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商山四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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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堃見他問起趙青,連忙施禮回道:“殿下今日一早接監國公子諭令,去了甘泉宮準備迎駕事宜,不能前往,因此我來送送公子!”張良見趙青要籌備迎駕事宜,這種事情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辦完,看著曾堃道:“看來是要曾大俠隨我去那商邑了?”曾堃又是一禮道:“公子說笑了,我隻送公子過河而已,商邑之行,我不便相隨!”
“嗬嗬!”張良這一下當真有些詫異,看著四匹馱的滿滿當當的馬匹道:“這麽說,卻是要我獨自一人前去商邑?且不說我一不知前去尋誰,二不知路徑,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卷了你這許多寶貨逃之夭夭麽?”
“公子不是那樣人!國尉大人也不會看錯人!”曾堃也是訕笑一聲,牽過馬來,請張良上馬,張良瞧了瞧這鹿苑離宮,再瞧瞧曾堃神色,眼中波光一閃,再不多說,上馬往南而去,直到兩人將近涇渭交匯的渡口之時,張良這才在馬上幽幽道:“始皇帝返駕鹹陽,自有監國公子照料一應接駕事宜,再者始皇帝如今隻是返程,隻需行文沿途留意駐蹕行止即可,何必要公主親自料理?昨日監國公子離去之時也未提起,怎地突然要公主殿下掌管此時?公主殿下該是在前路等候罷?”
曾堃見張良一語點破玄機,便也不來隱瞞,回了一聲道:“不錯,公子心思果然細密,昨日那帛信上之語公子也是見了,如今國尉大人極為疑心那刺客隱身宮門之中,此事又跟公子有些牽連,因此公主殿下不得不謹慎著些,免得被人跟了去,不過我倒是覺得,若當真跟了去也好,若是有人敢在師尊麵前裝神弄鬼,那才是自投羅網!”
張良臉上微一抽搐,心裏也是有些鬱悶,自己當日不過是冒著一死,這才結交倉海君,借了鐵椎客伏擊始皇帝,原本不過一件非生既死的豪邁之事,怎地到如今,自己卻被卷到這一場不明不白的宮闈秘事中來,更奇的是,自己刺殺始皇帝失手,接二連三追殺自己的,竟然不是秦國親衛,而是倉海君派來的人手,這其中的緣由至今自己都不曾想的明白。想到此處,也是心中苦笑不已,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曾堃,這才道:“不知曾大俠這師尊,如何稱呼,免得到時在下送錯了人!”
“我師尊姓周名術!”曾堃一臉恭敬道:“人稱甪裏先生,乃是一位得道高人,原本在朝中為官,隻因當今皇帝不好道家之術,因此連著三位師伯一同辭官,隱居在商邑,他四人跟國尉大人乃是至交,公子此番去,也是麵見這四老!”
“得道高人?”張良聽的有些好奇道:“從來說得道高人都是神仙之輩,難不成你這師尊是個老神仙不成麽?”曾堃也是笑道:“公子說笑了,世間哪有神仙,我這師尊連同四位師伯,都是精通道家精義之人,深明陰陽相濟,剛柔相克之理,因此稱為得道高人,並不是甚麽神仙!”
“這就難怪了!”張良也是心中恍然大悟,尉僚當日將那《九鼎道要經》傳給自己,看來是要去見這四人了,也是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這四位都是眼開天下,神通生死,有似當年莊子一般的人物,我倒要見見!”說話間兩人已到渡口,隻見偌大的一條河上,隻有一條渡船,看樣子也是鹹陽水師調來的,將兩人連同馬匹渡了過去,曾堃便拿出一麵令牌交於那掌船之人,那渡船便立時放船往下遊去了,張良不由讚了一聲,這一來,即便是後路有人跟來,無船可渡,也是毫無辦法,看來這主意,十有**便是趙青想出來的。
兩人這一過了河,約莫再走二十裏地,翻過一座丘陵,就見前麵又是一條小河,河水不寬,極為清澈,河底石頭曆曆在目,河邊一個儒生打扮之人牽著一匹馬,背著一柄長劍,坐在河邊,嘴邊嚼著一根草枝子百無聊賴,見兩人過來,猛然站起過來埋怨道:“這麽些路,你們怎地走了這許久!”
張良也是吃了一驚,凝神細看,不禁啞然失笑,來人雖是儒生打扮,可麵容俊秀,肌膚細膩,音聲清脆,妙目顧盼之間,分明是個男扮女裝的妙齡女子,除了趙青,還能是誰?隻因背了這一柄長劍,看上去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韻。曾堃也是連忙下馬,向著趙青一禮,回頭對張良道:“我便送公子到此,還望殿下同公子一路小心,若有異樣,即刻命沿途快馬回報鹹陽,屬下立時趕至,我不便久留,這就回去向監國公子複命去了!”
趙青卻是揮了揮手笑道:“曾大哥隻管去,你還擔負著衛護監國公子之責,在外麵太久也是不好,前路能有甚麽異樣?就算你信不過張公子,難道還信不過我手中這柄長劍麽?”曾堃瞧著趙青一笑道:“屬下豈敢不信殿下長劍,這就告辭!”說話間已是撥轉馬頭,飛馳而去,張良卻是左瞧右瞧道:“怎地就公主一人麽?”
“難道還有旁人跟來麽?”趙青見曾堃遠去,也是嬌笑一聲道:“咱們乃是去見幾位隱逸高人,帶那麽多從人作甚?曾大哥路上想必都告知公子了罷!再者說,帶的人多了,難免眼雜嘴雜,你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還是我自己一人陪著張公子去最為妥當!”張良見她如此說,心裏卻是有些尷尬之意,他倒不是怕路上無人照料,隻是自己長了這麽大,還從未跟一個女子相伴而行,況且這一路去,也不是十裏八裏,從鹹陽到商邑,翻山越嶺,少說也有個一旬以上路程,這一路下去,孤男寡女落在別人眼中,還不知說出甚麽話來,隻行路住宿隻怕都有些不便。趙青看著他臉色,多少也猜出他心中意思,咯咯一笑道:“沒看出來公子還有幾分柳下惠心思,你盡管放心,這一路我也不是走過一次兩次,那商邑也曾隨師父去過,一路市鎮歇宿之地,都有安排,保管公子無事,就便是有個把人嚼舌頭,我便用劍將他舌頭割了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