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鹹陽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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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優旃臉色突的一黯,吸了一口涼氣道:“看來當夜宮中之事非小,你師父已是疑心到此人了!”
“師父疑心何人?”趙青被優旃說的一怔,她隻當尉僚親赴郢都,乃是為了夜祭死士之事而去,可聽優旃此話意思,似乎其中還另有旁人。優旃卻是一臉憂思道:“殿下且說說當夜宮中究竟如何?”
“其實朱宗主那風聲,想來說的也大致不錯!”趙青睨了朱家一眼道:“當夜原本無事,一切照常,大風府依例巡行之時,發覺有人入宮,熊劇暴融二位即刻示警宮中,循蹤查勘,不料兩人驟遇強敵,動手不上十招,兩人都被人打傷,被那人就此走脫,及到宮中戒嚴,各處搜查,連東陵侯都入宮守護,這才發現夏無且藥室之中被劫掠一空,夏無且也被人打成重傷!這便是當夜詳細,不知朱宗主那風聲,與此可相同麽?”
“朱宗主所言與此大致不差……”優旃臉色愈來愈是沉鬱,頗有幾分自言自語道:“難怪你師父會疑心到此人身上,以熊劇暴融二人聯手,尚且在此人手下走不過十招,這等高手,除非是你師父親自出手,或是當年朱英,上一任钜子才有這等本事,除了他三人之外,也隻有此人了!”
“以先生此言,朱宗主也沒有這等本事麽?”曾堃心中仍是有些不信之意,畢竟朱家這風聲來的有些異樣,優旃抬頭看了一眼沉著臉的朱家,向著曾堃冷笑一聲道:“朱宗主一身武功,與矮子相差不多,勝過暴融熊劇二人不難,也須在兩百招以後,若說十招之內將兩人敗於掌下,這兩位未免有些名不副實了罷?隻是夏無且那藥房之處有些奇怪,那藥房之中,除了夏無且之外,韓眾也在其中,何以夏無且身負重傷,卻不見韓眾蹤跡?”
“韓眾在鹹陽宮中?”朱家因曾堃始終疑心自己,多少心中有些不悅,隻是黑著臉一語不發,聽的優旃這一句,臉色忽然一變,似乎十分驚訝一般!倒叫趙青曾堃都有些訝異,韓眾在宮中之事,他們自然知道,可從未聽過此人有甚麽本事,似乎隻是一個尋常煉丹的方士,須知秦國宮中方士何止千百,趙青曾堃又如何能將此人放在心上!朱家也是冷笑一聲道:“難怪我所聽說的風聲之中,說是皇帝煉丹將成,看來這煉丹之事,便是從韓眾這裏來的了!”
“韓眾是誰?”張良同越霓都未曾聽過這個名字,自然不知,越霓生性好奇,知道朱家如此驚訝,這韓眾必有來曆,朱家向著越霓看了一眼道:“小師妹你是不知,韓眾號稱仙客,一身得一玄功出神入化,隻是生性恬淡,最好求仙訪道,燒鼎煉丹,因此絕少在江湖上顯露名聲,我隻說此人早已遠遁深山,煉丹成仙去了,哪知卻在鹹陽宮這等世間繁華之地!優旃先生,以韓眾一身武學造詣,就算國尉大人與他相對,也未必敢說穩操勝券罷!”趙青同曾堃聽的都是有些駭然,韓眾身懷武學,他們自然知曉,可從未見他使過,況且此人每日裏都隻是說些煉丹求仙之法,從未料到韓眾身上功夫竟然堪於尉僚匹敵!如此說來,鹹陽宮中豈不是有兩位當世一等一的高手?
“那自是不敢!”優旃搖了搖頭道:“韓眾若是同國尉大人動手,兩人不上千招,旁人絕難看出勝負,隻不過韓眾從不以武學為能,一心隻願煉丹求仙,若是夜襲鹹陽宮之人遇見他,恐怕未必能走得脫!可他那夜不在夏無且藥房之中,又在何處?”
“再與我父皇談論丹期!”趙青這才開口道:“先生該當知道,每月月圓之時,我父皇必與宮中丹士詳論丹期,說些煉丹之要,每到此時,我父皇必然在鹹陽宮高樓之上,隻留一二丹士,連守衛之人也不能再近前,宮中更是不知我父皇當夜在宮中那一間樓上!以此靜候真仙降臨,授予丹方,韓眾當夜便是與我父皇在宮中高樓之中,因此不再夏無且藥房!”
“這就是了!”優旃點點頭道:“可你師父何以會疑心到那人身上?”趙青頓了一頓道:“據熊劇暴融二位講,來人一身武功,與我師父相差不多,連武學招式都說的出來,夏無且身帶重傷,似乎也是傷在九鼎道要經內勁之下,因此我師父才讓先生往郢都一行!”
“天下還有人會九鼎道要經?”張良這一下心中大奇道:“此書不是隻有一本麽?”趙青也是一臉不解道:“良哥說的是,優旃先生,你所說那人,到底是誰?”
“此人久已不出江湖!”朱家連聲冷冷一笑道:“隻怕張公子見了還得叫一聲師叔罷!”這一句聽的張良趙青驚訝非常,連曾堃都是一臉訝異,難道說尉繚還有一個師弟不成?那何以此人竟然不在道常七子之中,也從不聽尉繚說過此事?
“朱宗主看來對江湖舊事倒是知道的不少!”優旃望著朱家道:“不過卻也有些知之不詳,敢怕是當年钜子告訴你的罷!此人同國尉大人亦師亦友,卻並無師門名分,至於他那一身功夫,乃是得自國尉大人傳授,真要論起師門傳承,張公子大不了稱他一聲師兄,更何況國尉大人也並未認承張公子就是自己門下!”
“我怎麽沒聽師父說起過還有這麽一個人?”趙青越聽越是驚訝,張良同尉僚沒有師門傳承,可她卻是尉僚親傳弟子,若是真有如此一人,豈非是師門之人?可此人既然同尉僚有些舊交,又何以夜闖鹹陽宮?
“此人我也未曾見過!”優旃低頭凝思片刻道:“當初也是聽東園先生隱約提過,國尉大人壯年之時,曾與一人交好,此人非但聰穎絕頂,更兼心懷大誌,兩人相見恨晚,彼此相結為友,國尉大人一身所學,也都傳與此人,無論智量武學,可說與國尉大人一般無二,隻是相處日久,國尉大人這才覺道此人有些手段狠辣,不是濟世為善之人,漸漸兩人便分歧甚重,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後來更是分道揚鑣,各行其是,及至楚國滅國,便再無此人消息,想不到今日又忽然現身,難怪國尉大人要親赴郢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