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燦凰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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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魔在覺醒成聖的當天就進入了聖界,準確地說是進入了聖城。一般認為,聖界和人間界的大小差不多。而聖城是聖界最重要的城市之一,聽它的名字就知道它占了先機,因為它是一座曆史相當悠久的城市。聖城是一座臨近海洋的美麗城市,聖城給聖界中人們的印象很像是他們口中常說又心中向往的世外桃源。
聖界大陸由聖陸委員會統治,而這個委員會就在聖城之中。
聖界的大陸之外還分布著一些小島,聖界海洋的麵積大約是陸地麵積的三倍。聖界大陸在理論上是一個國家,那裏的人們大部分對海洋裏的事情並不了解,他們隻是聽過這樣一個說法:在聖界海洋裏也隻有一個國家,那個麵積廣闊的國家由“龍君”統治。
神聖森林的大火被撲滅後,當時域魔狂道看到針麟懇求別人,又一次次被拒絕的情景。夕陽下,在針麟孤單回家的路上,域魔快步走到她的身邊,說自己可以嚐試著幫助燦凰。針麟聽後愣了一會兒,然後忙說好,隨後就把域魔帶向燦凰瑩燁的家,路上她和他聊了一些關於燦凰的傷情,針麟告訴域魔,燦凰的傷痕快到全身的一半了。
當他倆走到燦凰家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域魔坐在了燦凰的床邊,用自己的木行氣試著修複起她左手上的傷痕,半個時辰後,確實看到一些好轉的效果。域魔擦著額頭上的汗說:“如果我用魔人的聖物——碧血凝沙幫助燦凰提高她對木行氣的感受力,那麽時間應該會縮短一半,即使這樣,恐怕也需要一年的時間。”
針麟靠在窗邊,看著域魔,露出久違的笑容,說:“桄神說他如果有足夠的木行氣,恐怕也要花上一年的時間。域魔,你已經夠好了。”
域魔放下手說:“那我明天就帶上碧血凝沙來。”
針麟看向昏睡的燦凰,而說出的話卻是在問域魔:“如果你把她治好了,如果她能醒過來,你會對她負責嗎?”
域魔看向針麟,沒有說話。
針麟接著說:“我知道這樣問你顯得很冒昧,但你會看到她的身體……全身。”
域魔笑了一下,然後鄭重地說:“婚姻之事最重要的是兩情相悅,你怎麽能隻問我一個人,即使你是她的好朋友,即使你是真的為她好,你突然這麽問我是不是也太不禮貌了,況且,你好像也沒有這個資格。”
“你說的對……無論我是誰的好朋友,也沒有資格這麽問你。”針麟誰也沒有瞅,她的眼神很複雜。
域魔盯著燦凰那隻已經有點兒變好的左手,說:“其實,如果燦凰能醒過來,我並不想讓她知道是誰幫了她,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針麟一愣,隨即問:“為什麽?”
“她應該忘掉那些令她痛苦的事,順便也忘掉那些事情的結尾,最好她能直接進入新的開始。你說呢?”
針麟思量著域魔的話,說:“……算是個理由吧,可我總感覺……你救了她,這麽好的一件事,你為什麽不想讓她知道呢?”
域魔看向針麟,起身站立說:“你答應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不告訴其他任何人,我就告訴你原因。”
針麟離開窗戶,走到了域魔的麵前說:“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我一定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域魔狂道右手按在胸前,認真地說:“我心裏一直有一個人,我不想在心裏失去她。”
針麟愣住了,低著頭陷入沉思。
此時,披著碧血凝沙的域魔立在燦凰的床邊,看著這位昏迷在床上的少女,在域魔學會木行術後的這七十年裏,他用這種眼神看別人,已經有很多次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和有花紋的玻璃窗柔和地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域魔摘下身上的披風碧血凝沙,把它小心地均勻地蓋在燦凰的身上,露出頭來。從這天開始,域魔每天都會來到燦凰的家裏,用木行術幫她修複身體,無論發生什麽情況,從來沒有間斷過,他大多數情況下都能待上半天,有時能待上一天,偶爾來去匆忙時也能為她修複兩個小時。
在每次修複皮膚一個小時後,域魔都會深呼吸休息一會兒,然後還在流汗的他會輕輕地為燦凰擦去汗水,他還會對她說一些安慰和鼓勵的話,但域魔並不是用自己的本聲,而是換了一種聲音,也很好聽,也很平和。
在燦凰瑩燁昏迷的第十天,她因為火燒神聖森林被免去火行使者一職,但並沒有被追究更深的責任。不少人認為,那是因為她還沒有醒過來,也不確定她還能不能醒過來。
針麟隔幾天就會來看望燦凰一次,她總能看到域魔坐在燦凰的身邊自言自語的情景,域魔在屋裏和針麟說話時也用變聲,即使在屋外,大多時候也用變聲,偶爾才用本聲,針麟開始時還真有些不習慣,總感覺屋裏和屋外的域魔不是同一個人,後來慢慢習慣了,和域魔說的話也多了起來,她覺得域魔狂道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魔人。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在燦凰的身上隻有一個地方還沒有被修複好,域魔當著針麟的麵也說:“我所能做的就快要結束了,明天應該是最後一天了。”
可是真到了最後一天,域魔卻沒有來。針麟等到傍晚,域魔還是沒有來。
在燦凰的心髒位置的皮膚上,還有一小塊如指甲大小的傷痕還沒被完全修複好,這塊傷痕被修複過,現在已經很淺了,但仔細瞅還是能看出來。
針麟靠在窗邊,看著已經沉睡了一年的燦凰,因為她是聖,所以即使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進食,看上去也沒有什麽大礙,更何況域魔在一直為她傳入木行氣。
七天後,燦凰瑩燁終於醒了過來。針麟自然是萬分高興,可又有一絲憂慮,針麟看著她,想和她說的話有太多太多,想問她的問題當然也不少。燦凰看出來了,示意針麟不要問她。針麟感到很奇怪:“她怎麽沒問我是誰救了她?”
而燦凰隻對針麟說了一句話,在夕陽下,這位美麗又虛弱地少女略帶哀傷地說:“我不甘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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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