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神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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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9年春末夏初
地點:煙熏的帝都
再具體一點:首都邊緣某個隱藏在隱蔽之處的飯店
人物:女主角以及她的大學同學
“陸朗要結婚了,我們這群宅在帝都的兄弟姐妹又少了一個啊,張總,接一下,”趙韓伸手把打火機扔給張佑楠,
他一向這麽戲謔老張,因為他們這群人裏他們倆關係最為親近,拿軍政的話來說,大學四年的上下鋪,誰知道有沒有發生過什麽該不該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說,現在這個社會,腐女當道,男同誌們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啊……
“你說別人我不敢說,你要說陸朗啊,我敢打保票,老婆一個眼色,他連口水都不敢喝!”林林敲著筷子,對著角落裏的本文女主角說,“安遇,你說是吧?”
梁安遇,本文目前暫定的女主,此時正把頭埋在杯子裏,幹笑了兩聲,她挑起一個眼角去看陸朗,他坐在角落裏,被煙霧繚繞著,她猜也猜得到他現在肯定扯了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看手裏的煙氣蒸騰。
曾經的團主席現在的某知名國企領導同誌軍政老大姐站出來維持局麵,"今天是我們一起給陸朗提前辦的單身派對,我求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砸自己的場子了,"她頗有風範地攤開手,"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聚啊,大家還是珍惜眼前的歡聚時光吧,下次再聚這麽齊還不知道要等幾年呢!"
梁安遇端著杯子,遠遠的看這群人,這些人都是她的大學同學,嚴格來說,也並不算是同學,隻能算是同校同屆,在學校時,各自不熟,大學畢業後,大家來到北京發展,靠著你認識我我認識他,很自然地聚集成一個小圈子,好打發那少得可憐的閑暇時光,
今年是畢業第二年,陸朗選擇這麽早結婚,大家都沒料到,以至於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個所謂的單身派對開得真是愁雲慘霧,黯淡無光,一派萎靡不振的頹廢景象。
陸朗頭歪了歪,拍拍褲子站起來,果然是那幅要笑不笑的嘴臉,
他示意大家安靜一下,清了清喉嚨,笑笑說,“你們對我的妒忌我可以理解,哎,別,先聽我說完嘛,”
他接下飛來的書,放到桌上,“今天,很感謝大家為我舉辦的這個單身派對,作為一生一度才享受到的這種福利,我感到無上的光榮,作為對各位的答謝,我建議,不如結束這非常不歡樂的餐敘,請大家移駕到我在隔壁ktv定好的包廂,以歡樂的歌唱來祝福我必將十分幸福的未來,怎樣?”
話音剛落,一個抱枕兜頭砸來,伴隨著咆哮,“有歌唱不早說?”
陸朗委屈地撇撇嘴,那明顯的笑意卻壓製不住地要從他眼底流淌出來,
這是一個沉浸在幸福的愛情中無法自拔的男人,無法掩飾的喜悅掛在眼角,讓他看上去比平時更加風趣迷人,雖然隻是簡單的襯衫仔褲,卻明亮地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好吧,這麽形容他是出於她的私心,她,偷偷地暗戀著陸朗。
時間說起來也不短,從大學到現在,不多不少整整五年,
自從在大一的籃球聯賽上看到他後,她就一直不冷不淡地在偷偷關注他,
有意無意,總有些關於他的消息流進她的耳朵,諸如,比賽得了冠軍啦,辯論賽上出盡風頭啦,交了他們這屆的校花當女友啦,她能告訴你她來北京也是因為聽說校花來了北京發展嗎,校花來他也就會來,
可是就在梁安遇同學很齷齪地意淫他們什麽時候抵抗不住社會上金錢物質的誘惑分手時,他卻告訴大家,他們要結婚了?
“我們要攜手麵對這個世界的風風雨雨”?不用猜也知道這麽肉麻的詞隻有可能是校花想出來的,所以是校花套牢了他?
