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出使迷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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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衣懷揣著一顆誠惶誠恐的心去拜見大祭司,剛邁入房門,抬眼便看到了相談甚歡的大祭司與獨孤弄天。
琉衣強迫自己擺出了一幅微笑的模樣,在恭恭敬敬地行完禮之後,琉衣言辭無比懇切地道:“屬下管教無方,以至於孟川會做出那樣令人貽笑大方的事,這著實於玄機門,於大祭司,於紫離國的顏麵,皆無光,故此,屬下特意前來請罰!”
大祭司淡淡地笑了笑,道:“本祭司罰你去迷音國平定鬼醫一族,以此來將功折罰,你可願意?”
琉衣恭恭敬敬地道:“願意!不過,平定鬼醫族不能使用蠻力,隻能靠智取,光是鬼醫族手中那批布滿毒氣的藥奴,便是一樁令人很頭疼的問題。”
大祭司一臉平靜地道:“不錯,現如今碧血紅蓮已經徹底融化在你的體內,你的血可以淨化藥奴體內的毒氣,不過,如何讓藥奴喝下你的血,確實要想一個周全的計策!此次,少祭司會同你前去,本祭司相信,在少祭司的幫助下,琉衣你一定可以圓滿地完成任務的!”
什麽?琉衣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掃了一眼板著一張臉的獨孤弄天,急忙推辭道:“平定鬼醫族,我玄機門出動便可,何必要去勞煩少祭司呢!”
獨孤弄天撫著眉頭道:“怎麽,門主是怕本少祭司會給你添麻煩嗎?”
雖然琉衣心中的確嫌獨孤弄天是個大麻煩,但礙於麵子,她還是客氣而又尷尬地笑道:“怎會!隻是此行太過凶險,而少祭司得身上又肩負著重大的使命,屬下隻是不想讓少祭司以身犯險罷了!”
大祭司對著琉衣道:“此行的確是凶險萬分,有少祭司與你同去,本祭司也好安心。你們此行,定要掩蓋好自己的身份,莫令鬼醫族生疑!”
“是!”眼看推脫不得,琉衣隻好恭敬地遵下了命令。
次日,天剛蒙蒙亮,獨孤弄天與琉衣便準備要啟程了。獨孤息寧請求一道同往獨孤弄天卻冷冷地拒絕掉了,理由便是獨孤息寧身上的靈氣過重,怕會引人生疑,格外招引事端。
良久,琉衣方才反應過來,她對著獨孤弄天道:“剛剛,你道你的手下靈氣過重,不準隨行,那你的意思便是我的手下無能嘍?”
獨孤弄天壞笑道:“門主說是,那便是嘍!”
“你······”琉衣氣得攥緊了雙拳。
琉衣此行,帶了溪語、素芹與孟川三人。五人駕著馬車,一路顛簸。可顛簸了一路,孟川仍是在呼呼大睡。琉衣氣惱地踢了孟川幾腳,可孟川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這令琉衣不由得便更氣了。
待孟川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上,不由得大驚,他慌忙詢問琉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琉衣勉強地笑著,她揪住孟川的耳朵道:“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昨日裏在六國國君麵前,你可謂是格外引人注目,因為你,本門主便被派去平定鬼醫族,也好去折你的罰!”
乍聽到這番話時,孟川一頭霧水,於是琉衣便幫孟川回憶了昨日他大醉,並且當眾出醜的事情,孟川連忙賠笑,他撫著自己饑腸轆轆咕咕作響的肚子道:“主人,可有吃的?”
獨孤弄天望著琉衣那副氣惱的樣子,感覺甚是好笑,他扔了一包糕點給孟川,並對著琉衣道:“你的手下,當真是有趣得很呐,想來你昔日裏對著他們言傳身教,所以,他們必定是像極了你,他們和你一樣,蠢得可愛!”
聽罷此言,琉衣氣惱地握緊了拳頭,而孟川,則邊對著糕點狼吞虎咽,邊衝著獨孤弄天傻兮兮地笑著。看到孟川這麽不爭氣的樣子,琉衣惱怒地踢了他兩腳。
丘洛因喝得大醉,昏睡了兩天兩夜,待他清醒後,卻得知琉衣已經隨大祭司回紫離國去了。丘洛進入那間琉衣曾經生活過的屋子,望著裏麵空空蕩蕩的樣子,忍不住長歎道:“也罷。也罷,走了好,這裏,總歸是留不住他的。”
丘洛喚來侍女打掃這間屋子,他知道琉衣極有可能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了,但他卻想保留一份念想,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慰藉吧!
