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蚩尤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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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宗主說的甚是!”唐天機突的接口道:“钜子之位,乃是墨家之大者,咱們四人互不相服,乃是覺得旁人與自己也相差不多,今日見了朱宗主手上功夫,才知天差地別,若是就此離去,豈不是讓人看著咱們三人隻是為钜子之位來的麽?眼見大位無望,便就此離去,哪裏還有墨家子弟尚賢之心?唐天機不才,願同朱宗主同尋钜子下落,水火不避!”

    唐天機此話已是表明心跡,甚或隱隱有讚同朱家就任墨家钜子之意,田解同葛築對視一眼,也都向著朱家一揖道:“我二人與唐宗主一般,願同朱宗主一路行事,無論钜子是生是死,我二人也誓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哈哈哈!”朱家放聲一笑,甚是有些感慨道:“你我到底是天下墨家子弟,若都如此以墨家為先,何愁墨家不興?三位宗主請!”

    “哦?四位宗主都在!”四人剛進中堂,優旃卻是臉上怪異一笑道:“看來天下墨家果然與其他宗派不同,到底是不忘墨家先師交匯,都是齊心合力之輩,矮子方才心中有些想的齷齪了,來來來,矮子借朱宗主一杯酒,先敬四位一杯,算作賠罪!”越霓方才進來已是坐了半晌,見優旃進屋落座,隻是低頭不語,也不知再想甚麽事情,及至他此話出口,心裏多少有些奇怪,他心中所想齷齪,若是不說,何人可知?

    “優旃先生果然是修道之人!”朱家招呼其他三位宗主落座,也各自舉杯道:“心胸之間不藏私念,確如道行天下,纖毫不隱,真是光明磊落之人,張公子,小師妹,連同田仲,咱們共飲此杯!”

    “優旃先生”眾人一杯飲幹,朱家這才手按酒杯道:“你方才所說故人傳信,可是在下那婁師叔麽?”優旃吃了幾口菜肴,似覺朱家莊上這菜蔬果然有些粗糲,搖了搖頭笑道:“不錯,除了婁敬那老貨,世間還有誰能在國尉府上來去自如?兵主宗當年就是輸在我道常宗同墨家聯手之上,而今卷土重來,一旦成了氣候,豈能輕易罷手?矮子跟兵主宗有些恩怨至今還未了斷,原本當兵主宗就此銷聲匿跡,也早已斷了念頭,既然他們死灰複燃,矮子說不得,必要看看他們究竟要弄甚麽玄虛!因此請命先來,隻要尋出兵主宗端倪,道常宗雖不似墨家弟子遍布華夏,可也有幾個出力之人!”

    “哈哈”朱家情知優旃此話乃是說道常七子,搖頭笑了一聲道:“道常宗之中,盡是世間人傑,武學造詣,更非常人所能企及,就是我墨家钜子,見了道常宗諸子,也都不敢托大,更何況國尉大人一身絕學已到武學巔峰之境,才智謀略也是冠絕當今,非是墨家敢與之相匹!”說話間又望了一眼張良,嘿然一聲道:“便是眼前張兄弟,將來丹成之日,這一身本事才智,恐怕又是一位國尉!”

    “朱師兄你怎知張公子將來就是國尉?”越霓聽的一怔,張良在秦國無官無職,似乎也沒有為官之心,就算同趙青情意融融,可將來也未必就一定是國尉!何以朱家就敢如此斷定?哪知眾人聽她這一問,也都如她一般一愣,旋即各自掩嘴而笑,隻張良略有幾分尷尬,向著越霓道:“這……這不過是朱大哥溢美之詞,當不得真,當不得真!”越霓這才心中忽然明白過來,朱家哪裏是料斷張良將來是要做國尉,乃是說張良這武學才智,將來絕不遜於當今國尉尉僚罷了,臉上頓時一紅,低頭半天不語!

    “罷了,咱們還得先說正事!”優旃見越霓到底是個姑娘家,也知她是一時不察,心思沒轉過彎來,連忙轉了話題道:“方才那八字謎題,矮子也思量半晌,不知其中是何意思,張公子,你胸中才智非凡,必然也為钜子所知,钜子既然留下此謎,又傳劍與你,其意不問可知,自然是給墨家各位宗主留下一個解謎之人,這就請講說出來,咱們也好見識見識公子本事!”優旃其實早在商邑之時,已知張良智謀過人,往往能料人所料不及,就是尉僚在鹹陽接了扶蘇軍前傳書,對張良智謀心思也是讚不絕口!钜子當年同張良相交有年,必然也知道張良這份本事,所以才敢留下這八字謎題,再傳劍張良,給墨家諸人留下一點線索,不然憑著墨家四位宗主,恐怕難以詳知這八字真意!

    “優旃先生莫如此說!”張良卻有幾分惶恐之意,搖了搖手道:“我也不敢說自己所知必然不差,隻是照著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對與不對,還請諸位斟酌,畢竟這八字事關重大!”

    “張公子你隻管說!”田解既然立意要與朱家一同尋出钜子下落,那急切性子不免又露了出來,頗不耐煩道:“至於對與不對,我們自然知曉,料想钜子也不會所托非人!”

    “故羽朝聖而鱗甲殘”張良見他故態複萌,隻得臉上一笑道:“這八個字中,實則隻有六個字,乃是羽朝聖,鱗甲殘,似乎說的乃是钜子所去之地的一些征兆!古人雲,天下有五蟲,蠃鱗毛羽昆,羽為鳥之名,而鱗為魚之稱,朝聖之意,似乎是群鳥畢集之意,這甲乃魚之鱗,鱗甲殘之意,似乎是說此魚少鱗或無鱗,有此看來,钜子西至那大海之地,有群鳥雲集,又有無鱗之魚,這便是那處地方最易辨認物事!”

    “無鱗之魚?”葛築聽的一臉茫然道:“凡魚便有鱗,無鱗如何能稱為魚?再說那群鳥雲集之處,也有些令人費解,鳥性合群,無處不是成群而起,這叫俺們哪裏去找?”

    “葛宗主!”張良神色淡然,看著桌上酒杯道:“你莫忘了那朝聖之語,這並非隻是鳥群雲集之象,乃是有天下群鳥畢集鳳凰所居,萬鳥來朝之意,不是尋常鳥群聚集可比,天下雖未鳳凰,可從钜子這話中,也知天下必有群鳥聚集之地,非比尋常,至於這魚無鱗,若是無此物,钜子必不謬言,隻是咱們未曾見過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