不過,其實真的跟她也沒什麽關係,因為根本沒有人知道她這個長相平凡才華普通的一般女同學會默默地私下對某人芳心暗許,
歎了口氣,她拿起手機照照自己的臉,不過如此,恐怕連校花剛起床的樣子都比不上吧?唉,還是隨大流唱歌去吧,男神嘛,多看幾眼是幾眼,也許結婚後,很快謝頂肥肚也說不定啊。
“唉,哎,這邊……”梁安遇頂著昏沉沉的腦袋,站在路邊攔車,禁不住軍政她們一頓慫恿,滴酒不沾的她破天荒地喝了一小杯,這算不算是借酒澆愁……
不就是一個車嘛,又不是國際航班,要不要這麽難打啊?
說到國際航班,她看了看腳邊這幾灘醉鬼,留學簽證上星期剛下來,下個月她就要深入英吉利師夷長技了,她沒說,也沒人問,這群醉鬼還不知道,看現在這情況,不讓他們知道這個決定果然是英明的,
頂著生活在帝都的巨大壓力,任何理由都會被拿來做狂歡的借口,麻痹的隻是怯懦的心,痛苦的現實終要麵對,
“安遇,”梁安遇回頭看到袁一帆扶著陸朗搖搖晃晃向她走來,“他們交給我吧,你一個女生,早點回去吧。”
陸朗靠在袁一帆身上,眼睛半睜不睜地跟著點頭,“交給我……嘔……”話沒說完,他就翻身撲到花壇邊去了。
他倆看了陸朗半分鍾,她對袁一帆擺擺手說:“我也想啊,這不是沒打到車麽……”
袁一帆笑笑,脫了外套給她,走到路邊去幫她攔車,
六月的天,白天不覺得,晚了還真有點涼,憑良心說梁安遇同學並不是一個矯情的聖母,於是她卻之不恭地套在身上,一邊卷袖子一邊走到袁一帆身邊,"這個地兒偏了,一般車走不到這兒,"說著,一輛車的燈光遙遙射來,白色的taxi頂燈諷刺地照著她還沒閉上的嘴巴。
袁一帆勾著嘴角笑笑,“你先走吧,我再apps叫車來,”
她一直覺得身為一個女人就要有當一個弱女子讓男同誌們照顧的自覺,不然在這個歌舞升平的和諧社會,男同誌們要如何發泄他們天生多餘的雄性荷爾蒙呢,所以在這個很適當的當下,她心安理得地正準備接受現場唯一一個清醒著的男同誌的建議準備穿著他的外套坐著這唯一的機動車離開,可一轉頭,跟花壇親熱完的陸朗搖搖晃晃地朝她們走來,
袁一帆想了想說,“陸朗還不算太醉,不然你把他帶回去吧,你們不是住得挺近的麽?”
她看看陸朗,又看看一帆,“江悅呢?”
江悅就是校花,也是未來的陸夫人,某大型航空公司年度優秀空乘,其實問了也白問,今晚沒一起來,八成是“飛”走了,
“她飛巴黎了,”
她點點頭,“行,那我們就先走了,”
袁一帆跟她笑笑,轉身跟陸朗說了兩句什麽,陸朗搖搖晃晃地自己開門坐進後排,
她想了想坐進副駕駛,跟司機說了地址,朝一帆擺擺手走了。
梁安遇一直都知道知道陸朗家境不差,也知道他住的小區比較高檔,她隻是不知道可以高級到謝絕一切外來車輛入內,
她扶著搖搖晃晃的男神,站在這個"高端"小區的入口,在小區管家殷勤的"陸先生您回來啦""陸先生您走好"聲中,有點無力地遙望那散散拉拉點綴在園林中的獨棟洋房,
也對,買得起別墅肯定不會沒有車的啦,隻是,現在要怎麽辦,男神昏昏欲睡,弱女子小梁欲哭無淚,看來是天欲降大任於斯人,
她艱難地從包裏摸出一瓶水,好吧,這種情況下,隻能靠自己了,咕嘟咕嘟喝掉半瓶,她看了看剩下半瓶,一咬牙兜頭澆陸朗臉上,
陸朗睜開朦朧的雙眼,無神地看著她哼了一聲,她凶神惡煞地朝他,“別睡了,打起精神自己走,”
他被梁安遇拖著往前邁步,兩個人跌跌撞撞走在月朦朧鳥朦朧路燈也朦朧的小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