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果不其然。

    有了羅燕的現身說法，比起李凡賣弄口才式的推銷，效果何止強了十倍。

    那些中年婦女都是各個科室的領導，頭腦活絡、領悟能力極強。聽說李凡是吳院長介紹來的，又是羅燕的“好朋友”，哪裏還需要李凡多說什麽？一個個的都主動填起表來。

    很快，李凡手裏便收到了六張填好的申請表，除了羅燕之外，另外還有兩個全件。而護理部主任劉曉菲、財務科科長張璐、醫務科科長胡梅英都沒有帶身份證，需要去她們的辦公室裏補齊資料。

    出現這種情況，李凡求之不得。

    就像錢老在《圍城》裏曾經說過的那樣：男人肯買糖、衣料、化妝品，送給女人，而對於書隻肯借給她，不買了送給她，女人也不要他送。這是什麽道理？借了要還的，一借一還，一本書可以做兩次接觸的借口，而且不著痕跡，這也是男女戀愛的必然步驟的初步——借書，問題就大了。

    李凡在辦卡的過程中也總結出一些經驗：萬事開頭難，每到一個公司或單位，隻要有一個人開始辦卡就好了。所以一定不能把禮品帶的太多，帶的多了，再拿回去，反而顯得禮品不緊俏，沒有足夠的吸引力。更重要的是，這次沒帶夠沒關係，申請表可以先填。填表、送禮，一次辦卡可以做兩次接觸的借口。而且，下次專程來送禮，不但顯得自己有誠信，更能讓對方有些感激，似乎不介紹幾個身邊的同事朋友辦卡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所以，李凡在羅燕這裏，不僅圓滿地完成了今天的前三單，而且還找到了一大批潛在的客戶，順利得出乎想象。當然，歸根到底，書蟲提供的“隱身術”和“蠱惑術”功不可沒。

    接下來，他不敢怠慢，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剛才填表的幾個科室領導的辦公室，不但要鞏固戰果，更是為了乘勝追擊。

    羅燕不愧是院長辦公室裏的員工，非常善解人意。

    她體貼地讓李凡臨走時把禮品先帶走，作為樣品，以便他在其他科室繼續攻關。

    當然，她的借口也很完美，女孩子都愛幹淨，這東西被很多人亂摸過，心裏總感覺不舒服，還是等李凡明天帶新的來更好。

    對此，李凡除了感激之外還能做什麽呢？

    ……

    ……

    果然，在護理部給劉曉菲主任補齊資料時，樣品就派上了用場。

    李凡正在給劉主任補拍身份證時，十幾個護士長魚貫而入。

    原來，今年新入職的40名護理培訓學員，經過崗前培訓、護理相關知識的專題培訓、理論考試後，明天將正式下臨床進行專業理論和實踐培訓。所以，這些護士長們是來參加新學員分配協調會議的。

    李凡突兀地出現在護理部，猶如萬紅叢中一點綠，格外地引人注意。當然，這與他服務的對象是護理部的一把手也有密切的關係。

    李凡作為外人，當然隻能在小會議室外耐心等候。好在這次會議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所以很快就結束了。散會後，三個有急事的護士長先走一步，其他的護士長們都被劉主任留了下來，由於會議室的大門已經被打開，劉主任雖然壓低了聲說，李凡還是依稀聽到了一些，好像是“羅燕”、“雙飛”、“吳院長”什麽的，還好沒有更尷尬的字眼。

    總之，沒過多久，這群三十有餘、四十挨邊、五十不到的半老徐娘們，一邊用曖昧的眼神打量著李凡，一邊主動過來找李凡要申請表。什麽？李凡會不會忙不過來、會不會顧此失彼吃不消？這純屬杞人憂天！

    這些護士長都太主動了，誰讓她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角色呢？申請表填得那叫一個輕車熟路！到後來李凡發現，自己除了偶爾動一動嘴巴，簡單介紹一下基本政策和市場活動之外，其他方麵無需贅言，極度愜意中就把她們都辦完了。

    先逆後順，先憂後樂，果然是有道理的。

    照方抓藥，如法炮製，李凡又把財務科和醫務科陸續“掃蕩”了一遍，當然也是滿載而歸。

    極度興奮中，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眼看李凡就要拎著至今沒有送出去的禮品打道回府了。不過，拿著那麽一大疊填好的申請表，李凡樂得合不攏嘴，他大致地統計了一下，資料齊全的整件有四十二張，還有二十一張需要補資料的殘件。

    最後，在下班之前，他把這個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禮品送給了工會最後辦卡的一個小姑娘——李凡終於清空了存貨、小姑娘也提前得到了早晚都會屬於她的東西，兩人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

    ……

    辛苦了一上午，李凡有點兒腰酸背痛。

    雖然今天辦卡很順利，幾乎每個人都是主動來填表，但李凡的工作量其實也很大——在行政樓上上下下地反複折騰，難道不用消耗精力嗎？為了辦點信用卡，把身體都搭上了，小夥子也挺不容易的。還好，今天沒有使用朗讀術，精力還比較充沛。

    因此，李凡並沒有打算休息，他想讓楊洋輸得口服心服。

    而且，打鐵須趁熱。既然已經把江大附院的行政樓成功突破了，為什麽不打掃幹淨一點呢？

    更何況，有那些科長、護士長的主動幫忙，李凡現在辦卡就像撿豆子一樣容易，總不能讓那些熱心又主動的大姐大媽們等待太久，是吧？

    所以，他必須先去信用卡中心拿申請表，不然下午就不夠用了。

    中午的時候，卡中心靜悄悄的，很少會有信用卡業務員在這個時間段回公司，因此隻有兩個值班的內勤在“看家”。李凡一次性領了兩百張申請表，低調地回家了。

    但實際上，他的行為卻讓他低調不起來，因為他太主動了。

    除非是去外地長期展業，否則很少有人一次性領取這麽多申請表的。

    所以，李凡的電話及時地響起，楊洋得意的聲音如約而至：“李凡，今天上午怎麽樣？不行就趁早認輸吧，我隻罰你一百塊錢，另外一百我替你出，夠意思吧？”

    李凡見楊洋主動要求打臉，也不好拒絕，笑道：“一百塊錢？不好意思，楊大主任，我肯定能完成賭約，你就等著請客吧。”

    楊洋試探性問道：“據說你剛才去領了兩百張申請表，三天內用得完嗎，或者是你打算濫竽充數嗎？”

    李凡索性挑釁道：“要不我們調整一下賭約，三天內我確保完成100張，賭注也翻一倍，400元怎麽樣？”

    楊洋奸笑一聲道：“我可不上你的當，要是你運氣逆天，三天一百張也有可能完成的。要加碼也行，再翻一倍，你完成兩百張，賭注變成八百元。”

    李凡道：“吃吃喝喝的沒意思，要不這樣，我三天完成了三百張，你就另外輸給我一千塊錢。”

    “好，一言為定！”

    ……

    ……

    回家的路上，書蟲主動坦白，把李凡給震驚了！

    原來，它為了鍛煉李凡，根本就沒有動用一絲法力。所以，“隱身術”和“蠱惑術”其實都沒有激活生效。

    用書蟲的話說：它之所以不提供法力，就是不願意把法力浪費在凡人能解決的問題上。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它覺得李凡有點不夠自信，所以才給他一個戰勝自我的絕佳機會。

    沒有隱身術，李凡照樣進入了院長辦公室，而且超額完成任務；

    沒有蠱惑術，李凡超水平發揮了綜合能力，在行政樓所向披靡。

    修仙的男人，豈能缺乏自信心？

    強大的信念，就是最好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