侍女在打掃屋子的時候,發現了一支鈴蘭玉簪,見此簪價值不菲的樣子,便動起了想據為己有的貪念。她們爭執不休,最後便鬧到了丘洛那裏去,丘洛大怒,將侍女們痛斥了一番,他握著那支鈴蘭玉簪,忍不住呆呆地神遊起來。
琉衣他們駕著馬車顛簸了六天六夜,方才抵達迷音國境內。夜間,他們下榻在一間旅店。
旅店的老板娘對著他們大獻殷勤,將他們好吃好喝地招待,老板娘笑嘻嘻地盯著琉衣道:“這位小公子,樣貌倒是清秀得很,莫非······莫非是女兒家扮的男裝?”
獨孤弄天很是自然地一把攬過琉衣。笑道:“不錯,這正是在下的娘子。”聽完了獨孤弄天的那番話之後,琉衣大驚,一口水嗆在了喉嚨裏,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獨孤弄天一邊體貼地替琉衣順著氣,一邊對著老板娘笑道:“在下的娘子,向來冒失得很,讓老板娘見笑了。”
“哪裏,哪裏!”望著他們那副郎情妾意的樣子,老板娘笑得合不攏嘴。隨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不知公子從何處而來,又要到何處而去?”
獨孤弄天道:“在下本是一名生意人,居無定所,一年中,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到處漂泊。在下姓令名申,祖籍窮生國高陽城。常言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過,在下來這裏,做生意是二,陪在下的娘子遊山玩水,才是一。”
老板娘掩著口笑道:“公子的夫人可真是好福氣啊!你們慢用,老身先去看一下別的客官。”
老板娘走開後,琉衣剛想掙脫獨孤弄天的懷抱,獨孤弄天卻一把又將琉衣重新攬入懷中,他低聲在她耳邊耳語道:“既然是要掩飾身份,那就乖乖給我配合好。”他夾了一塊紅燒肉,遞到琉衣的嘴邊,笑道:“娘子,吃吧!”
琉衣有種被人脅迫的感覺,心中很不是滋味,隨後,她轉念一想,獨孤弄天本來就是一塊冷冰冰而又討人厭的石頭,向來不喜歡與人親近,既然他都不介意,自己又何須放在心上呢。再說,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套用一個假的身份去掩人耳目罷了,隻要能夠順利平定鬼醫族,琉衣是不介意委屈一下自己的。想到這裏,她釋然了,她對著獨孤弄天微微一笑,然後又優雅地吃掉了獨孤弄天夾給她的那塊紅燒肉。
待孟川、溪語、素芹,三人安置好東西趕來時,便看到了獨孤弄天正在用手帕為琉衣擦拭嘴角上的油跡,溪語與素芹大驚,孟川更是驚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看到眼前的三人,獨孤弄天一臉的波瀾不驚,他仍是在從容不迫地為琉衣擦拭著嘴角。而琉衣則尷尬極了,臉漲得通紅,她一把奪過獨孤弄天手中的手帕,自己胡亂地擦了兩下,隨後又把被自己蹂躪得皺巴巴的手帕扔到了獨孤弄天的懷裏。
孟川將琉衣拉到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這少祭司,莫非是吃錯藥了?”琉衣尷尬地笑著,用青絲扇狠狠地敲了一下孟川的腦袋。
在無比詭異的氣氛之下,五人用罷了晚飯,隨後,獨孤弄天將四人召集在他的房間中商討事情,講明了他現在商人的新身份,並聲明此刻的自己喚做令申,與琉衣是一對夫妻。因為他們此行肩負著重大的任務,所以四人皆老老實實地配合。
孟川、溪語、素芹,三人退下後,琉衣感覺到莫名的恐慌,臉上一片滾燙,她慌忙地朝門口走去,獨孤弄天喚住了她,她無比尷尬地一笑,道:“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獨孤弄天壞笑道:“既然知道天色不早了,那娘子你,深夜又要往哪裏去呢?”
琉衣用手指摳著門,緊張兮兮地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去孟川房中湊合一下,這一夜也就過去了!”
獨孤弄天走近琉衣,抓住琉衣的手腕道:“既然是做戲,那就做得像一點,你身為我的娘子,卻去旁的男子那裏留宿,若是傳了出去,我豈不是會被人給恥笑死!”
還未等琉衣那張支支吾吾的嘴巴中吐出一句完整的話,獨孤弄天又道:“也是時候該給你改一個名字了!‘清風徐來,水波不興’,這倒是極好的,不如,你便叫做清來吧,如此可好?”
琉衣順從地點了點頭。
琉衣推辭不過,隻好與獨孤弄天同床共枕,他二人皆和衣而眠,床的中央,擺放了碧尺劍將兩人隔開。
琉衣小心翼翼,不敢讓自己睡得太死,但是由於舟車勞頓,還是忍不住死死地睡了過去。
獨孤弄天望著側著身子而眠的琉衣的背影,心中感覺踏實極了,不一會的功夫,便沉沉地墜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