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夜祭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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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春光易短,轉眼間便是春去夏來,自趙青上山,四老免不得又建了一座茅屋給趙青居住,不過四老倒也快活,趙青素來出手闊綽,這一番來,也是帶了不少銀錢,每天飲食都是親手采買操辦,這酒肉必是不少,喜的四老都是眉開眼笑,張良也已服下那第三粒丹藥。可無論是四老還是優旃,自那夜張良悟透周流六虛之意,便再不指點,至多不過是閑來無事,彼此過招較量,其中精妙之處,也全憑張良悟性!
“哈哈,你這進境果然不錯,如今都能在我劍下走一百招去!”趙青卻是時常同張良切磋,自然也能時時感受到張良武功進境之快,隻不過張良自從知道趙青並未嫁人,雖是少了幾分拘謹,卻又多了幾分矜持。這一日午後,兩人動手過招,張良竟在趙青長劍之下走了百招,讓趙青也是驚喜不已!
“這後生悟性果然了得!這般進境,可比你我當年快的多了!”他二人過招,四老自是在旁觀瞧,隻優旃這幾時去了一趟鹹陽,剛剛回來,有些憂心忡忡樣子。甪裏先生看著張良現如今身手讚歎不已,張良現如今雖還有些書生氣,也是他本身氣質,已跟初來之時那般文文弱弱模樣判若兩人,舉手投足之間透出一股浩蕩磅礴意境,於這招數見解也是異常了得,非但能隨機應變,有時還能見深識遠,故布疑陣,竟是將這謀略之學也用到這武學之上,若不是趙青原本武學就遠高於他,隻怕早已著了道兒!
綺裏季懶歪歪靠在一顆大樹之上,見甪裏先生對張良讚賞有加,眼角一斜,有些不以為然道:“那是那丫頭故意讓他,若當真動手,就憑他現在功夫,那丫頭三十招內足以製他死命!”
“你這不是廢話麽?”夏黃公不知從哪裏挖出一節細細白白的草根,搓去泥土,放在嘴裏嚼的津津有味,聽著綺裏季之話,臉上一哂道:“那丫頭所學劍法本就是一門絕學,且不論老東西本就對這丫頭悉心指教,便是她那當皇帝的爹,一手劍法也是世間少有,張公子這掌法滿打滿算修習不到一年,無論招式還是內力,都跟那丫頭相差甚遠,他二人本就是切磋較技,又不是甚麽不共戴天之仇,作甚的便要當真動手?性命相博?便如你我二人,不到一千招上,決然難分一點高下,難不成你我動手切磋之時,非要鬥上千招,直至勝敗已定,分出生死才肯歇手麽?”
“老矮子!”東園公卻不來聽他二人鬥口,隻是看著獨自坐在一處沉思不語的優旃,自優旃從鹹陽回來,東園公便發覺他憂心甚重,此時也是開口道:“你這番回去鹹陽,想來也是見著老東西了?”優旃似乎早知東園公要問甚麽,搖了搖頭道:“見是見著了,不過此事似乎有些不太妙!”
“這矮子都這般愁,此事看來是有些棘手了!”甪裏先生笑了一聲,對著優旃打趣到,優旃臉上苦笑一現,看了看張良,見他二人仍是在講論招式,這才回過頭來道:“如今外麵江湖,都在尋張公子下落,這也算不得甚麽,不過老東西也是費了不少手段,到底打聽出一點端倪,這才讓我火速前來,這幾時都放的警惕些。”
“嗬嗬,老東西有些多慮了罷!”綺裏季冷笑一聲,不以為意道:“這後生若是在別處,自當有所提防,可再這商山地方,隻怕還沒幾個人能在咱們麵前興風作浪!”優旃默默瞧了一眼綺裏季,看著張良緩緩搖頭道:“還是小心些好,南北兩朱都在尋他!”
“南北兩朱?”夏黃公本已有些眯著眼睛微微打盹之意,聽著這一句,雙目矍然一睜,呆了半晌,這才看著張良道:“他這般年紀,跟南北兩朱有甚過節?況且這北朱魯國朱家,乃是墨家正宗,甚少在外惹事,尋他作甚?至於南朱……”說著話便似乎那南朱就在附近一般,竟是坐直身子四下看了看!
優旃臉上憂色更重,眼中寒光一閃,似有幾分咬牙切齒道:“非止如此,兵主宗似乎也在其中!”
四老頓時人人倒抽一口涼氣,相視無語良久,甪裏先生這才有些恨意道:“斬草不除根,到底留下禍患,若是兵主宗也來湊熱鬧,隻怕這位公子身上有些別樣之事,不為你我所知!”
“怕甚?怕甚?”綺裏季突然坐直身子,冷哼一聲道:“北朱也好,南朱也好,想來這裏討野火吃,敢怕是尋錯了地方,難道你我還怕了不成?至於那兵主宗,若是識相,就不要被咱們瞧著,若是不識相,就讓他兵主宗變作個斷根宗,索性一發收拾罄盡,免得將來憂心!”
“我看不如問問他……”甪裏先生琢磨片刻,到底有些不似綺裏季那般氣壯,略帶猶豫看著張良道:“或者是他見過甚麽人,聽過甚麽話還不自知……”
“你這念頭還是趁早打消的好!”東園公不待甪裏先生說完,便出口打斷道:“依我來看,他決然不知這其中詳細,你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再者說,一旦問起此事,他便覺得咱們是在打探當日行刺主使之人,若是為此耽擱了手上功夫,反為不美!”
“話不是這般說!”甪裏先生仍是有些心有不甘道:“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咱們現如今連甚麽事情都不知曉,更不知來者何人,一旦到了緊要關頭如何對敵?”綺裏季在旁冷笑道:“怎地不知?方才矮子不是說了麽?來人無非是南北兩朱,至多加上不成器的兵主宗那些鬼怪,就算他們一齊來,難道咱們便怕了麽?”
“我幾時說過怕來?”甪裏先生不覺有些惱怒道:“我隻是覺得咱們多少也該弄明白這些人為何而來,這般糊裏糊塗的,教人好不心煩!”優旃見兩人都有些意氣用事,揮揮手示意兩人稍安勿躁,沉思片刻道:“不管為何而來,隻要來了,不就萬事皆明?老東西也沒弄的十分明白,不過臨行時倒是跟我說過,魯國朱家便是來了,隻怕也沒甚,決然不至動手相博,最要小心的便是這南朱之人,之前來刺殺張公子的,隻怕都是此中之人,至於那兵主宗,我倒還有些擔憂他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