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兵主顯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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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也想取了咱們項上人頭去?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唐天機手腕手腕突然一抖,數枚暗器破空而出,鑿齒聞風早動,手腕一顫,竟然也是幾枚暗器出手,兩下一撞,一陣叮當脆響,盡數落在地上,看來此人暗器功夫不弱,幾能同唐天機比肩!
“唐宗主,莫以為天下隻你會暗器之法!”鑿齒冷哼一聲,指尖一動,拈著一枚小小物事,看上去甚是潔白,朱家眯眼細瞧,點了點頭道:“原來是狼牙釘,久聞鑿齒君暗器手法厲害,所用之暗器都是以野狼獠牙磨成,這一下尊駕也算是坐實自己來曆了!不過就憑你兵主宗這點圈套,想留住咱們墨家四宗主還有些難罷?”
“朱宗主莫要高看自己!”鑿齒手指又是一撚,將那狼牙釘收了回去,將這邊諸人掃視一圈道:“我這圈套,與旁人的頗有幾分不同,將來朱宗主若是能脫身出來,再來尋在下罷!西海就在遠,諸位請便,恕在下不奉陪了!”
“想走?”唐天機一聲斷喝,他心知若是留不下此人,必為後患,就是那圈套,也當問個明白,身形忽的從馬背上躍出,雙手在空中連抖,頓時破空之聲大作,鑿齒卻是並無戀戰之意,當下也棄了馬匹,身影一轉,十餘點白光自周身****而出,分襲朱家等人,他自知隻要被唐天機纏住,墨家四宗主但有一人上前助戰,他決然不是敵手,因此狼牙釘不求傷敵,隻求阻上眾人一阻,隻要能脫身,自有那安排好的圈套,不怕這些人不著了自己道兒!因此趁著暗器出手之際,身影也是向著山下疾退,縱然唐天機一時半刻也難將他纏住,眼見他閃過一道斷崖,眾人便再休想攔住他!饒是張良朱家這等高手,跟他距離太遠,有心追上,也不過徒勞,隻能眼睜睜看他離去!
“越霓姑娘,你射他一箭!”曾堃在後冷眼瞧了片刻,心知無論此人設下甚麽圈套,也不能讓他就此離去,忽的走到越霓身旁低聲道:“對準他雙目之間便可!”越霓本已凍的瑟瑟發抖,隻因鑿齒露了身份,一霎時連寒風刺骨都忘了,耳聽曾堃之話,毫無猶豫,彎弓搭箭,朝著鑿齒雙目之間射去,隻是她箭力比曾堃要小了許多,雖是準頭不差,可哪裏又放在鑿齒眼中,他連唐天機手中暗器都盡數躲的過,又豈能躲不過越霓一箭?
“小丫頭,就憑你手上這點本事,也想取我性命……哎唷不好!”越霓遵照曾堃之話,對著鑿齒一箭射出,隻是她箭力對鑿齒這等江湖高手來說,著實有些不夠看,微微一偏頭便已閃過,正要趁此譏諷越霓幾句,驀然一聲悶哼,低頭瞧時,腿上早已中了一箭,正是曾堃算準他一偏頭之際,眼力有所不及之處,一箭照著他腿上射出,世間能躲過曾堃這一箭之人,大多都是江湖中頂尖之輩,鑿齒雖也武功不弱,可要他在閃躲唐天機暗器與越霓利箭之際,還能避開曾堃這一箭,多少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及到發覺越霓這一箭乃是障眼法,再來應對,已然不及!
“怪不得你有個鐵嘴的名號!”鑿齒中箭,原本就有些氣塞的趙青最為興奮,此人隱忍許久,給自己一行人設下圈套,還險些逃了!當下長劍出鞘,飛身上前道:“這一下看你這鐵嘴還能硬到甚麽時候,今日必要給你這鑿齒打成折齒!”田解也隨後趕上,見鑿齒再難逃走,臉上頗為惱怒道:“你給咱們設下甚麽圈套,還是照實說了罷,不然今日性命難保!”他一路對此人信任有加,幾度譏笑張良朱家太過小心,不防今日露了身份,竟然乃是大敵,讓他這堂堂宗主顏麵何存?若不是要問出那圈套之事,早已上前一掌將他擊斃!
鑿齒此刻也是滿腹懊悔,自己明知這一行人中盡是好手,偏生有些太過托大,被張良喝破身份在先,又中箭於後,現下脫身都成難事,眼見到手的功勞,登時灰飛煙滅,連連搖頭苦笑道:“失算,失算,看來天注定不該我領這一份功勞,若不是這一箭,你們必然奈何我不得!”
“鑿齒君……”朱家緩緩踱了過來道:“事已至此,又何必再說前話,現下你中箭帶傷,勢必難與咱們為敵,朱某勸你一句,你且說出那圈套所在,你我不敢說就此化敵為友,朱某便能做主放你歸去!”
“放他不得!”葛築心裏也是極為惱火,他同田解相差不多,之前對鑿齒諸多信任,不想幾乎被此人蒙蔽過去,早是斷喝一聲道:“就憑他這份歹毒心機,我葛築第一個便饒不過他!”
朱家臉上頗為無奈瞧了葛築一眼,現下鑿齒雖是難以走脫,可他設下那圈套還不知是甚麽,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誰知鑿齒臉上慘然一笑,看著朱家道:“我身為兵主宗首腦之輩,又將你們陷入死地,如何還能化敵為友?就算你想放我歸去,其餘幾位墨家宗主隻怕也是不依,便是那兩位姑娘,恐怕也恨不得將我身上搠幾個透明窟窿,兵主宗同天下墨家交惡已久,朱宗主又何必如此敷衍在下,今日不過一死,你當我擔待不起麽?”
“鑿齒君,話不是這般說……”張良已然從鑿齒眼中看出幾分決絕之意,情知此人性情剛烈,隻怕不下刑猛之下,連忙出言相勸道:“今日你我都在死地,萬事盡可將來等你傷愈之後再做決斷,又何必……”
“哈哈哈哈哈”鑿齒忽然放聲大笑,神色竟然有了幾分得意,隻是這笑聲愈來愈低,到得後來,幾乎變作哭腔,緩緩搖頭道:“死地已至,再無生路,你們不用說了,我自去鬼門關哪裏等你們來!”
張良朱家見他心意已決,兩人不免看了一眼,突然都是身形搶出,左右分襲,直撲鑿齒,乃是要將他就地製住,哪知鑿齒早已料到他二人有此一招,忍著箭傷猛力往後一躍,張良朱家都是心中驚呼不妙,此人背後不過丈餘,便是一麵斷崖,崖下怪石嶙峋,石鋒若刀,極為銳利,隻要摔了下去,絕無生還之理,饒是朱家到底快了半步,也隻扯住鑿齒一隻衣袖,奈何他身形已是落在空中,腳下再無借力之處,兩股力道一扯,隻聽嗤的一聲,朱家手中隻留下半截袖子,鑿齒卻是縱聲狂笑,隻聽一陣極為淒厲的笑聲直直向著山崖下墜了下去,隨著噗通一聲悶響,這令人心中發滲的笑聲才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