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別太汙》第107章:目光中滿是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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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聽了啞妹的話,大驚。
“不行呀,葉姑娘,我”
我迷路了這句話,真的很考驗黑豹的臉麵。
啞妹腳步一頓,回頭掃了黑豹一眼,目光中的冰冷,讓黑豹毫不懷疑,他再繼續跟著,啞妹會對他不客氣。
黑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怎麽這個葉姑娘,氣場比自己主子毫不遜色?
以前他都是遠距離的在四周看著趙騁和啞妹相處,今天這一近距離的接觸,黑豹覺得他家主子皇上好可憐。
和這樣一個女人呆在一起,有什麽情趣?
唉,帝王之心,真是比海都深,不是常人能揣度的。
不過,看到啞妹越走越遠,黑豹環視四周蒼茫的樹木,再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了,大叫著追了上去。
“葉姑娘,不跟著你,我走不出去!”
麵子什麽的,在這個叢林裏,可以忽略不計了。
啞妹聽到黑豹大呼小叫的咋呼聲,眉頭一皺。
她早就發現了身後有人跟著,所以故意繞了幾圈,黑豹說他走不出去了,啞妹並不懷疑。
啞妹繞圈的時候,可不是單純的隻繞圈的,還順便用上了五行八卦,黑豹若是沒暈頭,那才奇怪了。
既然不能把人扔下不管,啞妹也不再理會黑豹,繼續往前走。
飛流如練,碧水深潭,青山環繞,綠樹藍天,當看到這副熟悉的景色時,啞妹的心裏,有瞬間的起伏波動。
畢竟,這是她生活了那麽長時間的地方。
啞妹身後的黑豹看到這個地方,卻是大吃一驚。
這不是當初皇上前來,特意住了幾天養傷的地方嗎?
這這難道是
黑豹看向啞妹的背影,眼中各種的驚疑不定,但是很快就化為了一抹了然。
怪不得皇上一見到葉姑娘就死皮賴臉的巴了上去,原來早就見過葉姑娘了。
黑豹很是大逆不道的在心裏用上了“死皮賴臉”這個詞,反正當初趙騁給他的感覺,就是死皮賴臉。
當初的許多不解,此時都有了解釋。
黑豹明白,當日肯定是啞妹救了自家皇上的性命,而自家皇上,對人家姑娘一見鍾情,硬巴上去要以身相許了。
黑豹又想起了趙騁特意留下的那套清涼的裏衣裏褲,暗自咂了咂舌,心裏有些明白了自家皇上心裏,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打算。
不過,黑豹還是很佩服自家皇上的重口味,沒辦法,啞妹臉上的那些紋路,即便是他近距離的看到,都有些心驚。
“嗷嗚”
一聲狼嚎,響徹天際。
黑豹一驚,腦袋中的各種念頭立刻消失,全身戒備了起來。
他明白,狼是群居動物,在這深山中,若是遇到了狼群,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啞妹聽到這聲狼嚎,嘴角卻翹了起來。
一頭高大威猛的白狼,輕鬆的跨越溝壑,從遠山飛躍而來。
“葉姑娘,小心!”黑豹大喝一聲,就想要上前履行他保護人的職責。
然而下一幕,卻讓他瞪大了眼睛。
隻見白狼跑到啞妹身邊,“嗚嗚”的叫著,直蹭啞妹的腿。
這哪裏是狼呀,這純屬是一土狗!
啞妹伸手撫摸著白狼的頭,身上冰冷的氣息消散,眼中滿是溫柔。
這些年的陪伴,白狼之於她,不僅僅是一頭狼,還仿佛是朋友,是親人。
“嗷嗚”白狼仰頭,再次向天長嚎了一聲。
一時間,四周的山巒上,出現了一頭頭的狼,灰的、黑的、白的,烏壓壓的帶著讓人膽戰心驚的氣勢,向著啞妹和白狼衝來。
黑豹雙腿打顫,有些站立不穩了。
這是什麽節奏?
