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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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滿霞有些錯愕,倒不是說她不信,當初給孫泰安和孫泰和兩兄弟看病的頂級醫生就是她找關係請來的,而雙胞胎最後平安蘇醒她也是知曉的——她相信玄遠是個有本事的人。

    隻不過,冤孽煞氣?孫滿霞自認為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下倒是想不通了。

    玄遠看見她的表情,解釋說道:“居士身上的煞氣雖濃,但多為被沾染的,卻似那無根之水無本之木,隨著時間消逝正在漸漸淡去。所以,這煞氣的主要源頭必然是居士身邊的人,而且還是那種和居士長久相伴的親近之人。”

    玄遠這句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如無意外,其言下之意便是說孫滿君的丈夫、子女或者父母等直係親屬,是那戾氣的源頭。

    孫滿霞臉色一白,孫老漢也變了神色:“我們本來隻是來向道長您討個求子良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

    “煞氣纏繞,子嗣哪能安全降生。”二人聽言臉色又白了三分。

    玄遠神色一凜,嚴肅道:“冤孽煞氣之害涉及業障,不容小覷。居士若有意請我相助,那麽事不宜遲,得盡快去居士住處進行勘察,找到源頭對症下藥!”

    “叮——檢測宿主行為,頒布任務【冤孽邪戾】”

    “【冤孽邪戾】孫滿霞受冤孽煞氣纏身,請妥善幫助其脫身,鏟除戾氣源頭。基礎獎勵:八圖雲篆·希聲道鍾x1”

    親眼看到巨樹後,孫老漢對玄遠的信任和敬畏立馬飆升,甚至都不和孫滿霞商量一下,直接答應。等玄遠給兩個小家夥留下一張紙條後,他立馬帶頭下山。

    山下孫家宅院前停著一輛轎車,孫老漢到底八十多歲精力不濟,隻能喊了孫滿君陪著玄遠二人去市裏。坐在轎車上一路顛簸,孫滿霞很有些忐忑不安,玄遠安慰了幾句,便閉目養神自行調理狀態了。

    有關業障,即便玄遠也不敢大意。道家修行也講究承負之說,甚至,有積善一派專主行善施舍、積功累德,曰:福禍無門,唯人自召;苟能積善累功,大則增福添壽,小則免禍無形。

    這一次事件若應對不當,稍有不慎就是平添業障,日後修行劫難更甚。玄遠打定主意,能化解就化解,不能化解則獨善其身;畢竟,冤孽戾氣也不是憑空產生——隻有作孽才會有冤孽,孫滿霞的夫家,恐怕也不是善類。

    轎車行駛了四個小時,終於抵達了孫滿霞家附近。跟著心事重重的孫滿霞進了一個獨立別墅,外麵建造了一個寬闊泳池,車庫停著幾輛小車,而三層別墅內的裝修也是精致細膩,可以看到她家的條件十分不錯。

    一個精瘦的老太太從樓上走了下來,麵容溫和,招呼人十分熱情:“今天滿君怎麽來啦,也不打個招呼。咦,怎麽還帶個年輕道士?”說著,還搶著去倒了幾杯水給玄遠幾人。

    “媽,你和家彬不是說最近睡覺老不踏實嗎,我就請他來看看。”她不敢說自己一開始是找玄遠看不孕之症的,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怕老太太不信任玄遠又補上幾句,“道長在我們那挺有名的,我那兩個侄子就是他治好的。”

    “這樣啊,那道長挺了不得,你隨便看看吧。”老太太低著頭整理著水杯,看不見表情。

    玄遠眼睛在老太太身上微微一頓,點了點頭在客廳走了起來,並沒有發現什麽,便問道:“能否上二樓看一看?”看孫滿霞點了點頭,就沿著樓梯走上去。

    很明顯的,煞氣濃度上升了一個檔次,玄遠不禁詫異地轉過頭問道:“你們住在這裏,難道就不覺得難受?”

    孫滿霞想了想,說道:“之前沒有,最近幾天倒是出現一些症狀。比如晚上總睡不踏實,心裏突然莫名煩躁得很,像憋著一口氣呼不出去一樣。估計這次沒請您,時間再久一點,我也會回鄉下去請您。”

    連續轉了幾個房間,都沒有什麽收獲,玄遠對著孫滿霞搖了搖頭。

    孫滿霞望了望三樓,建議道:“那道長再去三樓看看吧,那裏是幾個小儲物隔間,除了當初搬進來的時候我們到上麵放了些東西,平時基本沒去。也許,也許裏麵就有些不幹淨的東西。”說到最後,孫滿霞倒是自行腦補了起來。

    玄遠剛要上去,沒想到一個尖利而決絕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準去!”老太太身體一橫便攔在了樓梯口處。

    除了玄遠,其餘人都愣了愣,沒想到老太太這個時候突然發起難來。孫滿霞第一個反應過來,聲音止不住地憤怒和驚懼:“媽你幹什麽!難道你真幹了什麽不幹淨的事!”

    老太太聽到“不幹淨”一詞,神情陡然扭曲起來,一改之前和善慈祥的模樣:“什麽不幹淨的事!我是在為我們老肖家謀福!哪像你,一個不會生蛋的母雞!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讓家彬娶了你!”

    孫滿霞雙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太太:“媽,媽你怎麽......”

    “我不是你媽!等家彬回來我就讓她休了你!讓你這個賠錢貨滾出我們老肖家!”

    孫滿君看不下去了,把自家妹子拉倒身後,對著老太太怒目而視:“親家母你這是怎麽說話呢你!當我們孫家沒人了?!”

    老太太不甘示弱:“我呸!孫家,嗬嗬,好個孫家!除了給我們肖家惹麻煩還有什麽用?孩子得了病求爺爺告奶奶地來找我們介紹醫生,等孩子病好了,怎麽啦?翻臉不認人啦?我看那來兩個娃怎麽不去死了算了!”

    “你......當初滿霞和家彬結婚的時候,你肖家什麽樣?是我家滿霞不嫌棄才嫁給你們,你......”孫滿君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玄遠眯了眯眼,一張驅邪符在衣袖裏無煙自燃。老太太本來正罵得爽快,突然“啊”了一聲就往地上載下去,孫滿霞一驚連忙推開身前的孫滿君,險之又險地接住了老太太。

    “這老婆子倒是自己暈了過去,省得我動手,像中了邪一樣,突然翻臉。”孫滿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說道,隨後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妹子,“你倒是心軟啊,被罵得低到了泥裏還護著她!”

    孫滿霞無語,隻得歎了口氣:“以前媽不是這樣的。”

    可不是?以前多麽開明和善的一個人,帶有老人特有的智慧,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哪像現在?潑婦罵街一樣,嗨,這什麽跟什麽啊!

    孫滿君突然腦袋一動,問向玄遠:“道長,難不成親家真是中了邪?”玄遠點了點頭:“你們在下麵呆著,我去樓上看一看。”兄妹倆對視一眼,答應下來。

    三樓很昏暗,按理來說常年沒人上來,地板上應該積了一層灰,但事實相反的是地板上還頗為幹淨。反倒是存儲物品上麵蓋的一層薄膜上,積滿了灰塵。

    玄遠走過去,地板發出清微的聲音,在這個略微狹小的空間裏格外注目。一一打開隔間,裏麵的存儲物品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沒有異常,都是些普通物品。

    來到最後一個隔間門口,大門是褐色木質門。

    看上去,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