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海外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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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寧木德,玄遠一行人來到了一條最為熱鬧的路上。
路旁到處都是盤腿靜坐的攤主,不過與一般攤販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進行吆喝,僅僅隻是將物品放在身前,安靜地等待買主找上門來。
大多時候,各個攤子都會圍上一些人,少則一兩個,多則十幾個。
偶爾有詢問和砍價的談話聲,卻傳不了多遠。
所以,說是熱鬧,但這條路徑卻並不嘈雜;相反的,甚至可以說較為安靜了。
寧木德指了指路徑盡頭的拐角處,一座看上去很是寬敞的店麵,對玄遠說道:“道長,登記處就是那兒了。”
順勢看過去,玄遠發現,登記處的最前麵是一個長長的黑檀木櫃台,而櫃台後麵則是坐著一排的普通人,粗略一看,大概有十二三個之多。
此時,不少人正排著隊,打算進行登記。
稍微看了會兒,玄遠明了了登記過程。
首先,交易者需要來到坐在櫃台上的登記員麵前,陳述交易內容。
而在交易者在敘述交易的內容時,登記員則是拿出一張紙,進行著詳盡的記錄。依照他們的描述,書寫出一份契約並交於他們進行畫押。
確認無誤後,交易者畫押。
最後,登記員收下繳納金,將這份契約放回櫃台裏麵。
至此,見證表就此完成;日後雙方若有異議,便可以請平壺山莊來進行判決。
在觀察過程中,玄遠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那些人在辦理完見證表後,個個臉上均是一副舒了口氣的模樣,仿佛在登記處見證後,他們的交易有了一個強力的保障。
對此,玄遠不由覺得好奇,這“登記處”竟然能讓人這麽信服?
玄遠心中思索,看向寧木德:“不知道這登記處,是由誰來維持這份保障?”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貌似是一個很有名的東海道觀。”寧木德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
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參加丹師會,打探到的消息也是極其有限。除了知道有“登記處”這樣一個機構外,其餘的便不是非常了解。
很有名的東海道觀?玄遠心中恍然,那不就是歸元觀嘛!
也是,既然唐老和歸元觀的關係不錯,那麽請歸元觀來鎮鎮場子,也是可以料想到的事。
畢竟,即便丹師會隻是內陸散修們的聚會,但在這上麵出現的一些東西,也是有一定的價值。
不難想到,這裏麵會有多少人在暗中窺伺。
以唐老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將守衛安排得滴水不漏,恐怕是不可能。但是,若將東區魁首歸元觀的名頭扯過來,並且請來一兩位援手,估計會輕鬆不少。
想到這裏,玄遠將精神一凝,仔細感知著登記處櫃台內的情況。
果不其然,玄遠輕易地感知到,除了坐在長長櫃台上的幾位普通人外,在櫃台後的黑色幕布裏,還有一位修行者的氣息。
估計是為了達到震懾效果,他似乎並沒有隱藏自身的存在,故意將全身渾厚的法力氣息散發開來。
竟然達到了二重境的修為,玄遠眉頭一挑。
自修養好肉身以來,除了自己以外,玄遠所知道的達到二重境或者具有二重境實力的人,滿打滿算也就隻有玉流子、唐老以及已經死去的阿歇諾。
觀其旺盛的精元血氣,絕對不是唐老本人,感覺上,更像是一位正值壯年的修士。
似乎是察覺到了玄遠的感知,在黑色幕布後靜坐的邱明光眉頭一皺,催動術法輕輕一哼,一道微弱的波動向玄遠掃去。
頗有些出乎邱明光意料的是,他釋放的【蕩心咒】竟然輕易地被對方擋了下來,波動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沒了任何回響。
好在對方識趣,沒有繼續窺探自己,邱明光想了片刻,也不再追究。
而這邊,玄遠收到了對方的警告,有些訕訕,自己這一舉動有些冒失了。
旁邊的寧木德沒有察覺到暗中的較量,眼看著就要開始排隊,於是他便問道:“道長,你是打算印下血印,還是請擔保人作保?”
“血印?擔保人?”玄遠臉色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不知道要成為登記者的擔保人,需要有什麽條件?”
就連自己這樣一個普通人,都能夠打探到一些信息;而眼前這位一眼就能夠看出自己根基受損的道長,竟然什麽都不清楚。
寧木德不由得扶額,眼前這位道長還真不把這丹師會當做一回事。
事實上,寧木德還真猜對了,玄遠確實沒有把這場丹師會放在心上。
他來這裏的目的,主要有兩個。
一,是將斂神丹煉製完畢,從唐老那那兒換來幾套法陣,安置在琿木和露蓮周圍。
二,則是請唐老出手,為元樂刻錄一套護神守心的法陣。
至於要不要在丹師會上購買丹器符陣以及術法道決,他隻是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態——畢竟,對這些東西他並不是有強烈的需求。
看玄遠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寧木德心中無奈,為了那枚生生丹他隻好詳盡地解釋。
“想要進行登記,擁有擔保人是必要條件之一。”
“否則,要是隨便來個張三李四就能夠進行登記,一旦他們弄虛作假後直接跑路,躲藏起來。即便那個海外道觀再厲害,也沒辦法分出足夠的人手去搜尋。”
“而且,有了擔保人聲明,就算交易者跑路,所造成的損失也會由擔保人進行補償——一般情況下,擔保人可不會跑路。”
“這一點有點類似於聯邦的銀行貸款,銀行首先要確認你有能力償還款項,才會對你開放貸款。”
“而登記處也是如此,擔保人的聲明就相當於一個信譽證明。它在確認你的信譽程度後,才能夠對你開放登記。”
“喏,你看那些進行交易的人,他們手上的那張蓋有法印的紙張,就是擔保人的信譽證明。”
“這倒是與時俱進了。”玄遠笑著點頭說道,“不過,那假如沒有擔保人呢,這是不是就和你說的那個血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