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石壁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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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玄遠的應允,劉宇新打算將三清法鈴送出去。玄遠擺擺手:“這枚法器,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完,他又看向葛明軒:“你帶著他回到清微山,暫時在山腳安頓下來,我先趕去那個安容鎮附近找找古墓。”

    “道長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吧,那座古墓似乎有些危險,帶其他人恐怕更不方便。而且你不是籌劃著第二次開山嗎,幹脆留下來吧。”

    葛明軒點點頭,對著劉宇新說道:“那你就收拾收拾東西,收拾好我們就走。”

    ......

    ......

    安容鎮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一個鎮。人口不多,占地麵積卻不小,往往得走上好一陣子才會看到一個人家。

    遠遠的,玄遠看見一棟三層樓的房子,是鄉鎮裏有錢人家常見的那種款式。

    腳步不禁加快了幾分,走到屋前,幾個婦人正聚在堂屋裏,有說有笑地剝著豆角。

    走進屋子,玄遠拱了拱手:“福生無量天尊,貧道玄遠,打擾了。”

    幾個婦人停下了手上的活,好奇地看向玄遠:“道長有什麽事?這大熱天的是不是口渴了,我這就給你倒水去。”

    “沒有,貧道是想問問計容山怎麽走?”

    “計容山?不知道。”其中一個婦人說道,用手指向一棟房子說道,“不過前些年也有一個老道士經常來我們這問,一般他會在老徐家歇歇腳,你可以去他家問問。喏,老徐家就是那個人家。”

    玄遠道了聲謝,走了出去,後麵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說怎麽老有道士來問什麽計容山?我們本地人都沒有聽說過。”

    “鬼知道,不過要我說啊,這裏麵可定有些名堂。”

    “這還要你說!”

    玄遠聽了,微微一笑。來到老徐家,裏麵的屋子頗為冷清,就隻有一位老人待在院子裏的葡萄藤下曬太陽。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玄遠,打擾了。”

    溫潤的聲音傳入耳中,原本正微微打著盹的徐洪福清醒過來,抬起頭,一位看起來頗為清雋灑脫的年輕道士出現在眼前。

    “哦,是位道長啊,坐坐坐。”徐洪福一點都不生份,好似與玄遠是多年的好友。

    玄遠從善如流,坐向了旁邊的一個木板凳。

    “看你道士打扮,來我這裏,不會是和劉老頭有關吧?”徐洪福撐著身子坐正,對玄遠笑著說道。

    玄遠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貧道是想問問計容山的事情。”

    徐洪福搖了搖頭:“說實話,老頭子我還真不知道安容鎮附近哪裏有座叫計容的山。”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劉老頭倒是經常往東麵走,話說,劉老頭最近還好不,隔了好一陣子沒見著他了,該不會是人老了,腿腳和我一樣不利索了吧?”

    “他前些日子已經走了。”

    “啊?”徐洪福一時反應過來,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些什麽。半晌,幽幽地歎了口氣:“唉。”

    聽徐洪福絮叨了幾分鍾,玄遠告辭。

    “哎,玄遠道長,忘了跟你說,幾天前還有一位小年輕找我問過計容山,那孩子一臉凶相,我沒告訴他。”

    嗯?還有人問過計容山?玄遠心裏一緊,轉身道謝後,立即趕路。

    看著玄遠的背影,徐洪福望了望頭頂的葡萄架,繼續閉上了眼。偌大院子裏,一時寂靜無聲,隻剩下老人孤獨的歎息。

    ......

    ......

    玄遠出了小鎮後,直接運氣乘風訣,在山林裏飛速行走著。

    沒想到有人竟然被自己先來一步,會是誰?難道是當年的那位“至交好友”?

    有這個可能,不過要真是當年的那位“至交好友”,那他現今至少也有九十多歲。他若沒有突破至融合境,令生命大限提升至兩百歲,那麽現在的他必然是處於實力大幅度下降的時期,自己小心謹慎便好。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突然,玄遠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一座山穀。令玄遠有些驚訝的是,這座山穀的靈氣濃度一點也不輸給清微山,隻是其靈氣籠罩範圍有些小。

    撤去乘風訣,玄遠腳步輕輕,走了進去。山穀裏沒有什麽奇花異草,也沒有什麽怪石異樹,一切都很平常。

    這有點奇怪了,靈氣濃度迥於周圍環境,卻沒有一點緣由。玄遠思忖片刻,指尖燃起八簇小小的藍色火苗,分別向山穀的八個方位的石壁打去。

    頓時,七個坑坑窪窪的孔洞相繼出現,唯獨東南方的火苗,如同滴水入海般消失在石壁中。

    “好高明的障眼法,竟然沒有絲毫破綻。”玄遠心中訝異,難怪當初清巽山人說自己撞了大運,遇見了這座古墓。

    手中默運掌心雷,玄遠走進東南方的石壁。

    一瞬間,一副完全不同於石壁外的景色映入眼簾。不同於外麵的鬱碧蒼蒼,裏麵是一片瑩白:腳下是光滑的大理石塊,牆壁更是純粹的白色石英。

    玄遠注意到石壁入口處有一塊石碑:計容居士。

    難怪,清巽山人一直說什麽計容山自己卻找不到,原來這個名字是他根據這塊石碑隨意取得。

    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玄遠沒有觸動任何機關——畢竟,已經有兩位前輩早在幾十年起,就在這裏掃過一次陷阱了。

    石壁甬道有些長,一路走過來,可以看到不少石洞坑窪,似乎是被某種強烈腐蝕性物質給溶解的。

    地上偶爾會見到幾具淡銀色的骨頭架子,玄遠估計這是被正宗的太陰洗身法祭煉過的道門陰兵——不懼烈陽,被雷法的克製程度也沒有一般煉屍強,身體強度至少可以撐住一記掌心雷。

    越走到後麵,玄遠內心就越是忌憚。各種各樣的印記布滿了石英牆壁:火燒,雷擊,劍痕,巨力打擊......

    甚至,玄遠還看見了幾座廢棄的法陣,從陣法規模來看,均是不弱於一變·雲虛幻陣,甚至有兩座法陣的規模不弱於二變·雲虛幻陣。

    光是這些手段,就足以讓玄遠打起十分的精神來應對,更不要說書冊中提到的詛咒、機關等其他陷阱。

    可以想象,當初同是藏氣境界的清巽山人等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進行了怎樣的激戰,又是怎樣化險為夷。

    可惜,兩人最後......

    玄遠有些可惜兩人的才情,突然,前方一陣傳來一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