眼後,遠遠跑開了。
黃衣女子這才過來說道:“多謝師兄相救,不知道師兄怎麽稱呼?”
韓立沒好氣的回到道:“在下韓立。”
黃衣女子連忙問道:“我看師兄不用法寶就可以擋住那個女子的攻擊,不知修煉的什麽功法?”
韓立不願多說話,道:“你不用問了,韓某還有事,師姐一個人小心點吧。”
黃衣女子可不願放棄這麽一個高手,連忙道:“小女子可否與師兄一起行動?”
韓立剛要拒絕,突然有人哈哈大笑道:“你們一對狗男女都不用走了,把小命留在這裏吧。”
來人是位滿臉疤痕的中年人,雙眼細長,鷹勾鼻子,一身的煞氣,讓人一見就不禁打了個冷顫,就想敬而遠之,看其功法竟已是十三層的頂峰。
“封嶽,你是天闕堡的狂人封嶽!”
黃衣女子驚恐的叫出了口,臉上的神情,似乎遇見了什麽最可怕的妖魔一樣!遠比被白衣女子追殺時還要害怕的多。
韓立這才想起當年殺死多寶女的封嶽,對方如果不招惹他,他當然不會去管此人,但對方如果來找麻煩,他也不會留情。
封嶽緩緩望向韓立,滿臉的疤痕開始扭動起來,如同一個個活動的蚯蚓一樣,讓人不寒而栗。他猙獰打量著韓立片刻後,突然張口說道:
“你們想怎麽死!是被我一刀刀活刮了死,還是用大火把肉一寸寸烤熟了死?”
黃衣女子聽了,身子一抖,臉色蒼白無比,再也無法抑止心中的害怕,不禁偷偷向左右掃了一眼,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我想你死!”韓立微笑著回答道,笑得非常的自然、開朗!
封嶽醜陋的麵孔難看之極,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敢調侃於他,心裏怒火騰得一下,升了起來。
他當年雖然築基未成,但依仗幾件不錯的法器和凶狠毒辣的手段,在各派的低階弟子中可是凶名遠揚!
要知道,他因為結仇,曾把其他修仙者關在某黑屋內,一連折磨個三天三夜,讓其日夜哀號不斷,才將人殺死的凶殘記錄。
一般的普通弟子,不要說見到他本人,就是聽到他的名號,那也是臉色煞白,立即遠遁而去。
如此的惡名,本早應被那些看他不順眼的築基期修士,尋岔給幹掉了。但他倒也狡猾的很,雖然對低階修仙者凶惡無比,但一見實力遠在他之上的人,馬上就會聞風遁走,逃回到天闕堡避難,而天闕堡的人為了自己的威名,自然不會把他交出去。
於是追殺他的人投鼠忌器,隻能幹瞪雙眼,瞅著他逍遙自在。
而等追殺的風頭一過,封嶽又會大搖大擺的出堡,接著殘毒其他修仙者,如此一連幾回後,那些高人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懶得再過問此事!反正封嶽也知道輕重,不對有後台背景的人出手,不可能傷害他們的親近之人。
如此一來,封嶽在七大派中,更加凶焰狂漲,惡名遠播!也使他本人越的肆無忌憚,漸漸造成了惟我獨尊、說一不二的驕狂心態!除了個別幾位聲名不在他之下的他派弟子外,根本就不把其他低階修士再放進眼裏了!
可如今,韓立這位才十一層的菜鳥,竟說出了要殺他的話語,怎能不讓自大慣了的封嶽,勃然大怒!
“找死!”
氣急了的封嶽,再也不肯讓韓立多活一秒,一點身前的小刀,此物就化為了一到黃虹,直飛向韓立頭顱,打算一刀就將對方的人頭斬下。
但是一道劍光閃過後,封嶽的人頭就已經掉落在地。
黃衣女子呆呆的看著韓立,沒想到韓立如此神通廣大,她剛才已經打了不管韓立,自己先跑的心思了。
韓立淡淡的道:“他身上的東西,你想拿什麽就拿吧,我一件都不要。但你也不要跟著我了。韓某還是喜歡一個人行動。”說完韓立就飛身離去了,黃衣女子哪裏追得上,但她還是喜滋滋的蹲下開始收拾封嶽的戰利品,尤其是那雙靴子,讓她足以保命了。
韓立直接向中心走去,如果有人打他的主意,他也不會客氣,至少是搶了對方靈藥,把對方打個生活短期內不能自理才罷休,至於那些各種野獸,更不用說。中途那個靈獸山的醜漢鍾吾倒是很識相,小心翼翼的沒有出手。
這時禁地之外,破禁入口處,七大派的留守之人有些憂心的望著禁地方向,李化元就在其內。
隻是不知,他是擔心自家弟子的完成任務情況,還是更擔心自己的賭注多些!