這畫風他有些承受不住。
他即便武功再高,遇到這麽多頭狼,也是分分鍾被秒呀。
黑豹握緊了手裏的長刀,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手心裏都是汗。
狼群衝到啞妹和白狼的四周停了下來,仿佛在等待著什麽命令。
忽然,震天的狼嚎聲響起,所有的狼都仰頭長嚎了起來。
那氣勢,給人一種氣吞山河的感覺。
這一刻,黑豹毫不懷疑,這片森林的王者,根本就不是什麽老虎、狗熊之類的,而是這群狼。
不,更可以說是,是站在狼群中的那個人。
三年前那血腥的一幕,又浮現在了黑豹麵前。
即便是他這麽一個曾經在戰場上經曆過腥風血雨的大男人,想起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可是此刻看到在狼群中巋然站立的女子,黑豹的雙腿打顫,渾身冷汗直冒。
原來,這個姑娘不止一次的救過自家皇上。
一時間,黑豹看向啞妹的目光中,滿是敬畏。
這樣一個女子,誰才能與之匹敵?
啞妹一踏進山洞,神情猛然一凜。
這個地方有人來過!
啞妹的目光,落到了山洞的一角。
那裏,幹草仍在,但是在幹草上,多了一套被褥。
啞妹凝神,洞中並沒有生人的氣息。
想必住在這裏的人,早就離開了。
啞妹繼續往裏走,腳步快了許多。
雖然她確信,一般的人應該發現不了她的那些藥材,不過敢住在這裏,那個人想必不是一般人。
高大空曠的石洞中,氤氳著熱氣的溫泉仍在,但是那曾經含苞的血蓮,卻不見了蹤影。
溫泉中間,幾片金色的葉脈,散發著炫目的光,照亮了山洞裏的空間。
啞妹眸光一緊,瞳孔急劇收縮。
這金葉血蓮的花,並非是自行枯萎了,而是被人采摘去了!
其實,當看到外麵洞中的那套被褥時,啞妹就有了懷疑。
懷疑外麵洞中住的那個人,或許就是為了金葉血蓮而來的。
其實,啞妹猜錯了,那個人並不是為了金葉血蓮而來,而是為了她而來的。
啞妹久久的注視著散發著金光的葉子,看著那葉子的脈絡,遊動著紅色的血絲,思緒陷入了不願觸摸的的深處。
良久,啞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她在此處守了多年,萬事俱備了,卻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這或許就是命之所然吧。
啞妹搖了搖頭,甩去心中的那絲悵然,邁步向一旁的洞裏走去。
石洞裏她存放的各種藥材仍在,並沒有被人動過。
啞妹把藥材放到隨身帶來的包袱裏包好,提著包袱走了出去。
山洞外麵,狼群已經散去了,黑豹守在洞口,沒敢進去。
自家皇上和葉姑娘,肯定在洞裏發生過什麽,所以自家皇上才對這麽個破山洞念念不忘,放著華屋不住,跑到這來住山洞。
葉姑娘沒準也是來回憶過去的,自己就不要進去打擾了。
黑豹腦洞大開的站在洞外,暗自猜測自家皇上進行到哪一步了。
啞妹走出來時,黑豹連忙躬身站好。
對啞妹的態度,那叫一個尊敬,外加一等。
啞妹奇怪的掃了黑豹一眼。
不過,沒有說什麽。
黑豹看到啞妹手裏多了一個包袱,不僅有些奇怪。
當初他們在這個山洞裏檢查過,並沒有發現山洞裏有什麽呀。
這也難怪,黑豹雖然武功高強,對於奇門遁甲卻知之甚少,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啞妹存放在山洞裏的藥材。
甚至於,他根本就沒有發現那裏還有一個山洞。
因為啞妹用陣法,把洞口隱藏了起來。
黑豹的眼睛看向包袱,包袱的縫隙中,露出了一根枯枝一樣的東西。
這是藥材吧?
