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老窩了兩肚子的火。

    他剛才和掌門說起收王林為徒的事情，其他的師兄弟紛紛冷嘲熱諷，他一心憧憬著將來葫蘆到手、煉出丹藥、修為大漲後揚眉吐氣、裝逼打臉的場景，才得以強忍住一肚子的怒火，一言不發，任憑他們說嘴。

    不料，馬長老，就是上次拒絕王林進入恒嶽派的那個紅麵老者，居然落井下石，笑嘻嘻地說道：“孫長老，既然你獨具慧眼，善於發現人才，願意把王林這塊‘璞玉’收到門下。好事逢雙，不如幹脆把那個至今無人肯帶的李凡也一起接受了吧？”

    李長老也點頭稱讚道：“沒錯，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孫長老，你能者多勞，李凡作為一個內門弟子，總這樣閑著也不是辦法，還是由你來調教最合適了。不知掌門和各位長老意下如何？”

    鍋總是要有人來背的，孫長老孤立無援，結果可想而知，所謂一火未平，一火又起，雙重的怒火都憋在了肚子裏，差一點就憋成了內傷。

    就這樣，李凡和王林成了同門師兄弟。

    這倒好，李凡可以公開地跟王林混了。

    ……

    ……

    孫大柱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成了王林和李凡共同的師父。

    但在他看來，自己上輩子肯定是造多了孽，怎麽就攤上了王林這樣的廢物徒弟，而且還買一送一。

    他一進園子看到王林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教訓了王林幾句，扔給他一個扁扁的儲物袋，修仙功法也在裏麵。就這樣，王林也成了內門弟子。李凡入門比他稍晚，因此要管王林叫師兄了。

    王林得知鐵哥們李凡成了他師弟後，心中暗暗高興，撿起儲物袋，轉身進入自己房間。儲物袋裏有一件紅色內門弟子衣服，一本線裝小冊子，也就是“凝氣三篇”。

    沒過多久，李凡也被孫大柱招呼過來，被安排住在王林隔壁的房間。兩個曾經的難兄難弟，終於走到了一起……同時加入“庸師”孫大柱的門下，再次成了難兄難弟。

    先天不足後天補，資質不行就以勤補拙吧。

    王林拿到“青春修煉手冊”後，一直看到深夜，他點上油燈，合上冊子，內心對於修仙有了一絲了解，這凝氣三篇講的是三個層次，屬於最基本的功法。裏麵描述凝氣期共有十五層，隻有修煉到三層後才可獲得後麵心法。

    李凡雖然剛剛晉級格物一層，但閑著也是閑著，幹脆來到王林的房間，坐在他身邊一起修煉。

    跟著他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

    ……

    ……

    所謂凝氣，講究的是吐納天地靈氣，改變凡人體製。

    觸類旁通。李凡既已進入格物一層，也就有了凝氣一層的法力，因此凝氣一層的修煉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修煉是最考驗修煉者天資的。若是體內靈根充足，吸納天地靈氣速度會很快，修煉進程自然提高不少。可如果天資平凡，那麽很可能一生都無法煉到三層以上，更有甚者連一層都無法達到。王林就像是那種天資較差的笨學生，好在他有一種不肯服輸的精神。

    這凝氣三篇，王林如獲至寶，立刻把裏麵前三層的心法牢記在心，盤膝閉眼，按心法要求以一長短三的方式呼吸起來。所謂一長，就是吸氣時間長，至於短三，則是呼出時間隻有吸氣的三分之一。以這種違反常理的呼吸方式，用最快的速度吸納天地靈氣入體。

    為了掩人耳目，李凡決心在表麵上也按照通常的方法進行修煉。他在第一次呼吸的時候，身體內就產生了如蟻蟲爬動般的感覺，這是靈氣入體的征兆。相對於王林而言，他可以說是過來人了，因此沒有了第一次那種緊張又激動的心情，而是鬆弛身心，想象自己變成無堅不摧的鐵槍，很快就再次突破了那層天然的隔膜，融入了一片奇妙的世界。

    當然，為了避免引起孫大柱的關注，李凡把修煉的重心放在探究凝氣三篇的修煉原理上，至於吸收靈氣的事情反倒沒有著急。這就好比辦信用卡，關鍵在於先要把門路打通，隻要突破一個點，就能橫掃一大片，後續的工作很簡單，填表、拍照而已，沒有多大難度。

    許久之後，李凡漸入佳境。相比之下，王林十分窩火。

    他無奈地發現，自己身體不但沒有任何感覺，反而被這種奇怪的呼吸方式弄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當王林看到已經入定吐納的李凡時，隻能輕歎一聲。他知道內門弟子都是天資靈根充足者，這小冊子本就是給這些人看的，他天資泛泛，雖然僥幸混成了內門弟子，在修煉上還是無法和他們比較，就連李凡的資質也比他強很多。

    不過他也不氣餒，喘了幾口氣後，繼續吐納起來。

    ……

    ……

    第二天清晨，王林依然沒有靈氣入體的感覺，李凡卻已吸收了不少靈氣入體。

    王林不甘心，盤膝坐在藥園子裏繼續吐納，他剛有了一點感覺，就被孫大柱趕出去了。雖然藥園子的靈氣最濃，如果他把靈氣都吸走了，那些珍貴的草藥就會枯死了。

    窩火的孫大柱急於破解靈氣葫蘆的秘密，便讓王林趕緊去找葫蘆，報酬是一塊下品靈石。

    王林決定坑這個便宜師父一把，和他約定好，隻要拿回一個葫蘆，就能換取一塊下品靈石。

    李凡自告奮勇地要陪大師兄一起去找葫蘆，孫大柱也沒有阻止。雖然李凡的資質看上去似乎要好一點，但他畢竟也是靈根測試的失敗者，靠他光耀門庭？還不如指望靈氣葫蘆從天而降呢。

    ……

    ……

    走出藥園子後，李凡借口說有點東西要拿，就與王林分頭行動了。

    他走到王林原來的住處，盤腿而坐，凝神吐納起來。

    李凡知道孫大柱急於找到靈氣葫蘆，肯定會把注意力放在前往後山的王林身上。

    又過了很久，李凡憑直覺知道，孫大柱肯定關注王林去了，這才站起身來，眼看四下無人，李凡才把藏匿起來的那一大袋信用卡申請材料拿好，開始朗讀“二十八字真言”。

    他剛念完“白首方悔讀書遲”，便帶著那些材料，穿越了朗讀者蟲洞，回到了現實世界。

    回到出租房後，李凡發現時間已過去一個小時了。夜深人靜，他忍不住施展出自己凝氣一層的法力與神識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變得耳聰目明了，他的神識大約能覆蓋五米左右的範圍。

    忽然，他聽到了樓下房東大女兒魏桂紅房裏傳來了微弱的啜泣聲和竊竊私語。

    聽了一會，李凡便覺十分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