李化元卻不知道,韓立現在手上靈藥已經非常多了,足以讓他贏得此次賭博。
也算是自己對李化元的一個報答吧,韓立心想。
一個石屋內,一個赤腳漢子一指銀色巨劍,巨劍立即光芒大射,出了耀眼之極的劍芒,接著以泰山壓頂之勢,毫不留情的向少女頭頂狠狠斬去。
少女見此,銀牙一咬,急忙指揮絲帕化成了一個車盤大小的黃盤,迎頭擋去。
“嘶啦”一聲,這件已強弩之末的頂級法器,竟被威力全開的銀色巨劍,一劍擊成了朵朵碎片,飄落了滿空都是。而銀劍光華一閃,在大漢操縱下毫不遲疑的,繼續斬向了下麵慘笑中的少女。
“當”的一聲的清響,銀劍在少女頭頂一丈遠的地方,被一把從一側激射來的劍氣直接擊飛。
“誰?給我滾出來!”赤腳漢子臉色一沉,一招手,收回了銀劍。然後雙目如電的掃向了一側,並死死盯著一塊巨大山石不放,因為他看得分明,那道劍氣就是從此飛竄出來的。
“嗬嗬!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大家何必打打殺殺的,坐下來好好談談豈不更好啊!”石後人影一閃。轉出了一位相貌普通地黃衫青年,此人撓了撓頭皮。又仰看了看天空,打了個哈哈的說道。
但青年麵容上,一臉地無奈之色!正是見少女有性命之憂,不由得出手,救下了綠衣少女的韓立。
韓立對自己一見少女的慘容,就不加思索的出手舉動,因為這個少女正是函雲芝。
“是你?”函雲芝這時才看清楚了韓立的麵容,不禁掩住杏嘴驚呼了出來,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韓立見函雲芝,此時才認出自己這位救命恩人地身份,表現出一臉的迷糊之色,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但表麵上。他還是衝著少女淡淡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轉對赤腳漢子繼續說道:
“不知兄台對在下的建議,如何看待?閣下不如放這位姑娘一馬,然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這豈不是不用傷和氣!”
對麵的漢子卻忽然開口了道:
“閣下出手吧!若是能打贏我,不但這女子的性命我可以不要,就是這石屋內的靈藥,也全歸你二人所有!”此人未等韓立說完,就立即出言打斷了他下麵的話,然後滿麵狂熱之色的說出了這些話來!
韓立其實對這個“武癡”印象也不差,當年因為對方認出了對方手中有多寶女的法寶,怕他泄露了天機才不得已殺了他,這次韓立卻不打算這樣了。
韓立點點頭道:“你隻要能接我一招,就算你贏了。”
函雲芝看了韓立一眼,她不大相信韓立能一招就擊敗對手。
武癡怒道:“你以為你是誰!”
說完,武癡高高舉起巨劍砍了下來,這一劍他催動了十分法力,想要一劍擊殺眼前這個狂人。
韓立看著砍下的巨劍,一拳揮出,直接迎上了巨劍,隻聽哄的一聲響,武癡不但手中巨劍被韓立的拳頭活生生打飛,自己也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打到了牆壁上。
武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連忙收回巨劍,衝韓立作了一揖,道:“在下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就告辭。”然後灰溜溜的跑了。
函雲芝又驚又喜,連忙過來對韓立道:“多謝道友!”
“沒什麽!倒是我二人在太南會上有一麵之緣後,竟在這裏還能再見麵,還真有些不可思議!”韓立一擺手,親切地說道,語氣就如同麵對自家的小妹一樣。
“在下韓立,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韓立非常隨意的開口問道。
“我……我叫菡雲芝。”少女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臉上緋紅的說了出來,覺得在此青年男子麵前主動說出自己的芳名。極為的羞澀。
“菡雲芝?很不錯的名字,和姑娘很相配!”韓立重複了一下少女的名字。輕笑著說道。
“是嘛!”菡雲芝臉上又一陣地紅暈升起。
“不過,菡姑娘怎會加入靈獸山,又來參加血色試煉?”韓立問道。
“這……”菡雲芝臉上一陣地為難之色,躊躇著沒有說出口。
其實韓立也知道函雲芝加入靈獸山的原因,但現在隻是隨口一問。
“嗬嗬!既然有些不便,那麽就不用告訴在下了,在下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韓立很體諒的說道。讓菡雲芝大為感激。
“對了,還是進石屋把靈藥采下吧!省得夜長夢多,再有其他人到此!”韓立在和少女隨意聊了幾句後,突然說道。
菡雲芝一聽,先是連連的點頭,但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韓大哥,能不能把那幾株烈陽花讓給我,我隻要這些花,其它的東西我一個都不會多要的!”
“當然沒問題,即使菡姑娘不說。我也打算這麽做地!”韓立一聽,微笑著答應了下來。
“多謝韓大哥!”少女一聽。立即麵露喜色的連聲稱謝,對韓立的感激之情更甚。
“既然這樣,還是菡姑娘先去把烈陽花采下吧!別讓我誤采走了!”韓立笑了一下,神情自若的建議道。
“那好吧!”少女聽了,覺得有些道理,就低頭向韓立施了一禮,才轉身要向石屋走去。
韓立這次自然犯不著打暈函雲芝了,他靜靜的看著函雲芝采走烈陽花後,才微笑著把其他草藥打包了,然後才跟函雲芝告別,兩人相處倒也融洽。
下麵韓立隻有一個目標了,就是那口箱子裏麵的禁製令牌,以便將來來取得六丁天甲符,掩月宗來的既然不是南宮婉,那個李玉蘭當然就跟他沒關係了。
韓立直接滅殺了墨蛟,一把火燒了墨蛟屍體。然後取了箱子裏的禁止令牌,隨後就離開了此地。。
不久,那個李玉蘭就帶著掩月宗的弟子們趕到了此處,卻發現墨蛟和箱子都已經不見了,眾人不禁麵麵相覷起來。
“師祖,難道有人捷足先登,殺了那頭黑麟蟒,取了箱子裏的東西?”
李玉蘭臉色陰沉,取走箱子裏東西的人很可能就是之前製住她的那個黃楓穀的弟子,自己雖然此時隻有築基中期修為,但對方能瞬間製住自己,可見深藏不露,殺死一個黑麟蟒並不是難事,隻是不知黃楓穀何時有了這麽一個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