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哪來的？怎麽這麽乖？”

    平板上信息一出來，伯德頓時心中咯噔一響，這個情況他之前沒有聽到任何匯報，所有的分析師都忽略了。

    那隻鳥，那顯然是隻加州鵪鶉，而且是一隻雌性的成鳥，在所有出現它的鏡頭裏，它都是站在那個女孩的肩膀上，並不是玩具，因為女孩有時還會伸手輕輕撫一下它的身體。

    伯德根本不會覺得蕭雪會無聊到把一個玩具鳥放在身上，馬上討論分析，見鬼，這些人給高工資完全是浪費。

    討論組生成，點選分析師進場，資料傳送，伯德指示高亮置頂：速度！

    組裏五個分析師立刻展開轟轟烈烈的討論，伯德耳朵裏緊跟著琥珀911會議，眼睛時不時從牆上落回平板上。

    “那是一隻活鳥！”

    “樣子像是寵物，沒錯，注意到它拉屎了麽？鳥類排便是非常隨意的。”

    “沒有人訓化過成鳥，動物一般要從小開始訓練，如果是在第一眼就看到，就比較容易，這個稱之為印隨行為，印隨現象或是印隨學習。”

    “印隨學習是動物出生後早期的學習方式，具特定的敏感期。如果剛孵化的小動物沒有看見自己的媽媽，它們就會緊跟它所看到的第一個大的行動目標行動，而這個大目標並不限於有沒有生命......”

    “那就是說，這樣一隻鳥，理論上是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被馴得這麽乖巧了？”

    “嗯...是的，鳥類是這樣的，剛睜眼時，它會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當作母親，加以無比的崇敬與愛戴，甚至於一種超乎親情範圍的感情....大體上卵生是這樣的，可能是學習機製更簡單一點。”

    “還有呢？”

    “哺乳動物不一樣，感情要培養的，所以馴化更容易點。”

    “反過來呢？”

    “反過來是什麽？”

    “就是，比如人對於這些剛出生的小動物，會不會投入更多的感情？”

    “理論上是的。”

    “什麽理論？”

    “母愛。”

    深深吸氣，盯著那些對話，伯德考慮了小半分鍾，飛快拿起通話器：“我們有個小組是不是接近洛城了？”

    “已經進入市區了，準備任務中。”

    “讓他們去取一窩小狗，然後找到那個女孩。”

    “啊？”

    “執行命令！”

    “可...”

    “沒什麽可是，馬上去做！對了，不管是不是健康，最好還沒睜眼的。對了，沒有狗，貓也可以...嗯，別的什麽也可以，.....對了，一定要能長毛！要萌！”

    說到最後，伯德幾乎是在低吼了。

    那一組中情局的探員，伯德記得是在第一次召集時就已經從舊金山開著車子向著洛城趕。

    現在他們到了洛城，卻已經遇到了完全不同的情況。

    隻是這一個任務，比之前的預期更為危險。

    伯德輕輕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特別行動組的人，本質是情報員，接受過殺人訓練，這樣的人，也許蕭恩會用念力一眼掃死，但那些小動物他一定會留下，伯德覺得這才是合理的展開。

    養著一堆寵物的人，總比什麽都不養的更像人一點，也更容易對付。

    沒辦法讓你托家帶口，但可以想辦法讓你拖貓帶狗，伯德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把任務安排登記到平台上，標記為執行中。

    “頭，如果人不在影城呢？”

    “如果不在，...在那裏待命！”

    …...

    洛城的入城高速上，一輛黑色奔馳車速度飛快，車後帶起一團水霧。

    馬特與路西法屬於中情局特別行動組，緊趕著在最短時間之內到達洛城，現在正要向著之前預訂的安全屋行進。

    車內通話響了，路西法接起。

    “我是朱迪，報告你們的位置。”

    “入城高速，十五分鍾會到達。”

    “轉向去西好萊塢，環球影城，中間去取點東西送到影城裏，找一個女孩，地址發到你們手機上。”

    “好的。”

    …...

    101公路上，兩輛聯調洛城分局的急救車在一輛黑色ＳＵＶ的引導下向西開去。

    導航屏幕上，一條藍線正向著一個紅點移動，邊上的數字越來越少。

    “就在前麵了！”

    呯！

    車頭猛然一頓，開車的探員手中方向盤穩不住打了很小的半圈，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在車子高速進行時，除非前麵有障礙物，否則隻能減速不能打彎。

    隻要前輪一轉，車子在巨大的慣性下必然會翻倒。

    不，並不是他主動打方向盤，而是前輪出問題了，這個念頭還不到一秒鍾，黑色ＳＵＶ的車身已經急轉了一個可怕的角度。

    在平時，這樣的角度還可能可以被迅速反應和高超車技搶救回來，但今天不行，因為外麵刮的風超過了十級，車子本來就有一種在風中飄的感覺。

    啊！！！

    車內的人發出恐懼的驚叫。

    “爆胎了！”

    黑色的車子在高速運動的慣性下開始在公路上翻滾起來。

    跟在後麵的急救車趕緊刹車，路麵的濕滑讓車子接連撞擊在一起。

    “見鬼！是阻車釘！”

    哈德蒙實驗室，所有關注這場麵的人都驚呆了，為什麽沒有人意識到那路麵上還有那玩意？

    最前麵的ＳＵＶ在翻滾之後還繼續滑行著，最終還在停了下來，而且運氣很好，居然在不知道多少度的翻滾之後還是四輪著地。

    隻是有兩個輪子都癟了下去，兩個前輪。

    “急救車怎麽樣？”

    “急救車！！”

    哈德蒙實驗室裏，好多人同時圍過來，看著三個屏幕，那是車裏的鏡頭。

    “氣囊出來了，後座那個頭低著，他沒係安全帶。”

    一個分析師帶著震驚的表情：“能不能自救？再派人過去吧，但那地麵上不知道灑了多少阻車釘！”

    “應該還有五百米，怎麽會有的？”

    “你怎麽知道ＳＷＡＴ的人是怎麽灑的？也許他們覺得五百米緩衝帶是合理的，誰讓...那家夥說得那麽可怕！”

    所有人心中歎息，那個紅頭發死胖子，這些因此而倒黴的可憐人，還有那個毫無人性的死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