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閉上雙眼，她可以感受到路西法的存在，同樣的，路西法也可以找得到她。

    隻是他願不願意而已。

    路西法看向天空中的滄月，慢慢的笑開，既然如此，滄月，你隻能跟我走了。

    “我在這裏，來吧，滄。”路西法拿掉臉上的麵具，看著滄月拍著雙翼朝這邊飛來。

    “那個賭約，可以終止了。”滄月落在他麵前，語氣冷淡。

    “認輸了？”路西法笑了笑，朝她伸出手。

    滄月看著他的手：“並不是認輸，比起拯救世界，我更想站在你的身後。”

    路西法怔了怔，他突然想起滄月那時候微笑側頭對他說：“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會站在你身邊，為你背叛全世界。”

    果然無論怎麽消除她的記憶，她該記得的，總還是會想起來。

    “跟著我，會被全世界譴責，你，也願意？”路西法挑起嘴角，眼中有了些難得的溫潤。

    “我願意。”滄月點頭，把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裏。

    即使是與全世界為敵，也不如你對我一個微笑。

    滄月看著路西法，這個曾經自己的哥哥，她清晰的記得有人告訴她路西法背叛的時候，她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是心碎，或許是信仰破碎。

    “好吧。”路西法無奈的一笑，拉住她的手：“不得不說，我等著一天很久了，滄。”

    從九千多年前就一直在等，如今滄月可以待在他的身邊，不受任何人的擺布，就算這段時間會很短，會終結在不久之後的一天，也比從未擁有好太多。

    “我們去哪裏？”滄月抬起頭，語氣淡然，仿佛她做出的決定不是背叛，而是守護。

    “我們回家，怎麽樣？”路西法微微揚起嘴角，回家這個字眼，他從來沒有說過，也從來沒有過。

    “家？”對於這個陌生的詞匯，滄月不甚理解，艾米博士告訴過她，但從未擁有的怎樣懂得？

    “是啊，還記得失樂園嗎？”路西法對她笑笑。

    滄月想起那個被她已經毀掉的地方，那裏是路西法的家嗎？

    “比起冷冰冰的黑月島，在失樂園更自由。”路西法歎了口氣，雖然在黑月島有很多人陪伴，他依然覺得孤獨，也許是高處不勝寒吧，或許也因為有個人不得相擁。

    滄月點頭，並不多言。

    “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路西法伸出手拂過她的頭發，無論過了多久，觸感還是一樣冰涼柔軟。

    “什麽？”滄月不解的抬頭。

    她看見路西法緩緩低下頭，自己的唇就被一片溫暖所包裹，嘈雜的聲音充斥了整個腦海，喧鬧著說了很多很多。

    直到路西法離開，她的整個世界終於沉寂下來。

    “玄…玄月。”滄月呆住了，看著路西法不知該說什麽好，自己原來有這麽喜歡他，喜歡到無論經曆都少次都會重蹈覆轍的地步。

    “這是一直在我腦子裏麵的聲音，很吵，對不對？”路西法自嘲的笑了笑，從他開發了第七感以來，這些聲音從來都是揮之不去的，他可以聽清所有人說話，但腦海中充斥的，一直是這種聲音，他覺得自己無比孤獨。

    沒有人可以聽到，沒有人可以分擔，隻有他自己明白這種痛苦，默默承擔。

    但滄月在那時吻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的世界寂靜了一瞬，安靜的隻剩下他與滄月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