黑豹絕對不會認為那是枯樹枝的。
知道了當初是啞妹救了重傷的趙騁,黑豹對啞妹的醫術,再無懷疑,所以看到啞妹包袱裏有枯樹枝一樣的東西,黑豹很自然的就認定了那是藥材。
當然,要是別人拿著那東西,黑豹肯定會認為那就是枯樹枝的。
在黑豹看來,啞妹一個身懷高超醫術的大夫,若是在山洞中存有藥材,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他們當初沒有發現,那不是他們笨,而是啞妹太高明。
黑豹想起了當日周禦醫在此取走的那朵金葉血蓮。
據說那是藥材中的聖品。
“那個”黑豹張了張嘴,想要把血蓮的事兒,說出來。
“嗷嗚”
一個細細的、弱弱的聲音,打斷了黑豹下麵的話。
從草叢裏,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了兩隻小狼崽子。
兩著小狼崽子跑到啞妹的麵前,直蹭啞妹的小腿,還抬著頭對啞妹弱弱的叫喚。
啞妹蹲下身,摸了摸兩隻小狼的頭,嘴角翹了起來。
這哪裏是兩隻小狼,這簡直就是二哈小時候的樣子。
灰白相間的毛色,讓兩隻小狼絕逼能去狗群裏做臥底,上演一出精彩絕倫的無間道。
小狼仿佛餓了,看向啞妹的小眼神,滿是可憐兮兮的樣子,甚至用狼嘴去咬啞妹的手指。
啞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
這兩隻小狼,應該是沒有父母了。
動物界中,就是如此的殘酷,即便凶猛如狼,在這片山林中,也有太多的天敵。
沒有誰,是真正的生活在食物鏈頂端的。
啞妹伸手抱起了兩隻小狼,既然它們長得能夠魚目混珠,那麽就讓它們去給她看家護院吧。
以她們家現在的身家,應該要有護院了。
啞妹抱著小狼向前走,黑豹在後麵張了張嘴,伸了神手,很想繼續說金葉血蓮的事兒。
可是轉念一想,黑豹又覺得,這事兒自家皇上肯定早就告訴葉姑娘了。
自己再說一遍,純屬是多此一舉。
黑豹沒有料到,他認為的這個多此一舉,差點害死了啞妹。
天剛蒙蒙亮,葉大嬸就坐了起來,悄悄的穿衣下炕。
她這一晚上,也沒怎麽睡覺,心裏翻來覆去的。
今天是她家搬新家的日子,她怎麽能睡得著?
對於她來說,這些日子,就象做夢一般,整天都騰雲駕霧的,特別的不真實。
她總是擔心,這隻是一個夢。
夢醒了,女兒沒有回來,她家的日子也沒有變好,她仍然在婆婆的手底下艱難的活著。
葉大嬸一動彈,啞妹就醒了。
不過,她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因為她的頭隱隱的作痛。
啞妹眉頭微皺,心裏劃過一道陰霾。
石頭聽到他娘起來,也連忙起身,不過母子二人都動作特別的輕,生怕吵醒了啞妹。
葉大嬸開始生火做飯,石頭則打掃院子,喂馬,打水,做一些粗活。
很快葉草就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石頭在院子裏連忙小聲的囑咐葉草,小心吵醒了啞妹。
外麵的動靜,哪裏逃得過啞妹的耳朵。
她揉了揉太陽穴,慢慢坐了起來。
一家人剛吃過早飯,葉壯實一家就來了。
很快,張大山和秋禾也來了。
再接下來,百草村凡是和葉大嬸母子說的上話的,都來了。
更有許多小孩子笑著鬧著的跑了來。
一時間,啞妹家的院子裏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反倒是葉家東院裏,顯得冷冷清清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兩萬兩銀票的打擊,對於葉老頭和周氏等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他們眼紅的同時,心裏的後悔象荒草一樣的瘋長,日夜撕扯著他們的心。
他們當成怎麽就把大房分出去了呢?
要是不分出去,這個家就是他們當家做主,那兩萬兩銀票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現在銀票在啞妹的手裏,他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其實,他們也不想想,若是不分家,啞妹會讓他們知道那兩萬兩銀票的存在嗎?
他們想不到這點,隻知道心疼懊悔,一家子互相埋怨。
葉老頭怒斥周氏和葉二叔當初攛掇分家,周氏就急赤白臉的反駁,這個家是葉老頭拍板分的。
葉老頭被噎得一滯,老臉通紅,索性拿著煙袋鍋子抽葉二叔。
葉二叔跳著腳的躲閃,大叫是葉四柱嫌葉大嬸有瘋病,嫌啞妹名聲不好,嫌她們母女丟人,是葉四柱想要分家的。
葉二叔這樣一叫嚷,葉老頭和周氏都沒有話說了。
當初雖然周氏和葉二叔一心想要分家,但是葉老頭對石頭這個大孫子還算有些感情,也怕旁人說閑話,所以並不同意。
可是葉四柱一句話,立刻成了壓死葉老頭最後那點良心的最後一根兒稻草,葉家這才分了家。
現在整個東院的人,都沉浸在了心肝滴血的狀態中了,反倒是沒有人敢跑到西院來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